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看着她下楼,眉飞色舞地递上一杯热牛奶,“哪来的什么麻烦,倒是你,很少见你喝醉,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没有。”宋颜脑子里浮现了白薇薇的脸,但说出口的话仍然是口是心非。
她走到客厅猛然发现宋伯年正冲着她笑,不由得立刻飞奔了过去。
“爸爸!”
“哎!”
宋伯年端着茶,被她抱了个满怀,“丫头,想爸爸了吧!”
“爸,你不是说工厂比较忙,得过两天才能回来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小心点,刚倒的开水,”宋伯年坐回沙发上,“这不是要给微微办订婚宴么,我寻思着手头上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择日不如撞日,趁这几天有时间赶紧把她的事给办了,也省的你妈天天着急。”
白羽跟着接了一句,“我着急什么,着急的是微微。”
宋颜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我去见了陈恪,他现在发展挺好的,听说在一家新的珠宝品牌里做CEO,前途无限,看到他事业有着落,我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不少。微微整天缠着他也不是个事,是该给他们个名分,让她放心了。”
呵。
这两人真够配的.
一个骗白羽做了ceo,一个把骗子当成宝,还稀罕上了.
"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可以把白薇薇送出国深造一段时间."
"出国深造?"白羽不解.
宋颜道:"微微年纪还小,现在谈婚论嫁未免太早,要是她愿意出去多见识一点,说不定,以后的可以更清楚的认识自己的感情."
这是想了一晚上,得出来最好的解决方案.
先攘外,后安内.
先把陈恪收拾了,然后再找时间解决白薇薇的事.
"你好像不是很赞同他俩在一起."宋伯年放下茶杯,随口说道.
"爸,"宋颜淡笑,"我只是不希望白薇薇后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难过的还是你们."
这话说到了白羽的心里去了,可是感情的事,她插不了手,白薇薇根本不听她的.
"小颜,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是不放心陈恪,但是微微陷在里面,她不经历过后不会明白."
你就是跟她说再多,白薇薇也听不进去.
"行了,"宋伯年拍拍白羽的手,又转头看向了宋颜,"陈恪那孩子我放心,人品不差的,就算以后闹掰了,微微也不会太吃亏."
意识到自己的方法行不通,宋颜也不再多言.
公司已经在查相关证据,等跑掉的那个财务总监被找到,宋颜就要把陈恪送进监狱。
也许赶不及在订婚前,她必须抓紧时间,她不能让宋氏的声誉被他们毁的一干二净。
说道兴头上的宋伯年似乎没注意到宋颜的出神,他一边微笑,一边打趣,“小颜,昨晚小夜我见了,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改天有时间再把他叫过来,我还想跟他好好再喝一杯!”
宋颜这才回过神来,小夜?
夜墨枭?
昨晚他送她回来的?
“是啊,还是小颜有眼光,小夜那孩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最关键的是他对你很上心。我跟你爸啊,都很满意。”提到夜墨枭,白羽也是交口称赞。
坦白说,不止是高兴,夜墨枭一表人才,不管是从外形还是谈吐,比起陈恪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对宋颜的醉酒没有一丝怪罪,反而安慰他们只是跟朋友相聚一时高兴喝多了。
纵容的很。
再对比白薇薇认定的陈恪,白羽就觉得有一些心酸。
陈恪是稳定了下来,但是对白微微的好显而易见的事出于责任的关怀。
她都怀疑,如果不是她在那里,他会不会连最基本的微笑都不愿意赏赐给她。
明眼人谁看不出他看微微的眼睛里没有爱。
其实,不可否认宋颜说的很对,与其把爱意都消磨在一段不被爱的婚姻里,还不如让白薇薇出国深造。
也许过了几年,她经历的多了,懂得分辨什么是爱什么是占有,她就不会做出选择这样的选择。
如果可以,这次订婚后,她就让白薇薇立刻离开。
比起未来几十年一地鸡毛的日子,她更希望她的女儿能有一个美满的婚姻。
“对了,伯年,其实小颜说的对,”好似突然想通了一般,白羽突然说道:“订婚宴以后就让微微出国深造吧。”
“怎么了?”宋伯年偏过头问。
白羽道:“她确实太小了,最关键的是微微心浮气躁,一谈恋爱,连工作都不要了,她还跟我说想搞什么工作室,要靠自己打出一片天,不想让人小瞧了她。”
白薇薇要搞工作室?
她被行业封杀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踏入设计界的机会,开个工作室,匿名就能打出一片天了?
想的也太好了。
宋颜决定打破白薇薇的谎言。
“妈,爸,我得跟你们说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宋颜面色沉静,但看起来很严肃。
很少见到她如此郑重的表情,宋伯年和白羽的注意力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
“什么事这么严重?”宋伯年问。
宋颜道:“就是白薇薇比赛的事。”
“怎么了?”白羽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妈,”宋颜跟她对视了两秒,没忍心直接戳穿,但出口的问句已经表明了这里面有事,“白薇薇是怎么跟你说的?”
白羽回想了一下,道:“她说比赛上都是大佬,虽然没得奖,但是得到了许多业内的鼓励,开了眼界,知道了自己的不足……感觉好像给了她很多的激励。”
宋颜低下了头,这个白薇薇,都到这种份上了,竟然还能瞎诌一推谎话。
激励?
鼓励?
不知悔改,还把人当猴耍呢!
“妈,白薇薇她骗了你。”宋颜突然抬起头看向她,目光沉静又清澈。
她一句话把白羽吓得张大了嘴巴。
宋颜继续道:“白薇薇被业内封杀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入设计行业。”
封杀?
怎么可能?
白羽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宋伯年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皱起眉,“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