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见过温顾的真实相貌,但是?上?次屋内光线昏暗,且她紧张至极,只?是?觉得温顾的长相十分英俊。
如今再看,萧惋觉得眼前人的相貌称得上?绝世无双,恐怕自己的容貌都要被比了?下?去。
温顾见萧惋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轻弯下?嘴角,抬手曲起食指,在萧惋的额头上?轻弹一下?,“看呆了??”
“……”萧惋吃痛,捂着额头瞪眼,“我光明正大地看,不行吗?”
“先好好解释解释,这封信是?怎么回事?”温顾还揪着那封信不放。
“我也不知为何睿王特?意送了?信来。”萧惋收到信后没多想,此时温顾追问,她也说不出缘由,“许是?许久不见,嘱咐两句,说不定过后睿王就忘了?。”
温顾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不过他倒不是?怀疑睿王和萧惋之间有什么,而?是?怀疑睿王动机不纯。
睿王和户部工部二位尚书勾结,对于?他的野心,温顾一清二楚。
拉拢那两个贪官,为的是?财,光有财还不够,睿王还想要兵。
那日睿王登门?拜访,两人聊了?许久,睿王几次探他的口风,有意让他结盟,不过都被温顾三言两语挡了?回去,之后睿王还去王将军府上?拜访,不过王将军有事,没能和睿王见上?面。
京中两个手握重兵的武将都没搭上?线,估计睿王是?想从?萧惋这头入手,再借着萧惋这条线拉拢他。
温顾走到桌案前,将信展开放到烛火之上?,心想:“别说萧惋没把睿王当回事,就算萧惋真的念起了?和睿王幼时的兄妹情谊,难不成他温顾是?沉迷美色之人,凭借萧惋的话就会和他睿王站到同一条船上??”
这个睿王,未免太?看轻他了?。
“我让下?人打水沐浴,你先去里面躲一会儿?”萧惋指了?指内室。
“不用,让清风打水就好,他知道我的样貌。”
温顾说完,门?外便有人回答,“是?。”
萧惋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清风能听见我们说话?”
“他之前是?我的暗卫,如今会出面帮我打理一些事务,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藏在暗处,随时供我差遣。”温顾说。
热水打好,温顾让萧惋先洗,他直接用萧惋洗过的水洗了?一遍。
温顾坐到床边的时候,萧惋心跳猛地加快,明明每晚身旁睡的都是?同一个人,怎么今日她就格外紧张呢。
这种感觉,和大婚之日那晚一样。
屋内最后一盏灯熄灭,萧惋躺下?,于?黑暗之中眨了?眨眼,忽然,温顾扣住了?她的手。
“做……做什么?”萧惋说完,男人覆身而?上?。
“夫人喜欢这张脸,为夫自然要好好利用。”温顾在萧惋耳边说。
感觉一股热气?喷洒在耳边,萧惋不禁畏缩一下?,夏日寝衣单薄,几乎是?身体相贴的一瞬间就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被人听见怎么办?”萧惋另一只?手阻隔在自己和温顾之间,想着暗卫清风也许就在附近。
“放心,他有眼色。”温顾将萧惋另一只?手轻松擒住,不再给萧惋开口的机会。
时隔一月,两人初时尚且生涩,但是?男人在某些事上?总能无师自通,很快便掌握了?其中技巧,萧惋软了?下?来,手无力地攀着男人的肩膀,“疼……”
温顾想停,停不下?来,“忍忍……”
*
次日一早,萧惋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身边位置和往常一样已经空了?。
“画扇……”萧惋开口唤人,声音哑得厉害。
门?开了?,进来的人却不是?画扇。
“你怎么还没走?”萧惋说着,拿起被子遮在胸前,昨晚折腾很久,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身上?衣裳还是?散的。
温顾倒了?杯热水送到床边,“皇上?都不上?朝,我去做什么?”
萧惋就着温顾的手喝下?,看了?眼温顾的脸,温顾又变成了?那副丑样子,定是?昨晚事后吃了?那药。
“我叫人打热水来,你先沐浴。”温顾看了?看萧惋脖颈和肩膀上?的痕迹,有点后悔昨晚过于?放纵。
萧惋被温顾看得脸热,“那你先出去,叫我的丫鬟进来。”
画扇和问雪进来服侍,看见萧惋的样子后,都有些无措地垂下?视线。
任两个丫鬟扶着坐进浴桶,萧惋回想起来,昨夜温顾去打了?热水,但是?她身子累极,赖在床上?不愿意动,温顾只?得抱着她帮她清理,只?是?清理得有些马虎,因为她困倦不配合。
温顾在外等萧惋洗完,一起用早膳。
“今日还练琴吗?”温顾问。
萧惋点点头。
“那一会儿一起去花园。”温顾还挺喜欢听萧惋弹琴的。
饭后,温顾拿着剑在门?口等着,萧惋却许久不出来。
不是?萧惋不想出门?,只?是?她一起身走动,身子就不舒服。
“其实,我在房里练也是?可以的。”萧惋不好意思对温顾直言,说话时瞟了?温顾一眼,和温顾的视线正好对上?,她感觉温顾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
温顾确实明白了?萧惋的难处,他没说什么,把剑交给问雪,大步走到萧惋面前,将萧惋拦腰抱起。
“诶……”萧惋忽然腾空,下?意识搂住温顾的脖子。
“院里练剑施展不开手脚,还是?花园好。”
萧惋不明白,为何温顾想在花园练剑,非要她也在花园练琴,直到她开始弹琴,看见温顾伴随着琴声开始舞剑,才明白过来。
*
皇上?连续三日没上?早朝,温顾也在家清闲了?三日。
第四日,丞相领着十几个官员跪在皇上?的寝宫门?口,说皇上?何时理政,他们才何时起来,皇上?这才离了?温柔乡,开始早朝。
九月初九,是?刘茵茵的生辰,萧惋和王若筱到了?刘府陪刘茵茵庆祝。
萧惋送了?刘茵茵一盒胭脂,王若筱送了?一对儿步摇,因着刘茵茵喜欢打扮,所以二人投其所好,刘茵茵收了?也欢喜。
“郡主,王小姐,你们先坐,厨房煲着汤呢,老奴去瞧瞧。”刘茵茵的乳母张嬷嬷笑吟吟地招待两人坐下?,说完便去了?厨房。
“茵茵,这几日你在府上?做什么呢,我约你你都不出来。”王若筱坐下?后问。
王若筱是?几人之中最闲不住的,这几日萧惋忙着练琴没空出门?,她便约刘茵茵,谁知道刘茵茵也闭门?不出,不知道整日做什么。
“我没什么事,就是?在家看书习字做女?红,天气?太?热,我懒得动。”刘茵茵笑了?笑,让丫鬟呈上?绿豆汤。
“这几日确实热得慌,不动还好,一动便要出汗,听说南方更是?一个月没下?过雨了?,要是?再继续旱下?去,今年?又没有收成。”南方大旱,是?王将军和二儿子聊天时,王若筱偶然听到的。
萧惋听了?,心中一沉,南方大旱,从?未听温顾提过。
“而?且今年?连冰都买不到,估计只?有宫里能镇冰解暑了?。”王若筱继续说。
“出了?伏,夏日便要过去了?,再忍几日吧。”刘茵茵喝了?口绿豆汤,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王若筱看见了?手帕上?的图案,一把夺过手帕,“哎呦,茵茵,你这帕子上?怎么绣的鸳鸯啊?”
“筱儿别闹,快还给我。”刘茵茵慌忙去夺,王若筱起身不给她,两人绕着桌子来回跑。
萧惋无奈扶额,“刚还说热,现在倒是?跑起来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又该难受了?。”
王若筱将帕子还给刘茵茵,“好了?,你老实交代,这鸳鸯手帕怎么回事?”
“我随便绣的,哪有什么事?”刘茵茵脸红,不知道是?跑热了?,还是?害羞。
“不可能!随便绣能绣个鸳鸯?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公?子了??”王若筱笑着,还不忘去扯刘茵茵的衣袖。
“真没有,你别问了?。”刘茵茵把袖子扯回来,又把手帕收起来不让看。
萧惋怕王若筱逗得刘茵茵生气?,说:“今日茵茵十六岁生辰,确实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就算是?有喜欢的人,也再正常不过,反倒是?你,不是?说伯母开始给你说亲了?吗,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个动静?”
“倒是?相看过两次,对方不是?太?矮,就是?太?瘦,我看不上?。”王若筱直言。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又高?又壮的军营里有的是?,我让温将军帮你挑挑?”
“那倒不必,我又不急着嫁人,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约两三好友出去赏景看戏。”王若筱摇摇头说。
三人聊着,张嬷嬷领着两个小丫鬟端着做好的吃食上?来,“都是?老奴自己做的家常菜,郡主,王小姐别嫌弃。”
“怎么会,张嬷嬷做的最好吃了?。”王若筱笑着说。
三人吃完又打了?会儿牌,直到天黑,萧惋和王若筱才告辞。
送走了?好友,刘茵茵一个人回房,拿出那个绣着鸳鸯的手帕,神情黯淡。
想起几日前,她正去往王将军府的路上?,一个骑着马的男人疾驰而?过,撞倒了?路上?的她。
那人见自己撞了?人,又回头问她怎么样,她抬头望向那人的眼,从?心动到沦陷,不过一瞬间的事。
后来那人问她去哪儿,她如实袒露。
“还是?先送你回家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刘茵茵。”
“刘……”那人仔细思索了?一番,“你父亲可是?当年?周将军的副将?”
“正是?,公?子怎么会知道?”刘茵茵惊讶。
“先上?马,我送你回家,让丫鬟去请个大夫吧。”
那人行事周全,把她送到家门?口,叫了?下?人扶她进去,在分别之时,她问他是?谁,他笑笑说:“以后有机会知道的。”
她以为他不回答是?不愿意留名,并未追问,可是?后来几日她在府中每每想起那人的容貌、声音和举止之间的温柔,都后悔当日为何不多问一句。
再后来,正当她绝望,以为两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信。
“刘小姐,不知你的伤好了?没有,当日离去匆忙,后来想起,觉得自己撞了?你却不闻不问,实在有失君子风度,不过我有事要离开京城了?,以后你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给我写信,寄到此处便可。”
后面留下?了?地址,还有署名,萧瑜。
看过信后,刘茵茵又惊又喜,喜的是?,那个人还记得自己,惊的是?,萧瑜,是?睿王殿下?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