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又是拍打脑袋又是拿脑门撞着床沿,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月西儿却无计可施;月西儿流着泪,哭泣着说:“小蓝哥,小蓝哥,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怕…”
大熊仔和卫小子快速来到小蓝的床边,也是哀求他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却也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像是感觉到他们的呼唤,又像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小蓝拼尽最后一口气,压制着脑袋要爆掉的痛楚,挣得了一口喘息的机会;虚弱的说:“药,药,我快压制不住了…”
月西儿闻言却是犹豫,虽然这药可以暂时压制脑痛,舒缓病情,但同时也是一种副作用极大的夺命药;平常人一旦长期服用,短则半年,长则三年必死;因为人类的身体根本负荷不了这药所带来的副作用,而且小蓝已经服用了这药有好几年…
痴医师傅说过:当小蓝到了必须得吃这药时,还必须得搭配针灸泄掉一部分副作用,但就算如此,这药所带来的副作用,也将是越来越大,最后爆发时,也是死亡…
所以平时发现脑痛有复发的迹象,都是针灸治疗,虽然缓慢却是个长久治疗方案,但这仍只是治标不治本。
刚才扶小蓝到床上休息时,就是想给他针灸治疗一下,谁知道这次复发的这么急,现在这情况明显只靠下针也是徒劳。
月西儿咬牙从卫小子手里接过药(注:这药是四人身上都带有,但不多,只有三,四粒。且这药极其难制,每次只能吃一粒。)亲手喂小蓝吃下,又给小蓝喝点水,然后大熊仔和卫小子按照以往的经验,压紧小蓝的身体,以防他乱动。月西儿则开始下针…
……
经过半小时的针灸,小蓝已经睡着了过去。此时月西儿正在给银针消毒,以便下次使用。大熊仔和卫小子也是累得不行,比在菜市场打架还累,俩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到楼下沙发倒头就睡,哪还管身上的汗水会不会臭…
而陈呵和兜帽儿从半小时前就已经站在门口外,俩人也一直紧张注视房间内的情况;想帮忙却也不知道干啥。只能干愣着站在门外…还有刚才小蓝那情况也着实是太可怕了…俩小姑娘也确实没见过这场面。(说穿一点,俩人都被这场面吓坏了…嘿嘿)
月西儿收好银针后,想给小蓝擦擦汉,但已经没有多余体力再站起来,刚好瞄到站在门口外的俩人,脱力的说:“能帮我打盆温水过来吗?还要一条毛巾…”
“哦~哦~我,我这就去拿给你…”兜帽儿一个激灵,就冲向洗手间接了盆温水;然后带上条毛巾就慌手慌脚地递给月西儿。
兜帽儿看着月西儿给小蓝擦汗,还是有些后怕的说:“月儿姐姐,他没事吧?”仔细瞧着小蓝那白的失色的脸胆心道:“要不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或者送他去医院?”
月西儿一边仔细的给小蓝擦汗,一边跟兜帽儿说:“已经没事了,我想喝点水,帮我倒杯水好吗?”
陈呵听后麻溜的跑下一楼,拎着一壶水和一个杯子,又跑到小蓝房间里,气喘吁吁地给月西儿连倒俩杯水后,心疼月西儿受累的模样,劝道:“月儿姐,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月西儿放下水杯,摇摇头温柔地对陈呵兜帽儿俩人说:“刚才被吓到了吧?”
兜帽儿一个劲的点头,陈呵却是摇头,然后一个反手拍了下兜帽儿的头怒道:“你点什么头!”
兜帽儿双手捂着头,委屈的说:“人家确实被吓到了嘛,还有不准在打我的头!万一人家变笨了怎么办!”说着就把头伸给月西儿看,担心的说:“月儿姐姐,你看看脑袋有没有受伤?”
月西儿不理会俩人的吵闹,擦完汗后,带着水盆与兜帽儿俩人走出房间。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放下水盆后盯着她俩说:“你们怎么突然要搬回来了?”
兜帽儿率先抢答:“你问呵儿姐,是她拉着我搬过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呵气的直接一把推开她,(净会出卖队友的间谍。)接着扶月西儿坐到床上,才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想你了嘛,加上你一个人住这也不太放心…而且最主要的是兜帽儿这吃货天天都念叨想念月儿姐的厨艺!…”
乍听之下,兜帽儿小声嘀咕:“就知道拿我做挡箭牌,好吃的好玩的却从来不叫上我…哼~”
月西儿也是无语,这是你自个家,你自个搬回来住,怎么还扯这么烂的理由?看见梳妆台上的小闹钟便岔开话题道:“这么晚了你们吃过饭没有?家里好像也没菜了,今天在菜市场也没买上菜…吴姨又请假回去了。”
说到这里,陈呵便问着在菜市场是怎么回事?怎么还闹到局里去了…
兜帽儿也凑一块听着,什么八卦什么新鲜事,这可都是兜帽儿的娱乐
方式。没办法,在自个家的时候,老哥管得太严,根本没人愿意和她玩一块去,好不容易逃家出走,和陈呵姐住一块吧;可人家陈呵出去玩也是不带上她。
所以兜帽儿虽然已经十八,十九岁了,但由于家族的关系,她的朋友却少得可怜,加上她本身就可爱出众的外表与单纯的心思,更是整个韩家的掌上明珠…所以兜帽儿因为没有过多的社会交际,再加上家族的保护下,其心智还是一种童真模样…(扯远了…)
月西儿接着就把在菜市场的经过细说一遍,陈呵越听越是来气…可兜帽儿却听的津津有味。在月西儿说完后,托着自个的脸恳求道:“太过瘾了,月儿姐姐你们下次再出去玩也带上我好不好?”
月西儿和陈呵同时无语,这么危险的事,你却当电影桥段玩着呐;还过瘾!过啥瘾?揍你一顿是过瘾?
“去,去,去,你当这好玩呢!带你出去碰到这种事,你那老哥还不得枪毙了我…”陈呵开始感觉收留这妮子是个大麻烦了。于是给兜帽儿下任务说:“你下去叫人订些晚餐送过来,然后叫人明天送些蔬菜和肉类过来…”
兜帽儿却有些不情愿的说:“人家还要听月儿姐姐的冒险旅程呢。”
陈呵一脸阴森道:“你去不去,不去以后就留你一个人在家了啊~”
兜帽儿痴笑的伸出一小手指说:“你打钩钩,我怕你又骗我…”
……
在兜帽儿下楼后,陈呵这才跟月西儿说:“月儿姐,最后的那伙人可能是混子,有社会组织的,要不要叫我爸帮忙?”
月西儿却没有往这话题聊下去的兴趣,而是说:“呵儿,你和兜帽儿能搬回来,我也很开心;只是现在多了几个男的,你们会不会不方便?要不,我明天去找下房子好了…”
“月儿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朋友来了,我就会赶他们走吗?”陈呵似乎有些生气了:“难道在月儿姐心中,我就是那种人吗?”
“我也是说说而已,你不要生气…”月西儿赶紧安慰:“就当我说错话了好不好…”
“哼~”陈呵故意板着脸说:“那你笑一个,从局出来到现在你都是这样板着脸的;你笑一下,我就原谅你了…”
月西儿被陈呵的动作搞笑,起身后笑说:“我们也下去吧,看饭菜到了没有,大家应该都饿了…”
……
来到楼下,就见兜帽儿正拿着手机偷拍大熊仔和卫小子。陈呵问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兜帽儿吓了一跳,拍着小心脏说:“吓死我了,我给他们拍照啊,我跟我哥说,我的保镖可比他的手下那些人厉害多了,他不信,我就拍照给他看咯…”
陈呵听后,似乎发现了个能气着兜帽儿他老哥的恶趣味,于是奸笑道:“这样你老哥就能信了?”
“为什么不信?”兜帽儿不解问道。
“你傻呀,你看那些电影中的保镖,哪个不是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然后神神秘秘的跟在主人的后面;有像你家这样睡觉的保镖?…”陈呵继续出馊主意。
兜帽儿想想也是,可现在上哪去找那些东西?然后问陈呵说:“可现在他们都睡着了,明天还能让我拍吗?”
“没问题,包我身上!明天我绝对让你在你老哥面前威风一把!现在先别发给你老哥。”接着又说:“菜呢?不是让你订餐叫人送过来吗?”
“哦~应该快到了吧…”兜帽儿退出拍照功能,开始玩游戏了;
月西儿也不管她俩的闲事,走到大熊仔俩人身边,叫醒后,刚好饭菜也送到了…
……
吃过晚饭后,众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月西儿担心小蓝,便来到了小蓝的房间,此时小蓝依旧在熟睡中,只是面部神态似有些异状。
月西儿暗暗心疼:又开始做恶梦了吗?
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椅子上默默守着,偶尔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惟一没变过的动静,就是有一只手一直在握着他的的手。无它,就是想传达她内心的想法:一直有人陪在他身边…
就像十年前那样,每次从恶梦中醒来;都能见到他的身边一直都有人在陪着他…
分开了两年,这两年又是否还会做着恶梦?在每次的恶梦中惊醒,又是否有人在旁边默默的守着,月西儿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次的再见,如果再找不到别的治疗办法;那不久后的将来,她将会失去他…永远的失去…
她不敢想太多,只能奢望现下的时间能过得慢点;那她就能陪伴他久一点。
……
拿出刚换的手机,给小蓝拍了张照片,然后看着手机背壳上的卡通小蓝,从心底泛起暖暖的笑:真好,有小蓝哥在身边真好…
放下手机拿起小蓝的手放在脸颊上,感受着那手传来的温度,细说着:小蓝哥也能感觉到我的吧…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当然大家也是…小蓝哥你也能感觉得到的吧…所以…请不要轻易离开我们…
掩饰不住内心的哽咽,一行泪水已经顺着脸庞滴到小蓝的手…
似乎是感觉到月西儿的存在,又似乎是有一种声音在呼唤…小蓝慢慢睁开了眼,醒来后看清月西儿那脸上的泪痕,自责与不舍的一把拥住月西儿;温柔又心疼的说:“又让你担心了…”
简单一句话,却足够蹦坏月西儿内心的坚强…
此刻再也压抑不住的泪水,瞬间就湿透小蓝的肩膀,哽咽道:“小蓝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差一点,这次就差一点,你就要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