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还没来得及互诉衷肠,玲珑反而被他压着问罪。
怒气元泓攒在心里已经有好会了,在外人面前,尚能压制,可真正面对玲珑的时候,心底压抑的怒火喷涌而出。他特意不叫人告诉她他已经回来,就是为了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他的这个小妻子,有多狡猾,旁人不知道,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玲珑被耳垂上那一阵接着一阵的酥麻,弄的浑身发软。她两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天都还没黑呢!”
元泓炙热的唇从她的耳垂上挪开,“哦,那么夭夭说说,那些美人是怎么回事?”
元泓回来的时候,见着家里有几个面生的面孔。因为幼时的变故,但凡近身伺候的人,都必须是固定,谁知他一回来,就见着跟前多了几个新面孔,而且都还是豆蔻年华的少女。
他的手毫不客气的从她的腰肢上圈了过去,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
她脸蛋红扑扑的,泛着些许脂粉的香味。
“甚么、甚么美人啊……”玲珑两手忍不住在他的胸口上抓了下。
这些许的动静,让元泓挑了眉,一手握住她的手,“夭夭不记得了?”
玲珑两眼直直的望着他,两眼里全都是无辜,“真的没有。”
“哦,那就是我听错了?”元泓低头下来,言语含笑,可是这笑意里飘忽不定。
玲珑察觉到他笑容下的怒意,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想要凑过去亲亲他,结果他那力道压得她起不来身。
“有人说,你贤惠了,要给我找美人。”元泓说着就笑,不过笑意没有到眼底去,只是虚虚的浮在面上,没有到心底。才从沙场上下来的人,手里都还沾着血腥,笑起来的时候,夹杂了心底的怒意,莫名的有些渗人。
玲珑当即就愣住了,嘴张了好几下,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这事她当然没想着可以瞒天过海,不过元泓知道,拿这个来质问她,还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
“难道我这么快就让你厌倦了?”元泓垂头下来,他不给玲珑半点开口的机会,手臂把她圈的更紧了些,玲珑感觉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玲珑都听不明白,元泓到底在说什么了。
她急急的开口,正要解释,元泓径直吻了下来,这个吻滚烫而霸道,舌头抵开唇瓣,直接侵入进来,带着汹汹不可阻挡的气势,将每个角落都扫到,卷起颤颤无处可逃的舌尖。
玲珑被吻的扬起了头,开始勉强还能维持清明,还没过一会就昏昏沉沉,不知道身在何处。
当唇从耳后蜿蜒下去的时候,玲珑忍不住一颤想要挣扎,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要甚么美人。”他缓缓挺入,听她不停的喘气。整个人在他攻势下溃不成军,几乎瘫软成一滩春水。
他的嘴唇在她的脖颈和脸颊上游走,玲珑在体力上挨不过他,开始勉强还能势均力敌,到了后面便只能讨饶了。
玲珑哭声嘤嘤,承受不住他的攻势,扭动着身躯,就要从这无尽的纠缠中解脱出来,却被身上的男人整个罩下来,将她完完整整的覆住。
起伏不定间,她只觉得自己也被重重抛到了半空,陷入无止境的下坠。
“夭夭,我心悦你。”元泓喘息着,“我只想和你一人渡过此生,所以不要将我推给任何人。”
结束之后,玲珑都已经没了力气,直接睡了过去。
元泓因此事而起的怒火,在数次缠绵里,在玲珑脑里没有留下半分痕迹。等到肚子里受不住饿,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被元泓抱在怀里。她那时候被他弄得哭泣不止,偏偏还不停手。
最后玲珑干脆两眼一闭睡过去了事,迷糊中也不知道他到底折腾了她多久。她动了动,腰酸的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元泓在床笫之间,对她算得上是小心翼翼。彼此都是第一次,许多事,兴致勃勃充满了探索的好奇心,可又是自己爱的人,不会盲打莽撞,带着点小心的亲昵。一丝一毫,都怕亵渎了她,让她有半分不舒服,对这种事有了害怕的心。
可这一次,比起之前的温吞嬉闹,更多的是宣告占有,激烈的让她是真有几分扛不住。
本来她才十六七岁,还没到年纪,他就已经是男人如狼似虎的年岁了。一趟下来,这场对决,自然是她输的一败涂地。
她在他的怀里动了动,元泓就醒了。
行军打仗里养出来的习惯,哪怕深夜入睡,也只是浅眠,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清醒过来。
“醒了?”元泓垂首看怀里的人。玲珑迷蒙着双眼,听到他问,不满的嘤叮了声,而后又趴在他的怀里。
她整个人都被他结结实实的用双臂给环住,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之间。
玲珑才睡醒,身上还疲倦着,缓了那么会儿,才察觉出自己身上的不对劲。肌肤相贴的触感格外清晰,她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光条条的和条鱼似得,和元泓没有半点隔阂的贴在一起。
以往两人如何了,都要清洗换衣,然后躺下睡觉,现在就这么贴在一块,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嗯。”玲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腰酸!”
声音出来娇媚的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元泓笑了,手掌在她的后腰上揉着,他适当的力道让腰上的酸痛稍稍好了那么些。
玲珑被这揉弄取悦,深深浅浅的吸气。
“我在彭城的时候,听说你在家里给我选人,怎么回事?”元泓开口。
他是不信所谓的女人贤惠的。嫉妒这回事,只有女人真的动情了,才会嫉妒。不然就算男人死活也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他要她的人,要她的心。他的人和心,也早已经是她的了,她只能全部收下,至于想要分出那么一星半点给别人,都是在对着他的真心在戳。
她是他的,从人到心全都是他的,不许有人觊觎。同样的,他也是她的。不能容忍她分出半点给旁人。
玲珑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里,勉强抽出一丝清明。
被他那么一番折腾,要还是不明白他对这个的不满,玲珑干脆就不要脑子了。
她下意识往外抽了抽身,奈何他的手纹丝不动,根本就没有给她半点脱身的意思。玲珑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任由他去了。
“我饿了。”玲珑开口道。
一回来就被他摁在那里,什么都没来得及吃。肚子里空落落的很难受。元泓拍手,让外面人把点心送进来。
因为已经是夜里了,送正经的膳食进来,味道太重,吃了也不容易消化,故而送来的都是一些粟米粥和几样点心。
元泓伸手拿过一只澄饼,小心撕开了喂她。里头的肉馅多是瘦肉,里头的胡葱和肉馅混在一起,香味扑鼻。
元泓喂她,也喂自己。玲珑浑身虚弱,抬起手臂都觉得累,干脆全让他代劳。
她已经饿得有些厉害,就着他的手,把东西给吃干净。
元泓看她把一只饼全都给吞下了肚子,俯首下去,舌头在她的嘴里扫了一圈,“味道不错。”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玲珑伸手就在他胸脯上捶,力气不大,捶上去也是和调情没有什么区别。
元泓一把将她抱了,垂首在她耳边,“说罢,那是怎么回事?”
玲珑才经过了那场,腰酸腿疼,知道他是认真的,“不是给你选的。”
元泓挑了眉毛,玲珑靠在他身上,干脆将自己的打算给说了。
“人是给陛下挑的,又不是给你挑的。”玲珑说着,在他的怀抱里翻了个滚,“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我自己都还没有把你给一口吃下肚子呢,干甚么还要别的女人给和我抢。”
元泓听后笑,“我想也是。你这瑕疵必报的脾气,哪里肯会放人来抢,”他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从来只有你抢别人的份,没有坐等别人来抢你的事。”
玲珑眨了眨眼,手指戳着他的心口,“哦,我在你眼里原来是这样的?”
他的身体似乎比之前要强壮了些,玲珑忍不住又戳了几下。
“你再这样,明日小心起不来。”
玲珑还记得让自己到现在浑身酸软无力的罪魁祸首是谁,立刻乖乖的住手。反正好汉不吃眼前亏,少戳那么几下,到时候全都一鼓作气要回来。
元泓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掌心上的薄茧在肌肤上滑过的时候,带起一阵轻微的酥麻。
他俯首下来,额头和她的轻轻磨蹭,“我很高兴。”
“高兴甚么?”玲珑笑问。元泓握住她的双手,掌心摩挲,“夭夭说呢?”
“难不成是高兴我好妒?”玲珑反手过来,指尖在他的掌心里慢慢画圈,“说起来也真奇怪,我好妒,你还这么高兴。”
说着她的手指从他的掌控中滑出来,抚上他的面庞。出去这么一趟,受了不少的风吹日晒,脸皮上不如以往细嫩,不过依然很白。
玲珑听说以前拖拓跋家的人都是鼻子很高,皮肤白皙。一看元泓,果然如此。
元泓伸手抱住她的肩膀,低头下来,“多日不见,夭夭难道不和我说些甚么?”
玲珑故作不解,“说甚么呀?”
元泓眼眸沉沉,他低首下来,嗓音里还有未散去的嘶哑,“你说呢?”
他想要听她嘴里的情话,那些悱恻缠绵的。说起来也可笑,他向来只相信人的所作所为,至于一张嘴上说什么,完全没必要。可是他却想听她说的话。
玲珑仰起头,“我不知道。”
元泓把她抱起来,她在他看来,委实没有多少重量,只是轻轻一提,她整个人几乎要被抱到他身上。
元泓凝视她,却不说他到底想要从她的那张口里听到什么。
玲珑俯身下来,那张娇媚的小脸蛋,靠近他的面庞。男人高挺的鼻梁落到了她的面颊上,元泓被这份亲密弄得微微喟叹。
“我爱你。”玲珑被他鼻尖摩挲,心神激荡,从唇里吐出这么一句。
话语才落下,他手掌落在她的腰身上,一把将她拉的更近,他不太明白那个爱是什么,但一定不是他从书卷上知道的意思,或许比所谓的心悦更深更浓。
他呼吸絮乱,手掌用力,让她贴的离自己更紧。
玲珑整个人几乎都已经贴在他的身上,两人之间原本就没有半点阻隔,现在更是紧紧的,亲密无间的在一起。
元泓笑起来,手指摩挲在她的面颊,心下的欢喜几乎从他的眉梢眼角全流淌出来,和吃着了糖的孩子。
玲珑就那么趴在他心口上,“我这些月没见着你,每日里都在想你。”
他婉约的眉目里,全都是汹涌的情意,可是嘴里说,“夭夭说想我,为何家书只有那么几个字。”
“而且……”
而且受了委屈,不找他,竟然和兰陵长公主两个凑在一块,想要自己解决。
“你还不是一样。”玲珑说着,手指伸过去,摩挲上了他高挺的鼻梁。她俯身在他鼻梁上亲了下。
“我们和解吧。”
不要再想着,谁把谁给彻底收服了。
元泓眼眸里闪现出几分别样的光芒,“夭夭会一直在我身旁吗?”
玲珑不答反问,“那夫君能一直保护我,让我能安然无恙留在你身边?”
她的狡黠让他笑出了声,他抓住她的手,贴在心口,“你听听它的声响,就知道了。”
他有力的心跳透过了皮肉,传到她的手掌里。
玲珑嗤笑,“你从哪里学得这些的。”
玲珑记忆里的元泓,是那个高山上的年轻道士。遗世而独立,任凭红尘三千,他也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昔日她伸手逗弄一下,他就恨不得逃走,现在他长进了,能说出不少情话。
“你变了。”玲珑道。
元泓翻身把她压在下去,“和你学的。”
说罢,他依然学着方才的玲珑的姿势,鼻尖在她的面颊上摩挲。那些许的亲密,竟然比之前的缠绵纠缠更叫人沉迷其中
玲珑记得,初遇元泓的时候,那个年轻道士遗世独立,哪怕红尘三千,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现在他被她拉入了这万千红尘里,染上了爱恨嗔痴,却依然还是她最爱的模样。
第二日,兰陵长公主就派人来请了。
元泓听到芍药禀告的消息,低头看怀里的玲珑,“这么快就来了。”
“人早已经挑好了,现在公主就等着我去看。”玲珑说着,从他的怀里出来。
元泓拉住她的手,“你们啊……”
他其实不赞成这么做,但玲珑受了委屈,势必要找回来。他便也不去拦她,只要她开心就好,反正万事还有他。
玲珑到了公主府,兰陵已经在等她了。
玲珑才坐下,兰陵就让人把人叫上来给玲珑过目。
玲珑抬眼,就看到一个十二三的女孩跟在侍女身后过来。
“这么小?”玲珑蹙眉,她让人找的都是十五六往上的。
“毕竟□□是要时间的。”兰陵深谙此道,“而且越年轻就越好□□,教了出来,就立刻能往宫里送,”说着,兰陵看了玲珑两眼,“舅父那里,我已经说服了。”
玲珑腾出精力听兰陵说话,看了面前站着的小姑娘两眼。
那小姑娘瘦瘦小小,眉目清秀,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兰陵派出去的人眼光是极好的,只不过……
“不行,还是太小了。”玲珑一下否决,“能不能找些类似于家道中落的?”
兰陵听了,眉梢一扬,“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说着就看向一旁的侍女。
侍女抬手拍了几下,不一会儿就上来了个女子。女子看着十七八,面目秀美,走的是温婉一派。
玲珑走到那女子面前,上下看了好会。
那女子抬眼起来,和玲珑眼神对上,那一眼足够的温婉柔情,眼波柔荡。
刹那间的柔情婉转,令人心动。
“就她。”
兰陵抬手,就让人下去。
“真的是她?”兰陵说着,从面前的果盘里摘了一颗葡萄下来,咬在嘴里。
“男女相处,第一眼看的是脸。若是想要长久,还是要有别的本事。”玲珑坐在兰陵身边,“陛下年少时候,太后山陵崩。而后登基之后,对太后诸多追封,更是惠及母家。”
男人都恋母,就只是看程度的轻重而已。尤其这种童年时候曾经和生母和睦相处过,却又失去的,更是记忆深刻。
他需要抚慰。而这种抚慰,是皇后给不了他的。
这种需求,难以启齿,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
玲珑笑了笑,“其实容貌么,能吸引陛下的一瞥,可是内里的却还有别的,其他妃嫔给不了他的东西。”
“何况,这种事,就和人的口味不同,先帝喜欢性情泼辣姿态妩媚的,但是陛下,我觉得说不定喜欢温柔的。”
“好,这方面,我还真是说不过你。”兰陵稍加思索道,“那女子不久之后就会被舅父收养为女,到时候以高氏女的名义送入后宫。”
高家之前也向宫里送过女儿,皇帝看在母家的份上,也颇为照料。但也仅仅是照料而已。
送人入宫简单,但是要想人混出头,那可就大大的难了。
她坐在那里,兰陵叹了口气,“可惜了,如今这位没有甚么把柄在手里,陛下又宠她,任由她乱来,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玲珑笑了,眼角眉梢全是讥讽,“放心,这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谁知道以后呢?”
兰陵畅快的一笑,“你这话我倒是喜欢。”
兰陵对此事极其看重,她把玲珑说的话听在心里,特意从宫里要来了曾经伺候生母的老宫人过来教导此女。
兰陵靠在手边的软枕,她手臂撑着头,望着玲珑。眼前的美人儿,嫁人之后,举止投足间更是带了许多妩媚,风情万千。
她见过的美人多了,就算是宫里,她也看过不少美人。那些美人和她相比,美则美,不过少了她这么一份妩媚灵动的劲头。
“要是当年你入宫,恐怕就没她们的事了。”兰陵不住感叹。
“我才不入宫呢。”玲珑笑了一声,“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算是入宫了,也不过是白白送了青春而已。”
玲珑说着靠过去,“刚才那女,我一瞥之下,倒是觉得是个不错的人才,长公主可要抓住了。”
“我已经请了阿娘生前近身服侍的宫人,过来教导她。一颦一笑,力求贴近。”兰陵这么算计兄长,原本内心有些愧疚,可是一想到兄嫂竟然联合起来逼她下嫁,顿时那点愧疚也消散了。
她动不了皇帝兄长,但是于皇后,那就不一定了。
“若是不成,那也不能让于家捡着便宜。”兰陵狠狠捶了手下的隐囊一下。
“无事,不是还有太子的保母么。到时候太子长大了,只记得保母,生母就不记得了。”
兰陵嗤笑,“说的容易!”
玲珑笑了之后,脸上的笑渐渐淡下来。
她出公主府的门的时候,见到元泓等在门前。玲珑的车一出门,元泓就骑马迎接上去,玲珑见到,立刻让人停下来,见到元泓上了车,玲珑问,“你今日不多睡会?”
刚刚回京,元泓不必立刻入宫面圣,可在家休整两日之后,再处理公务。
玲珑知道在外打仗辛苦,特意让他家好好休息。
“岳母派人送消息,让我们俩回去一趟。”元泓说着,握住她的手。
玲珑一听顿时急了,“家里出事了?”
元泓摇头,“应当不是。”
玲珑有些忐忑,等回到了家里,才知道是长嫂李韶音有孕。苏家上下高兴不已,沈氏还把女儿女婿都给叫了回来。
玲珑看着李韶音还没挺起来的肚子,“我要做姑母了!”
家里要添人口,沈氏高兴的合不拢嘴,“你也出嫁了,还是不改这个跳脱性子。”
“那有甚么,反正我对着爷娘和夫君的时候才这样,在外面我可不是这样的。”说着,玲珑去看元泓。
元泓握住她的手,回首笑,“这个我可不知道,不如夭夭整日跟着我才知道。”
玲珑回头瞪他。
沈氏在玲珑回首的时候,迟疑下,“现在夭夭还年少,子嗣……”
元泓一愣,看向玲珑。
“夭夭年少,子嗣之事急不来。”
沈氏听后,浑身的舒畅。能在子嗣大事上迁就妻子的年岁,这在男人里真是难得了。
不过高兴之后,沈氏还是有几分愧疚,元泓握住玲珑的手,“对我来说,夭夭最重要。”
玲珑的手被他整个握住,肌肤摩挲,缱绻柔情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