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神鹰兵夜袭

“还是睦儿有心!”

晔灵儿微微一愣,收住还未散尽的余怒,仔细在心中思量了片刻,旋即露出欣慰的笑容,瞪了荣景天一样,轻哼着嗔怪道。

“虽然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但只要你听娘的话,不出十年时间,你就可以超越之前的地位、财富还有官职,若是能再多给娘一些时间,必定可以登基称帝!

“爹,娘,你们刚从天牢里面出来,先安心修养些时日,好生调理一下身体,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孩儿的前程还需从长计议,莫要着急。”

荣睦拉过荣景天和晔灵儿的双手,紧紧地在手里,结束了这次不算愉快的重聚谈话,他明白,今后的日子里,不光要如何重新发展自己的买卖,壮大自身的实力,还要应付母亲的母爱,接受甚至是染指所谓皇权,不禁心头压力巨大。

此时此刻,坐在一旁的墨先生、萧笛霏以及戴瑞则面面相觑,大致也猜到了今后面对的困难只会更多,而能够真正解决问题的人,也只有荣睦自己,所以投向荣睦的目光中,多出一分忧虑。

几辆豪华马车在通往万山皇城的山路上狂奔着,按照之前的计划,将先来到瀑龙州城修整一番,然后南下至霸阳州城,从坝阳河顺流之下,最终抵达滨海州城。

本来,他打算接出亲生父母之后,会在万山皇城暂住一段时间,一来打算与更多的商贾接触,壮大安宁商盟,拓展出更宽的商路,二来多跟晔治年交流,大致了解一下他的想法,免得重蹈覆辙,三来自然是不想跟晔雨闹得太僵,以自己的方式,支持一下她,四来呢,就是让亲生父母修养些日子,再赶回滨海州城,毕竟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极为耗费体力和精力。

但在皇宫内发生的意外情况,彻底打乱了荣睦的计划,加之他当着一种文武百官的面,焚烧奴籍契约,更是彻底与他们站到了对立面,不得不尽快离开万山王朝的旧地,回到滨海州城。

呜……

头狼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山谷内,漆黑的天空中,月亮早早躲了起来,唯有几颗寒星,无力地散发着微弱的光点,在阵阵寒冷的西北风吹拂下,整个世界显得阴森恐怖。

十来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似乎并未受到丝毫的影响,只用了两刻多钟的时间,极为敏捷地登上了山顶,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一队正在疾驰的马车队伍。

“此番行动,必须制造出一个意外,决不能让人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否则不光我们的脑袋会搬家,而且还会连累到家人。”

为首的黑衣人紧紧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狠厉之色,见自己麾下的几人面色一滞,明白他们心中的压力不小,旋即语气稍作缓和地道。

“只要他们所有人死于非命,我们的子孙便可获得不低于城抚或司马等级的文官和武将一职,还望诸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众人凝重的脸上,涌起浓浓的狂喜之色,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做为万山王朝军中选拔出来的高手,他们虽然拥有着高强的功夫,冷静的头脑以及果断的杀伐,但却无法在战场之上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只有从事暗杀敌人、刺探情报等众多见不得光的危险任务。

想要顺利完成,难度都极高,尤其是当初与宗氏王朝为敌之时,每次任务的战损率足足有五成之多,即便如此,除过丰厚的铜币之外,再无其他奖励,毕竟他们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没有任何一个皇帝,希望自己的阴暗的一面被别人知道。

所以这些个军情司中的神鹰兵们,几乎没有几个可以善终的,而善终者的后代们,也无法享受到前辈们的积累的福利,只能重头再来,因此当听见为首的黑衣人说出的优厚条件时,他们皆是忍不住摩拳擦掌。

“废话不多说,兄弟们抓紧时间,一个不留!”

为首的黑衣人收起贪婪而残忍的笑意,对着麾下的一众挥挥手,便从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了数个钽钢制成的工具,朝着合适的巨石走去。

显然,此番他们打算借势而为,利用山上的巨石,制造一场滚石滑落,砸碎车马队伍的手段,演一出人为的意外,完成这个轻松加愉快的任务。

想在万山王朝的疆土内,找寻到一片沃野千里,江河穿流的土地,难度堪比登天,但要是想找到一块万斤重的巨石,则易如反掌。

就算是地处万山皇城腹地,四周连绵起伏的山脉之上,也随处可见两三人之高的巨石,自山顶到山脚处,七零八落地以各种奇怪的姿态出现。

几个黑衣人大致计算出巨石滚落的轨迹,就把沿途的二三十块巨石的脚上,安装好了特殊工具,然后将目光投降了为首的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十分满意地扫了眼一众麾下人的成果,见每一块巨石都像是夺命的法器,轻而易举就能帮助自己完成这个任务时,心跳不由的加快了许多,他屏息凝神,控制住内心的激动,伸出右手抬起大拇指,闭上左眼对准了正在快速移动的马车队伍。

呼!

他狠狠地一甩右臂,麾下的黑衣人立刻心领神会地启动了特殊器具,只见二十来块沉重的巨石,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朝着山下滚动,几个呼吸的时间,它们就滚到了半山腰处,并且速度还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加快着。

本来,巨石的滚动自然会引起许多异响,可是在寅时这个所有人都会犯困的时刻,就连车马夫的精力都开始变得不集中,加之凛冽的西北风吹在皮肤上,犹如刀割一般,车马夫们只能靠饮酒取暖,更是让反应变得迟缓起来。

轰隆隆!

为首的巨石,速度已经加快到了极致,就像带了准星一般,朝着马车伍里的头一辆马车滚去,车马夫们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整辆马车就被轻而易举地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