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东和丹严兄弟俩派出了很多人去找八字胡,却都一无所获。
而韩青那边,因为之前遇到的都是些顺从的家兔,这回难得遇上回野猫,所以连续两天都没出上官然的房间。
这更让丹东兄弟俩提心吊胆了。
于此同时,雷炎这边也正好把一切都布置妥当。
上官雨辰在那天晚上接到雷炎的电话之后,第二天就直接带人坐飞机来到了A城。
雷炎亲自去机场接的他,并且把他安排在了学校附近的酒店。
经过两天的寻找,在雷炎的示意下,赵亮来到了酒店,向上官雨辰汇报‘了解’到的情况:“上官总裁,我派出去的手下刚刚回来说,有人在一个叫丹严的住处附近,见过照片上的上官少爷。”
上官雨辰一听,立刻就站起了身:“丹严?是什么人?”
“丹严?”雷炎假装恍然大悟似的,也站起了身,“丹东的弟弟丹严?”
“怎么?雷炎哪,你认识这个丹严?”上官雨辰。
雷炎面带狠厉地说:“叔叔,怕不只是我认识丹严,小然也认识这个丹严,他是我们初中时候的同学。而且,他喜欢的是男人。”
上官雨辰暗叫不好:“走,咱们赶紧去那个叫丹严的家看看。”
“叔叔。”雷炎叫住上官雨辰,“那个丹严目前是莱斯酒吧的经理,而且他的哥哥丹东,还是这里的地头蛇韩青的相好。咱们就这么去要人,弄不好要出事。”
上官雨辰的表情这会儿也难看了起来,可现在什么也挡不住他要救儿子的急切心情:“雷炎,你放心,我既然敢去,就不会让自己出事。你要是怕惹上是非,这件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叔叔,你这说的什么话?”雷炎‘生气’极了,“我和小然一起长大的,比亲兄弟还要亲,怎么会不管他呢。叔叔,你听我说完,上次我和几个朋友去那个莱斯酒吧玩,我知道那里私下竟然暗暗卖药。”
“……”雷炎这么一说,叫上官雨辰更担心自己儿子的处境了。
“叔叔,你就这么去找丹严,他要是否认了,你打他也不管事。何不等我让赵亮进一步打听清楚了,再说呢。要真的是丹严抓了小然,反正他的小辫子在我们手里,咱们分分钟就能让丹严的酒吧完蛋。”
上官雨辰低头想了下:“好吧。”
雷炎见他同意,这才对赵亮吩咐道:“找人去莱斯酒吧抓住那些卖药的人,先关起来,不要声张。然后连夜去丹严的家里、丹严哥哥丹东的住处等一切和丹严有关的地方,打探小然的下落。如果真是丹严做的,就教好那些卖药的人到了局子里怎么说,告诉他们,就说他们说好了有赏钱。”
“是!”
那些卖药的人,早在雷炎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就暗暗叫人跟住了。
所以赵亮要抓住他们,也并非难事。之前不惊动这些人,是因为这事不能拖延,要是引起韩青的注意就不好了。
凌晨五点,赵亮再次来到了酒店。
一夜未眠的上官雨辰见到他走进来,立刻问道:“怎么样?”
“上官少爷找到了。”赵亮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凝重。
上官雨辰催促:“快说,小然在哪里?”
“上官少爷在……在韩青家里。”
“……”雷炎‘愣’了一下,才问道,“怎么在韩青家里?”
赵亮道:“少爷,上官总裁,请你们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上官少爷恐怕……恐怕被丹严当成礼物,送给韩青了。而我打听的结果是,上官少爷自从进了韩青家之后,连续两日来,都未见从里面出来。”
“……”
闻言,上官雨辰几乎站不住,两眼一黑,就向后方倒去。
雷炎眼泛泪光扶住了他:“叔叔,我去杀了韩青。”
“不。”上官雨辰抓住雷炎的袖子。
过了半晌才又问赵亮,“小然……小然还活着吗?”
“应该……应该活着。”赵亮支支吾吾地回道。
“叔叔,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救小然吧。”雷炎说着,又扭头问赵亮,“那些卖药的人呢?”
“回少爷,已经送到局子里了,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招了,他们会供出韩青家里藏着毒。咱们到韩青家的时候,相信警察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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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炎和上官雨辰到韩青家的时候,果然警察局的人已经到了。
事前已经确认过丹严在莱斯酒吧被抓,所以雷炎也很坦荡地露面了。
韩青一向没少打点这些衙门里的差役,所以见他们上门来,也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对衙门队长说道:“沈队长,这是怎么了?天还没亮就来我家。”
“韩青,你家里可有一个叫上官然的?”沈明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严肃,丝毫没有往日好打发的做派。
韩青一听到上官然的名字,心里顿觉不妙:“没……诶,沈队长,来来,咱们到房间里说话。”
沈队长一把挣开了他,‘正义凛然’地说道:“韩青,到底有没有?”
韩青都愣了,半提醒半威胁道:“沈队长,我和你们科长前天还喝茶呢,你这是干啥呀?”
沈队长也半提醒半威胁地回他:“韩青,我劝你识相的,赶紧把上官然和你家里藏的东西交出来。看到这位没有?”
说着一指一旁的上官雨辰,“这位上官先生,是上官然的父亲。我们局.长对这件事可是很重视的,无论是谁涉案,一定要严肃处理。”
韩青这下知道麻烦大了。他顶多就认识一个小科长,可这位上官雨辰竟然和局.长认识。
于是赶紧赔笑道:“我楼上确实住过一位姓上官的孩子,可全名是不是叫上官然我就不知道了,他是我朋友丹东给带来的,我这几天忙,也不知道那孩子走了没有。更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位上官先生的公子了。”
韩青说着,就要叫丹东下楼。
可沈队长却一挥手:“不用了,我们亲自去找。”
说着,手底下的人就一窝蜂的散开逐间搜查了。
韩青的眼球直咕噜噜转,想着该怎么过这次的难关。
没过一会儿,警察就把已经被哲磨的不成样子的上官然给带下了楼。
上官雨辰看到儿子的时候,眼泪哗啦就下来了。所幸虽然现在上官然呼出的气多,吸进的气少,但好歹还有一条命在。
雷炎也急忙围了上去:“小然,小然,你怎么了?”
说着,一转身,怒火冲天地就要找韩青报仇:“韩青,你这个畜苼,我要杀了你。”
沈队长赶紧拦住雷炎:“雷少爷,你放心,我们会依法处置韩青的。”
雷炎却一把拉开沈队长,誓要杀了韩青一样地冲了过去。
这下,在一楼搜索的警察都赶紧围过来拉架。
赵亮则趁人不备,迅速在沙发底下藏了一包毒。
一下子来了七八个人,才好不容易拦住雷炎,沈队长知道他是雷一森的儿子,也不敢造次,只能向上官雨辰求助:“上官先生,小少爷伤成这样,我知道你们生气,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别让我为难啊。”
上官雨辰这才叫住了雷炎:“雷炎,这里有警察在,不要惹事。”
雷炎这才不服气地走回了上官然的身边。
此刻医生们正要抬起上官然往外走。
突然一个警察叫道:“沈队长,有发现。”
自然,他发现的正是刚才赵亮扔的那包东西。
韩青都傻眼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他再傻也不可能在家里放这种东西。但他不知道这包东西是警察嫁祸他的,还是这个‘上官先生’嫁祸他的。
所以只能叫了几句:“那东西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
上官雨辰临上车前,对沈队长暗示道:“沈队长,这次的案子我会随时向你们局.长询问进度的。”
沈队长连忙点头哈腰:“您放心吧上官先生。”
雷炎和上官雨辰守了上官然一天一夜,可上官然始终是没醒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等基本的生命安全保证了之后,上官雨辰就立刻带着上官然飞回了H城。
雷炎知道,上官然日后即便康复了,也是不敢说出在酒店关过车逸的事。一是上官然喜欢他,不可能让他知道做过这种事,二是上官然在他的爸爸上官雨辰面前,一直都是个乖宝宝,更不会主动招认自己做过如此卑鄙的事。
更何况雷炎已经让手下威胁过那个三星级的旅店。那旅店本身也不正规,而且还出了这种天大的事,所以即便雷炎不派人过去说,那老板也是不敢承认上官然曾经住过他们旅店的事了。
而一旦上官雨辰不知道酒店的事,那一切都不会成问题。
同时,随着上官雨辰这趟来又去,在局子里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韩青,也交代了丹东、丹严等人的事。
最终宣判,韩青15年牢狱,丹严10年,丹东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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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上官雨辰在,雷炎这几天都不敢回福龙路,等上官雨辰一走,他这边才急忙赶了回去。
他本来以为车逸的情况会越变越好,却不想他回到家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被用绳子绑着却还在发狠挣脱的车逸。
“为什么绑他?”雷炎愤怒地走上前去,就要解开车逸的绳子。
“是我的决定。”额头上青紫一片的车城有气无力地说,“再不绑他,他就疯了,他现在见人就咬,还非要跑出去,我们几个都快弄不住他了。”
雷炎回头望去,黄立夫、魏虎、周文、车城四个大男人脸上都写满了疲倦,先不管他们身上的伤势,只说他们的表情,个个都顶着一双黑眼圈,困倦显然已经战胜了疼痛。
雷炎知道,这四个大男人怕是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你们都回去睡吧,今晚我会照顾车逸的。”
“雷炎,你一个人能行吗?”魏虎问。
“放心吧,快去睡吧。”
“那好吧。”雷炎说着又看向了车城,“车叔,你也去睡吧,放心,我会照顾好车逸的。”
车城疲惫的点点头。
雷炎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不敢把车逸交给其他人。虽然也知道其他人都是雷炎的心腹,不会伤害车逸的,但他还是不想把儿子假手于人。
雷炎在他的心里是不一样的。只看雷炎为车逸做的这些事,他就知道,雷炎是真心爱车逸的。
所以他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心情,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雷炎刚把车逸的绳子解开,车逸就要跑。
雷炎急忙阻止了他,连拖带抱往楼上房间里带。
“你放开我……我要……我要去找丹严……你放开我。”车逸边吼边捶打雷炎,腿还用力地蹬他,“我要药,丹严……丹严说过会给我药的,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实在挣脱不开雷炎,车逸就咬。
他发狠的咬雷炎的胳膊,可雷炎却像个不会疼的机器人一样,继续抱着他朝房间走。
磕磕绊绊总算把车逸抱到了床上之后,雷炎也早已出了一脑袋的汗。
周文等三人回到别院之后,临进房间前,站在门口的周文突然问黄立夫道:“立夫哥,我昨晚听段副总说,最近公司里突然遭到好多大客户退单,是真的吗?”
黄立夫知道,段玉是想通过周文的嘴,打听公司的情况。良禽择木而栖,现如今乐逸航运真的面临着大问题,段玉如果想另谋高就也是理所当然。
但道理是一方面,他还是看不上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你告诉段玉,他要是要走,就麻利儿地滚蛋,没人求着他留下。”
“不不,立夫哥,你误会段副总的意思了。”周文急忙跑到了黄立夫的房间门口,“副总只是猜测公司最近出了状况,但他说了,他能被雷总器重,当了副总,就没想过有离开乐逸航运的那天。他只是想知道有他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黄立夫这才自觉莽撞:“是我太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公司最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我也曾问过张非,可张非不让我打听。不过,据我所知,雷总对公司发生的一切都心里有数,而且也已经有了对策。”
“真的吗?”周文激动地合起了手,“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了雷总的。”
“……”黄立夫看到周文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嗯,是啊。”
而主楼这边,车逸依旧在用各种东西摔打雷炎,试图逃跑。
雷炎知道,五天都过去了,现在的车逸应该是能听得进去道理的。
于是劝道:“车逸,你不要这样,你想想车叔,他那么爱你,看到你变成这样他该多伤心啊?你难道没有看到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吗?看见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你知道他多伤心吗?你难道真的不想戒掉这个药吗?”
车逸只愣了一小会儿,就又开始闹腾。现在的他的确是比以前好一点儿了,虽然比较短暂,但最起码有清醒的时候。可药劲儿上来的时候,他就什么也顾不了了。
雷炎紧紧地抱住他,用力地合住他的双手双脚,不让他有丝毫动弹的契机:“车逸,不要这样,乖乖把药戒了好吗?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车逸怎么可能听得进雷炎说的话呢?他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用好像要杀人一样的表情,仇视着雷炎,那表情让人心碎,也让人心生恐惧。
直闹了一个小时,车逸才又累的昏睡了过去。
雷炎依旧抱着他,合衣而眠。却不想,他刚闭上眼睛,手机就响了。
他拿起一看,是他的爸爸雷一森打来的。
见车逸睡着了,他就悄悄下了床,走到离床边比较远的玄关处才接通了电话,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变小了:“喂?爸!”
“睡了?怎么说话这个样子?”雷一森。
“哦,没有。”雷炎赶紧清了清嗓子,“爸,有事吗?”
“当然有事。我问你,你是怎么照顾的小然,他怎么成这样了?”
成这样了?
雷炎从他爸爸话里的信息,迅速就掌握了他爸爸目前的位置:上官家。
也是,上官然都伤成那样了,他爸爸于情于理都会去看看的。现在演这出‘兴师问罪’,应该也只是为了给上官雨辰看的。
于是他说话的嗓音‘主动’变软:“爸爸,是我没有照顾好小然,我对不起上官叔叔和付阿姨,现在也很自责。白天送上官叔叔和小然上飞机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爸爸,代我向叔叔和阿姨郑重道歉好吗……”
雷炎是在演戏,可这话传到了半睡半醒间的车逸耳朵里,不知道怎么的就九转十八弯变成了雷炎和上官然故意害他了。
他的脑袋里现在一片浆糊状,而且由于药效的作用,让他行为处事也变的极为偏激和冲动。
他偏执地把上官然的所作所为等同了面前的雷炎,眼睛里、嗓子里、心脏里都充斥着怒火。
所以等雷炎打完电话,回到床上躺下时,他就拼命地掐住了雷炎的脖子。
!!
刚闭上眼睛的雷炎,马上感受到了来自脖子的压力。
他急忙用双手握住车逸的手腕,想要拿开车逸的手,可车逸这会儿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他愣是拿不开。
其实他还有其他办法把车逸推开的,比如说躬腿踢车逸的肚子,可那样的话,车逸会摔到地上,而且会受伤,所以他始终没动腿。
然而,车逸却趁势要要他的命。
车逸紧紧地掐着雷炎的脖子,仿佛和雷炎有血海深仇一样。
他恨雷炎,他觉得一定是雷炎让上官然关了他,他觉得雷炎现在不让他吃药,一定是想害死他。
对,雷炎不仅要害死他,还要害他的爸爸,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车逸更用力掐雷炎的脖子了。
雷炎被掐的已经过不了气了,脑袋缺氧的他,双手也不再能使上力气。
见雷炎不再挣扎了,车逸更加用力,可当他对上雷炎那哀伤的眼光时,却突然松了手。
“我……我怎么了?我……我不想杀人的……不不,我……我没有杀人……”
慌乱中,车逸从床上摔到了地上,然后还来不及站稳就朝门口跑。
雷炎浑身无力,喉咙又十分疼痛,喊出的‘车逸’,也沙哑苍白,频度极低,所以,也没有人发现这房间里的情况。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努力地翻了个身,却不小心从床上翻到了地上。头‘嗙’一声撞到地上之后,本就半昏迷的他,瞬间昏死了过去。
车逸开了半天门都打不开,他不知道门外是用锁链锁着的。
可使了半天力气之后,他的精神却难得恢复了一点儿正常。
他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一回头,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雷炎。
他吓得急忙跑了过去,可叫了半天,却仍旧不见雷炎醒来。
着急的他,急忙跑到门口大喊:“救命啊,救命啊,雷炎晕过去了,快来人啊,爸爸,快来啊,魏虎……”
才入睡不久的车城,听到儿子的呼喊声,急忙拿着钥匙上了楼。
他正开锁的时候,魏虎、黄立夫等也赶了过来:“车叔,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好像是车逸在喊。”车城急的汗都下来了。
门开之后,大家看到车逸守在雷炎的身边哭。
众人急忙围了过去:“车逸,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雷炎就……就成这样了。”车逸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儿害怕,他直觉是自己害的雷炎,可他又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看到雷炎脖子上那鲜明的手指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魏虎急忙把雷炎背在身上,下楼朝车库跑,大家也都跟着跑了出去。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说雷炎脖子处软骨组织损伤,怕这段时间吞咽食物会成问题,只能先输液止疼,搭配内服药,慢慢调理。
魏虎急问:“医生,那雷炎的情况要多久才能好啊?他能说话吗?”
“说话应该是能,但说话的时候,喉咙会很痛,所以你们应该尽量减少让他说话的可能。”
周文:“那雷炎的脖子要多久才能恢复呢?”
“放心吧,一个礼拜左右他应该差不多就能恢复个七八成了。”
众人这才放心。
车逸愧疚地看着病床上的雷炎,难过地低下了头。
大家这才注意到车逸的存在。刚才一阵慌乱,都忘了车逸的情况了,却不想车逸不仅跟着大家上了车,这会儿竟然神色也还清醒着。
周文想上前让车逸去休息,他们来照顾雷炎。
却被车城拦住了。
车城示意他们几人出了病房,小声说道:“车逸现在是惊吓加愧疚,所以精神压力很大,才没有发作,这对他而言是好事。就让他这么愧疚着守着雷炎,他自己也会主动控制自己的药隐的。”
“可……可万一他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再伤害雷炎怎么办?”魏虎。
“那咱们就轮流在门口守着,总之大家都听我的,不要进去打扰他。这段时间对他非常关键,他之前发作都是他自己没有意识控制自己的行为,他现在必须学着回归本性才行。”
“好。”
车逸也没意识到大家都走了。
他看着雷炎脖子上那已经变成红紫色的掐痕,一些他不愿意想的片段也早已经赫然眼前了。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守着他,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只是,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一发起狂来,眼里面竟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跑、砸、摔、咬、叫。
他隐约听爸爸说过,他是被雷炎从上官然那里救回来的。雷炎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让他突然无所适从。感激的话,说多了反倒无味,雷炎这样任他打骂,还差点儿死在他手里的情形,也让他充满了愧疚。
再说离开的话,反倒矫情些,可是不离开,就这样对着雷炎的话,他又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者换言之吧,他宁愿去过以前那种他上学,他爸爸给人看大门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很穷,却很充实,也很自在。
可他知道,经过了那么多事之后,那样的生活他根本就回不去了。他这样的人,今天没有了瘸腿的冯磊,明天也会遇到个狂妄的丹严,等把这些人都打跑了,还会有像上官然那样阴险的人出现。
到时候难道让雷炎再出手帮他?那他成什么了?用人的时候,就喊雷炎,不用人的时候,就过自己的惬意日子?
所以他才无所适从。
药隐上来之后,想逃跑的心境,与其说是他的疯病,其实也有他的真实情绪在里面,所以众人才拦不住。
可雷炎救了他一次又一次,他不能每次都只是嘴上说声‘谢谢’吧?他明明知道雷炎想要的是他!
不然,就……就咬咬牙,让雷炎痛快了,那大家就两清了?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海的时候,车逸突然像抓到了‘自由的尾巴’一样,笑了;可没过一会儿,他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纠结来纠结去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整个晚上,他的药隐都被他给无意识压制住了。
门外的车城等人,一分钟要透过门缝看几次里面的情况,对于车逸没有发作这件事,大家也都感到非常欣慰。
然而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车逸,却再次发作了。
众人正想往里面冲,可车城却再次挡住了大家。因为他看到车逸在用自己的意志力和药隐抗衡。虽然车逸也在大喊大叫,可他这次却没有摔东西,而只是躲在墙角大喊。
昏睡的雷炎,也在车逸的大喊大叫中醒了过来。
他看到车逸的状态之后,想要说话,可嗓子疼的厉害,他根本就张不开口。
无奈,他只能起身下床,然后,腿刚一接触地面,他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正发病的车逸,看到他的情况,先是不敢上前,后又哆哆嗦嗦想上前来扶他。
雷炎也很快意识到今天车逸举动的反常。
他本来可以用自己的力气站起来的,见车逸走过来,就仍旧趴在地上没动。
车逸伸向雷炎的手抖成了筛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于是狠狠地甩了几下手。
雷炎适时出声,他表情‘痛苦’地看着车逸,嘶哑着嗓子喊:“车逸,救我,快救救我……”
车逸深呼吸了几次,才再次颤巍巍地走进了雷炎,然后用力把雷炎扶了起来:“你……你怎么样?”
雷炎坐在床边,仍旧皱着眉头,佯装痛苦地指着脖子,示意自己发不了声音了。
他这个举动,成功地让车逸再次愧疚了起来,也成功转移了车逸的情绪。
车逸扶着雷炎躺在床上:“我去叫医生吧?”
却被雷炎拉住,雷炎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去,只坐在床边就行。
能和车逸这样面对面说话,是雷炎梦寐以求的事,恍若做梦的他,真想让时间凝固在此刻:“车……”
可事实是,他一张口,脖子就疼的要命,而且说出的话音还极小。
车逸见他疼的直皱眉,急忙劝道:“你先别说话,医生说让你尽量少说话。”
雷炎点了点头,他很想拉住车逸,却又怕吓到车逸。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打饭吧?!”车逸问。
雷炎摇了摇头。
门外周文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对大家说道:“那我和魏虎去给大家打饭吧,大家应该也都饿了。”
车城点了点头:“雷炎现在只能吃玉米糊,别忘了买。”
“好,我知道了。”
雷炎有很多话想对车逸说。尤其是此刻,身边除了车逸再无旁人,而且他现在正好可以利用车逸的愧疚,好让车逸答应他的告白。
可偏偏他的嗓子不争气。
他眼球一转,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然后轻轻咽了口唾沫,觉得嗓子不那么疼了,才开口问车逸:“我给你的手机呢?”
车逸摸了摸口袋,当初他从福龙路逃跑的时候,故意把雷炎给的手机落下了。后来被救回来之后,车城又给他装到了口袋里,说是里面有定位仪什么的。
可他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雷炎的短信就到了:【车逸,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