我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楼,就在洗手间门口,胖子正和琦夜站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胖子哈哈大笑,指了指刚刚爬上楼的我。
走到了琦夜面前,我心中是难以抑制的开心:“你看,我们两个多有缘分,居然在这里都能碰上。对了,你怎么从西安跑到长沙了?”
琦夜穿着T恤加牛仔,将她的身材的曲线完全展示出来,让人的眼睛盯在了她身上,就再也不想移开,毕竟她是地道的云南姑娘,身材自然不用说。
我见过穿登山装的琦夜和白领装的,但我想不到这样普通打扮的琦夜,原来也是这么的漂亮,或许这就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我觉得西施都没有我的琦夜漂亮。
胖子洗了洗手,说:“胖爷先下去结账,别搞得一会儿让人家觉得咱们哥俩吃霸王餐。”
我对着胖子点头,然后目光再度移到琦夜身上,说:“你在长沙也有朋友?”
琦夜微微一笑,说:“小哥,你的问题还真多。我就是来长沙玩几天。至于朋友嘛,是我在西安认识的,他也是咱们的同行,我带他在西安玩了几天,现在换他带我来长沙玩。”
我一皱眉,问:“男的还是女的?”
琦夜说:“是男的,怎么了?”
我苦笑摇头说:“没事。我能认识一下你这个朋友嘛?”其实我心里有些酸酸的,刚才我邀请琦夜去北京玩,她说要借助这段时间休息,可现在居然出现在长沙,而且还是跟一个男人,我的心肠是很软,但心眼也非常的小,这点儿我不否认。
琦夜愣了一下说:“不好吧?他和你们也不熟,而且……”
她的话没有说完,我便是打断,说:“既然大家都是同行,话题一定不会少。你也知道我,我这个人在墓中没什么本事,就是靠一张嘴,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场面变得尬尴。”
琦夜本来还想说什么,这时候胖子已经上了楼,手里还提着几瓶啤酒,走过来就说:“相逢不如偶遇,再走几瓶。小哥,你没问题吧?”
我狂点头,说:“啤酒没什么劲,就是多上几趟洗手间的问题,走着。”
最终,我们还是被琦夜带进了包房,在我见到琦夜口中那个朋友的时候,我便是愣住了,胖子也发出了一声诧异的“咦”,刚才我还拍着胸口说不会冷场,可一进去就感觉气氛的温度直接到了零下,场面非常的尴尬。
因为琦夜的朋友不是别人,而是几个小时刚见过的左耳,他看到我和胖子进来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我和胖子说:“真是好巧,想不到在这里又碰上了。”
琦夜诧异地问道:“你们认识?”
胖子对于左耳之前的态度还耿耿于怀,自然冷笑一声,说:“认识,这不是陈瞎子的未来接班人小瞎子嘛!”
左耳傲慢地翻了个白眼,说:“我觉得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聊的。小雨,我带你去小吃街走走,长沙的小吃在全国都是有名的。”
我一握拳,冷眼盯着左耳,因为琦夜的原名叫苏小雨,我都没有这样叫过她,这个小瞎子居然敢叫的这么肉麻,同时让我感觉到其中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琦夜愣了愣,便是无奈地一笑说:“小哥,胖哥,改天我去北京找你们玩,现在我只能先走一步了。”
这句话,顿时让我感觉自己身处南方却霜雪纷飞,而左耳甚至北方的寒夜里却温暖如春,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了一把,我已经无法用太多华丽词语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说是心如死灰也不为过。
胖子将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脸色已经骤变。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我一把拉住摁在胖子的肩膀上,说:“走吧!”
胖子一愣,用愤怒的表情对着我说:“小哥,你他娘的……”
“走!”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捏疼了胖子,但下一秒就拉着胖子往外走。
琦夜没有追出来,胖子嘴里骂骂咧咧不断,我没有像大多小说写的那样把左耳那小子打一顿,也没有像连续剧那样拉着胖子去喝酒,然后一醉解千愁。
这也许是我的性格所致,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找个安静地方,去静静地舔伤口。同时,我不断地给琦夜找各种理由和借口,试图替她解释,可我就像是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瞬间就感觉很累,很累。
胖子将一支点燃的烟塞进了我的嘴里,说:“小哥,女人是衣服,你不可能一辈子只穿一件衣服,兄弟才是手足,有胖爷陪着你呢!”
我狠狠吸了口烟,说:“胖子,小爷想回北京了。”
胖子愣了一下,说:“现在都这么晚了,航班早他娘的没了。”
“动车还有吗?”我问。
胖子点了点头,说:“有!”他一挥手,拦下来一辆出租车,我们两个前往长沙火车站。
凌晨一点多,火车已经驶出了长沙将近两个小时,胖子已经在卧铺上睡着了,而我看着窗外的夜色不断后退,我插上耳机听着手机里边的歌曲,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早早起来喝一碗豆腐花,仅此而已。
琦是美玉、珍奇和美好的意思,我最初以为琦夜是生在一个满天繁星,皓月当空的夜晚,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现在我觉得其实是我理解错了,也许是凄凉的“凄”,而我这一夜真是凄凉如水。
说是在听歌,其实是我不止一次摁亮手机屏幕,我奢求她会给我打电话,哪怕就是一个简单的问候短信,即便就是“你还好吗?”四个字,也不至于让我一直在等候。
这就是现实生活,即便我做的是和大多数人不同的事情,但在爱情、亲情和友情上,我并没有比别人多什么,也没有比别人少什么。
我在心里不断地在问自己:张林,你失恋了吗?那你至少也要恋爱吧,这不过就像胖子曾经说过的,你一直在单相思,琦夜一直在利用你,仅此而已。
站在吸烟区,才发现这辆动车的旅客真是少的可怜,至少我这个区只有我自己,望着漆黑的夜色,我流下了眼泪,那是来自内心的酸楚,我感觉自己非常的委屈,之前的所有都是徒劳,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擦了眼泪,转头说:“你怎么不睡?”
胖子点了一支烟,说:“小哥,你他娘的就这点出息?胖爷瞧不起你。”
我问胖子:“你爱过吗?”
胖子吸了口烟,说“爱呀,我当然爱国啊,而且长得还挺爱国的。”
我知道胖子是想逗乐,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这算是我长这么大真正的一次恋爱,我想我失恋了。”
胖子苦笑一声,说:“男人嘛,都是在失恋中成长起来的。你看胖爷,早已经把爱情当做一件价值连城的冥器,偶尔会想,但从来不当真。”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许这就和我们下的赵武灵王墓一样,爱情就像是那块和氏璧,我非常想要得到,可是也就是在虚晃中看了一眼,那不过就是一个传说罢了。
长沙到北京用了六个半小时。第二天五点半,到了西站下了车,我们两个坐公交回了公主坟,在一个早点摊吃了豆腐花,然后我就打车回了潘家园。
到自己铺子的已经是早上八点半,阙三和伙计们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他们和我打招呼,我只是应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中。
本来我已经非常困了,但是躺在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就把空调开到最大,用被子被自己死死地蒙住,人在寒冷的时候最容易睡着,这也是我在珠峰上得到的经验。
果然,这个办法真的好使,不久我就睡着了,可梦里除了琦夜还有什么?我在梦中自嘲自己。
醒来是下午的两点,我是被自己饿醒的,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开着车出了门,其实也是漫无目的地转悠,甚至我都想着到一些艺术院校的门口,据胖子说他这样做过好几次,每次的女孩儿都不错。
随便找了个地方把温饱问题解决了,我没有那样去做,而且去了一趟其他铺子,三叔比以前更加的勤奋。
见我来了,三叔就拿出账本和我对账,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就推掉了,然后夹着尾巴离开了。
坐在车上我真的不知道该继续去哪里,我想不到琦夜给我的伤害居然这么大。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问:“谁啊?”
“是我。”红鱼说。
我问她有什么事?红鱼说:“一会儿,我发给地址给你,你过来一趟。你的事,胖子跟我说了,我带你看一个很重要东西。”
红鱼根本不等我反驳,挂了电话就把一个地址发给了我,上面写着:“胭脂胡同的某个地方。”
看到这个地址我愣了一下,胭脂胡同属于八大胡同之一,曾经是有名的烟花柳巷,清朝时期的官员经常来这个地方,是用来寻花问柳的,难不成他们是想给我找个那种类型女人爽一下,然后把琦夜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