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李婶家中,燕一一就忍不住想将练武的消息告诉李婶,可转念一想,村子里的人应该都不知道,会治病的张先生身边还有一个会武功的护卫。他们待在这么偏僻的村子,更不会希望别人过多的关注自己,还是不说了。
“丫头,什么事儿这么高兴,瞧把你乐的。”李婶正在厨房烧开水,一进屋就瞧见燕一一开心的劲儿。
“奶奶,今日跟着先生又学了一些医术,以后你们的小病小症我都能看了。”燕一一想着撒个小谎,总能糊弄过去。
“哈哈,是么,往日也学了那些也不见你这么开心,我看啊,今日啊不像是学了医术,倒像是在张先生那里吃了蜜吧!”李婶笑着说。
“奶奶!对了,这几日怎么不见姐姐和娃娃?”燕一一坐在屋里,打了打鞋子上的泥土,忙转移了话题。
“你说燕儿和小宝啊,他们回婆家了,之前也是因为太想他们了,就撒谎说我病了,这才来家中待了几天。哎”李婶坐在燕一一身边垂着手,“她嫁到了云城,女婿家虽然不富足,也做些小本生意,对她也还不错。就是嫁的太远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的婆婆不太喜欢我我也不好总去看她,有的时候这屋子就我一个人,也怪想他们的。”
燕一一转身抱住李婶,安慰道:“奶奶,这不是还有我呢嘛!还有我陪着你呢!我们奶奶这么好,谁看不上肯定是眼神不好!”
“嗯嗯,是啊,还有你这个傻丫头,哎,好啦,别安慰我老婆子了,快去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天了,奶奶去给你端盆热水来。”李婶正准备出去倒热水来,忙被燕一一拦下了。
“以后啊,这种活儿都我来吧!奶奶你歇着!”燕一一大步走到外面厨房,倒着水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吃力,才练了一天,臂力倒是大了一些嘛。
黑夜中闪过一个身影,燕一一抬头望向四周,并未见任何异常之处。难道,刚刚是错觉?
今日的确太累了,看来要早些休息了!
平日里一向不睡到自然醒不起来的燕一一,破天荒的日日都卯时动身去药庐练武,一连七八日下来,基础打扎实了不少。终于到了可以学习拳脚功夫的时候,燕一一迫不及待的想看着王石飞檐走壁,大展身手。
但是王石只是在院中很自然的,略带随意的耍了一套擒拿术。“属下刚才所展示的是否太快,姑娘可看清了?”
这燕一一看了一眼坐在摇椅上,悠然自得喝着茶的那位,“额,敢问王石大哥,是这样,这样,这样么?”边说边将刚才的招式重打了一遍。
“姑娘聪慧啊,过目不忘,属下甚是佩服!”王石作崇拜姿态。
聪慧?老娘在现代可是跆拳道黑带,这耍的和我练过的有何区别?说好的大侠风骨、飞上飞下呢?燕一一偷偷靠近王石,小声问着:“那个,大哥咱不学轻功啥的么?或者什么行云流水走一套?我看你也挺厉害的,故意不耍出来怕我偷师啊!”
王石连忙摇了摇头,指了指某人的方向。燕一一立马心领神会,看来小张舒不发话,王石兄弟是不会教自己深层次的武功了。
她一路小跑,蹲在张舒跟前:“小舒舒,我可不可以看看王石耍一耍拿手的招式?”
站在院中的王石不觉打了一个激灵,近处的张舒淡淡的回望着这个撒娇的小丫头,这么久了已经习惯了她这些“小胡闹”的把戏。
“是么?我觉得王石刚刚耍的就很拿手。”某人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燕一一慢慢将头垂下不说话了,张舒余光瞟着,难道哭了?自己说的太过了?
“咳咳好像起风了,我去屋内坐坐,你想学什么问王石吧!”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燕一一转身顶着一张大笑脸,走向王石,王石在风中瑟瑟发抖,公子你也太没有原则了。于是乎,接下来的燕一一大饱了眼福。古人的招式确实不一样啊,跆拳道什么的哪有功夫的招式帅,这一招接着一招都可以去演电视了。王石感受到前方投来痴痴的目光,心里一惊。不禁转头瞥向屋内,窗户边果然有一张脸微微皱着眉。
王石立即停下了脚步:“今日便练属下刚刚打的这几招,剩下的明日再练。”说完便离开了。
诶?看得好好的怎么跑了?燕一一狐疑的看着那个飞向树林的家伙,跑这么快谁要抓他似的,怎么他每次都往那儿飞?不冷吗?有屋不住住树上,怪人!
王石漠然的看向前方,早已习惯了公子的冷暴力,哎,总是无意间就能惹得公子不快,突然有些怀念以前的公子
“嘿哈嘿哈”
张舒看着窗外,这丫头练得倒是十分起劲,有几分像样,不知这“嘿哈”又是什么奇怪的口诀,不奇怪好像才不像她。
燕一一练了些许时辰,周身渐渐热了起来,不知为何,之前在身体里游走的那股气息,好像在慢慢凝聚。边喊边练果然越来越有劲,哈哈,难怪电影里还没开打,总要吼上两句。
“嘿哈!”“啪!”掌风一出,对面的摇椅从中裂成了两半。
看着裂开的竹椅,燕一一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这下完了,张舒会把自己劈成两半的吧,这可是他最宝贝的
与此同时,张舒和树上的王石,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院中,震惊着。
而远处的另一个身影看到这一幕后,转身离开,并没有任何人察觉。
燕一一垂头丧气的走到屋内,这回是真的不敢抬头看着对方了。
“小张舒,跟你说个事儿,你别生气,我我不小心打坏了你的摇椅。”
张舒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回想着刚刚她打出的那一掌,这种内力至少要苦练多年才能达到,只是她貌似并不知情,要不要说,他犹豫着。
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燕一一心里更担心了,“你别生气,我明日做一个给你,可好?或者你罚我什么都行!”
“小一,你不用了,明日让王石再做一个就好,你先回吧。”
燕一一看着张舒若有所思的样子,只好悻悻的离开。走在路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莫不是徒手劈开了一张摇椅!!!
她走后不久,张舒写了一张纸条递给王石:“将飞鸽传出。”
王石看着公子凝重的眼神,赶忙去了屋后的某处,十年来,公子第一次用到信鸽
南朝天都的紫金阁处,一个身影背对着来人,“如何?”
来人跪在地上,呈上手中的信件。那人展开纸条,看了一眼:“哦她竟没死?还恢复了功力?”
“主上无须担心,此次目标人物已经失忆了,连自己姓名都记不得了。”
“哈哈哈哈,嗯。”
下跪者稍微放松了一些,正准备继续汇报,一把长剑从背后直穿胸口。
“你的话太多,要知道不该看的还是不看的为好。”那人转身将手中的纸条烧毁,“凌儿,你去看看情报是否属实。”
长剑瞬间收回,血一点点滴在地上,“是,义父。”
“等一下,不论真假,必要时,不要留她性命,以免坏我大事!”
“是!”
燕一一洗了澡之后,正坐在桌子前梳头,头发已经快长到腰间,从未留过这么长的头发。这般样子,穿着白衣倒有点贞子的味道。她想了想从枕头底下拿出一面小铜镜,当时在张舒那儿看到随口说了句真好看,隔日便成了自己的,有人纵着的感觉也不赖啊。
镜子中的少女已经变了模样,少了一些稚嫩,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薄薄的嘴唇,坚挺的鼻子年轻就是好啊,不用那么多的护肤品也照样这么水嫩。像极了书上所说的“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可是这个姑娘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
燕一一仔细想了下,自己上学那会儿好像也是这个相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莫非,真的有什么前世今生?
自从竹椅打碎后,张舒就一直很少说话,这两个多月一直如此,尽管燕一一经常逗他,他也不怎么笑了。
这一点不仅燕一一奇怪,王石也很奇怪,上次收到飞鸽的回信之后,公子就一直这样了,不会笑的公子其实更加冷暴力啊!天知道这两个月林子里面有多冷!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冬天的遗憾总有春日的温暖来弥补,点点的梅花装饰着这个略显空荡的院子。燕一一看着那一抹粉色,在树下练起了剑,这是这几天刚学的新招式,众多兵器里,她还是更喜欢剑,不为什么只是因为酷啊!长发鲜衣一身长剑,在梅花树下偏偏舞起啧啧啧,这画面多美啊!她有些自恋的想着。
张舒站在台阶上,也同样觉得这一幕很美,“此花不与群花比。”
燕一一运气收剑,调侃着:“此花?是说这梅花儿还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