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十津川边如此想,翻过胸针,看它的背面。
原来十津川在巴黎的国际刑警组织实习期间,曾经邮寄一支胸针,送给女朋友妙子做为礼物。十津川是在巴黎市内一家珠宝店购买的,那支胸针跟眼前这支胸针一模一样。
然而却不能就此断定两者是相同的。因为十津川赠送妙子的胸针并非独一无二的,况且本地观光客到巴黎游览时,购买同样的胸针回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但当十津川望其背面时,不禁低叫出声。
Tetaime——我爱你
那是十津川购买时,特别委托珠宝店为他刻的。
毫无疑问了。
手中这支胸针是十津川赠送妙子的。
十津川阖起眼睛,努力回想他与妙子见面时,她是否戴着胸针。
十津川记得他初抵国内,妙子前来机场迎接时,她的胸前金光闪闪,的确戴着胸针没错,这一点他倒是记忆犹新。
但最后一次见面时,十津川便记不清楚了。至于失踪的妙子是否带走呢?则更为暧昧了。
“怎么样呢?”
经野崎一问,十津川才惊返现实;连忙将手中的胸针放回桌子上。
“你对这支胸针有什么印象吗?”野崎再度发问。
十津川干咳数声,以免心事被人窥知。
“我只觉得这支胸针很面熟。我在巴黎时见过与此很相似的胸针。”
“难怪背面还刻法文。但山本老先生并未到过法国。他的家人也没有人到过法国。”野崎摇头,那表情分明是猜不透已故的山本为何拥有如此别致的女用胸针。
野崎衔一支烟,点火后,自言自语似的说:“我觉得这支胸针,说不定是破案的关键呢。”
十津川望着眼前这位锲而不舍的野崎,心想或许他真会查出胸针的原主,既然如此,何不在他未查明真相之前,坦白相告呢?不,身为办案的刑警不应囿于私情,保留个人的秘密。
严重一点说,这等于是不忠于一起办案的野崎。
“其实……”
正当十津川开口说话时,一名年轻的刑警走过来。说声组长,便把十津川的话打断了。
野崎转头问说什么事?于是十津川又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
“有关氟的问题。”该年轻刑警对野崎说:“我向县自来水处查询过了,得到的回答是目前自来水中不含氟,当然本市也不例外。”
“什么?”野崎不禁与十津川互望一眼,然后又面对该年轻的刑警,“我记得数个月前有人在讨论可否在自来水中添加氟了。”
“是的,就在那一场讨论之后,有关单位为了统一起见,禁止在自来水中添加氟。”
“这么说来,死者肺中的水为何含有氟呢?”
“以我的看法。”龟井插口说。
十津川与野崎一齐望向他。
“龟井兄请说。”
在十津川催促下,龟井又露出他的习僻,边用手指头摺拭鼻孔,说:“如果是谋杀的话……”
“十有八、九,这是谋杀案。”
“凶手不知道全国已废止在自来水中添加氟,所以特地买了一些氟,掺入自来水中。他的用意便是企图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另几个县市。”
“就是那些过去曾在自来水中添加氟的县市吗?”
“是的,反过来说,凶手做案的地点是未在自来水中加氟的县市。”
“凶手费这么大的心机,用意何在呢?”
“很简单,为了不在场证明,假如凶手是在本歧阜市做案,而自来水中含有氟的县市距离本地又在一百公里以上的话,那么这个不在场证明就很管用了。”
“也有道理。”
“但是全国已废除在自来水中添加氟,所以凶手的苦心才化为水泡,甚至还引起我们的怀疑……。”
“怎么样呢?他这番推理。”十津川望着野崎。
“相当精彩。”野崎微笑,继则又说:“但是凶手显然想把谋杀布置成意外落水殒命,先用自来水把山本老先生溺毙后,再把尸体丢到长良川。假如龟井的话能够成立的话,我觉得凶手似乎是画蛇添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