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
郑家娘子几个人听了，互相对视几眼。
姜姨娘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每次兰玲玉在外面打马吊输了钱，都是永安侯夫人出面帮她还账，一回两回还说得过去，可回回如此……难道，兰玲玉手里，真握了永安侯夫人的把柄？”
齐姨娘接过话道：“可是，永安侯夫人能有什么把柄会在她手里？人家是永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她只是个姨娘。”
“若没有把柄，永安侯夫人没理由这么纵容她。”
“我倒是知道，兰玲玉是永安侯夫人亲自给永安侯挑选的妾室，她们在入府之前，好像还认识。”
“真的假的？”
“我也是听我身边的莲花提过一嘴，她和兰姨娘身边伺候的五儿说过话，大概……那话也是莲花从五儿嘴里听来的。”
“哎哟，看样子，真被薛姨娘说中了！”
大家齐齐看向薛姨娘。
薛姨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喝完了冰粥擦了擦嘴，说道：“我随便说说罢了，你们还当真了？就算人家永安侯夫人真有什么把柄是在兰姨娘手里，那关起门来也是她们的事……总归搭不到咱们身上。”说着，她已经起身，“郑娘子，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约。”
郑娘子让婆子送她。
走之前，薛姨娘点了点记账的那个本子道：“上面的账算清楚了是多少就是多少，劳烦郑娘子先帮我收着，我下回来取。”
等她走了，话题从兰姨娘身上，就转移到了她身上。
齐姨娘先开口：“薛姨娘长得好，又生个儿子，人家老爷还特别疼她，偏她那性子，太淡泊了，也不知道为自己儿子的前程争一争。”
“她争什么，她什么都有了。”
“妾室生的儿子，将来再有出息，也不如正室生的孩子……就说婚嫁，正室所出娶的都是门当户对的女子，而妾室所出的都是将将就就的。”
“岂止是将将就就，都是牺牲品！”郑家娘子说到这，深有体会的叹了口气，“我家姐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里不如嫡出的？可老爷为了争那点前程，要把姐儿当物品一样许给李家那个窝囊废……李家你们知道的，他家那个儿子整天游手好闲，吊儿郎当，根本就是个没出息的。”
“那你肯？”
“我不肯有什么用？我也就是个姨娘，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哪里还能做我家姐儿的主？我只是气，气自己没本事，气自己没个有本事的娘家，要不然，我能让我家姐儿嫁给李家那个窝囊废？！”郑家娘子说到这，又气又伤心，眼底还红了。
突然提到话题，几个姨娘心里都苦。
尤其是齐姨娘：“你们再苦，还能有我苦？你们至少都有孩子，可我这肚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姜姨娘看了眼她的肚子：“怎么会没有动静呢？你家老爷对你不是很好吗？”
“好有什么用？肚子不争气啊。”
“请过大夫看没有？”
“请了，大夫说我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只要调养调养，怀孕不成问题，可是大夫开的药，我都喝了两年了，还是不见一点动静。”齐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平的……
郑家娘子看着她的肚子，欲言又止。
姜娘子扫了郑家娘子一眼，大概知道郑家娘子想说什么。
她清咳了两声，把郑家娘子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齐姨娘，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些话，我也不藏着掩着。”
“你说。”
“既然大夫觉得你没有问题，那会不会……是你家老爷的问题啊。”
齐姨娘被她这话问得一愣。
郑家娘子接过姜姨娘的话：“我刚刚也是想问这个，这儿也没有其他人，齐姨娘，咱们有话说话，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这……这不可能啊，我家老爷要是有问题的话，那我家夫人怎么就生了哥儿和姐儿呢？”
“你家哥儿和姐儿都多大了！”
“哥儿成年了，姐儿今年也十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家娘子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你想啊，你家老爷都多大了……”
呃！！
齐姨娘这才反应过来：“我家老爷……快六十了。”
她虽然年轻，但她家老爷年纪却很大。
正是因为她年轻，长得也可以，进了府里以后，她家老爷特别宠爱她，几乎每晚都待在她屋里，可是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怀孕。
姜姨娘说：“所以啊，问题或许不在你，在你家老爷身上。你家老爷年纪大了，要再生一个，或许是有些困难。”
“可是我隔壁老王家的，人都七十了，娶了两个妾室，才过门不到一个月就都怀上了，今年还都一起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人和人不一样，体质也不一样，你家老爷……那方面或许是弱了些。”姜姨娘说话还是比较委婉的，没有说得太直接。
齐姨娘的脸红了红。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郑家娘子却想到了别的，小心翼翼的问道：“齐姨娘，你家夫人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也只是猜，如果你家老爷没问题，那……问题会不会出在你家夫人身上？”
其实郑家娘子这话一问出来，齐姨娘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你是说，我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身孕，是因为我家夫人对我……动了手脚？”
呃！！
齐姨娘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
郑家娘子问：“给你看病的大夫，是你自己找来的，还是你家夫人给你找的？”
“是……是夫人给我找的。”齐姨娘心里已经有底了，“所以，大夫给我开的坐胎药，里面可能……加了什么不能怀孕的东西，是夫人让大夫加的！”
“齐姨娘，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郑家娘子也怕自己惹祸，赶紧撇清。
“我知道，其实不瞒你们，我……我有时候也这样想过，只是一直不敢说，郑娘子，姜姨娘，你们说，是有这种可能的，对吧！”齐姨娘的声音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