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原来是这样一回事,知道了知道了,秀荣啊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ua”
声音从房间里的上铺传来,嘴唇上下缝合然后张开所发出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内显得有些吵闹。
造成声响的主人挂掉手机后,伸出自己那“亿点点”婴儿肥的脸庞,对正坐在书桌前卸妆的另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说:“欧尼!欧尼!告诉你一件很让人惊讶的事情!刚刚秀荣跟我讲的。”
女生转过头,敷有白色面膜的脸庞,眼神中吐露出一丝的不耐烦,面无表情的说:“什么事情?”
“你知道今天下午思齐欧巴在我们离开了练歌房之后去了哪里吗?”
用疑问句,吸引“欧尼”的兴趣,毕竟,是她在乎的人呀。
“我怎么知道?”
“欧尼”转回面对梳妆镜的那面,用手按压脸上的面膜,使它得以贴紧自己的皮肤。
“你绝对想不到,他出现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咖啡厅里面,而且!而且!!”
婴儿肥用强调的语气,停顿在一个吸引人想继续,又不能继续听的位置。
“而且什么?”
“而且,他刚好碰上了秀荣他们在拍我们结婚了,还参与进去。”说到这里,婴儿肥身子往右一转,脑袋重新压在枕头上面,“没想到是这么凑巧的事情,也不知道思齐欧巴出现在那里是干嘛?”
“郑艺琳,你想知道明天早上就去问他好了,管别人这么多事呢!”
婴儿肥,也就是郑艺琳坐起来,通过木梯从上铺爬下来,站在金韶情的身后,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头靠在她的耳边,辩解说:“什么叫我管别人这么多事,我这是关心我们的副社长嘛毕竟承镇欧巴总是说,要营造一个良好的大家族氛围。”
“那么郑小姐,我建议你现在不要忙着营造大家族氛围,而是应该爬回去你的床上睡觉。”
“欧尼!我又不是老年人,晚点睡也没事!欧尼你才应该早点睡。”
明明只是解释的话,可郑艺琳总感觉眼前的欧尼脸色有些变化,自己的头顶好像多了一个“危”字,眼前也出现名为“巴西柔术”的警告声。
“我问你,想死吗?”
锋利的眼神对准镜子里的郑艺琳,像刀子一样,刮的她的脸生疼,充满杀气。
“不想,欧尼晚安!明天见!”
说罢,郑艺琳一溜烟的爬回自己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嘴里念叨:“果然,在外面可能打不开的瓶盖的欧尼,在家里能把妹妹的天灵盖打开。”
“呀!”
“Zzzzz”
过了一段时间后,听到郑艺琳平稳的呼吸声,金韶情撕掉脸上的面膜,关掉房间的灯光,回到自己的下铺,裹上被子,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靠在贴近墙的一侧,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画面,小声说:“终于回家了,早点休息。”
时间拨回到早些时候
摘下面部的伪装眼睛和口罩后,姜思齐的真容得以在镜头前展示。看到如此熟悉的脸庞,陆星材不确定地问道:“请问,是SourceMic的姜社长吗?”
一片哗然。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觉得这个脸有些熟悉,直至陆星材说出姜思齐的名字,才想起,这不就是未来可能要和自己这群人合作拍摄无理的同居的嘉宾么。
“嗯,是我。”姜思齐微笑地回答道。
“难怪,我刚刚就觉得您很熟悉,之前在其他节目上见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在三大地上波的节目上,是不能提其他电视台节目的名称,不过四大综编可以,认识的哥哥就经常提其他电视台的综艺节目。
姜思齐轻轻点头,随后品尝了一口咖啡,眉头先是一皱,随后舒缓开来。实话来说,这杯咖啡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艳,甚至甜味严重超标了。什么,你说没放糖?怎么可能,哦,原来是恋爱的甜蜜味道加成进这杯苦涩的咖啡中了。
感受到对面这对“夫妻”期待的眼神,他慢慢放下杯子,用礼节性的笑容点评:“咖啡挺不错,这里面的糖度恰到好处。陆星材xi,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妻子,能给你喝这么好喝的咖啡。”
“谢谢夸奖。”Joy恭敬地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简单的像是访谈一样聊天,主要内容是询问姜思齐对自己这对夫妻的感觉,能不能给一些简单的建议。
实际上,姜思齐从来没有看过这个节目,只好结合以前在社区当社工时听到的夫妻间的案例,用来告诫他们,说一些自己的想法。与其说是社长,不如更像是他们的长辈,宣扬婚姻中的正确观念。
姜思齐说的很多,时间也挺长的,不过这对“夫妻”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像是在听故事一样。而在说的过程中,他发现,Joy会时不时的看向自己,不是紧盯自己的眼睛,更像是在打量自己整个人,虽说感觉奇怪,但他并没有多问些什么。
分享完后,就起身告辞。告辞只是从画面中消失,后面还要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交流一下,毕竟是电视台的人,认识一下也没有坏处,就随意寒暄几句后离开了这偏僻的咖啡馆。
此时,时间已经耽搁到了晚上的11点了,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和他们讲了这么久的人生大道理。
“真的是,总感觉自己就像个老爷子一样,老气横秋的,说这么多干嘛。希望他们剪辑的时候,能把整个片段给剪辑掉,这样就不需要出场了。”
会不会如愿,要等节目组剪辑后播出才知道,此刻,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回到马路边,扬起手,截停一辆黑色的出租车,往自己家的方向去。
出租车上,电台正在播放深夜的情感节目,泣不成声、抒发感慨、责怪辱骂,一一出现在观众的来电中,主持人也逐一回应他们,安慰他们的情感创伤。
“这主持人真厉害,如果是我,早就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些人了。”司机说道。
“是啊,毕竟哭声挺烦人的。”
姜思齐望向窗外,回答道。
“客人n,需要转台吗?”
“不需要,就这样吧。”
听着主持人低沉声音,外面的夜色也逐渐加深,霓虹也从初上变成黯淡。在两侧路灯的陪伴下,姜思齐平安地回到家中,一天,又结束了。
至少没有虚度。
他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