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充满着危险。
不清楚的视野。随风而飘的树枝和树叶。不稳定的脚步。光只是移动而已,就有很多不得不注意的事情。不可忘记的是,这里并不是人类的领域。
……不过这也是明白了,失败的话并不是回归为零而已,而是从人间上消失。
「呜哦?!」
向前踏出一步时脚滑了。
可能是疲劳的缘故,而导致视线变得模糊,使得一时在茂盛的苔藓上脚底一滑。
一瞬间,我失去了平衡。在慌忙中伸出手,却抓不到作为目的地的树枝。
我就这样要难堪地跌倒的时候——咫尺之前,身体被支撑了。
「很危险呢,要小心一点。主殿。」
「不好意思。」
葛贝拉马上绕到后面抱住了差点摔倒的我。
一边警戒着附近的同时,也一边注意着我的事情。结果,我脑袋的后面部分埋没在她丰满的胸部里,不过,葛贝拉看起来好像不介意这种情况。上下逆转的工整的脸,从后面一幅很担心的样子地看着我。
「没问题吗?」
「啊啊。耽误了些时间。」
「没什么,这是没关系的。」
这么说着时,葛贝拉确认了我的脚已经好好地接触在地面上。
「……」
然后,再一次紧紧地拥抱我的头之后,就放开手解放了。
「有,有什么吗?」
我转回头看向她,葛贝拉发出了有点激动的声音。
蜘蛛脚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地面上的声音。看来这个已经成为她的癖好了。
「妾身才……才没有想要得到奖励的想法哦!」
「不打自招的说,意义明白了吗?」
「总,总觉得。」
「……。算了。」
也没有办法过分地责备她,所以在那一部分就结束了(指不想继续话题了),我便重新开始探索了。
葛贝拉露出安心的样子后也沿着森林开始前进了。
这次一定要小心地在森林里行走着,我喃喃自语。
「这个,还是有点为难啊。」
对于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有点害羞,但是葛贝拉对我抱有明确的好意。至今为止都明显地被表示着好意,但是却没能注意到她的感情,看来我对别人的好意感到有点迟钝了。
说不定,要是平时的我,会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将她单纯的好意转变为恋慕之情呢……
如果对方是葛贝拉的话,或许,说不定会有没发现到这个的可能性。
我并不是受到异性欢迎的类型。虽然不算丑,但也不帅。硬要说的话就是给人一种认真的印象的平凡的外貌。还有跟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能逗乐她,也有说出来的话很无聊的自觉。
像我这样的男人,富有魅力的异性是不可能会轻易地把好意转向我。
如果葛贝拉是对方的话,我认为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不过,以葛贝拉正直的态度来说,是绝对不容许那样的“逃跑”。
然后对于她向我表示的好意,坦率地感到非常高兴。
被下半身是蜘蛛的少女表示好意时,普通的男人会有怎样的感受呢?
会觉得高兴吗?
不会感到恶心吗?
如果别人是那样的话,说不定我单纯只是一个异常者而已。
……所以说到这里时。事到如今,我不打算介意别人的眼光了。
葛贝拉作为伙伴的事情也好。就算因这个感情而发展成男女的关系也好,都没有心理上的抵抗。至少,对我来说,她的下半身是蜘蛛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虽然这样说,但是我已经接受了莉莉的好意和她的身体了。
对于在日本出生和成长的男人的理所当然的感性来说,有着只会爱上一位女性的常识。
无法回应葛贝拉的好意。
……对方是人类的女性的话,我的思考到了那儿便无法继续下去了。
但是,与其同时,这里并不是现代日本,自己必须要有现正处于异世界的自觉。
我是她们的主人,她们是我的眷族。
她们对我来说是一样特别的,对她们来说,我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有关那件事,在那天晚上突破了白阿拉克涅袭来的最大的威胁之后,已经能充分地了解彼此了。
不用说,我与她们之间的关系,在原本的世界上是不存在这类似的东西。当然,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带入持有的价值观,那样的话很明显会出现不合理的事情。
必须要好好地重新考虑。
与她们之间的关系的事情。
……葛贝拉与洛丝之间的关系的事也好,要考虑的事情非常多,头开始要变得疼痛了。
但是,她们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必须要认真地考虑,无论如何都好,我都想那样做。
这是经过我自己的多番思考和考虑后所得出的答案。
对这样的事情感到烦恼时竟然还能感到余裕,我应该感到高兴吧。
「主殿。困惑了,这话怎么说呢??」
好像听见了我的自言自语,走在前面的葛贝拉回头看了过来。
我还以暖昩的笑容。难道就不能诚实地回答刚才正在烦恼着与她的今后的关系吗。
「不。果然新的眷族,是非常不容易找到的。」
说出了误导她的句子,不过,这个正是实际上感到为难的状况。
我们两人在开始进行森林的探索后,已经经过了三天。
在这三天的期间,勇于继续探索,但是没能找到新的眷族。
葛贝拉的下半身,柔软的腹部,挂着被回收的用蜘蛛丝卷起来的东西是在殖民地里被称为铁炮蔓的魔物。这是缠绕着树木和拥有蔓藤植物的外观的魔物,在像百合之类的花里有像霰弹一样飞弹出来的种子。
把这个带给莉莉的话,她就能变得更强大。
不过,也只能获得微量的魔力而已。那是绝对没有意义的事情。
探索的本身很顺利。
但是,那个成果离我所追求的程度还差很远。
说起来,为什么我会有马上要去进行探索的打算呢?还是因为我独自一人的话,在这用不完的时间里什么东西都做不成呢?不过,在这以上,我们的状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与白阿拉克涅的一战是非常激烈,不过,作为一起齐心合力度过危机的结果,我们得到了强力的伙伴。我们所处于的状况,可以说在那个夜晚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跟以往相比的话,现在的前景一片光明。
现在已经得到了葛贝拉名字的白阿拉克涅,是在这个森林里属于最强的魔物之一。没有魔物能与她势均力敌,这从莉莉她们陷入苦战中就已经证明了这个事实。
这样就不必对一般魔物所带来的威胁而感到害怕,使得行动的自由度飞跃上升。再加上,稀有·魔物(raremonster)以上是我的能力的对象,所以这个也不是威胁。
如果硬要说的话,像葛贝拉一样属于高等魔物(high?monster)的方面,以她当时的处境来接触的话可能会伴随着生命上的危险,前提是这次遇到的目标也是一样的东西。
到现在为止都是为了安全起见而慎重地行动,不过,今后不是继续保持这样的状况。为了收集眷族,必须去采取更大胆的行动。例如,就像葛贝拉伴随一起进行探索的现况,但那也只是众多方法的其中之一而已。
正因为如此,才会对达不到期望的结果的现状而感到焦急。平时的话就暂且不管,但是现在的目的是改善葛贝拉与洛丝之间的关系。
「到这里还是应该稍微改变一下做法吗?」
应该设法改善没能伴随的结果。
以有效地利用莉莉和洛丝无法行动的这段时间内的观点来看,现状并不坏。不坏吗?——那么就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好不容易才加入了葛贝拉这个新的战力,因此应该改用更有效率的方法。
突然想到的事情是,改变探索的地方吗?
无法达到期望的结果的原因,是至今为止都没能遇到庞大数量的魔物。
三天八只。考虑到这一带地区的魔物的栖息数量因受到了探索队的狩猎的影响而减少的话,这个数目绝对不算是属于非常差的数目。可是,在这当中并没有能成为眷族的魔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要遇到数量比较多的魔物的话,在这里是不行的。看来有出远门的必要了。
「怎么了,主殿?」
葛贝拉用不可思议的样子注视着沉默不语的我。
为了让她被洛丝信任,无论如何都要拿出一些成果。
「……葛贝拉,有话想跟你说。」
重新下定决心后,我开口说了出来。
◆◆◆
「换句话说,就是要带妾出远门这样的事情吗?」
「嗯,大致上可以理解成这样的意思。不过,到附近拥有比较多魔物的地方就行了。」
在休息的时候坐了下来,并听了我所说出的自
己的想法之后,葛贝拉的眉间堆起了皱纹,便陷入了沉思。
「嗯……」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请选择在当天能返回的范围内。」
做不到在当日返回的话,会有洛丝反对我继续进行森林探索的可能性。
「那样啊。线索的话倒是有几个。例如,这一带附近的生物利用的水源的泉怎么样?认为这样的话遇到魔物就不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
「哦哦,那是非常好的。」
就是想要这样的情报。胸口给于超过预想的反应在砰然心跳。
「其他的线索全部都能告诉我吗?」
「明白了。请交给我吧。」
是接下任务后感到非常高兴吗,葛贝拉的声音在起伏着。
「之后就是听听看要到哪里去了。好的,葛贝拉,来一起商量一下。」
但是,当我提出要一起商量时,葛贝拉在这个时候诚惶诚恐了。
「妾,妾身吗?」
「不行吗?」
「不,不,并不是那样的!」
葛贝拉以惊慌的样子在胸前摇摆着双手。
「只是,不是有其他比妾身更适合的人吗?去找那边商量怎么样?」
「这里只有葛贝拉而已。」
「虽然如此,但是。看,看吧,今天就先回家一趟也没关系的吧?」
「说的也是。」
我挠了挠头。
「先回家一趟也并不是不好的。」
「比如说莉莉,老实说,不想让她有太大的负担。」
「嗯,确实是这样,不应该为在疗养中的人带来负担……」
「然后,不能向洛丝说出来。这是明白的吧。」
「这也是对的……」
葛贝拉稍微显示出消沉的样子。她也知道如果对洛丝说到关于这件事情的话,被反对的可能性非常高。
「……可是,尽管如此妾身仍然不适合作为商量的人选,不是吗?妾身是迄今为止都以托付力量来解决所有问题的女人。并不擅长使用头脑。」
「我不是这样认为的啊!」
的确葛贝拉与其他眷属相比,头脑比较不好使,在过去的数日里,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和我们一起同行。她的心灵仅仅是年幼笨拙,不中用而已,而且害怕让邂逅变得不好的人,绝对不是愚蠢的人。
不过,她自己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还有其他更适合商量的对象吧。比如说……什么啊,那个有点可怕的小姑娘怎么样?」
「加藤桑吗?」
在葛贝拉的眼中,加藤桑的评价还相当糟糕。
在我的眷族当中拥有压倒性的强大力量的葛贝拉,最可笑的是她最害怕的人竟然是缺乏腕力的加藤桑,那么在那个夜晚里也忍受着被责备的事情吧。
「那个姑娘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与妾身相比,相当,适合作为这次的商量的人选。」
的确跟加藤桑商量的话,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启示吧。
这样只会使到她更加期待新的东西吧。
葛贝拉的提议,本来就是不错提案,但是,我摇头了。
「跟加藤桑商量什么的,怎么说,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
「什么吗……」
把疑问抛向这里,让我感到有点困惑。
至今为止都是莉莉和洛丝作为对话的对象,她们都能理解这个的不同。
「加藤桑并不是眷属。而是人类」
「是人类又如何呢」
葛贝拉露出越来越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样的话,无论怎么说也说不通的。
「因为是人类,所以就不是朋友了吗?但是,在妾犯了错误的那个晚上,她与莉莉殿和洛丝殿一起,帮助了主殿的哦。」
「那是……」
我打算反驳葛贝拉的指责时,但在那以上,却没能继续地把话说出来。
葛贝拉的主张是正确的。
加藤桑是人类,但是为了我而战斗了。
她手里拿着的并不是武器,她为了我,使用自己的方法来挺身而出了。赌上自己的生命拯救了我。
所以……所以呢?
不。不。等下等下等下。为什么思考会朝着奇怪的方向前进呢?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预感并不知道,这个对话对我来说,如何说呢……是非常不好的。
「是吗,还以为是主殿的同伴呢。不过。」
葛贝拉没发现到我狼狈的心情,继续问下去。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加藤殿对主殿来说是什么呢?」
她对我来说是什么呢?那是非常简单的问题。
她是我的保护对象。在那之上,但在那之下。
除了那个以外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要被警戒的人类。
从第一次见面和交谈的时候就这么想了。这是至今为止都没有改变的想法。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但是,我却无法还以答复。
我突然想起了加藤桑露出的有点保守的笑容。
——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前辈。
——前辈作为主人被信任着,信任着,竭尽全力,被爱着。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呢。
——葛贝拉(Gerbera)这个名字怎么样?
——不要,这是已经决定好了。
「……」
其实我是一个,加藤桑有可能会感到在意的对象。
总觉得自从那个晚上开始,她所给人看到的印象完全不同了。
说起来,以前也感到了不安的感觉,应该说是传达吧。
白阿拉克涅袭击的时候,虽然想是她在精神上振作起来了,但还是有点不同。
她的确比以前更容易开口说话了,作为那个结果,露出笑容的次数也增加了。
其他的变化倒是没有。
不过,那也没有发生像戏剧化的事情。
她现在也是无表情的,无论到哪里都保持着阴沉的印象不变。阴沉沉的眼睛,偶尔看到的笑容仅仅是嘴角微微动下而已。她所留下的形象是无法彻底抹掉。
她和以前相比是已经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
明明如此,但我的眼中却能看出某种决定性的差异。
加藤桑自身“什么都没有改变”,然而是“所看到的不同”。
也就是说,考虑成“我这一方所看到的东西发生了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为了帮助被白阿拉克涅抓住的我,那天晚上,加藤桑置身处于危险当中。
我被她拯救了。所以可以看见她稍微出现了变化。这个并不是这样的事情吗?
相反来说,如果试着重新回想起来的话,我是不是对加藤真菜这名少女有严重的偏见呢,我自从与加藤桑相遇的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在盯着和怀疑着她是否有做出不对或背叛的事情,这一切都看在她的眼里。
通过扭曲的镜片看到的景色也是扭曲的,这最当然不过了。
这个我现在总算,能用没有偏见的想法来看待她的存在了。
大概,是这样的事情吧。
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我应该要怎么办呢?
刚才葛贝拉询问了我,对我而言加藤桑是什么。
她对我来说是被保护对象。在那以上,但在那以下。
那样考虑的话,到现在为止我一直都没构筑与她之间的人际关系。
但是,那是不对的。我至少也应该归还信任给,为了帮助我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的她吧?
那个。作为人类的她,信任……。
「……」
在以前的殖民地的时候,我几乎被相识的同学杀掉了。
人类是肮脏的,人类什么的全都是人渣。完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背叛我们。
但是,只限于加藤桑,背叛我的可能性非常低吧。
那样的人类却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就只为了帮助我而已。
逻辑思考的话,考虑到那样也不是没有的。
以我的理论上来说,她的所作所为是在告诉着我她是可以被信任的。
因此,再一次,说不定可以试着相信她的事情。
说不定已经太迟了。
这次相信她……
对了。相信……
「呜……唔?!」
突然感到恶心的感觉向上冲,我立刻离开了那个地方。
「啊,主殿?!」
听见了从后面传来的葛贝拉惊慌的声音,不过没有去理会。
我凭靠着附近的树木,并在其根部将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在脑海里鲜明地浮出的是——俯视着我的无数眼睛。
然后,有关那天的一切的记忆再次复苏。
疼痛。痛苦。悲伤。被胡乱地蹂躏的心灵。
被殴打,被踢飞,被践踏。肋骨里发出异常的声音。痛。痛。可怕。打开眼皮的话,就会对上已经失去光芒的眼球和眼神。尸体的眼睛。和我一样被伤害了,而且还被杀害的是认识的人。然后,杀害他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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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熟悉的脸孔。
不想死。不想去相信这一切。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摇着俯下的脑袋,在疯狂的心理作用驱使下,在那里露出了已被扭曲的笑容。
「啊,好……辛苦。」
「没,没事吧,主殿?!」
葛贝拉马上就来到我的后面了,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那个瞬间,葛贝拉的心灵通过联系着的通道流入我的脑海里。
那是她关心着我的事情的想法。因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会感到非常混乱。然后,叹息。那个是“作为眷属的她”对“身为主人的我”的全部感情。
『……啊啊?』
因此,我总算想起了这里并不是殖民地崩坏的时候。
我现在和什么人在一起的这样的自觉,成为了我的精神世界持续向往现实世界的缘。
「葛贝,拉?」
「主殿,注意到了吗?」
注意到的时候,视线变得模糊了。在脸颊上的泪水扑簌扑簌地落下了。
背后在抚摸下变得安逸下来了,不过,作为魔物的葛贝拉好像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听见快要哭泣出来的声音了。
「啊,主殿。是妾身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那种事情……呜呜!?」
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的葛贝拉打算疑问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时,我再次地呕吐了。
「啊,啊啊……主殿!」
「不……不要紧的,所以稍微冷静下来。」
状态稍微平定下来了。由于有惊慌失措的葛贝拉的存在,唤起了我是身为她的主人的意识,结果就像精神镇定剂一样的在运作着。
吐出的呕吐物掺杂着唾沫。
由于嘴唇在发抖着,所以只能说出少许的话。
我擦拭嘴角,转身看向葛贝拉。
「只是有点累了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真的吗?脸色有点苍白呢。」
「没有问题、稍微休息的话,马上就会痊愈了。你又不是不明白的吗,人类是纤细的生物啊。」
这是为了说出隐瞒刚才瞬间里所产生的想法的言词,不过,后半句成为笑话了。
啊啊,可恶,真难看。
「……不好意思,能拿下水壶过来吗?口里感到有点难受。」
我的水壶留在刚才休息的地方。
就连现在走到那里都提不起劲了。
「哦,哦。我明白了。请稍等一下。」
葛贝拉像被弹开的玻璃球一样,向着水壶的方向跑去。眺望着那个背影时,便窥探自己心中的深洞,对此我感到愕然。
难道自己也,没想到病态竟然会到了这种地步。
我对人类的不信任感,似乎是在生理的水平上扎根了。而且到现在为止都没注意到这正是那个,是严重症状的前兆吧。
我想起了PTSD的说法。
同时也想起了“偏执狂”一词,不过关于这词的详细信息就不知道了。
所谓的PTSD是,经历过濒死的悲惨体验而造成心灵创伤的原因才会引发出来的现象,是一种精神疾病。
人类的心是非常脆弱的东西,所以在死亡这个最大的恐怖的面前,就这么简单的被粉碎了。换句话来说,在失去人的尊严的事态方面上,也有可能会引发这个症状。
PTSD的发症者是,由于创伤的原因而引发出来的事件,并对与那个有关的事情采取『回避行动』,且随着那行动而引起的『回忆』导致了恐慌,以致『身体变得不舒服了』。
我的情况是,干脆易懂。与『被同学背叛和抹杀』的原因不同。
这次,第一次体会到恐慌的症状,不过,原来如此,是最糟糕的心情。
葛贝拉一直都持续地陪在身边。否则的话,说不定在刚才就会这样地晕了过去。
我对自己心里的问题有自觉,在同时间里,也不得不承认另外一个事实。
那就是『我衷心不能信赖加藤桑』的事情。
比如说是这之类的,不过,我会被加藤桑强迫拥有武器吗?
可以把背后托付给她吗?
实际上是否有必要这样做,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信任他人的事情就是如同这种情况。我的那个(指信任感)无论那边都快要不能相信了才是一个大问题呢。
「主殿,水拿来了!」
「……谢谢。」
我礼貌地道谢后,便从葛贝拉手中收下了水壶。
漱口和稍微喝了点水,心情便平静下来了。
只是,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我摇晃地离开了散布着呕吐物的树的底部,回到之前那个地方扑通一声,坐了下去。
一边那样做,我一边回忆着,加藤桑的『眼睛』。
在相遇到的时候看到,到现在为止偶尔也会看到,有关那个视线的事情。
深不见底的执着……不。在同时,不同。是不同的。
现在以我的双眼,能看见那是属于另外的东西。
那是,我唯一一心一意地注视着的人类的事情,就只因为这双瞳孔。
到现在为止,我都一直在想着,甚至怀疑她到底在考虑些什么。
试着打开那个盖子一看,那种事情也莫过于此。她的意图倒是大致上都能明白了。
加藤桑在这个异世界里,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类可以依靠了。那样的她会依赖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打算的部分也只不过是那样而已,不过,对用语言无法表达所受到残酷的遭遇的她来说,与其区别感情上的部分,倒不如去依靠别人。
这么简单的事情。但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感情和她想要做出来的事情。
正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才会认为她的态度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已经决定了。绝对没错,一定是在企图些什么。
作为结果,我没法从她向往着的唯一的东西返回出来。
然后,今后也不能返回。
直到现在也明白着,我的身体和心灵在拒绝着与『眼睛』一样的她。(指主角拒绝相信任何人,包括加藤桑)
这幅身体是被她用自己的生命拯救回来的,所以那是太过不诚实的行为。
比什么都好这个名为加藤真菜的少女太可怜了。
我能想象她的孤独。我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所以能清楚地明白她的心情。
是明白了,但我却怎么样都无法解决它的。
「……什么是,『如果希望谁相信的话,不累积起那么多的信任是不行的』啊」
「主殿?」
那是对看起来非常担心的葛贝拉,不知不觉地说出几天前曾经说过的话。
这句话穿越了时间,扎在我现在的心灵上。
像欺瞒之类的。那句话是我不可以说出口的东西。因为加藤桑为了我赌上了生命,却无法得到我的信任。
「主殿……」
葛贝拉暂时变得惊慌失措了。
这种时候好像不太明白要怎么做才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即使是我,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不久后,她悄悄地在我身边坐下了。
她相邻而坐,坐在能够自然地折叠和移动蜘蛛脚的地方。
轻轻的被拉到旁边,我凭靠着蜘蛛脚。
抚摸着虫的节脚,不过没觉得很难受,倒不如感到非常舒适愉快,白色的毛发令我感到心情舒畅。
「对不起,主殿。」
「嗯?」
「现在是因妾身的不谨慎的话而变成这样的?」
用身体不舒服之类的借口,果然还是无法隐瞒过去。
感到有点罪恶感呢,葛贝拉的声音有点低沉。
「妾身是不明白主殿的心情。也无法理解主殿和加藤殿之间的事情。恐怕妾身太迟遇到主殿了……」
我的眷族们,是在获得自我意识的过程中受到我的心灵的影响。
只是,葛贝拉没有共有我对人类的不好的感情。因为她是,在我的心灵创伤痊愈之后得到的眷族。
对方却让现在的我发现,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痊愈的深刻的伤痕。葛贝拉无法做出任何决定出来。那是她在无意间去碰触了那个。
这个是事实。但是,我摇摇头。
「……不。倒不如说我才是必须要对你表示感谢。」
「诶……?」
「如果没葛贝拉的话,我是无法注意到自己的那样的错误」
如果是莉莉和洛丝的话,这样就没法继续下去了。她们理解着我对人类所抱着的感情,也只是过于顾及我而已。
让葛贝拉陷入低落,绝对不是我的意图。但这在她的眼里来看,这除了失败以外什么都不是了吧。
不过,这是有价值的失败。
「不好意思,暂且就让我先这样吧」
当我拜托时,葛贝拉虽然显得不是很懂的样子,但是还是点点头了。
「谢谢」
我闭上了眼睛。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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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样中,考虑。
是我看错了加藤桑的事情。由于那个原因而导致她孤独一人。尽管如此,她还是为了我赌上了生命去战斗。
这样的话,我必须去回应她对我所做过的一切。
到底我能跨过我自己的这个伤口,还回报加藤桑对我所做过的一切吗?
也许会花费一些时间。也许是并非不可能的吧。尽管如此,还是要为了那样做而努力。这是,受到她的恩惠的我应该去完成应有的责任。
……如今,该如何去面对孤独一人的加藤桑呢?
想到这些时,我的心里就变得没怎么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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