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取银子

玉君离开如府,上了马车。

云柳这才开口问道:“老夫人,您和如夫人说了什么?奴婢回头往屋里看的时候,见如夫人脸色很不好……该不会是她腹中的胎儿……”有什么问题吧?

玉君脸色沉静,掀开车帘看向如府。

如府的大门已经关了。

她眸光微冷,声音薄凉道:“人各有命,一切都有定数,活着的人,是无法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

阎王爷?

云柳摇头道:“奴婢听不明白。”

“好丫头。”玉君收回目光,回头对云柳说,“人啊,有时候糊涂一点也是件好事。”

“听老夫人的。”云柳重重点头,问,“那咱们现在是回府?还是?”

“去仁京堂吧,取银子。”

杨氏那两千两银子的药钱,还放在仁京堂。

她得去取。

那些银子对她来说并不多。

但也够她到京城后置办一些东西了。

云柳撩起前帘,让车夫去仁京堂。

到了仁京堂,玉君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引来了门口一些人的注意。

朗州极好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子。

玉君带着云柳进去后,大堂里不少来看病的人也都投来了目光。

她本就生得好看,身子纤薄

,肤如凝脂,一双眼睛微微合合含着星光,尤其身上那清冷优雅的气质,是朗州这种小城高门里的小姐们身上所没有的。

“这是谁?”

“没见过。”

“是咱们朗州的姑娘吗?”

“看样子不像,咱们朗州几百年都见不着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子。”

“她我不认识,但她身边那个丫头我倒认得,好像是林家的丫鬟。”

“林家的?那这姑娘……也是林家的?”

“不是吧?”

“我好像见过……当初乔家乔老太爷做大寿的时候,她也去了,就是林家的。”

“他该不会是……”

“你是说,她是林老太爷的那个小续弦?”

“我的个祖宗菩萨,真是她啊?听说这次林家施粥布善,就是她的意思,是个大善人呢。”

“何止,我听说这位老夫人不仅心地善良,医术还很好。”

“难怪……难怪……”

难怪持重克己的林老太爷临了临了,不顾世人的眼光,娶了一个小自己几十岁的小续弦。

英明!

英明啊!

……

这些轻声细语,统统传进了玉君耳边。

她置若罔闻,进到内堂。

朱大夫见到玉君时,愣了一下。

因为她今天

没有穿男装……

朱大夫张了张嘴:“老夫人?您?”

玉君淡淡道:“楼上说。”

朱大人将手中的针包交给身边的小徒弟,忙应道:“好……”

两人往楼上走。

那小徒弟挠了挠脑袋,盯着玉君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抓药的药童走过来:“常大夫,你看什么?”

小徒弟指着玉君的背影,说:“那是林家的老夫人,我怎么看着觉得眼熟。”

药童看过去,也有些凌乱了……

“那个背影,是有些眼熟。”药童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啧了一声道,“像君公子。”

“你这一说,还真是!”

“君公子已经有好些天没来了。”

“师父说,他最近家中事忙……”

最近……

家中事忙……

小徒弟细细一想,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瞳眸微微震颤,怀疑道,“那君公子,该不会就是林家那位老夫人吧?”

药童被他的话给惊到了。

而这药童,就是教玉君称药和包药的那个。

等玉君上了二楼,回身往药房去的时候,他看到玉君那张脸,这才猛的拍了下脑门:“就是君公子,林老夫人就是君公子,我说君公子生得那么好看,行为举止

都像个姑娘家,原来她……她就是林老夫人。”

……

玉君和朱大夫进了药房。

朱大夫将杨氏给的药钱两千两银子取来给她。

玉君没有数,从中拿出一百两给朱大夫,就是给仁京堂药材的钱,其余的交给云柳收着。

“用不了这么多。”朱大夫推了回去。

“收着吧。”玉君又推回给他,“总归是麻烦了您一场。”

“那……那好吧。”朱大夫只好收了,“老夫人,您开的那服固体保胎的药方,每一味药材虽然普通,可药方却远不止两千两银子。”

“无妨,两千两,够了。”

“可如夫人不识货,为了两千两银子,还小闹了一下。”

“她怀有身孕,性情躁怒,可以理解。”

朱大夫点了下头,又满脸愁色的看着玉君道:“老夫人,您实话说,如夫人的胎,究竟能否保住?”

玉君轻笑道:“怎么朱大夫也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您的药方,自是没有任何问题,可问题却在如夫人她自己身上。”

“是啊,问题出在她身上,那这胎保不保得住,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玉君这番话,说的很隐晦,没有直接挑明。

但朱大夫听懂了

……

他叹了声气,没再往下说。

云柳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看看朱大夫,又看看自家老夫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心里的疑惑咽了下去。

玉君告诉他:“朱大夫,过几天我要陪从淮少爷去京城参加科考,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今天过后……不会再来仁京堂了。”

“这么突然?”

“不突然,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

她所说的决定好的,并不是陪林从淮去科考的事早就决定好了。

而是去京城的事,在她来朗州之前……

就已经决定好的。

朱大夫听不懂她这番话里的意思。

只是可惜道:“以后再见识不到老夫人的医术,实在叫人可惜。”

玉君笑了笑,转而问起:“方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梁大夫?”

“他啊,这两天在想几个药方,也不出来坐诊了。”

“什么药方这么难?”

“我没问。”朱大夫想到了什么,“梁大夫拜了您为师,我要是他,就该来问您。”

“只怕让他向我开口,比让他想药方还难。”

“那个老东西好面子。”

“徒弟好面子,那只好我亲自去一趟了,正好,我也有话与我这个徒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