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一晚上的上了年纪的老师们第二天八点钟才起来。吃了早饭就准备回去了。
餐饮费两千,住宿八百。每个人带两只卤兔一百,七个人七百块钱。三千五百块。
曾卫国把一千五百块退给李老师。
“你这个老板,”李老师嘲笑道,“钱放到口袋里了都不会赚!”
“实在用不了那么多。”
“良心老板。下次再来。”
曾卫国叫柱子开车送老师到村里的公交车停靠站。张老师不走了,六个人挤在一起走了。
“这里山好水好空气好,”张老师说出了留下来的理由,“我长期住下来了。”
原来,张老师的爱人刚刚因为新冠去世。女儿在上海工作。儿子在美国安了家。家里就一个人,看到家里的东西总是想起一起生活五十年的妻子。孩子们忙的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想到伤心处不免寂寞落泪。希望换一个环境走出孤独的心境。
“住多少时间都行。”曾卫国说,“希望您开心快乐每一天。”
“你快点找个人吧,”小琴抱着一堆被褥走过来对曾卫国说,“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要帮柱子打下手,这边要洗被子端茶倒水招呼客人,真的忙死我了。”
小琴长的矮,人也不漂亮,有一把年纪了,确实不太适合面上的工作,前面她没提出来,也不好主动换人,现在她自己提出来了。
“我也想找个专门招呼客人的人,可有时候不好找啊!”曾卫国说,“这个人要热情,责任心强,还要长的顺眼。再说,这大山沟里,谁愿意来呢?工资也给不了太高。”
“万二叔家的大闺女还在家里养着,”二婶说,“二十七八了还窝在家里,高不成低不就的,人长的漂亮,叫过来帮忙一定可以。”
“是咱们本村的吗?”
“是啊。”
“那您有时间去问问看。”
“好,我这就去。”二婶放下手里正在洗的大白菜,擦干湿漉漉的手说。
万二叔家里闺女叫秋菊,有一米六的个,梳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五官清秀甜美,美中不足的是身材有点微微发福了。
“宾馆里的客房服务员你知道吧?”曾卫国说,“就是……”
“不知道。”秋菊摇摇头。
“这么说吧,所有的房间交给你管,打扫卫生啦,端茶倒水啦,客人走了被子换一下,然后的拿小溪里去洗洗啦等等等等。”
“行,”秋菊点点头,“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包吃包住,一个月给你两千块,可以吗?”
“行,我干!”
周末客房爆满是有点忙,平时显得有点清闲,柱子厨房总是手忙脚乱的缺少人手。
后来又叫秋菊帮忙端菜上饭,闲的时候给柱子打打下手,工资加到了三千。
秋菊脾气好,也不挑剔,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柱子对秋菊有好感,不忙的时候手把手教她炒菜做饭。
柱子也会帮着秋菊把要洗的被套床单搬到山脚下的小溪里去洗。
“你看那两个,在打水仗啊!”有一次,小梅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手指着山下说。
曾卫国手里抱着女孩抬眼看了一眼,柱子把水撩到秋菊身上,秋菊拿一盆水泼柱子,柱子转身就跑,水泼的柱子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秋菊笑的肚子疼,柱子趁机把一盆水从头倒到秋菊的头上。
“不管他们啦!”曾卫国说,“你上次说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来?”
“樱花,”小梅说,“樱花,你说怎么样?”
“有点俗,”曾卫国说,“还不如叫樱子呢!”
“你说叫啥就是啥。”
“樱子的樱不好写,干脆叫英子,英雄的英。”
“有区别吗?”
曾卫国把孩子教给小梅,在手机上输出两个不同的英、樱。
“哦,英子!英子!”小梅用嘴亲孩子的脸颊,说一声亲一下。
“别把孩子的脸亲肿了,该吃奶了。”
“哦!嗯,知道了。”
小梅回屋了。
曾卫国向山下看去,柱子和秋菊端着洗衣盆向房子这边走来,身上还在往下滴着水,脚踩在水泥阶梯上,留下湿漉漉的鞋印。
“你们闹那样?快去换了,别感冒了!”两个人把洗好的被单凉二楼不锈钢栏杆上的时候,曾卫国说。
柱子回屋,秋菊跟着在他屁股上踹了一教,然后“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那天晚上,边边生下八个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