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听姐姐骂方大人“尖嘴猴腮”，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倒也没骂错！
还形容的相当到位！
“姐姐，大人何止尖嘴猴腮……”小柔故意扬高音调，冲着屋里方向道，“还十分刻薄呢！”
也不知道方景序听到没听到。
姐妹二人损完后，大柔便亲自去了一趟桦枫居。
桦枫居里臭豆腐的味道经久不散，大柔是掩着鼻子敲开的门。
道明来意后，开门的小厮都愣了。
还是第一回遇到有人上门讨臭豆腐的。
新鲜！
小厮很快将这事递到了玉君面前：“老夫人，隔壁的大柔姑娘过来说……说是方大人也想尝尝云柳姑娘做的臭豆腐，所以过来讨个一碗两碗的。”
一碗两碗！
云柳刚收拾好盛臭豆腐的空碗，听到方景序派人来讨臭豆腐，面色稀烂的看了看玉君：“老夫人？”
玉君问小厮：“大柔姑娘呢？”
“在外头。”
“请她进来。”
“是。”
小厮把大柔请了进来。
大柔行礼道：“林老夫人。”
玉君坐在摇椅上：“你家大人回来了？”
大柔回话：“回来了，今天一早回来的，这会刚睡醒，等下又要去衙门了。”
玉君点了点头：“刚睡醒，就派你来讨臭豆腐？”
“是，大人说很香……”
“方大人的鼻子，倒是与众不同。”
“要不是大人非要吃，奴婢也不好意思过来。”大柔说时面露尴尬。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惜你来晚了。”玉君看了眼云柳道，“这臭豆腐，是云柳自己动手做的，但是不多，分一分也就没了，方大人若真想吃，我让人出去买几碗回来，再送过去。”
“那不是要花钱买？”大柔的脸烂了烂，大人才说，出去买是要花钱的，还埋怨她姐妹俩不会过日子。
玉君看大柔的表情，便心中明了，笑了笑道：“你回去告诉方大人，就说，是我请他吃的。”
“这……”
“去吧。”
“那就不打扰林老夫人了。”大柔行礼告退。
人一走，院里的青梅就道：“真有趣，方大人的鼻子与普通人的鼻子不一样，咱们闻着臭，他竟觉得香……还专门让人过来要。”
云柳却是松了口气道：“还好老夫人您没说让奴婢再去做一些，否则奴婢这鼻子，怕是要被熏坏了。”
玉君说：“我若让你再去做一些，那咱们这桦枫居怕是
要臭到人人避而远之了。”
青梅和红梅笑了起来。
玉君交代青梅，让她出去买两份，送到方宅去。
桦枫居出去不远的小街上就有，不过那味道臭中还带着一股酸，闻起来比云柳做的臭豆腐更难闻。
青梅买了两份，送到了方宅。
方景序洗了把脸，给自己捯饬了一番，连忙了两日不眠不休，眼睛都起了红血丝。
他正在热鸡蛋滚眼睛，想消一消那又泡又肿的眼袋。
没想到这桩案子这么麻烦，刑部拿来了厚厚一沓的卷宗。
他和三司衙门的诸多官员，足足看了两天！
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没把他眼睛看瞎，已经算不错了。
“大人，你还去不去衙门了？”小柔在屋里给他收拾堆在床上乱七八糟的被褥。
“本老爷才刚回来，你就急着轰我走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随口问问，大人气性真大！”
“你这小肉，还敢挑剔起本老爷来了。”
“奴婢不叫小肉，是小柔，小柔！”小柔一脸火气的冲着方景序低吼，手里扯着被子一角，再用力一煽，差点把里面的棉花都煽出来了。
方景序看她手劲这么大，心里不由地虚了虚，
将鸡蛋换了只眼睛继续揉，说：“一个姑娘家，手劲怎么这么猛……以后谁敢娶你？”
偏偏小柔耳朵尖听到了，被子往床上一丢就往门口走，头也不回道：“那也不关大人的事！”
方景序：……
这大丫头，还挺有脾气的！
不愧是亭羡精挑细选给他送过来的。
小柔刚出门，就撞上回来的大柔，大柔拿着青梅送来的臭豆腐。
小柔瞥了一眼，哼道：“吃吃吃，大人就知道吃。”
大柔一脸懵：“怎么了？”
小柔扭身就走了：“我砍柴去了！”
大柔觉得莫名其妙，进了屋，把臭豆腐往桌上一搁道：“大人，你要的臭豆腐。”
方景序一闻：“味道不同，不是隔壁讨来的吧。”
“难怪林老夫人说你鼻子与众不同，还真是。”大柔说，“臭豆腐是林老夫人身边的姑娘做的，可是咱们去晚了，没了。”
“那这哪来的？”
“外头买来的。”
听到是买来的，方景序脸都皱成了一团：“你这大丫头，本老爷不是说了，外头买的要花钱，你怎么……”
大柔翻了个白眼：“大人放心，这是林老夫人特意命人出去买来，请你吃的。”
额……
方景序嘴角抽抽，差点就要为这三瓜两枣心疼了。
还好，还好！
“不早说，还是玉君姑娘对我好啊！”方景序变脸就跟翻书一样快，鸡蛋一放，便端起那碗臭豆腐吃了大快朵颐起来，还边吃边道，“果然臭得好吃啊……大肉，要不要来一块？”
他夹出来一块给大柔。
大柔听他喊自己大肉，也恼了：“大人，说了多少次了，我叫大柔，柔情的柔，不是猪肉的肉。”
“音都是一样，你们姐妹俩心眼真小，老计较这种小事做什么？”
“！”
大柔脸子一甩，和先前小柔一样，也被气出去了。
方景序几口就吃完了整碗臭豆腐，换了官服，便打算去衙门了。
临出门前，方宅的王主事有话要说：“大人。”
方景序理着衣裳门外走：“什么事？”
王主事跟到了门口说：“尚书令家的赵小姐来过。”
赵钰儿！
方景序脚步一顿，猛然回头，问道：“什么，赵钰儿来过？什么时候来的？”
“就昨天。”
“来做什么？”
“不清楚，她派了人来敲门，问大人在不在……大人那会还没回来。”
“……”方景序明显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