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府。
“恐怕吕尚书余生都很难再见到陛下了!”
冷月冷冷的看着气急败坏的吕正平,不屑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正平愣了一下,沉声问道。
“事到如今,吕尚书还在装糊涂?!难道就没想过自己所做之事有一天会败露?”
冷月冷哼着说道。
“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吕正平皱着眉头,面露疑惑。
“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令郎暗自与乾国暗探结党,甚至意图加害太卿殿下,如果没有你的首肯,他敢吗?!”
冷月眯了眯眼睛,厉声喝问道。
“你说什么?!”
“与乾国暗探结党?!这从何说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吕家向来与大人无冤无仇,大人为何血口喷人,要陷吕家于如此大逆不道之境?!”
“你到底是何居心?!”
听了冷月的话,吕正平脸色骤变,愤怒的说道。
“还不承认?!你儿子与乾国暗探私下密谋,被太卿亲眼撞见,已经被当场格杀!”
“即便你不想承认,本使也有办法让你开口!”
“来人!带走!”
冷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厉声说道。
话音刚落,几名手下径直走出,直接将吕正平抓了起来。
“就地格杀?!”
“青书?!青书!我的儿!”
“放开我!放开我!我乃一品尚书,你们无权抓我!”
“陛下!我要面见陛下!”
在挣扎与绝望的鸣冤声中,吕正平无奈的被几名官差带离了尚书府。
与此同时,尚书府上下,包括吕氏全族,通通被关进了天狱之中!
消息一经传开,整个都城都被震动,但是究竟是何缘由,没有人知晓。
…
云霄宫。
大殿之中,离菁瑤恭敬的站在一旁,旁边还站着冷月。
“你刚才所言,是你亲眼所见?”
女帝坐在坐榻之上,看着离菁瑤,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回陛下,千真万确!”
“吕青书不但认识那名乾国暗探,而且关系匪浅,甚至还有肌肤之亲!”
“从其当时的所行所言,儿臣判断,应该是有暗探在暗中监视儿臣,事先打探到了儿臣的行踪,所以设计想在清平画坊中刺杀儿臣!”
离菁瑤点着头,一脸肯定的说道。
听完离菁瑤的回答,女帝忍不住面色一沉,狠狠地拍了一
离菁瑤一边观察着女帝的神色,一边努力将脑海中回想起来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驱散。
“你那儿有什么进展吗?!”
女帝转头看向了现在离菁瑤身旁的冷月,沉声问道。
“回禀陛下,吕正平在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殒命之后,十分痛苦,矢口否认吕家与乾国暗探勾结,还整日嚷着要见陛下。”
“但在卑职对尚书府严密搜查之后,发现了数封吕正平与乾国暗探来往信件!”
“并且根据信件的线索查到了其他乾国暗探的藏匿地点,经过审问,确认死在清平画坊中的那人的确是乾国暗探之一!”
“这是信件,请陛下过目!”
冷月拱了拱手,恭敬的说道。
听完冷月的回答,女帝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一名皮肤白皙,光嘴无毛的中年人。
中年人拱手一礼,快步走到冷月面前。接过了信件,转身恭敬的递到了女帝的面前。
此人名为玉清,本是女帝后宫男宠,但因才华出众,后被女帝重用,成为了她的心腹,平日里也会帮着女帝处理奏章。
女帝接过信件,打开看了几封,而且越看脸色越阴沉,整个大殿之中的氛围也降到了冰点。
“岂有此理!身为兵部尚书,朕向来待他不薄,没想到他居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居然敢包藏通敌叛国之心!”
女帝看了几封便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信件丢在了地上,狠狠地说道。
“陛下,吕正平父子如此胆大包天,必须严惩!而且还应该彻查朝堂,看看除了吕正平之外,还有没有人包藏祸心!”
离菁瑤拱了拱手,大声说道。
“传朕旨意!吕正平通敌叛国,罪不容赦!念在他已追随朕多年,就赐他一杯毒酒吧,留他个全尸!”
“另,吕氏一族理当同罪,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女帝沉思了一下,看向了冷月,斩钉截铁的说道。
“遵旨!”
冷月迟疑了一下,急忙躬身领旨。
一旁的离菁瑤也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吕氏一族居然无一逃脱。
“陛下,卑职还有一事。”
冷月顿了一下,再次开口。
“说!”
女帝沉着脸,大声说道。
“卑职在审问尚书府中人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可疑线索,小郡王被杀一事,或许与吕青书也有关系。”
冷月迟疑着说道。
听了冷月的话,女帝皱着眉头,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
“陛下,此案已结,您看是否需要重启调查?”
冷月犹豫着问道。
“不必了!”
“既然人家自己都承认凶手是劫犯,只是意外,那就没必要节外生枝了,何况吕青书已死,此事到此为止即可。”
女帝摆了摆手,果断的说道。
“是!卑职告退!”
冷月答应了一声,行了一礼,缓缓退下。
“儿臣也告退了。”
离菁瑤也恭敬的行了一礼,告别了女帝。
目送着二人陆续离开之后,女帝眯了眯双眼,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看?”
良久之后,女帝转头看了一眼大殿的角落,沉声问道。
“属下已经派人查过,那些从尚书府中搜到的信件,的确是出自乾国暗探之手,可都是来信,并没有找到吕正平送出去的信。”
“不过那名死在清平画坊中的人,已经五行司抓回去的那些人,的确都是乾国暗探。”
黑袍人缓缓从角落中走出,肯定的说道。
“知道了。”
“别让冷月知道你在五行司中也安插了眼线,免得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女帝点了点头,迟疑着说道。
“属下明白。”
黑袍人拱手一礼,恭敬的答道。
女帝摆了摆手,遣退了黑袍人,独自坐在坐榻之上,陷入了沉思。
...
次日一早。
曹子安早早地就敲响了离无极的房门。
“如何?”
离无极看着推门而入的曹子安,直截了当的问道。
“如公子所料,女帝并没有召见吕正平,根本就没有给他自证清白的机会,直接赐了一杯毒酒!”
曹子安有些兴奋的看着离无极,缓缓说道。
听了曹子安的回答,离无极撇了撇嘴,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隔夜茶,转身来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一句话都没有说。
从他制定此次计划之初,他就已经料定了现在的结局。
只要与通敌叛国之罪扯上关系,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吕正平父子也是必死无疑!
如此一来,六部尚书除掉一人,就相当于斩去女帝一条臂膀,即便后面有人顶上这个位置,也是对离国朝堂的一次重大打击!
而且,新上任的尚书也未必会拥有像吕正平那样的能力和忠心,想要坐稳尚书之位,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除了吕正平,吕氏全族上下,也无一生还,被女帝抄了满门!”
曹子安迟疑了一下,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
满门抄斩,的确波及太广,必定会牵连到一些无辜之人,可是对此,离无极并没有表示什么。
他不是菩萨,没有那么多仁慈,欲成大事者,注定要经历血雨腥风,踩着无数尸体才能爬上去。
天狱中度过的那十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的人,剩下的就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