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这话一出,折袍当下边便大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桑,“少夫人,你在说什么呀?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将那些人的行踪完全掌握。说不定兄弟们再跟着那些人一段时间,就能够找到素心梅的消息了。这种时候前功尽弃,那咱们之前费的那些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看着折袍明显着急的模样,叶桑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折袍冷静,这才开口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让你把那些人身边跟着的人全部都撤离,并非是以后不再跟着他们的意思。你说那些人形式遮遮掩掩,怎么也不肯说出素心梅的消息,恐怕他们已经知道了,有人跟着他们。为了保命,他们自然不会轻易的将洪梅花的消息说出来,否则的话万一他们将消息说出来之后,你们杀人灭口,或者将他们直接留在了这里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定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心,不管你们怎么威逼利诱,他们都是不会开口的,既然如此,那你们何不将他们身边跟着的那些人全都撤了。”
叶桑说到这里,带笑的眸中划过了一抹狡黠,“把明面上和暗地里面的人全部都撤走,等到他们消除了警惕心之后,再派这几个轻功好的暗卫跟在他们身后,到时候你们想要的消息不是很快便能到手了。”
像如今这样派一群人跟在那群商人身后死磕着,不仅不会得到任何消息,反而容易将那群人逼得狗急跳墙,到时候两边都得不到好。
折袍听到叶桑这么说,眼睛明显一亮,伸手重重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少夫人说的对,属下这个笨脑袋,怎么就没有想出来这种好办法呢。属下这就去做,还请少夫人放心。”
叶桑点了点头,看着折袍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伸手端过递过来的茶盏,缓缓的抿了口茶水。
另一边,老将军的书房里面。
姬长夜正襟危坐的坐在老将军的对面,爷孙二人之间如同往常一般,放着一盘围棋。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老将军执白子,姬长夜执黑子。
老将军眼睁睁地看着姬长夜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一条路堵死,赌气般的将自己手中的棋子放到了另一个点上,将姬长夜左侧的一条路同样堵死。
两人你来我往,下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将军这才寻着机会开口道:“听说你刚回来便和你母亲吵了一架。”
姬长夜手上的动作一顿,一张冷硬的面容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老将军看到姬长夜这般模样,便知道他这是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抬起头来看着姬长夜道:“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你母亲做的过分了一些,不过这其中也少不得小人的挑拨。你莫要将那些火气全部都发在你母亲的身上,该算的账,总是要算明白才是。”
听到老将军这么说,姬长夜沉静无波的眸子微微上佻起,意味深长的道:“所以爷爷的意思是,接下来不管我怎么做,爷爷都不会插手,也不会为尚书府求情吗?”
老将军听到姬长夜这么说,顿时变吹胡子瞪眼,“你这个臭小子,我就随口说了两句,你还当真了。将军府和尚舒服的确关系不深,苏家那丫头着实过分的很,可是再怎么过分,你若是为了这点事情对尚书府出手,那恐怕说不过去吧。”
姬长夜嘴角意外勾起了一抹笑容,在那张清俊的容颜上显得格外的好看,“爷爷就不必为了这些事情担心了,我竟然说了要对上舒服出手,那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把握,只需爷爷同意即可。”
听着姬长夜这话,老将军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将手中的棋子直接砸在他脸上。
他是这个意思吗?
这臭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以为你手里面捏着的那点证据能够怎么样?在京城里面做官,哪个官员手里面还没有一点儿事儿?大家又为什么将这件事情都捂着,没有任何人告发出来。这些你都能查得到的东西,你以为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能够不知道吗?他要的便是维持着京城朝堂中的平稳。”
“你为了桑儿那丫头,将尚书府中的这些事情捅出来,你让京城里面的那些夫人小姐们怎样看待桑儿?让她怎么在京城中立足?”
老将军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姬长夜,“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头脑清醒。做事又稳重的。却没想到你竟会如此糊涂。桑丫头要是知道你为了他这么做,铁定要拿手把你的耳朵揪下来。”
被老将军这么指着鼻子骂,姬长夜面上也没有分毫后悔之色。只是再听到老将军说这么作,对叶桑不利的时候,眼中才划过了一抹失算。
紧接着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我以为爷爷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老将军口中的茶水险些把自己呛到,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明显一脸稳重,但眼中却带着些许调侃的姬长夜,咬牙切齿的开口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爷爷我在朝堂里面混迹了这么多年,你才入朝堂几年,便敢拿你自己和我比。”
姬长夜听到老乡就这么说,眼中划过了一摸笑意,淡定的将自己手中的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中央。
老将军那原本就已经呈现出败迹的棋局,在姬长夜最美黑子落下之后,便如同摧拉枯朽一般,瞬间就不成样子。
还没等老将军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时候,就听到姬长夜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爷爷已经打算动手了,那么孙儿自然不好再插手,免得败坏了爷爷的兴致。此事就交给爷爷办了,孙儿书房里面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便不在这里陪着爷爷下棋了,告辞。”
公主说着看了一眼桌上的奇葩,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老将军的书房。
等到姬长夜走出了老将军的院子,坐在书房里面的老将军这才回过神来,他这不仅仅是输了棋,还被自己的孙子坑了一把。
这臭小子恐怕早就知道自己要对上舒服动手了吧,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故意激自己出口,好确定这件事情而已。
想明白这一切的老将军,气的差点没把自己的胡子揪下来。不过片刻,又看着手边的棋盘笑了起来。
柏琴手中端着茶水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老将军这般模样,见怪不怪的将手中的茶水放到了老将军的手边。
老将军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将桌上的棋子全部都打乱,抬起头来看着柏琴道:“那臭小子下棋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和他下棋费脑子,柏琴,你来陪我下一局。”
柏琴抽了抽嘴角,默默地看了老将军一眼。
和少将军下棋费脑子。和他下棋难道就不费脑子吗?老爷这是在暗指他没有脑子吗?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柏琴面上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起身坐到了方才姬长夜坐着的地方,慢条斯理地陪着老将军下起棋来。
尚书府里,此时距离苏婧去院子里面求见已经过了两天。
这两天他也曾抽空去的院子里面球见过。第一天的时候只说身体不舒服,不愿见人。
昨天才让苏婧进门,不过苏婧明显感觉到对待自己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热络亲切了。
像身边的人打听了一下,什么都没打听出来,这让苏婧心中越发焦急,迫切的想知道那天去将军府中的时候,冷若岚到底和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回来之后,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梅花端着一碗燕窝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坐在窗前手中不停地揪着手边盆栽上叶子的苏婧,立马将手中的燕窝羹放下。上前将那花盆移到了一边,心疼地看着苏婧的手,“小姐怎么去揪那盆栽的叶子了,叶子上面可是带着细细的小刺,若是扎伤了小姐的手,那可怎么办?”
看着自己的手,苏婧有些烦躁的将手一把从梅花的手里抽了出来,“我有分寸让你去打听母亲这些天来为什么心情不好?你打听到了没有?”
梅花低头摇了摇头,看到苏婧面上的不悦之色,立马跪在地上道:“虽然没查出来夫人到底是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过听到夫人院子里面的翡翠姐姐说,夫人这几天晚上总是念叨着小姐,要不小姐再去夫人的院子里面看看夫人。说不定夫人就是身体不舒服。又想小姐了呢。”
苏婧疑惑地朝着梅花看的过去,梅花面上一副真挚的模样。
苏婧低头认真地思考着梅花这番话的可能性,片刻之后抬起头来,笑得如同往日一般优雅美丽。
“你说的不错,去将我衣柜里面那件粉色流苏裙拿出来,那是母亲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了,今日我要穿给她看。”
梅花听到苏婧这么说,心中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