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带着井上刑警,转往位于长良川岸的歧阜格兰饭店。
下了计程车,十津川戴上太阳眼镜,走进大厅。
大厅空旷而宽敞。
柜台有一群大约三十人的旅行团,正喧乱着办理登记手续。
十津川走进餐厅,坐在沙发看报纸的木村刑警起身,走到十津川身旁。
“听说又发现一名女尸。”
“是岩井妙子。”
“是她?”
“长田呢?”
“进门后就没再出来,午餐也是在餐厅吃的。”
“石井呢?”
“在停车场监视长田的车子。”
“长田在柜台用假名登记的吗?”
“他用长田史郎的名字,好像在东京就预订好的,房间是双人房,也许等一下还有人会来。”
“女人吗?”
“不知道,也许是障眼法也说不定,我向柜台打听的结果,长田一共打了三通市内电话。”
“知道他打给谁吗?”
“不知道,电话是自动的。”
“三通市内电话?”
难道市内有长田的共犯,长田打电话给他们?
“你继续留在这里监视长田。”
“组长呢?”
“我去看长田的车子。”
十津川也将井上留下,单独前往饭店旁边的停车场。
宽敞的停车场停着十二、三部车子。
石井坐在其中一部。
十津川出声对坐在驾驶座的石井说:“辛苦了。”
“长田的车子呢?”
“斜对面。”石井指着一部车头对着墙壁停靠的地平线GTR。
十津川走近该车子,伸手搭于后箱,当然是上锁的。
十津川回到侦防车,坐在驾驶座旁边的座位。
“想检查长田的车子。”十津川说。
石井隔着玻璃窗外望向对方的车子,说:“锁住吗?”
“嗯,上锁的。”
“何不向本地的警察单位求援?”
“以目前的情况,要取得搜查令恐怕不容易。一名东京的嫌疑犯前来歧阜,投宿于饭店,如此而已,长田在本地尚未犯罪。”
“刚才我从车子的收音机听到一项新闻,听说又发现一具女尸。”
“嗯,不错,我认为一定是长田或者是他的共犯杀害的,但是没有证据,无法搜查他的车子。”
“何不找市内日产汽车的经销商,请他们设法打开?”
“哪有那么多时间?情况紧急,必须马上检查他的后箱。”
“总不能叫长田自己开吧?”
“那当然,长田还不认识你吧?”
“是的。”
“执照呢?”
“带在身上。”
“隔壁有一家轿车出租,你去租一部车子,任何车型都可以。”
“租车子干什么呢?”
“你开来这里,撞长田的车子。”
“撞?”石井刑警面带惊讶的表情。
“假装方向盘操纵失灵,误撞对面车子的缓冲器。运气好的话,他的后箱也许一撞就开。其实用现在这部车子也未尝不可,但这是警车,车牌是东京的号码;万一走漏风声的话,也许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明白了。”石井面带微笑。“试看看,后箱的盖子也许一撞就开。”
“全部责任由我负担,包括修理费在内。”十津川说,修理费虽是未知数,但他拥有一百二十万圆的存款,应该够开销的。
石井跑步离开停车场。
十津川取代他坐在驶驾座,静静地等待。
假如长田在石井尚未租车回来之前便出来的话,十津川的计划便泡汤了。
十津川着急地等候。
十五、六分钟之后,石井开着一部白色的可乐纳进来。
所幸停车场没有人,不必担心事后被人指控东京的警察故意破坏老百姓的车子。
石井先行停车,继则猛踩油门发动车子。
响起巨大的咔嚓声,可乐纳的车头撞上长田的车子尾部。
地平线GTR的车子激烈的摇动,但后箱的盖子却没有打开。
石井倒车,重新再撞一次。
可乐纳的车灯碎了。
同时,地平线GTR的后箱也开了。
十津川离开车子,奔向地平线GTR。
石井也跳下可乐纳,跑到十津川身旁。
“寻找什么东西?”
“找狐狸的毛,正确的讲是狐皮大衣的毛,在杂木林发现的尸体包着一件狐皮大衣。”
十津川弯身扒进后箱,在沾满机械油、尘埃、发现铁锈时的内部摸索寻找。
手指头马上沾污了。他推开备用轮胎、工具箱,仔细寻找其占据的空间。
最后终于在左边的角落找到五、六根淡茶色的毛。
十津川脸上绽开笑容,用手帕包住那几根毛,对石井说:“剩下的麻烦你处理了。”跑步离开停车场。
坐上停在饭店前面的计程车,十津川大声对司机说:“歧阜警察局。”
如果十津川找到的毛与那件皮大衣的毛相同的话,那么妙子的遗体系由长田的车子载运的可能性便相当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