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高田礼子,请您做详细一点的叙述。”十津川说。
小野眨一眨眼睛说:“如何详细一点呢?就只知道这些而已。”
“真的发疯去世吗?”
“经你这一问,我倒不敢确定了,其实只不过听说而已。”
“记得听谁说的吗?”十津川探取紧迫钉人的姿态,因为现阶段高田礼子这个名字也许是了解长田史郎底细的唯一线索。
小野在诗人的圈子里,其地位似乎近于所谓的长老。连这位小野所知亦极其有限的女诗人,长田史郎为何认识呢?
这与命案或许无关,但十津川觉得有必要对高田礼子做一番了解。
小野似乎开始在沉思,他伸手举起茶杯,悠哉悠哉的饮茶。
年轻的十津川逐渐有点烦躁,反覆询问:“听谁提起高田礼子呢?”
“我现在正在想,你身上有带烟吗?”
“有。”
十津川递一支烟给老人,他自己也衔一支。
小野吐出一口烟,但似乎想不起来的样子。
“怎么样呢?”十津川再度催促。
“人一上了年纪,脑力就差了。实在可悲,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健忘有时也是好的。”
“是否听一个名叫长田史郎的人讲的?”
“长田史郎?他是什么人呢?”
“今年三十二岁,他自称诗人。”
十津川取出长田史郎的照片给小野看。小野取出眼镜,戴上,仔细瞧了一会。
“这个人我不认识,他怎样呢?”
“谋杀案的嫌疑犯。”
“哦!看起来并不像坏人,他的眼神分明是善良的。”
“不一定坏人才会杀人,只要有原因,任何人都会杀人。”
“你的话的确有道理,但是照片上这个人就从没见过,真的是诗人吗?”
“他专写波特莱尔式的诗,至于他写的诗好坏如何?我是不会看的,但他的确是写诗的。”
“诗只要自己想怎么写就可以怎么写,以此而言,任何人都是诗人。”
“高田礼子的事,您想起来了吗?”
“好像是听武藤讲的。”
“武藤是什么样的人呢?到什么地方才能见到他呢?”
“他是我的朋友,但是他现在可能在义大利……”
“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这……他是任性的人,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半年,说不定一年才回来。”
“……”十津川默默咬着嘴唇,与这位老人谈话,居然逐渐失去耐性,终而慌不可遏。
他板着脸孔,正想起身时,小野出声说:
“再多坐一会,急什么嘛,你何不去拜访武藤夫人?”
“武藤夫人可能认识高田礼子吗?”
“不知道,但是武藤也许向他太太提过。”
“武藤夫人没有前往义大利吗?”
“武藤的太太叫知子,她是画家,目前正在银座的画廊开个展,人留在东京,想不想去看看她?”
“好的。”
“她在新桥站附近的D画廊,如果你跟她见面的话,代我向她问好。”小野依旧面带嘻笑的表情。
“好,一定代为传达。”十津川有点懊恼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