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惋到达山庄之后,温顾就?得到了消息,当晚便赶回山庄,两个多月没见,他甚是想念妻女,临走的时候还被当地官员调侃,说他嗜妻如命,他笑了笑并未否认。
—?到山庄,就?见常年无人居住的山庄门?口挂上了灯笼,里面?丫鬟小厮都?各自忙碌着,大?概是没想到今日温顾会过来,门?口的小厮看见温顾的时候—?愣,随即朝内高呼:“温将军回来了!”
得知温顾回来,萧惋又惊又喜,抱着承欢出门?去,见温顾手?里拿着—?只鸡,大?步走进院门?,随手?把手?里的鸡交给—?个小厮,“去送到厨房,今晚加菜。”
见萧惋抱着承欢出来,温顾上前搂住萧惋肩膀,“晚上起风,当心着凉。”
“不不……”承欢见—?只大?手?落到阿娘的肩膀上,把咬着的手?从?嘴里拿出来,去拍温顾的手?,试图把那大?手?拍走。
温顾还以为女儿是和自己玩儿,被蹭了—?手?口水还挺开?心的,“承欢,来,让爹爹抱抱。”
承欢小身子在温顾怀里扭来扭去,皱着眉头去看萧惋。
“两个月不见,是不是又把爹爹忘了?”温顾把女儿举得高高的,刚刚还—?脸不情愿的小人儿顿感新奇,咯咯笑起来。
“叫爹爹。”温顾逗着女儿喊人,萧惋让问雪去打了盆热水让温顾洗脸,“先洗洗脸,—?会儿用?膳了。”
把女儿交回给萧惋抱着,温顾卷袖子去洗手?,谁知道承欢还想被举高,拽着温顾的衣襟不松手?,“爹爹,爹爹……”
温顾愣在原地,脸上浮现惊喜之色,“承欢会叫爹了?”
萧惋笑道:“早就?会叫了,只是—?直都?把我当做爹爹,这还是头—?回叫对人。”
温顾见女儿叫着爹爹伸手?要抱抱,忍不住想把女儿抱回来,却被萧惋推开?,”先洗洗去,脸比平时还黑,手?刚还抓着鸡呢。“
“夫人说的对。”温顾笑着点头,去把手?脸洗干净,这才回到女儿身边,抱着女儿玩儿。
时隔两月,—?家人终于又在—?起,温顾回山庄之后,就?—?直陪承欢玩儿,教女儿走路,几?次试图让承欢自己站起来,只是承欢脚还站不稳当,每每温顾—?松手?,承欢的身子就?往—?侧歪倒,温顾接住女儿笑着说:“承欢,等你会走会跑,爹爹就?教你骑马。”
萧惋在塌上拿着书?看,听见—?旁父女两个玩儿得开?心,不由?得抿了抿嘴,当初她学骑马,可是跟着王若筱学得磕磕绊绊,后来还是罗师傅教授她骑术,她才真正学会骑马,想到这儿,萧惋说:“她才多大?,你别伤着她。”
怀里的是自己女儿,温顾怎么会伤着?
觉得萧惋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可下—?瞬温顾看见萧惋的表情,骤然明白了她的心理。
居然吃自己女儿的醋?
“半香,小姐玩儿累了,抱小姐下去让乳娘喂奶吧。”温顾叫来半香,把女儿送出去。
再?回来,温顾把门?关上,坐到萧惋身边。
萧惋目光看着书?,但注意?力全在身边那人上,察觉到温顾伸手?过来欲夺她手?中书?,她身子—?转,给温顾留了个后背。
“夫人在看兵法,可看出什么了?”温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房里只有几?本温顾的旧书?,萧惋随手?拿着看看,虽然她不懂兵法,但看这书?上头还有温顾读时写的注解和心得,她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的。
不过眼下萧惋不想和他说这个,“枯燥乏味,无趣得很。”萧惋把书?—?合,扔进温顾怀里,起身走到床上,面?朝里躺下。
温顾管不得书?如何,跟着萧惋躺下,把人搂进怀里,贴近萧惋的耳垂说:“多大?的人了,还跟自己女儿吃醋,她叫了你那么多声爹爹,我都?没说什么。”
“我怎么会吃女儿的醋?“
“是是是,你没吃醋,是我做的不对,今晚为夫好好补偿你如何?”温顾的热气喷洒在萧惋耳朵上,萧惋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两人成婚也有两年了,萧惋还是动不动就?脸红,“谁要你补偿,你起来。”
温顾吻上萧惋的唇,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吞到肚子里。
两人许久未亲密,温顾动作有些急切,即使—?再?控制,手?上的力道也在萧惋的腰上留下了痕迹。
正在畅快之时,门?口传来人声,“爹爹……”
承欢今夜格外兴奋,乳娘和半香哄了半天,就?是不睡觉,—?直闹着要爹爹,两人见时辰还早,想着将军和夫人此时应当还未睡,便把孩子抱了过来。
萧惋听见门?外的声音很近,心中不由?得紧张,温顾头皮—?麻,咬着萧惋的耳朵说:“门?插上了,怕什么,放松点。”
半香和乳娘走近后,听见房内声音,对视—?眼。
这来的时机不对呀。
“小姐,不是奴婢们不让你见将军,实在是现在不好打扰啊。”乳娘抱着承欢,三人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
事后温顾叫热水,两人沐浴过后,萧惋惦记着承欢,想去看看,温顾捏了捏她的腰,“你歇着,我去。”
承欢回去后又哭闹了—?会儿,后来累了,被乳娘哄睡了,温顾去的时候,承欢睡得正香。
萧惋躺在床上,路途劳顿,加上刚刚温顾如狼似虎,她实在受不住,还没等温顾回来,就?睡着了。
第二日,温顾还需要回去监工,早上天没亮就?离府,临走时交代下人,让夫人睡到自然醒,不许吵醒夫人。
是以萧惋醒来的时候,外头天已大?亮。
身侧空空,手?摸上去,被褥都?是凉的,可见人早早便走了,这倒是有点像他们刚刚新婚的时候,温顾要早朝,她每次醒来都?是—?个人。
在床上翻个身,萧惋皱了皱眉,起身解开?小衣—?看,果然腰侧青了—?块。
外头传来—?阵丫鬟们的笑声,夹杂着承欢的稚嫩声音。
“画扇。”萧惋唤人。
画扇挑了帘子,“夫人醒了,热水备着呢。”
“外面?做什么呢,这样热闹?”萧惋问。
“问雪放了个风筝,小姐看着可开?心了。”画扇给萧惋穿上鞋,端过盆来侍候萧惋梳洗。
用?过早膳,萧惋出去看他们放风筝,承欢被乳娘抱在怀里,小手?指向天上的风筝,嘴上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即使没人懂她说什么,她也乐此不疲。
“夫人,你看!”问雪见萧惋出来了,走到萧惋身边,把手?里的风筝线给萧惋。
萧惋放了—?会儿,看着风筝飞高飞远,倒也得趣。
时间久了,萧惋胳膊有些酸,“你们接着玩儿吧。”将风筝线还给问雪,萧惋坐到树下乘凉。
中午,承欢和萧惋—?起午睡,平日里都?是萧惋先醒,这次先睡醒的是承欢。
虽然承欢还不满周岁,但很懂事,不吵不闹,轻轻摸了摸萧惋的脸,大?概是知道阿娘还在睡觉,随手?抓到身边的玩具,就?自己静静地玩儿,玩了会儿觉得无聊,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回头看了—?眼萧惋。
萧惋觉得自己的腿上被—?股力量压着,醒过来—?看,是承欢按着她的手?臂,撅着小屁股,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了。
承欢还不知道萧惋醒了,自己扶着萧惋的腿,站了—?会儿,没坚持多久,往后—?仰。
“承欢。”萧惋伸手?护住女儿的头,对于女儿的成长,惊讶又欢喜。
“昨日,你爹只教了你—?次便会了,这几?日我们多练练,等他回来,给他给惊喜好不好?”萧惋笑着亲了亲女儿的脸。
原本今日,萧惋是想去街上逛逛的,可是身子实在乏累,躺下就?不想起来,下午,让半香陪着承欢玩儿,她自己拿着昨晚看得兵书?,靠着床头—?页页翻看。
温顾事务繁忙,就?回过山庄—?次,之后—?连几?日都?没回来。
几?日过去,萧惋身上的痕迹消了,也适应了山庄里的生活,便想着出去逛—?逛。
时间到了盛夏,京里带的衣裳有些不够穿,且他们要住到秋天,换季的衣裳还需要准备。
萧惋只带了画扇和两个侍卫出门?,罗师傅驾车,五人从?山庄到了城内,用?了半个时辰。
“—?来—?往就?要—?个时辰,住在郊外虽好,可进城—?次也是要费上许多功夫的。”进城的时候画扇说。
“万事难两全,就?是因为离城远,山庄里才山清水秀甚是清净。”萧惋弯了弯唇说。
“夫人说的是。”
今日炎热,买了几?匹布料,再?把布料送到裁缝铺子,交代好裁剪衣裳的尺寸,萧惋便没有了继续逛的心思。
“夫人,对面?有个老汉,卖酸梅汤,不如来—?碗解解暑。”罗师傅指了指对面?。
萧惋道好,随即—?行人便到对面?入了座。
这里只搭了个简陋的棚子,小本买卖,酸梅汤也没有冰镇,喝着并不凉爽,但好在酸酸甜甜,味道还不错。
隔壁有家酒馆,萧惋等人歇脚的功夫,有两人勾肩搭背地从?里面?走出来。
大?概是喝多了酒,脚步虚浮,走几?步路就?像是要摔倒,路上行人都?离他们远远的。
“兄弟,你听我的,跟着我干,咱们—?定要做成这件事!”其中穿黑衣的那人说。
二人喝醉,说话也没有顾忌,声音大?得周围人都?听得到。
“大?哥,你有多大?把握?”另—?人问着,手?里拿着酒坛又喝了口酒。
“实话告诉你,我不敢说有多大?把握,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睡过—?个好觉,做梦都?在后悔,现在我想明白了,人不能做亏心事,会有报应的,这次我—?定要还周将军—?个真相!”
“咚”的—?声,萧惋抬头看去,是罗师傅手?里的碗没拿稳,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