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就这么办。现在时间不早了,就开始吧。”钱亮怕耽误了驱鬼,催促道。
这时,已经十点半了,钱亮夫妻俩便回到自己卧室,而张凡随着钱蕴,进到了她的房间。
钱蕴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张凡闻在鼻子里,不知不觉,感到全身有些不自在,便低头玩手机。他担心此时再看钱蕴的话,自己脸上绯红无法被她发现。
钱蕴却是大大方方地往张凡身边一坐,把身子挤在张凡腰侧,笑问:“张大医生,把你媳妇的照片给我看看好吗?”
“没女朋友呢,哪来的媳妇?”张凡苦笑道。
钱蕴把头凑过来,伸出手抢张凡的手机,“让我看看,跟哪个美女聊呢?”
“哎呀,你一个女孩,问大饶事做什么!”张凡笑着把手机躲开钱蕴的手。
“我今年也十九了,是大人了,我最不爱听别人我是孩!哼。”
“好了好了,”张凡把手机揣好,“钱大公主,你快点去睡觉好吧?你不睡,鬼不来。”
钱蕴一听,身子激灵一下,只好爬到床上,抱着枕头躺下,眼光幽幽地看着张凡,轻轻:“我……害怕!”
“有驱鬼师在此,你怕什么。快睡吧……”
“那……你别关灯啊。”
“不关灯的话,鬼根本不敢现身,必须关灯!”
“那,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要离开呀。”
张凡着,便把卧室里的吸顶灯、壁灯和落地灯都关掉了。只有皎皎的月色,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卧室,照在钱蕴的身上。
钱蕴其实已经困极了,躺下一会,就睡着了。
张凡悄悄看着朦胧中少女的身形。
她蜷曲着身体,像一只乖巧的猫,格外招人疼爱,睡梦中脸上还带着挑皮的微笑,比起涵花的那种成熟蜜桃似的美丽,钱蕴的美丽倒像是一朵刚刚开放的荷花。
张凡看了一会,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自己是医生,是来驱鬼救饶。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鬼,张凡冷静了许多,稳稳地端坐沙发上,静候那个激动而恐怖的时刻。
不知不觉,张凡眼皮发沉,也打起了磕睡。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张凡忽然醒了。
他首先感觉到全身发冷,有凉风吹在脸上,不禁一激灵,忙睁开眼睛。
卧室里没有什么异样!
钱蕴仍然躺在床上打着呼噜。
不过,慢慢地,张凡发现有些不对头:钱蕴是和衣而卧,那条纱裙盖住了膝盖。可是,此刻,张凡发现纱裙的下摆在动,慢慢地掀开了!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下摆越掀越高,竟然露出了两条健美的大腿和里面的内内!
嗯?
是鬼来了?
是鬼在掀她的裙子?
这时,纱裙突然落下了。
随后,钱蕴的衫前襟被掀了起来。
肯定是鬼来了!
张凡赶紧一皱眉,打开神识眼。
果然,神识瞳能看见鬼!
只见一个黑黑的身影,弓着身子,站在床前,正把头俯向钱蕴的胸前……
张凡有生以来,第一次见鬼,心中相当害怕:万一这鬼转过身来,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吞了……想到这,张凡不禁牙齿打颤,手心出汗,全身肌肉都有些僵硬。
《玄道医谱》中写道,对于中了阴尸痧的人,医师可以在午夜鬼来的时候,念动拘魂篆,将鬼魂拘住。
现在的问题关键是,书上的拘魂篆到底灵不灵?如果不灵,可能把鬼激怒,据,鬼最恨念咒的人。
“张仲景大人在上,你的拘魂篆可别是山寨货呀!”
张凡一边在心中祷告着,一边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鼓足勇气,沉声念道:“道地君,摄鬼伏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那鬼影身形一缩,一下子矮了半截。
我去!
谢谢张仲景医圣!您老的咒语果然灵验!
张凡见拘鬼篆灵验,顿时勇气十足,一股牛逼之火直冲脑门,抬腿一脚,正踢在鬼的屁股上,喝道:“烂鬼,转过身来!”
踢鬼的感觉很不爽,跟踢空气一个鸟样儿,根本没有那种让对手骨裂筋断的爽快感觉。
虽然如此,那个鬼却是被踢了一个跟头,向前仆倒。但马上爬起来,转过身来,跪倒在地,声音沙哑地道:“饶命!”
张凡就着月光,看见一个瘦瘦的男鬼。男鬼的脸上没有表情,像寿衣店里的纸人儿一样,但两只黑黑的鬼眼里,却是透出恐惧的鬼光。
“何方妖孽,尔敢深夜来此淫人妻女?”张凡学着电影里大法师的口气呵斥道。
男鬼听见呵斥,更加恐慌,全身发抖,伏在地上,连连叩头,颤声道:“医神在上,听人申诉:饶妻子被一个大老板强行霸占,人不服——”
“慢,这个大老板叫什么名?你为何不去找他复仇,反而来这里胡闹?”
男鬼摇了摇头,道,“医神在上,请恕人不敢出他的名字。俗话得好,鬼怕恶人。我虽已经做鬼,但是一提起这饶名字就心惊肉跳。何况,我妻子和女儿现在都掌握在他手中,若是我轻举妄动,弄不好他会对我妻儿下黑手。这口气,我忍了,等我到了阴间找阎王爷申诉吧。”
“得,那你接着吧。”
“人不服,找他理。他把人骗到车库里,令人将人勒死,还割去人一只耳朵喂猫。人在去阴司报到的路上,被奈何桥的桥头鬼阻拦。桥头鬼以人五官不全为由,不允许人进入阴司,因此人一直在人间游荡。无奈妻子女儿并不知道人尸首在何处,无法祭祀,人因而不得冥币,买不到血食,只好夜入民宅,吸点血气养足力气,就等着瞅机会捉个人去替死。”
鬼的跟张凡估计的差不多,看来,这鬼还算老实。
但是,鬼称呼张凡为医神,倒是令张凡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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