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坝村口围了很多人,一只魁梧凶戾气的猿兽堵在村口,那只猿兽很是丑陋,獠牙狰狞,面容骇人,双拳大如两只锅盖,擂的大地都在震颤,身后跟了一大群山贼,兵刃涌着白光,耀武扬威。
“啪!”
猿兽上骑着个黄脸男人,手执长鞭往地上一甩,胯下狰狞猿兽便安静了下来。
那黄脸男人扫了这些村民一眼,用鞭子指着,居高临下地道:“这次人都是来得齐,还是劝你们乖乖听话,不然等会儿闹翻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们太欺负人,我们不要过日子吗?”土坝村男丁们都很气愤,前些日子方才搜刮过一番,这些山贼变本加厉,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过日子,过日子,都要吃饭不是?”说着那黄脸男子招了招手,那群山贼推搡着把几个绑着的年轻女人带了上来
那模样都是十七八岁的好年纪,满脸都是泪痕,红紫纵横,有几位眼睛哭的肿了,让这群山贼不耐烦就被打晕了过去。
“这次不要你们吃的和钱,就是找你们要点人。”那黄脸男子掐了姑娘水灵的脸蛋一把,惹得一声尖叫,嘿嘿笑道。
“那是黄哥家的女娃娃,上次去他们村我见到过!”
“这群天杀的畜生,要抢我们的娃娃啊!”
“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死!”
土坝村的人神情激动,目眦欲裂,人人都有血性,容不得这般欺辱。
“另外那两个村子我都去过,结果都摆在你们面前了。”
“咕噜。”
一个黑布包被黄脸男子扔到了地上滚了两圈,黑布散开,里面赫然是一颗眼睛睁大的人头。
长发披散,血迹斑斑,死难瞑目!
“黄哥!”土坝村里的人一看顿时目眦欲裂,这是隔壁村子户队长的人头,他们三个村子本就熟络,上山打遇到了也都是相互扶持。
他们都是过命的交情,村子里有不少人都被他救过性命,眼下见得如此,哪里有不悲拗的道理!?
“你们欺人太甚!”
“简直就是一群畜生!跟他们拼了。”土坝村民眼睛都红了,这不仅是对他们的羞辱,简直是把他们当成了牲畜一般在圈养,生杀予夺全在这些山贼手中。
几个性急的汉子挣开了同伴的拉住他们的手,抄起家伙就杀了过去,可还没到近前,黄脸男子胯下猿兽发出一声凄厉的猿啸,那几个冲出去的汉子顿时七窍流血,齐齐载倒在地上。
他们虽然可与山中凶猛野兽相搏,但遇上真正的修士,依然不堪一击。
“我劝你们还是乖乖交人,几个黄花闺女而已,没了还能再生嘛。”那黄脸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结局,淫笑着说道:“你们不交也没关系,反抗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
“说的轻巧,那不是你亲人,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村民中有人怒骂道。
谁知,那黄脸男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手中长鞭一甩,那鞭子竟是一件法宝,伸长开来把那人捆着卷到了天上,
“谁要再废话,这人就是他的榜样!”
说话间,长鞭那人被送到了猿兽嘴边,猿兽长大了嘴巴,那架势竟是要生吞这个出声的农汉!
叶枯混在人群当中,他本就觉得这猿兽有些呆滞,一举一动毫无妖兽的灵活,这一张嘴让他看清了这猿兽的真面目,那竟不是活物,而是一具被炼化的兽尸。
他正要出手救人,一点银光破空而来,撞在了猿兽那蛮横的身躯上。
炽烈的银色闪电爆发开来,那猿兽身上腾起道道弧形银色闪电,最后化作银白色的火焰将猿兽包裹化作了一摊脓水,散发着腥臭。
至于那黄脸男子,他毕竟是凡骨境之人,那点银光他有所感,见势不对匆忙退了开去,也顾不得手中长鞭,把那农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个持剑的男子上前解开长鞭把那农汉扶了起来,他的头发有些枯白,叶枯认出来这就是那位住在那小庙中的人。
这男子持剑而来,飒然间竟有一种大家气度。
他缓缓起身,眸光一转,却是满身锐意,锐利的精光熠熠生辉,身侧那条长鞭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切割,顿时一分为二。
那黄脸男子顿时觉得胸膛似被一把利剑活活剖开,缥缈虚无的神魂都在颤动,似被斩灭了一魂一魄,隐隐作痛。
“你是什么人,敢管你大爷我的闲事!”黄脸男子毕竟是种下仙根有一口真气入体的人,强行稳住了心神,面色难看至极。
那头猿兽并非他炼制,这样折损掉,让他回去怎么交差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你该滚了。”
“你!你们围着我干嘛,都给我上!”黄脸男子心中打鼓,面上表情精彩,怒吼道。
“头儿,我们这这”周围的山贼都面有惧色,那头猿兽都不是这人的一合之敌,他们怎么可能是对手
“怕个屁,难道你们以为这样回去老大就会放过我们到时候还不是死,甚至比死还不如!”那黄脸男子呸了一声,抽出腰间的刀就朝持剑的男子冲了上来,显然是有些孤注一掷了。
叶枯看这黄脸男子已经提炼出了那一口本命真气,迈入了凡骨七品。他原本以为会选这等偏僻地方落草为寇,这黄脸男子便是头目无疑了。
交手数招,那持剑的男子却并未想想象中那样占尽上风,他仅用剑招剑式,却不用真气为辅佐,若不是他的剑招精妙,或许在黄脸男子手下连一招都接不住。
“原来是个假把式,我让你装大的,把你爷爷我还吓了一跳。”纵使招式差上许多,可有真气加身,黄脸男子仍是把对手打的喘不过气来,完全压制住了对方。
刀上青黄光芒一闪,斩断了那把剑,那男子也吐血退了许多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甚是狼狈。
黄脸男子喘了口气,只觉心中畅快,那股压抑一扫而空,厉声道:“我还以为多厉害,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老子让你逞英雄,过来给你爷爷我磕三个头,我就饶你一命,哈哈。”
“头儿,有大发现!”这时,远处有个山贼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在黄脸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那黄脸男子一抬头,眼中尽是贪色,
“真的”
“那还有假,那女的长得跟仙女似的。”
那黄脸男子一拍山贼的肩膀,“吴兄弟一个人没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一个大老爷们还对付不了一个姑娘和一个小女娃子”
“算你有孝心,这边儿事儿完了,兄弟们都有份儿。”黄脸男子很是高兴,刚才的抑郁顿时一扫而空,转头对着村民喊道:“赶紧交人,大爷我还赶着过去享受呢。”
“不麻烦你过去了。”一具尸体飞过来过来,把那正幻想着美好的黄脸男子砸地摔在了地上。
“啊!快救我,烫死了!”
赤色神光冲刷而至,神光缭绕着辉焰,把天边似乎都染红了。神光分化,洞穿了那些山贼的身体,火焰裹身将那些山贼在哀嚎中烧成了灰烬。
黄脸男子才把身上尸体抛到一边,赤色神光便冲至,匆忙间调动所有真气护体才堪堪保住了性命,如一只断线风筝砸落,萎靡在地,不住的咳血。
上官玄清把小姑娘抱在怀里,交到了张大牛的手上。她看了混在人群中的叶枯一眼,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顾钧踏着真气化作的神虹落地,被村子里的人恭恭敬敬地请进了村子,他留了黄脸男子一条命,让村民把他关起来。
与顾钧一同到的还有他同门的师弟和师妹,也正是因为他们才让顾钧在路上耽搁了。
宗门间也并非一派和睦,弟子外出历练,最大的威胁往往不是那些妖兽和恶徒,而是别家宗门圣地的“同道中人”。
顾钧也只是尽了同门师兄之谊,尽力救下他们两人,另外那三人只怨他到晚了一步,亦是无能为力。
那位师弟姓程,也是大家族的子弟,神色间颇为倨傲,并不怎么看得起这些乡野村夫。但顾钧“救”下上官玄清时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这女子并未如何打扮,但还是让他惊为天人,不敢相信这种地方有这般不可方物的女子。
至于那位师妹,从叶枯看见她开始她那眼睛就有意无意的飘向顾钧,却在顾钧转向她那边时逃也似的避开了。
村民本要摆宴迎接,却被那位程师弟讥笑,“还设宴,这种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东西”,修仙之人本就看不起凡夫俗子,让这些村民很是尴尬。
顾钧本也不想麻烦,训斥了他两句也就作罢了。他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受了委托来此平贼,那些村民很是激动,连忙叩头称谢道谢谢仙长,谢谢上仙。
另一边,叶枯和上官玄清帮着将那位挺身而出的剑客抬进了屋子里,
“这是真气之伤,我学过一些相关的知识知道如何救治。你们先出去。”叶枯对着周围村民说道。
张大牛也帮着叶枯,村民们自知帮不上什么,也都很配合的退了出去。
平时他们上山打与妖兽搏斗,那些妖兽远远不够凡骨七品修出妖气的地步,遇上寻常外伤还能说上一两句,眼下却还不够资格在这指手画脚。
“他”上官玄清站在一旁,这位剑客如今狼狈的模样让她想起了白天在林子里见到的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叶枯心想你没见过修士打斗受伤还是怎么得,安慰道:
“这个肯定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