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王猛、王行、王能四人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了李修远的不远处。
宋钟对其他的人置若罔闻,视而不见,仰头长啸,缕缕的月白精气都开始朝着他的身上倾泻下来。
“不好!
宋钟的灵魂又开始作祟了。”
申道人听到宋钟长啸,又看到天地间莹白月光朝着宋钟涌去的时候,脸色微变,把赤霞剑收入剑匣中,藏在怀里,长身而起,脚步一踏,飘然下了小楼,到了宋钟身边。
默念咒语,缕缕尸气从他的嘴里喷出,落在宋钟的身上,宋钟的额头处,有着一个神秘而诡异的符号亮起。
符篆吸收尸气,没入了宋钟的额头中,原本有些茫然和灵性的双眸再次变得混沌,麻木,茫然。
看着出现在宋钟身边的神秘练气士,李修远本能的想要离开。
强压着这样的本能,李修远开口问着,“你对宋钟做了什么,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尸气?”
申道人冷漠的看了李修远一眼,“宋钟是我这些年来得到的最完美的一具尸体,尸体完整,灵魂完整,潜力巨大,可惜的是,他一直心有执念,意志不散。
想来,他的执念应该就是你,觉得你会来救他,只要杀了你,宋钟的执念就会消散,意志就会崩溃。”
李修远脑中轰然一声,看了了宋钟,已然不是当初郑县牢狱中那位谈笑风生,霸气凌人的武道宗师了,而是一具被魔道修行者操纵的半尸半鬼。
“当初你帮过我,且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死的不安生,你放心,我会救你逃离魔掌的。
等我!”
摸不清神秘的魔道修士的底细,而且周围还有着王家众人虎视眈眈,李修远不愿意恋战,脚踏禹王神步,转身就走。
“想走?”
“还没有说出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王家做什么,就想要离开,当我王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王志看着头顶斗笠,怀抱黑狐,转身踏入夜色中的李修远,怒吼一声,狸翻蛇行,如同一只机敏而灵巧的巨大狸猫急追上前,右手一探,整条手臂像是化作了一条刚刚探洞而出的巨大蟒蛇凶残的朝着李修远的背后撞了上去。
灵蛇拳法!
出神入化到了绝巅,已然登峰造极,是武道宗师修为。
李修远并没有转身,翻手一掌,手掌中雷光隐隐,轰隆作响,百年功力轰然落了下去,和王志的灵蛇拳对轰在一起,强悍的奔雷真气击穿了灵蛇真气,涌入王志的手臂。
王志的手臂,青筋爆碎,节节寸断,且冲破重重经脉,横冲直闯,流转在五脏六腑,内脏轰然爆开,整个人如同一团烟花炸裂。
血雨弥漫,碎肉乱飞。
李修远也借助这股力道,飘然远去。
“想走?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你的小命留下来!”
申道人把宋钟留在一旁,手掌中浮现一道符篆,尸气一喷,符篆发出淡淡的黄光,黄光裹身,申道人步子一踏,也有着数十米远近。
神行符!
借助神行符的力量,申道人朝着李修远追了上去。
“父亲!”
“父亲!”
“父亲!”
三道悲呼响起,王猛、王行、王能三人双眸通红,眸子里尽是恐惧和愤怒。
当初先祖陵园被毁,王志带着王能到小院中寻找申道人,申道人看着突破到了武道宗师境界的王志久久不语。
最后才说了一句话。
“气运反噬,后果极为严重,而王家福德不足,将来会灾厄连连。
至于你能够突破到了武道宗师的境界,是因为王家先祖最后的气运注入到了你身上,希望借助你的能力扭转乾坤。
这事情,我也无能为力,或许唯有寻到上古仙人赤精子的仙人洞府,借助洞府福德仙运可以抵消这样的反噬。”
可是事后,虽然王家的生意确实有些消退,甚至开始赔钱,但并没有其他的事故发生,王家嫡系更是被聚在院子里,轻易不得外出。
本以为凭着如此可以躲过气运反噬带来的厄运,可是谁曾想,人在家中坐,仍有大祸临头。
“三哥呢?”
王能开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其他的人呢,都死了吗?”
王能暴怒,其余的护院,纷纷前往其他的房间,片刻返回,低着头,脸上一片苍白,声音中都带着无尽的恐惧。
“公子,现在王家就剩咱们这些人了,其余的人,都死了!
就算是院子里的鸡和狗,也都被杀了,鸡犬不留!
三公子他也死在了自己的房间中,死的很安详,看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
鸡犬不留,活着的人浑身一抖,鸡皮疙瘩乱蹦,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会杀尽老弱妇幼,才会鸡犬不留。
王家这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他们遍体生寒,眸子里的恐惧再也无法掩饰,就算是王猛、王能、王行三人也不例外。
“我不信!”
王能一步上前,抓住了这个人的衣领,一手提了起来,这个人双脚离地,脸色苍白,双脚乱摆。
“四公子,请饶命,请饶命!”
“我要亲自去看!”
“要是你谎报的话,我要你的命!”
王能遍走宅院,四处静悄悄,房内尽死尸,他们的死法都是一样,额头眉心的地方,有着一个极为纤细的小孔,小孔透亮。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王家下这么狠的手?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啊”
王能仰天怒吼,体内的真气沸腾,不断的冲击经脉,王猛、王行也走了过来,“四弟,不要伤神动怒,要保重身体。
仙师已经追上去了,无论是谁,都难逃仙师的手段。”
夜色中,李修远脚踏禹王神步,步履轻盈,衣袖飘飘,就像是一位御风而行的仙人。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王家,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有什么图谋?”
申道人御使着神行符,速度比李修远还要快上一线,神行符受到他的催动之后,黄光灿烂,有些边边角角已经开始损坏。
申道人一阵心疼,这样的符篆,就算是他也不多,每坏一个,都让他肉疼。
李修远低着头,对身后的申道人不闻不问,只是催动一身功力,向前狂奔。
“再不说话,你就没有机会说话了。”
申道人从怀中取出剑匣。
李修远感觉背后一阵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