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姚森交代,小城城东这股黑恶势力的总后台,也可以说是总老板是袁世德,人称袁老大。导演小城近阶段一系列杀人案的也正是袁世德。
这是一伙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其成员多是一些刑释人员和社会无赖,其中也包括袁世德在内。心悦大酒店的主人并不是胡印,而是袁世德。杀死闫长河正是袁世德与袁永富一手策划的,为了不暴露自己,袁世德又指使袁永富派孙子华杀死了冯大伟,而毒死孙子华也是他提供的毒药。此外,袁世德还参与了贩毒。原来,袁世德以前的名字不叫袁世德,而叫袁永财,他与袁永富是亲兄弟。十八年前,袁世德在一所医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江城康佳制药厂当技术人员,但他私自研制精神类麻醉药,并提供给社会犯罪人员,也就是袁永财最好的朋友姚森,姚森利用这种药下到一些人的饮料或食品中几次抢劫作案,后姚森被判了十五年刑,到第十三年时因减刑提前刑释出来,而袁永财因此也被判刑三年。袁永财刑释后,改名叫袁世德,投靠在秋原市当小领导的叔伯哥哥袁永发处。在袁永发的安排下,袁世德改了档案,撤出在江城犯罪的记录。毕业后在江城的三年,被篡改成了自学的三年,直接分配到小城建环委工作。秋原距江城几千里,无人知道袁世德的底细。在建环委工作后,袁世德改头换面,为人处世温和,给人的印象很老实,并娶了妻生了子。他很会见风使舵,知道与上级的关系要处理好,也很会阿谀奉承。时而对同事施些小恩小惠,对领导施些情感及财富上的贿赂。十几年来,逐步由一个小办事员变为科员,又由科员变为副科长、科长、副局长,一路走得顺风顺水。这样下去再干几年,说不定能当上局长呢。但他却不敢入党,也不想入党,因为他知道入党程序非常严格,万一有人去外调,他就会露底。他弟弟袁永富原是社会上一个无赖,曾因酒后持刀滋事和伤人、赌博、嫖娼几次被公安机关拘留,据说他还吸过毒。一开始,袁永富参加乡里一个工程队干些力气活,后来自己招人成立了一个小工程队,也就是盖个民房,修个围墙什么的。七年前,见其哥哥在小城发迹,便找到哥哥袁世德,让哥哥帮忙给他的工程队在城内找点儿活。当时袁世德正在建环委当副科长,后来建设局与环保局分家,袁世德留在建设局,而建设局正管城镇规划和各种建设项目。哥哥正是仕途发达时,弟弟那时本是社会无赖,来小城能保证他不惹祸吗?但考虑到他们是一奶同胞,袁世德还是让袁永富来了小城,但他让弟弟对江城的事要守口如瓶,不能露出一个字。在袁世德的帮助下,袁永富先在小城干一些小工程,后来靠他哥哥这棵大树,竟然在小城城南租下原机械厂的空楼成立了这个富园公司,虽说各方面条件都不符合要求,但凭他哥哥的关系,每年都能揽到工程。加之靠着袁永富本人的胡作非为,强行也能揽到一些普通工程,再转手变卖一些工程。但重点工程凭他们的能力和设备是干不了的。袁永富有钱后,除交一些哥儿们外,旧病复发,赌博、嫖娼五毒俱全,还奸污了他公司两名外地来的女工。前年,他在云峰山中买下月亮湖和一块土地,偷偷在此盖了一栋别墅,然后招集几名刑释人员和外逃案犯为他看家护院,并到南方私自买了枪支和弹药。他还和袁世德买来毒品,由姚森暗中倒腾出去,为他们赚钱。前几年,姚森刑释后,便想办法在小城找到袁世德,投靠了他。袁世德给了他一笔钱,并将他安排在袁永富的手下。这次袁永富在小城的罪行败露后,便和老八持枪劫持林秋月来到了这个山庄。在逃跑之前,袁永富曾给他哥哥袁世德打过电话,让他哥哥也躲到这个山庄来,但他哥哥没有来,而是打算逃往广东,从那边想办法出国。袁世德表面上看挺文雅,实际上与袁永富也一样。多年来,他受贿几十万元,他弟弟又陆续给了他一百多万元。他是个又想当官又想捞钱的人。前年,袁世德看中了旧市大街的一处临街地房,便通过他手下的姚森和胡印对其住户软硬兼施,使用恐吓等手段将房子弄到了手。袁世德本人总以小城干部自居,这样的事他当然不会公开露面,所以是让内弟胡印出面将其买了下来,由他弟弟的公司在此盖起一座三层小楼。袁世德看中在这里开酒店的前景。但那时他正要被提为副局长,党政干部是不准经商做买卖的。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掩人耳目,一切事情便都让内弟胡印出面,以胡印的名义,由胡印出资开了这个酒店,这个酒店自开张以来就很赚钱。从建房到开酒店后,袁世德仅来过几次,并且多是夜晚。去年秋天,袁世德来到酒店,发现一楼的餐厅内坐着几个人正在喝酒,他发现其中一个低头喝酒的人非常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他上楼坐在一个包房中,胡印正在招呼他,此时服务员叫胡印:“老板,茶庄的闫老板要结账。”
胡印对服务员说:“邻居住着,收个成本吧。”
服务员走后,袁世德问胡印:“闫老板是开茶庄的,是你的邻居?”
“是的。就在咱这酒店南边。”
“他叫什么?”
“闫长河。”
袁永富听后一激灵。闫长河,闫长河……
“姐夫,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袁世德发现自己失态了。安定了片刻说:“今后无论有人无人,在这里千万不能叫我姐夫,也不要让人知道我与你的关系。更不能让那个闫长河见到我。”
胡印不知为什么。从那以后,袁世德基本不再来酒店,只是有时胡印的姐姐来几次。原来,十五年前,闫长河也是江城康佳制药厂的职工,他认识袁世德,也知道袁世德因参与利用麻醉药品抢劫犯罪被判了三年徒刑的事。只是在袁世德被判刑的第二年,闫长河因与小城的马素云谈恋爱,便将工作调到小城物资部门。以后闫长河根本不知道袁世德的消息,更不知他现在在小城,也不知他早已将“袁永财”这个名字改为“袁世德”了。可袁世德自得知闫长河住在他的酒店南侧,便感到如坐针毡,他处处小心,提防在街上或某个地方遇到闫长河,但他最担心的是在酒店遇到闫长河。终于,袁世德想到除掉闫长河,也想到高价买闫长河的茶庄。如果闫长河卖掉茶庄,就会离开旧市大街,袁世德就可以自由出入他的酒店了。
去年秋天的一个夜晚,袁世德来到酒店,并带来了袁永富。在一个包房中,袁世德对胡印说:“你先找找那个闫老板,试探一下,看他的茶庄卖不卖,如果卖,咱们宁可出高价买下来。如果将那个茶庄翻盖成与酒店连在一起的楼,我们的买卖不是会更好吗?但要和人家商量,不能让他们产生反感。不卖,也要处好邻居关系,但不能透露我在小城的存在。”事后胡印两次找闫长河,闫长河都没有答应卖茶庄。今年春天,袁世德再次找袁永富,让他通过别人一定要买到这个茶庄。因有闫长河在他的酒店边存在,似乎对他构成了一种无处不在的威胁。一旦他的底细暴露,对于他的仕途发展,乃至下半辈子的前途无疑都是一种最大的打击,更会使他的名声一落千丈。袁永富找到手下的孙子华,让他想办法。因袁永富给过孙子华很多好处,曾为他赌博拿过钱,也为他嫖娼拿过钱。袁永富还答应如果这事办成就给孙子华五千元。孙子华经多方寻查,发现李景林与闫长河是好朋友,便找到李景林并给了他好处,李景林便去找闫长河了,但闫就是不卖这个茶庄。越是这样,袁世德越感到闫长河的存在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他又将袁永富和在外地的铁哥儿们姚森召到他的身边,密谋让袁永富找人想尽办法杀死闫长河。事后,经过袁永富与孙子华、曾万发的密谋,后又找到冯大伟,精心策划了那起杀死闫长河,嫁祸于精神病人宋占春的阴谋。但孙子华和冯大伟、曾万发并不知道袁永富是为他哥哥而杀人,所以曾万发并没有交代出此案与袁世德有关。姚在这个团伙中一直充当军师和联络员的角色。那次兴源街招标,正是姚森开的山庄的车,保镖张忠强对谷成威下的毒,目的就是让谷成威昏迷十几个小时,让他错过招标时间,由富园来接标。但此标真由富园来接的话,袁永富一定会被当成重点怀疑对象来调查。袁世德听说后,认为他们干了一件愚蠢的事,便叫他们退出招标,以免引火烧身。在谷成威喝的矿泉水里投的药,正是袁世德暗中新研制的,他本想留着对付日后可能发生的不测,不料却被常去他家的姚森偷出了一点儿,利用上了。因配制这种药时,是姚森想办法给弄来的氯胺胴,姚森对一些麻醉药有些了解。近阶段,袁永富曾与人倒过毒品,从中也赚了几十万元,而其中跑道的也有姚森。毒死孙子华的药,也是由袁世德配制的。之后,他派姚森把药拿给袁永富,袁永富交给了曾万发,由曾暗中下毒毒死了孙子华,那天到老曾出租房的老八领来的人正是姚森,袁世德怕此事出意外,特派老八和姚森配合。后来袁永富发现老曾已暴露,便让他逃走,但老曾要一笔钱,袁永富便答应给他二十万元。袁曾派姚森和老八暗中去送钱,但陈汉雄及江涛等查得一直很紧,姚森和老八没有机会与老曾接上头。老曾在加州牛肉面馆被抓时,他俩本来一直躲在面馆外观察,想等老八到十二点之后出来再与他接头。后来发现面馆外似乎有人埋伏,认定是公安,便只好逃走。再后来,经打听,发现老曾真的被公安抓住了。
除此以外,姚森还说出了小城这一段时间的很多秘密。
到陈汉雄家谋杀陈汉雄的是保镖张忠强和老曾,打电话威胁陈汉雄的也是张忠强;跟踪陈汉雄在楼内想置陈汉雄于死地的是张忠强和姚森,深夜到心悦大酒店后院的宿舍想杀害范秋花的也是他俩;范秋花遭遇车祸,开车的是姚森,车内还有张忠强;那天林秋月在山中要搭的吉普车,开车的也是姚森。那辆轿车和吉普车都是山庄的。当然,这些都是袁世德和袁永富一手操纵的。张忠强和小六子也多次参与贩毒,前几天因平城的赵三欠他们钱,袁永富便派张忠强和小六子持枪将赵三引到郊外杀死了。
经对张忠强讯问,他交代的除和姚森一样外,还交代了伙同王贺,即小六子到平城持枪杀人的事。小六子在山庄已被击毙。
侦查员张英和高岩一直在对袁世德的家进行监视,但袁世德自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回家,当然也没有去建设局。
袁世德肯定是闻讯逃跑了。经请示高局长和由检察机关批准,陈汉雄带领江涛、柳云青、白雪,加之高岩、张英,准备对袁世德家进行搜查,对袁世德进行逮捕。
袁家的深宅大院中住着袁世德的妻子,还有一个保姆和一位为袁家看门和跑道的管家周福成。
陈汉雄亮出了搜查证,开始对袁家进行搜查。这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是客厅、厨房,二楼的一半是卧室,另一半是客厅和书房。陈汉雄他们分别对两层楼进行了搜查,在二楼的沙发中搜出了几张存款单,共计一百多万元;在书房中搜出了几尊金马和金羊——袁世德是属羊的,其妻是属马的。还在他家中搜出了玉佛和多件珍贵古玩。但没有搜出毒品。
白雪对搜出的可疑物品及来路不清的物品进行了登记。袁世德的妻子杭小玲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流泪,小保姆在陪着她。在搜查中,那位管家一直跟在后边,他可以说是直接的见证人。
“杭小玲,袁世德到底去哪儿了?”陈汉雄开始问杭小玲。
“陈队长,我真的不知道。他出去几天了,说是去广东,但一直没给家打过一个电话。”
“他去广东干什么?”
“也许是单位的事,但他走时就说去广东,没有说干什么。”
“他说去广东哪个地方?”
“他没说。因为以前他也经常外出,到广东去得很多,像广州、深圳、珠海、佛山、东莞等地都去过,他这次去哪儿我真的不知道。”
“他是坐火车去的还是坐飞机?”
“我没听说他这几天办理飞机票,有可能是坐火车去的吧。”
“他在广东都有什么关系,有亲属朋友吗?”
“这我说不清,我知道在那里我们没有亲属,但他有朋友,因为都是他自己去的,我不知道都是谁,也不知道这些朋友在哪儿。”
高岩和柳云青对院中的车库和仓库做了搜查,并没有搜出可疑物品。
在袁家没有查到袁世德的下落,陈汉雄决定留下高岩和柳云青继续对袁家进行监控,他和江涛、白雪回到了刑警大队,并将此情况向刘天林作了汇报。
经分析,袁世德得知他弟弟一伙已被抓获,而他弟弟又被击毙,肯定清楚他自己这个后台老板的身份也暴露了,现在极大可能是外逃了。那么他能逃到哪儿去呢?
“会不会是真的逃往广东了?”陈汉雄分析。
“有可能。我们现在就派人去火车站、机场调查,火车站中也许会有人认识袁世德。他妻子说他是近几天走的,我们查查近几天去广东的火车票都卖到哪站,还有机场中购票身份证的登记,这样我们就可以尽快找到袁世德的下落了。当然,也有可能袁世德还在小城,他正躲在哪里观察事态的发展,认为此时我们还没有掌握他犯罪的证据,也许几天后会再出来。”刘天林说。
“刘大队,我们是否派些警力对一些路口进行堵截?”陈汉雄提议。
“我们的警力现在很紧张,如果对各个路口进行堵截动用人员太多。况且袁老大是非常精明的,他不可能冒险去走各个路口。但我们可以在一些路段让交警进行路检,配上一两名刑警,注意袁老大的行踪。他开的也是白色宝马车,我们在市内也要注意这种车的出现。”刘天林说。
当日,小城的很多路段出现了巡查交警和刑警的身影。虽发现多辆白色宝马车,但并没有发现袁世德的踪影。
陈汉雄和江涛、白雪到火车站调查,没有发现袁世德近日外出。他们又开车到机场,机场也没有袁世德近日买票的记录,这说明他没有坐飞机离开此地。
“能不能是袁世德开着他的车到附近的其他车站买票外逃了?”陈汉雄提出这个可能,于是他们又查了小城附近的几个大站,但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又是三天过去了,袁世德仍是毫无踪影。
这天傍晚,天下起了小雨。此时的小城天黑得要早一些,街内的车流和行人比以往少多了。
陈汉雄和江涛、白雪乘警车来到高岩和柳云青暗中监控袁世德家的一座楼上。
“发现什么情况了吗?”陈汉雄问高岩。
“没有发现。这几天杭小玲一直没有离开过这所住宅。小保姆每天到附近的市场买点儿菜,周福成每天收拾一下院落,昨天上街内去了,柳云青暗中跟着他,发现他是到几家药店买药,并没有发现他们与袁世德有联系。”高岩说。
“由此看,袁世德一定是外逃了。但他应该和家人联系呀。”陈汉雄说。
“是呀,这真是怪了。他这几天连电话都没给家里打,看来这个小子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也许他会用其他方法与他的家人联系。”高岩说。
外边的雨停了,本来已昏黑的天空,此时似乎又有了些亮光。但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晚霞渐消。
“破烂换钱了,破烂换钱了!”一个收破烂的老汉推着一辆小车来到袁世德家门前的路上。
很快便有两个小孩拿来些酒瓶子和纸箱子,收破烂的收下了他们的物品,给了他们钱。
这个收破烂的来到袁世德家的院门前,又喊叫着“破烂换钱了,破烂换钱了!”然而,他的车停在此并没有走。等了一会儿,这个收破烂的老汉便来敲袁家的大门,周福成开了门,收破烂的人好像问他是否有破烂卖,周福成摆手示意没有什么卖的,但后来却将这个收破烂的领进院并喊出小保姆,很快,小保姆便从楼里抱出几个纸箱子和一些空易拉罐。收破烂的用秤称了称,将一些零钱交给了小保姆。收破烂的走了,天也黑了下来。袁家大院门前一片宁静。
“傍晚来到袁家收废品,袁家有的是钱,为什么非要卖这一堆值几元钱的废品呢?会不会是袁世德派来送信的?如果是这样,说明袁世德并没有离开小城。也许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完;也许手头没有足够的钱,是等家中送钱呢。我们要严密注意袁家的动向。”陈汉雄边分析边说。
一个小时过去了,此时已是晚九点。周福成打开院门,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行人,便向院内摆了一下手。随之,杭小玲与他走出院门。
“不好,他们要与袁世德接头了,也许一会儿就会在路上打车。江涛、白雪,你们另打车跟上他们,我在你们后边跟着你们的车,以免让他们发现,打草惊蛇;高岩、柳云青,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发现什么情况要想办法与我联系或进行处置。”陈汉雄迅速安排。
说完,大家赶紧跑下楼。江涛和白雪在楼门口打了一辆白色夏利出租车,拐到楼后,刚好见到走在路上的杭小玲和周福成也上了一辆红色夏利车。于是他俩在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前面的红色轿车。陈汉雄自己则驾着警车远远地跟在江涛他们后边。
车从城东行驶,穿过一条条大街,半个小时后便进入城南。红色轿车驶出宽阔的马路,驶进一片正在拆毁的老居民区,车开到一座很高的残墙边停下。杭小玲和周福成下车后,便让出租车走了。
杭小玲和周福成观察了半天,又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人和车辆跟来,便向南走,他们发现前边的残墙下停着一辆白色轿车。
在杭小玲和周福成乘坐的红色轿车驶进这片拆迁地时,江涛和白雪分析杭小玲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于是便让出租车停在这片拆迁地的另一处,让司机等着他们,二人下车悄悄跟在出租车后边,见出租车停下后,便隐藏在残墙断壁中。杭小玲他们向南走后,出租车先开走了。江、白二人继续跟踪。此时,陈汉雄关掉车灯也驶进了拆迁区,开车远远地跟着江涛和白雪,并用车上的对讲机将此情况报告给刘天林。刘天林闻讯后,正调集一些警力向拆迁区赶来。
杭小玲和周福成看到了远处的白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车中,那就是袁世德。
袁世德也看到了远处的杭小玲和周福成,此时光线很暗,狡猾的袁世德突然打开车大灯,大灯照向杭小玲和周福成的同时,也使他能看到更远的地方。袁世德发现在杭小玲和周福成背后的残墙上,似乎有人头一动。于是他顾不得与杭小玲相见,迅速发动汽车掉头,车便向拆迁区的另一端驶去。
“袁世德跑了!”江涛看到跟踪而来的陈汉雄,便向陈汉雄报告。
陈汉雄也已发现袁世德逃跑,他指示江涛、白雪立即扣留杭小玲和周福成,自己则开车独自去追袁世德。
见袁世德的车跑了,杭小玲和周福成也躲入残墙中要逃走,然而江涛、白雪已冲到他们面前,将他们抓获。
袁世德的车开出拆迁区,便沿大街向北奔驰,陈汉雄从另一端冲出拆迁区,拐到马路上,拉响警笛在后边紧紧追赶。
警笛鸣叫,陈汉雄驾驶着桑塔纳警车,飞速穿行在夜幕中的马路上。此时的马路上车辆依然很多,陈汉雄超过一辆辆各式汽车,袁世德则开着他的宝马车拼命奔逃。袁世德的车技也很好,也超过了很多车。
前面是十字路口,红灯,然而袁世德却依然闯了过去,此时陈汉雄左侧的车已开过来,但他顾不得这些了,警笛鸣叫,躲过侧面开来的车也冲了过去。在宽敞的马路上,陈汉雄与袁世德展开了生死飙车。远处有警车鸣叫,陈汉雄知道是刘天林调集的警力赶来支援了,但袁世德显然也听到远处警车的鸣叫,他猛然将车拐入了一个胡同中,陈汉雄仍紧紧地跟在他后边。由于胡同狭窄,路边的几个水果摊被撞倒。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子躲避不及,一下子跳下自行车,躲到墙边,倒下的自行车却被袁世德的宝马车压了过去。宝马车冲出胡同又驶到另一条路上,陈汉雄仍然紧随其后。前面的路上已有多辆警车的警灯闪烁,看来这条路已被警车封死了,袁世德见此,又一次将车开入另一条路的小巷中,然而让袁世德意想不到的是出了小巷竟是一个夜市,夜市门前有铁栏杆阻路,汽车根本无法通行。此时袁世德想掉转车头已经来不及了,陈汉雄的车眼看就到跟前。无奈,袁世德只好将车停在铁栏杆前,跳下车,向闹市的人群跑去,陈汉雄见状也随之跳下车,在后边紧追不舍,眼见就要追上袁世德了。不料,袁世德突然从怀中掏出手枪,咣,咣!两枪射向陈汉雄。陈汉雄躲闪及时,没有中弹,也快速掏出手枪,但市场内人很多,开枪可能会误伤无辜,陈汉雄只好把手枪握在手里。枪一响,市场内已是一阵骚乱,袁世德趁乱逃出了夜市。前面是几辆用来卖货的大篷车,此处几乎没有行人,陈汉雄望着袁世德的身影,正要瞄准射击,不料,有两个女孩忽然从大篷车后边走过来,陈汉雄只好放下枪,但袁世德却再次向陈汉雄开了枪,陈汉雄躲过了对方的射击,两个小女孩吓得惊叫着跑开了,陈汉雄这次也开枪瞄准袁世德射击,但袁世德快速地躲到大篷车后边去了。不一会儿又探出头再次向陈汉雄射击,陈汉雄进行了还击,双方展开了枪战。在这仅仅几分钟之内,袁世德没有子弹了,他将空枪一抛,逃出大篷车区,一拐弯,进入了侧面的七层商场。陈汉雄快速拾起袁世德抛掉的手枪,将它放到衣兜中,立刻紧紧追赶袁世德。
进了商场大门,陈汉雄见袁世德已奔向二楼的电梯,便快速追过去,冲开电梯上的人,也跑上二楼,到了二楼,却没有发现袁世德的身影,陈汉雄分析袁世德有可能还会继续上楼,然后有可能从另一处再向下逃。于是陈汉雄又从滚梯跑向三楼,刚好见到袁世德在另一侧的下楼电梯上。陈汉雄立刻翻身出了电梯,跑到袁世德所在的电梯边,从中间的横道上跳到电梯上,正好堵住袁世德的下路。袁世德一见,又反身跑向三楼,陈汉雄一个箭步追了上来,出了电梯便跟上了袁世德。他们在商场三楼的大厅内对视着,双方都握紧了拳头。
“袁世德,你不会想到有今天吧!赶快投降和我走吧。”陈汉雄怒视着袁世德。
“姓陈的,你欺人太甚,不要把事情干绝了。”袁世德气喘吁吁地说着。
“对于你们这些黑帮、无赖,谈不上什么甚不甚。你们在杀害那些无辜百姓,欺诈那些善良的人们时怎么不讲什么甚不甚?”
“姓陈的,你是将我往死里整呀。来吧,我和你拼了!”袁世德此时已像一头发疯的恶狼,面带凶相,挥舞拳脚向陈汉雄打来踢来。陈汉雄并不惊慌,躲过袁世德如风一样的狂脚,回身一拳打在袁世德的脸上,趁袁心神不定又是一脚踹在其肚子上,袁世德滑出老远倒在地上。但很快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又一次发疯似的冲向陈汉雄,并不断狂踢,来势非常凶猛。看来袁世德有一定的武功,原来他在中学时拜师学过几年武术。陈汉雄再一次躲过他的锋芒,找了一个空当,招架袁世德的拳脚。
就在这时,江涛、白雪赶来了,他们也来参战。袁世德一见这阵势,不和陈汉雄他们打了,而是找了一个空当,再次向商场中逃窜,陈汉雄和江涛、白雪在后边紧紧追赶。袁世德先是逃到四楼,又从另一侧逃到三楼,可江涛已挡住他的退路。无奈,他只得又与江涛扭打起来。袁世德的确有功夫,江涛几次被他踢倒,最后又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袁世德双手紧紧掐住江涛的脖子。突然,只听一声呐喊:“江涛,师傅我来了!”就见陈汉雄一个飞脚将袁世德从江涛身上踢下,回身压在袁世德的身上。不料袁世德一用劲,又挣脱了,站了起来,再次与陈汉雄较量。就这样,袁世德与陈汉雄挥动拳脚打了十几分钟,袁世德终于再次被陈汉雄打倒。这一次,袁世德没能起来,而是被陈汉雄按在地板上,脸向下,陈汉雄如铁钳般的大手敏捷地将袁世德的双手倒背过来。这时,江涛和白雪也赶上前来,一起将还想挣扎的袁世德按住,江涛从腰中掏出手铐,铐在了袁世德的手上。
袁世德被拉了起来,陈汉雄三人押着他走下了电梯。到一楼时,只见刘天林、郝青山带领几名武警及一些刑警刚好走入商场。看到陈汉雄和他的徒弟已抓获了袁世德,很是高兴。
“刘大队、郝大队,袁世德被我们抓到了!”陈汉雄向刘天林报告。
“汉雄,你们是好样的!这两名警校新生也是好样的!”刘天林表扬了陈汉雄和他的两个徒弟。
袁世德低着头,斜视着刘天林。
“袁世德,今天这个下场这都是你作恶多端的结果。带走!”刘天林望着袁世德愤怒地说。
袁世德被带出商场时,周围有多达几百人前来围观,很多人目睹了陈汉雄他们在擒获袁世德时的身手,其中也有人已知道袁氏兄弟在城南的霸道和罪行,人们一阵阵欢呼。
“向英雄警察致敬!”
江涛和白雪抓获杭小玲和周福成后,在杭小玲身上搜出了一张五十万元的外地存款折,还有八千元现金和三千美金。袁世德这几天没有逃出小城,而是躲在郊外南庄果园一个叫老道的朋友家里,他之所以没有离开小城逃走,是因为走时太急,没来得及带上足够的钱。所以今天才冒险花五十元钱买通一个收废品的到他家为他送信,约定了与他妻子杭小玲接头的地点。杭小玲见到他的信后便将家中现有的八千元现金和她藏起的另一张龙卡找到带了出来,却没想到自己早已在刑警们的掌控之中。杭小玲本以为没有任何人跟踪她,便到了接头地点。不料精明狡猾的袁世德却发现了跟踪杭小玲的人,故不等接到钱便逃走,但到头来还是被陈汉雄他们抓获。
当夜,老道也被传讯。但他并不知袁世德已有犯罪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