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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一被堵住嘴唇,温庭域脑子里就警铃大作,忙努力反抗,他可不要夜晚的噩梦提前到白天来临。

詹落一点也没因为他的踢踹而坏了兴致,深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还意犹未尽地舔一下嘴唇:“嗯,学长……你真是很美味……”

“给我住嘴!”温庭域恨恨地说。

詹落无视他的愤怒继续往下表达自己的感慨,“和你zuò • ài,就像xī • dú一样,很容易上瘾呢,以后不和你做,我一定会毒瘾发作………所以你……”

温庭域恼羞成怒,随手抓起一个软垫就拍上他的脸,害得他后面半句关键的“你就一辈子陪著我吧”,没来得及说出口。

“好啦,别生气,我开玩笑的而已嘛。”詹落笑咪眯,“晚上的酒会一起去吧?

“怎么,你也该收到邀请才对的呀,舒议员的寿宴……嗯?不想去吗?”

那个名字让温庭域猛然绷紧了一下,胸脯大幅度起伏著,侧开头冷漠地说:“不去。”

“嗯?怎么了,大好机会哦,你不是最喜欢攀附显贵的吗?”

温庭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被戳痛了似的微张著嘴,望了詹落几秒钟,迅速又变回灰心冷淡的表情,用力推著身上的人,“走开!”

詹落仍然压制著他,似笑非笑注视他的眼睛。

“我叫你走开,”温庭域好像恼怒起来,动作粗暴地推操著,“滚开!别碰我!”

“好了,好了,对不起,”詹落这才有点慌了神,忙紧紧抱著他,“我是开玩笑的啦,不要介意嘛。”

“你没开玩笑,我就是这种人,一点都没错。”温庭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他,“你最好也不要来找我,小心被我攀附啊,詹大少爷。”

眼看温庭域表情冷淡,额上却连青筋也爆出来了,詹落顿时为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小恶作剧,后悔不已。

以前他也会故意说类似的话来刺痛他,看他又是愤怒又要佯装镇定的样子,就有种恶质的快感,当作是对自己在恨爱之间反覆挣扎的一种补偿。

这次看得出来温庭域是真的被伤到了,而他自己非但没觉得有半点快意,反而心疼得要命。

果真今时不同往日,时间越久,就中毒越来越深似的,怎么都放不下他,也越来越舍不得伤他。其实温庭域和以前没多大分别,还是那么冷冷的,有些刻薄,大多时候自私,实在不讨人喜欢,但他却已经关心则乱了。

有些懊恼,再这么下去,大概离“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这种走火入魔的境界,也不远了。

“庭域,你别气了,我随口胡说的……真抱歉……”

“我没生气,”温庭域漠然地站起来整著衣服,“你又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一点也不稀奇。”

这倒也没错,以他的声评,什么难听的话没听到过,早就习惯了,但是……但是詹落不一样,从詹落嘴里说出来的,总是能一下子就刺痛他。

“抱歉,”詹落从后面一把狠狠搂住他,认输似的垂头丧气,“我喜欢你。”

温庭域抖了一下,转身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推开他,“莫名其妙!”

“啊呀,不要害羞嘛,学长……”

“滚开!”温庭域不耐烦地躲避著那个男人不正经的纠缠,脸却慢慢发热起来。这个忽冷忽热、变幻无常的男人,他都不知道他哪一句才是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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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他还是去了,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去看看而已。

詹落一直站在他身边。

熟识的人们看到这两个往日水火不容的死对头,现在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多少都有些讶异,詹落倒是大大方方展示他们的亲密,一有机会就想搂他的腰,被打掉了无数次,才放弃地改成搭肩膀。

“这位就是温律师了?”

温庭域手里的酒杯微微震了一下,拾眼朝对面的年长男人微微致意,“是的,你好,舒议员。”

舒昂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是和年龄相适宜的老态,但瘦削挺拔,两眼清朗,很是沉稳庄重,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俊朗不凡的美男子。

“果然青年才俊,名不虚传。”舒昂对他似乎颇感兴趣,客套过后,并不马上离开,反倒停下来和他说些琐碎的家常话。

温庭域听得多,说得少,回答得简单克制。左手在背后慢慢忍耐地收紧了,尽量表情平静地,看著面前这个他不动声色恨了十几年的男人。

“温律师很像我一位故人。”

温庭域嘴角抽动了一下,“是吗?”

“嗯……”舒昂颇认真地端详著他,在回顾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又笑问:“温律师应该尚未有家室吧?”

一边的詹落突然冒出大滴冷汗,“喂……”

“还是单身。”温庭域答得坦然。

“那可正好,我有一个女儿,年龄也正合适,虽然算不上天姿国色,但也……”

“喂喂,舒议员,我学长他有交往对象的!”詹落急红了眼,恨不得跳出来挡在他面前,“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是么?”

温庭域被那家伙怪异的发言弄得有些尴尬,咳嗽两声,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是的,辜负您一番美意了。”

“真是可惜。”舒昂遗憾地笑笑,也不再追究,“不知道温律师你的父母……现在也和你住在一起吗?”

温庭域脸色僵了僵,“他们已经过世了。”

“啊?”舒昂愕然,满脸歉意,“真是抱歉……”

温庭域觉得再也待不下去了,胃里有什么东西翻腾著要涌上来,然后是难熬的抽搐,忙找个藉口匆匆告辞,转身就走。

“学长?”詹落很快就在停车场赶上他,见他脸色微微发青,忙开了车门把他抱进去,“怎么了?”

“有点……胃痛……”温庭域吸了口气,无力地靠在座位上,努力深呼吸著放松。

“要不要去医院?”借落动作迅速地发动了车子,有些抱怨,“早知道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来了,还喝酒……很伤胃的……”

“没事,胃痉挛。”温庭域无所谓地按著胃部,“过会就好了。”

本来就有胃炎,过度紧张激动就会这样,一点也不奇怪。

詹落也不再勉强,低头迅速亲了他额头一记,然后驱车回“家”。

“喂……”回去洗过澡休息了一下,有些疲惫地躺到床上,看到那个很自然、很大方地在他身边躺下的男人,温庭域又是一阵头痛,“你想在我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学长,不要这么小气嘛……”詹落笑咪咪,“你都说了我们是在交往,同居也是应该的嘛……”

“谁在跟你交往?”温庭域青筋乱跳。

“不是我,难道还有别人?学长你不可以哦……想始乱终弃吗?脚踏两只船也不可以哦……”

温庭域决定不再理他,免得被活活气死。

“不过,说真的,”詹落紧挨著他,“你没答应,我很高兴哦……那时候还以为你会同意呢。”

他隔著薄薄睡衣传来的热度,让温庭域背上一阵发麻,忙挪了一下,拉开点距离,“你以为我一天到晚做梦,都想著当别人的乘龙快婿是不是?”

詹落笑著凑过去咬他耳朵,“没啦……我知道学长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想太多!”他极度不屑地翻了个身,拿硬邦邦的脊背对著他。

詹落倒是习惯了他的嘴硬,不以为意,仍然笑容满面。

“学长……”他声音如催眠一般。

一被詹落从背后抱住,他就全身紧绷。

“我们来做,好不好?”

听到这种话,他实在是很想揍人,但是脊背紧贴著借落温热结实的胸膛,感觉到吹拂在脸上的暖洋洋的气息,脸就控制不住阵阵发热。

“别闹了,我要睡觉。”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对詹落也和颜悦色了许多,没法再继续板著张脸,对著这个近来一直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男人。

“可是我现在很想抱你呢……”说著这么低级台词的詹落,却一点也不会给人猥琐的感觉。

温庭域闭紧眼睛嘴巴,僵持著不理他。

“就做一次,好不好?嗯?”

一向禁欲的温庭域,被这种宠溺的挑逗弄得耳根发热,忍不住愤愤开口,“每次都这么说,有哪次你是做到的!”

“那这回只要做到就好了?”詹落低笑著开始解他睡衣,修长灵活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抚弄他平坦坚实的前胸,见他开始挣扎,就一个翻身压住他,“乖嘛,今天不让我抱你,就算我睡得著,它也睡不著啊。”

温庭域清晰感觉到那所谓的“它”的确正强势地顶著他,涨红了脸,想从那身形优雅却攻击力十足的男人身下逃出去。

詹落用力压著他,继续暧昧地亲吻抚弄,顺势还剥掉他下身的衣物。

“混蛋,你敢再留在里面你就试看看……”眼看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温庭域只好半放弃地怒吼。

詹落边笑边熟练地将湿润的手指挤进去润滑扩张,而后固定住他的腰,在x口挤压摩擦了一会儿,重重挺了进去。

趴著被进入,因为体内瞬间的盈满而喘息不已,接下去,詹落的动作更是让他申吟著揪紧床单,被动地随节奏摇晃著,不停从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

被顶得在床单上反覆摩擦的感觉奇异地煽情,敏感的胸口被揉捏著,前端也很快昂扬了起来,但这种姿势却让他只能被硬生生抵在床上,焦躁的不适。

腰突然被抬高,然后一个枕头塞了进来,制造出来的空隙让他轻松了不少。

“舒服一点没有?”詹落侵入的动作还是很狂野,声音却是温柔得很。

温庭域咬住嘴唇不说话,低低申吟著,慢慢放松了身体,让詹落更顺畅地挺进到更深的地方。

也许是詹落刻意讨好,或者是其他原因,虽然算是“强迫”,但他完全没有厌恶感。

被同性压在身下,这种难以想像的身体接触,现在他竟不怎么觉得屈辱了。抗议和拒绝都只是因为放不下面子,其实詹落这么热情地拥抱他,除了后方腺体被刺激而带来的必然的快感以外,他还觉得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的詹落对他,要比以前温柔得多,就连在床上这种无论何时都狂乱火热的地方,他也能感觉到其中情欲之外的微妙热情。

当然,也许这一切都是他会错意,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搞不好,他真的是早就已经喜欢上詹落了。

身体内部感到一阵温暖的湿意,他哆嗦了一下,詹落从后抱著他的腰,歉意地在他耳朵边上轻笑,“抱歉哦……没来得及退出来……”

“混蛋。”他憋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

“谁叫你这么棒,让我忍不住嘛。”恶作剧地在他臀上捏了一下,詹落显然很自得其乐,“等我帮你弄干净。”

“呃……”他有点错愕,没想到这回詹落居然会讲信用,他明明感觉到这家伙发泄过后的欲望,还是一样饱满的。

抿著嘴唇,让詹落用柔软的纸巾帮他擦拭,里面的也清理出来了,无论亲密接触过多少次,这种时候他都会觉得轻微的尴尬。

“好好睡吧。”詹落亲了他的鼻尖一下,自己翻身下床。

“咦?”声音一出来,温庭域就后悔得想捂嘴巴。

果不其然,詹落马上笑了出来:“哦?你舍不得我哦,亲爱的学长?”

温庭域说不出话,只好硬邦邦地哼了一声。

“嗯,我是很想再和你继续啦,到天亮都没问题,不过,你那里有点肿了,大概是我做得太厉害,今天我自己DIY好了,你还是休息几天吧,免得把你弄坏了。”

这么露骨的解释,让温庭域又想自爆。哇哩咧,你稍微含蓄一点会死啊?

转身拿被子盖住头,懒得再看那个脸皮厚得像铁板的男人。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詹落那调子不知道跑到哪国去的歌声,温庭域想不通有什么会让他那么高兴的,只好闷声不响忍耐著一身鸡皮疙瘩。

带著水气回到床上的詹落,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和皮肤温暖湿润的气息,闻起来很舒服,温庭域被他又一次抱住,全身倒没有紧绷,反而有些发软。

“你刚才,唱的是什么啊。”

“咦?没听出来吗?催眠曲呀。”

温庭域被噎得翻了个白眼,拜托,那种声音,死人都给吓醒了。

“就是这样——安睡安睡,乖乖在这里睡……”

温庭域忍无可忍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还安睡咧,想吓人也不是这样的!

詹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这么唱的!”温庭域恶狠狠,“你这种唱法,哪里还有调子啊!应该是这样,听好了!”

清了一下嗓子,给这个五音不全的男人做示范,“安睡安睡,乖乖在这里睡,小床满插玫瑰,香风吹入梦里,蚊蝇寂无声,宝宝睡得甜蜜,愿你舒舒服服睡到太阳升起……”

他一个成熟的高大男人,唱这么耳语一般轻柔的曲子,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肉麻,只是有点凄凉。

“……庭域?”

一种沉淀了很久的酸涩味道,从心底慢慢翻腾著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