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同意?”毕晶大喜,“那就好办了,真怕你们一根筋”
“过而能改那也得改了才行,要改过也得知错才行。”阿朱忽然眨眨眼,“要是他不改呢?”
萧峰看一眼阿朱,柔声宽慰道:“我会让他改的。”
“又来了!”毕晶抓狂道,“你能不能总想着用拳头劝人?没听说武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么?”
黄蓉阿朱和母老虎同时补刀:“但武力可以解决有问题的人!”
毕晶:“我”
萧峰皱皱眉:“那老毕你什么意见?”
“这你还要问我?”毕晶眉毛向阿朱一挑,“你看你媳妇儿那样子,肯定早有主意了谁坏主意有她多啊?”
萧峰向阿朱瞧去,阿朱咯咯一笑,神色又是调皮又是得意。
幽蓝的天空下,茫无边际的沙漠,一座座月牙形的沙丘连成一片,在月光下发着暗银色的光芒,仿佛整个天地都染上静谧、神秘的色彩。
鱼鳞银甲一般的沙丘中央,一个小黑点在飞速移动。那是一个人正在发力狂奔。他速度奇快,双脚雨点一样踢打着地面,漫天沙土飞扬,随着他的身影滚滚向前,宛若一条暗银色巨龙,绵延数十丈。
不知奔出几十里,猛然间,这人脚下一个趔趄。本来以他的速度看,应该武功极高,这样一个小小的失足,应该完全难不住他,只需要在地上轻轻一点,就能稳住身体,继续向前狂奔,甚至不会影响哪怕一点点速度。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这么任由自己的身体,直挺挺砸向地面。砰一声响,地下溅起巨大的水花,遮住了他的躯体。原来,这一跤,竟然跌进了一个小小的湖泊边缘。
好半天,水花水雾散去,这人再次露出身形,身上脸上满是沙土水渍,月光映照出他眼角细细皱纹和鬓边星星白发,让一张原本英俊的脸显得苍老而又愁苦。
这人就这么直挺挺躺在水边沙地上,半天一动也不动。难道,他已经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人胸口一阵剧烈起伏,蓦地发出一声嚎叫:“喀丝丽”
嚎叫声带着呜咽,在月光下如同狼人一般久久不绝,凄厉惨然。渐渐地,嚎叫变成痛哭,痛哭又变成哀嚎,最后变成无意义的嘶吼。
嘶吼中,这人猛地提起右手,重重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喀丝丽!是我害死了你!”
嘴里叫着,又反手在左半边脸重重抽了一记,跟着正正反反接连抽了不知道几十下,边抽边骂:“我恶贯满盈,我无恶不作,我罪大恶极!我害死了喀丝丽,害死了众兄弟!”
他边骂边抽,不多久整张脸就又红又肿,在月光下越发显得狰狞。
蓦然间,天边红光一闪,红光中一个温柔的声音微微叹了口气:“你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喀丝丽?”这人浑身猛地一震,失声叫道,“喀丝丽是你么?喀丝丽?”他刚刚喊得声嘶力竭,现在说出话来语声嘶哑,说不出的难听。
一声微微的叹息,仿佛仍然来自天边,却不见人影。
这人想要跳起四下寻找,却忽然发现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眼睛四下张望,嘴里焦急地大喊:“喀丝丽是你么?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我是陈家洛啊!”
四周依旧寂然无声,天边一片白云缓缓飘过,遮住了月光。
“你在天上,是不是,喀丝丽?”陈家洛躺在地上,遥望那片白云,嘴里喃喃自语,“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相见”随即,脸色一片惨然:“是了,你是怪我做错了事,害了你,也害了许多兄弟和英雄的性命,所以不肯原谅我,也不肯相见是不是?对,原本是我是错了,我恶贯满盈,我无恶不作,我罪大恶极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我原本不配见你”
隐约中,似乎传来“嗤”一声轻笑,“是不是还有穷凶极恶啊?”
陈家洛没听清后边那句,前面那声轻笑却听得清清楚楚,顿时面露喜色:“喀丝丽你笑了?你不怪我?”
“唉”一声长叹复又在天边响起,似乎带着无尽幽怨,“你错在哪里?”
“我唉!”陈家洛身体一僵,沉默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悔恨无极道:“我错在轻信那个狗皇帝,错在这般幼稚,以为只要狗皇帝换上一副衣冠,便能恢复汉家河山,我错在谋事不当,害了无数兄弟英雄丧身殒命,我错得最厉害的,是不该害了你,将一个纯真善良的姑娘,送到魔鬼手中我,我不是人!”
说着又要举手痛打自己耳光,却发现连一个小手指头都无法动弹,浑身懒洋洋的没有半分力气,顿时一呆:“我这是要死了么?”说完这句话,紧张的神情似乎有些释然:“我原本该死,我死了,就能见到你了,喀丝丽你去天堂,我就去天堂,你去地狱,我就去地狱”
“不,你不会死。”喀丝丽的声音悠悠荡荡,显得那么不真实,“我是说如果再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你会怎么样?”
“重来?”陈家洛面现迷茫之色,“如果上天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会在红花会选择一个明是非、知大义、有才能的兄弟,担任总舵主,我自己甘附骥尾,共举大事。”陈家洛似乎要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一样,迷茫之色渐去,原本嘶哑的声音温柔起来,“我要和喀丝丽终身厮守,好好待她,弥补我的过失”
“那翠羽黄衫怎么办?”喀丝丽的声音似乎很严肃,又似乎带着一点调侃。
陈家洛一滞,喃喃道:“青桐青桐”神色变化不定,痛苦道:“青桐待我恩深义重,我我实在不能负了她,若是,若是”接连说了两句“若是”,却终究无法启齿。
“若是什么?”喀丝丽似乎不肯放过他,一句不舍地追问。
陈家洛表情由于摇摆,猛然间一咬牙:“若是”
刚说出两个字,远处忽然一声暴喝:“鼠辈大胆!”
只听得耳边砰砰之声大作,狂风呼啸中,金铁交鸣声响如疾风骤雨,中间还夹杂着铁锅被砸碎的破锣声,哼、哼、哈、嘿、啊的惊叫声,瞬间响成一团。
陈家洛身体剧震,似乎意识到什么,身体刚想动弹,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就此晕了过去。
ps:这本书关于金庸世界的一切故事,均以三联版或者叫修订版为准。对老爷子最后的新修版,实在接受无能,其中书剑新修版最后魂归何处更是莫名其妙,所以这几章将借用新修版部分内容,却要改变故事的时间、地点和最后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