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宰的房内刚出现斗篷人,我这里就多了一具保存完好的尸身。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为什么要杀象房?他知道些什么?从表面上来看,象房只知道藏钏献条一事。
我与钟灵无仇无怨,最多也只是口舌上的小小过节。
钟灵命象房藏钏,事后当不至于杀人灭口。
而且,她也对我陈述了实情……
此事定然不会是钟灵所为。
再来看后宰!
从他进门时的表情来看,此人十分古怪,有些嫌疑。
如果说,象房是后宰杀的,然后他再将尸身存于自己屋中,待机栽赃于我……
今日正好趁着酒宴这个机会,他安排一名元婴强手,将尸身放在我这里。
那他进屋之后,就应该指责、呵斥于我才对啊,怎么会一言不发。
再者说了,他真想致我于死地,完全可以不用这么麻烦,两个元婴,还对付不了我一个小金丹么?
这事说不通……
由此可以看出:
一,后宰与那个神秘栽赃客不是一伙的;
二,不管后宰有没有杀象房,他都不是冲着我来的。
再回到开头,如果后宰杀了象房,按常理他应该毁尸灭迹才对,为何还要留着尸身?
难道他要用这具尸身栽赃于别人?
但是,问题来了!
用尸体去栽害一个人,理应对尸身做些破坏……
因为这世上有追本溯源术啊。
可是看象房的尸身,却保存完好,后宰如此做,不是搬石砸脚么……
故此,人不是后宰杀的。
既然不是后宰杀的,此事他应该不知情才对。
那他进屋之后的表情,以及我与他谈话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难道尸体是他找回来保存的?
嗯……可能性颇大。
如果是这样,那他留着象房的尸身干什么?
综合以上判断,可以确定:
一,后宰可定为——‘非敌’;
二,他不是杀害象房的凶手;
三,他有所图;
四,他与藏尸人、神秘客不是一伙。
……那个神秘客也很奇怪。
他用一具保存完好的尸身来陷害我,岂不枉然。
他是没想到此节,还是百密一疏,又或者是忙中出错?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人必定是冲我而来。
那个杀害象房的人,姑且称他为‘杀手’吧。
神秘客是冲我而来的,如果他是杀手,那他杀完了人,就不会选择抛尸,而应该是藏尸,然后择机再动。
我之前问过钟灵,后宰是四境初期。
以目前神秘客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一旦他将尸体藏起,凭后宰元婴初期的修为,绝难找到。
由此可以推断出,杀手与神秘客是两个人。
如果神秘客与杀手是同伙,那他们大致的方向应该一致,那就是——冲我而来。
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
凭这两人的实力,对付我一个金丹绰绰有余,无需搞风搞雨,徒增枝节。
两人只需雷霆一击,我不死也残。
基于以上的推理,再结合后宰这一点,由此可以看出,他俩人不是同伙。
给这个神秘人定个性:
一,‘我敌’;
二,他是栽赃人,不是杀害象房的凶手;
三,与后宰、杀手不是一伙。
至于这个杀手,也和之前分析后宰时一样。
他杀完了人,如果选择藏尸待机,而不对尸身做处理的话,必定搬石砸脚。
故此,这个杀手杀害象房之后,必然选择了抛尸……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这点应该毋庸置疑,十分明确了。
不管杀手与后宰是否是同谋,他也不是冲我而来的。
如果我推理无错的话,整件事的经过,应该是:
杀手杀了象房,然后抛尸,没承想,此事被后宰发现。
后宰遂将尸身寻回,藏于自己屋中。
再之后,斗篷人潜入后宰房间,偷走尸体,中途撞见翔宇,并将之打伤。
最后,斗篷人将象房的尸身,放置在了我屋中。
虽然是假设,但是能说得通。
这样看来,斗篷人极有可能就是神秘客。
后宰、神秘客、杀手,都接触过尸体。
后宰与杀手接触尸体的时间较长,他们没有破坏尸体,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想到此节……
杀手选择抛尸,一了百了,他无意拿尸身做文章;
而后宰不破坏尸体,是借此有所图。
最后……神秘客接触尸身的时间较短。
他要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狭窄的空间之中,防备外人,躲过一目的神识,并藏尸于玄冥,其心思必会有所疏漏。
而且,人已死了,追本溯源也查不到他的身上,没有生死之忧的细节,恐会遗漏不查……
杀手、神秘客、斗篷人、后宰……
还有那个偷玉钏的逍遥客,他们意欲何为?
逍遥客如果要害我们,那他就没必要将钏子换走……
从这一点上来看,逍遥客至少与神秘客不是同一伙人。
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因玉钏而起。
我现下没有实证,何不从玉钏入手呢?
那首诗……
事起玄冥藏祝融,五行布局物转空,乙火熄灭人取卷,旷乾一覆镇舆中……”
…………
翌日一早,左水东独自一人来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一如昨日,寥寥几桌,冷冷清清。
左水东双眸一扫,随即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孤身背影。
他也不犹豫,径直走了过去。
来到桌前,左水东拱手道:“前辈安好,小子左水东有礼了。”
武定眯眼一笑,伸手道:“坐。”
“谢前辈。”
此时木桌之上:
一壶美酒三盘菜,
两套酒具和碗筷。
四角六座迎八方,
七星五行九宫开。
…………
左水东一见,诧异道:“前辈有约?”
武定一边为左水东斟酒,一边笑道:“没约没约。空备一套酒具碗筷,只为等待有缘人来。”
左水东哈哈一笑,他举起酒杯,敬道:“没想到我就是那个有缘人,幸甚、幸甚。”
武定举杯,俩人同饮。
饮罢,左水东为两人斟酒,武定问道:“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左水东添满酒水,遂将酒壶放下……
他淡淡地回道:“他们都在屋中进食了。”
“想必是遇到事了。”
“嗯,是遇到一些较为棘手的事。”
“小友今天是来找贫道帮忙的?”
“正是。”
“那好,你说说看,看贫道能否帮小友排忧解难。”
“先谢过前辈。我遇之事,有些特别。”
“如何特别?”
“虎欲吃人,却学起了狐狸,教人无奈啊!”
“天下万物各有生存之道,人入山林,岂有万吉之理?”
“难道人就不能进山了?”
“既然要入山,就有目的。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必须承受山林之险。这也是正常之理。”
“前辈,人入山林实属无奈。”
“虎吃人,要自存,也是无奈。”
“那山君为何不尽展虎威,而是偷摸算计?”
“虎威一展,人俱避之,如何饱腹?不如此,虎难活。”
“哈哈哈哈……前辈说来说去,都是帮着猛虎说话,却未与人献上一策。”
“呵呵呵呵……小友莫急,我只是说出了大虫的无奈,却没有为它说情的意思。”
“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不敢不敢,贫道现有一策。”
“愿闻其详。”
“人,快快退出山林。”
“如果已经遇虎,而逃脱不得呢?”
“舍一人喂虎,余众可保无恙矣!禅理昭昭,正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谢前辈,小子完全明白了。”
“小友聪慧,悟性极高。”
“前辈每天早上都会在此吗?小子以后再遇碍难,可否再来请教……”
“贫道每天早上都会在此,小友有何疑难,尽可于此刻、此地来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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