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玉一点点将肉粥吃入口中, 期间二人话语不多,卫玠也没有主动与她说话。
待吃完,萧扶玉说要用水擦身子, 卫玠将碗筷交给士兵,只说一句营地靠着湖, 便离开了营帐。
萧扶玉轻轻瘪嘴,又是一副不管她的态度, 反正也没被捆住手脚, 便让看守的士兵带她前去。
士兵本有些犹豫, 那有俘虏随意乱跑的道理,萧扶玉则道:“你们军师已经答应了。”
士兵将她关在营帐里,不知过了多久, 他才回来领着萧扶玉离开。
军营里的士兵正在整顿休息,在一片绿植之后,有一处清湖,军队驻扎的地方必定会选在有水源的地方,以方便士兵日常用食。
在湖岸边草木正茂, 清风拂来, 水面荡开涟漪,士兵在远处看守, 没有近身在旁。
萧扶玉捧起清水拂在面容上, 北疆的风沙大, 很容易干燥,碰到水总算舒服许多。
她褪了一件外衣, 用水擦拭手臂和脖颈,在回首时,远处的小丘下, 士兵换了人。
那人一袭劲装的衣袍,身姿挺拔,卫玠的背影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萧扶玉扬唇笑了笑,解起了里衣衿带。
正是末秋,落叶纷飞,卫玠靠着树木,离得清湖距离较远的位置,枯叶从他额前落下来。
卫玠薄唇微抿,下意识侧首间去望湖岸前的女子,她已脱去里衣,上身仅着淡粉的肚兜,白皙如雪的肌肤在草木间呈了一抹亮色。
卫玠不免沉了脸,本以为她真只是擦擦,竟把衣衫都脱了,若不是他在此,岂不是给士兵看光了。
他收回目光,背过身去,心中生了气恼,军中上下满是男人,她怎么能如此放心的洗身子。
卫玠闷了片刻,却忍不住再次去看远处的她,正用湿帕擦拭着玉肩,修长的双腿垂在湖水中,那腰肢纤细且轻盈,他仅仅一掌便可揽握。
萧扶玉面容上沾着水珠,眼角淡痣却愈发娇媚,她将束发解开,青丝如漆般垂在腰际,美得不可方物。
忽然远处传来士兵的脚步声,欲要去湖中打水,卫玠回过身来,冷眼看过去。
士兵见军师长在此,且神色冷沉,便不敢再前行,提着空桶撤回去。
湖岸旁的萧扶玉听见动静回首,由于隔得太远,看不太清,不过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萧扶玉瞥一眼远处的身形,便低首浅笑,有他在,她还怕什么走光,自有人帮她护着。
毕竟是末秋,湖水还是冰凉的,凉得她身子发颤,便没有多做耽搁,将衣衫穿上。
她的发尾有些潮湿搭在腰后,不禁打了个寒颤,便收拾好朝外走去。
卫玠正在再次回身,一个冰凉的小身子冒了出来,抱住他的腰身,萧扶玉发丝微湿,道:“好冷,给朕捂捂。”
卫玠暗自一愣,手臂本能地去揽她,又不知想了什么,转而将外衣脱下披在她衣衫不整的身子上。
萧扶玉看向他清隽的面容,外衣里有他的体温,卫玠冷淡地道了一句回去,便转身朝营地去,她拢了拢外衣跟上他的脚步。
军队会在营地里驻扎几日,好像卫玠并不着急回到大周军队里,是在躲避什么。
清月城战事连连,嘉朝皇帝被消息没有彻底传开,不过正在追寻她的下落。
入夜寒凉,营地里的火堆高涨,火光跳动,几里之外伏着群狼嚎叫。
军中参将停在卫玠身旁,提到,“长公主命王师率军赶往清月城。”
卫玠停顿片刻,回了一句知晓,便让其退下了。
这次北疆战役由长公主挑起,大周军队虽皆听令于她,但卫玠不同,他是由大周皇帝指派下来。
在此之前,他们做了交易,只要帮大周将北疆拿下,卫玠将会得到大周军政补给,一路进发攻至京都城。
这是他和大周皇帝的秘密,所谓的长公主亦不知晓。
卫玠心绪微沉,侧眸看向那已熄灭烛火的营帐,如今出事有变,他是在拖延行程,不想放了萧扶玉,亦不想让大周得知她的存在。
随着夜深,四野宁静。
营帐之中,萧扶玉侧卧在软榻上,外面燃的火光透过帐帘映进来,视线并不漆黑,还可见帐内摆饰。
不知过了多久,帐帘被掀开,萧扶玉忙阖上眼眸,双手攥着薄毯。
那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似乎在她身前停顿了片刻,最后选择在对侧的地垫上躺下休息。
待到营帐里安静下来,萧扶玉眯着眼,看向对面的男人,正在入睡,她手脚冰凉,怎么也捂不热。
片刻之后,萧扶玉披着薄毯从榻上起身,猫着身子向他走去。
卫玠未睡,自然听得到她的动静,只是选择不动声色,听着她入了身旁,他睁开眼,正与她的双眸对上。
萧扶玉抿了下唇,将身子贴入卫玠怀里,轻语道:“好冷,要你抱着。”
一双冰凉的脚丫来到勾住他,卫玠微微蹙眉,萧扶玉则主动地靠着,半阖着双眸轻歇。
卫玠吐了口灼息,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冷道:“萧扶玉,回到你自己的榻上。”
“不要。”萧扶玉摇头,暗自将衿带扯掉,“榻上冷,睡不着。”
言罢,她靠向卫玠的脖颈,温热地气息落在他喉结上,只见喉结轻轻滚动。
萧扶玉低语道,“我想你。”
卫玠身形微顿,低眸看向她,萧扶玉眼眸似水,纤手暗自攀上他的玉带,继续道:“你不在的一年里,我日日都想你,卫玠玠,你怎能如此狠心。”
卫玠面色沉凝,怀中的她不知何时挣落了单薄的里衣,衣边揽着柔白的手臂,丰盈挺实,风情万千。
萧扶玉瓮声瓮气道:“跟我回去好不好,再不回去潇潇不知道爹爹是谁了。”
卫玠将她的衣口理好,“别靠我太近。”
他不想再屈服于她,他应该恨她。
萧扶玉推开他拉拢她衣衫的手,瘪嘴道:“雪儿是你的,你不可以忘记我们的相爱。”
卫玠冷沉了眉眼,声线低沉,“你我之间不可能相爱。”
萧扶玉双眼湿润起来,道:“两情相许是你答应的,你说要我等你回来,等来的却是你的死讯,你根本就没回来找我,你失言了。”
卫玠被她指责得怔住,尚未回过神,萧扶玉按住他的肩膀便吻了上来,熟悉的温软袭来。
萧扶玉轻轻缠住他的腿,顺着下巴轻.舐下来,透过营帐的火光,视线昏暗。
卫玠下意识地握住细腰,才觉察他早已朝思暮想,他要重新夺位,重新占有她,折磨她,让她为曾经付出代价。
可她却说她早已是他的,有过一子,她爱他,他失神不已,为什么他做不到狠心了。
她的唇柔软地印上他的喉.间,卫玠指尖一抖,逐渐寻回理智,摁住萧扶玉,一下子坐起身来。
宽敞的营帐里,光线昏暗,似乎忽然宁静下来。
卫玠坐稳身形,气息粗重,衣襟被她解得敞开,凌乱不已,里头的肌肉纹理分明。
帐外的巡防的士兵齐步走过,身影倒影在营帐上,卫玠还未平静,侧首看向躺在枕榻上的萧扶玉。
青丝如瀑,衣衫半掩,肚.兜衿带松了一侧,她面容红润,浅咬指尖,见他脱离,不悦地瞧着卫玠。
萧扶玉抬起纤白的足丫,踢了踢他紧实的胸膛,气恼道:“你是不是不行。”
此言一出,卫玠脸色黑沉,眼底里随即透着侵.略意味,他瞧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抓住她小巧玲珑的足丫,往身下一拉。
萧扶玉青丝散落,香艳无双,随之撞到一处示威地,颇为凶人,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咽了咽唾沫。
见她神色生怯,卫玠嗤笑一声,握住她的左腿,俯身压下来,气场低沉,“陛下在看不起谁?”
萧扶玉别开面容,心间微热,双手却环上他的脖颈,嘴硬道:“恐是不如从前......”
气得卫玠咬了她一口,以前哭着闹着不准他碰她,如今还真是不要命了。
军营外多数士兵已入眠,唯有巡防兵尚在走动,帘前的燃着火堆,尚未熄灭,帐内因为光线阑珊。
许久之后,营帐内响起细微的哭泣声,每每有巡防兵经过便捂着嘴。
萧扶玉的薄汗打湿发丝,捂着红唇,泪汪汪地看着眼前人,可怜兮兮地抱住他,娇滴滴的哽咽着说她疼。
随之放轻后,她气息起伏不定,二人亲密无间,悄悄道:“...想见潇潇吗...他是你儿子......”
卫玠鼻尖细汗染上她鬓边的发丝,声线低哑道:“想。”
萧扶玉声音软糯娇甜,像是在蛊惑着,“要不要我和他。”
他吐了一口灼.息,回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