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此时的态度很严厉，目光凶凶，就如同开员工大会发脾气时一样。
这让刘程程有些踌躇，她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刘程程知道，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很蠢，非常蠢……
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更蠢的人是窦丁！
季风说窦丁是喜欢自己的，她作为一个女生，当然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窦丁本人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甚至没有肯定过。
可如果是真喜欢的话，为什么连试都不愿意试一下呢？
“季总，我知道之前自己做的很不好，但我还是想要问一下，你说的，是真的吗？”
季风双手环抱，严厉的表情稍微收敛了些许。
只是看起来依然不好相处。
“当然是真的，指尖从来都不是一个随便的公司，刘程程，我已经给了你辞职的机会，我也希望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额，我想问的其实不是……唉，算了。”
季风的答非所问让刘程程很尴尬。
好吧，其实她也没有明确说出自己的问题，季风可能也只是会错了意。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玩弄窦丁感情，工作上不知好歹的家伙罢了。
“季总，我真的没有打算再离开，之前是我的个人原因，之后的长约，我一定会正常履行的。”
“呵，刘程程，我不说公司对你培养之类的废话，因为公司不培养你，也会培养别人，但是公司已经选择了你，而你也选择了公司。
这本就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你却因为无法处理个人情绪问题，直接向公司提出辞职，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么？
《阴阳师》项目上架在即，你身背着公司的重要业务，说走就走，说留就留。
这样的表现，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别人信任的地方吗？
还是说，你想和我谈一谈自己的商业信誉问题？”
季风的说话语气还是很重，非常不客气。
可他越是这样，刘程程就越发感觉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对不起公司。
“对不起，季总，我知道你们现在可能没办法再信任我，但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正常来说，话题谈到这里就算完美结束了。
人也留住了，事情也办妥了。
可那是普通人的做法，季风不希望刘程程这条线再出问题，哪怕是她以后没和窦丁在一起，也要绑死在指尖的战车上。
所以他需要刘程程为之感动，而且必须是最高级的自我感动。
季风没有忙着答应，他甚至中断了谈话的节奏，让气氛安静下来。
这似乎是在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却也让刘程程倍感焦灼。
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简直如同枯坐两三个小时一样漫长，在双方都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季风才重新开口：
“做事要想清楚，之前我愿意放弃你的违约金，是因为窦丁给你求情，现在你已经不值得公司信任，公司也不会无底线的放纵你。
如果你真的考虑继续留下，那出于保险起见，公司将会和你签订一份很难以违背的附加合同。
合同条件会比较苛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然，公司不会因为合同亏待任何人，但是也经历不起首席换人了。”
季风语气依然严厉，只是说辞中带上了些许无奈和疲惫。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为了自家员工，兄弟，而不断妥协的好老板！
问题是……
季风算是好老板吗？
和一般的老板比起来，他当然算好老板，但他钱也没少挣，事也没少办。
再好的老板，本质上也是黑心资本家。
初入职场的小白，通常做过最愚蠢的事情，就是跑去共情老板。
这是很多小白都犯过的错误。
他们在老板哭穷，哭难的时候，狠狠共情了一波黑心资本家，觉得老板没了自己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老板为了挽留自己，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其实没有的，老板就是老板。
老板从来都不需要和员工共情，老板的吐槽，诉苦，可以理解为画饼，或者在忽悠你。
要是你一直和老板共情，努力帮老板工作的话。
那你会成为顶级牛马！
到时候，老板的大别野，起码有好几块砖是你贡献的，老板的迈巴赫，或许有个轮胎都是你买的。
这是步入职场几年后，大家伙都会渐渐明白过来的道理，可惜的是……
现在的刘程程不明白。
她只是感觉自己做错了，只是感觉季风很为难，感觉公司花了大力气培养他，她的问题差点给公司带来巨大损失。
这是不应该的。
愧疚情绪，还有对窦丁情感的期待，让刘程程再次做出了盲目的决定。
“如果是要签订附加合同才行的话，那……我签，我愿意继续留在公司。”
刘程程答应的很干脆，可季风这边却蹙起眉头，看上去反倒有些迟疑。
“刘程程，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我知道的，季总，我是真心想要留下来，小叶说的对，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
无论怎么说，我都不应该把个人问题带到工作中来，这是我的不对……”
见她还想继续道歉，季风这边却直接打断了她：
“刘程程，这不是对与不对的问题，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可能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额，什么？”
“我是有你微信好友的，你有没有发现过，当你分享一首音乐时，并没有几个人点开来听。而你发了一组很漂亮性感的舞蹈自拍，却能收到很多人的点赞。”
“是，是这样的。”
“我的意思是，其实很多人在乎你的外貌多于你的内心，正如书写到的那样，人这一生中，遇到性，遇到爱，都不稀罕。
稀罕的是遇到了解，遇到清醒，遇到理智，好好想想自己要做什么，再做出自己的决定。”
“季总，谢谢你的提醒，这件事我已经认真考虑过了，我是真的愿意留在公司。”
见她这么说，季风长长叹了口气：
“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好，你的私人问题我不想干预，合同的事情，我会让叶雨薇那边重新拟定的。”
“是，谢谢季总。”
“行了，你去吧。”
“好的，季总，温总，我出去了。”
在刘程程离开总裁办公室之后，温暖终于抬起头，眼角挂着笑意看向季风。
人事方面的问题，她当坏人，季风当好人。
这是最开始创立公司时，就已经定下的策略方针，大部分的人事内容展开，都是按照这个逻辑来的。
这也是刘程程为什么有些畏惧温暖，却不畏惧季风的原因。
人都被忽悠傻了。
季风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咖啡，突然开口：
“温暖。”
“怎么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为了留人，手段卑劣了一些？”
温小暖微微一愣，随后蹙起眉头。
对于季风，她从来都是霸气护夫的。
季风对了那就赞成，如果季风错了，那肯定是对方有错在先！
“当然不会，从始至终都是刘程程自作主张，如果换成别的公司，要离职，违约金是肯定得付的，绝对不会像你这样仁慈，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额，我感觉这个刘程程会变成弟媳……”
听到季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温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
刘程程上学本来就晚，是比窦丁大很多的，他们和窦丁同龄。
弟媳这个称呼，怪怪的……
温暖莫名的搓了搓下巴，那她以后岂不是要喊自己大嫂？
“如果是这重身份的话……你打算给她弄什么样的附加合同？加长合约时间？更多的违约金？”
“违约金肯定是需要上调的，但更长的合约时间就没必要了，加上去人肯定不舒服，弄一个优先续约权就行。”
“优先续约权？”
“嗯，就是相同条件下，她需要优先续约我们公司，这玩意好用的。”
听到季风这么说，温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窦丁和她之间的事情，怎么办？”
说实话，季风是很不喜欢当月老的，但如果那个人是窦丁的话，当一下月老也无妨。
倒不是他有多看重刘程程，只是觉得，窦丁作为自己的头马，要是连自己的情感和生活都无法自我掌控，那他这个当大哥的实在有些丢脸。
魔都大学怎么了？知识分子家庭又怎么了？家里不同意怎么了？
不说无法无天那种屁话，最起码的，他要让窦丁做到无忧无虑的程度。
不怕兄弟日子苦，更不怕兄弟开路虎。
“回头我就给窦丁上一辆路虎。”季风的态度突然很认真。
“你要给窦丁他们换车了吗？”
温暖知道窦丁他们现在还开五菱。
倒不是说没钱换，窦丁他们这段时间都赚了不少钱，买房有压力，但买车真没什么压力。
不买，只是因为季风之前交代过，如果不是特别需要的话，配车方面公司会循序渐进的安排。
跟他第一批出来的兄弟们，季风绝对不会亏待的。
“嗯，现在《三国杀》上线，公司的流水压力减少了很多，流动资金也会渐渐宽裕起来，上一辆给公司办事的门面车，应该的。”
温暖点点头，把手里的文件摆放整齐，也准备下班了。
今天原本是想来409好好休息一下的，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世事无常啊……
温暖再次从季风身后环住了他，现在没人打扰的时候，她也会比以往更为放肆一点。
女孩用鼻尖蹭着季风的身体，感受秋日阳光之后，自己爱人身上的气息。
即使经常闻，很熟悉，却依然让人心旷神怡，为之陶醉。
温小暖渐渐抱得紧了一些，她把头靠了上去，但没有撞，只是很认真的说道：
“季风真是一个很好的人！”
“嗯？酱紫夸我？”季风笑了笑。
“并不是单纯的夸赞，相反，我更感觉自己在阐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怎么就成事实了，你这样说我，我可是会骄傲的。”
温小暖继续在季风后背摩挲着，如果以前是喜欢，爱，那现在就是更喜欢，更爱。
接触的越久，才越是能感觉到季风的好。
他的善意从不是口头说说，而是隐藏在一件件付诸于行动的事情之中。
“你本来就值得骄傲，因为每一个接触到你，跟随你的人，都在变好。
你一直在悄悄的帮助大家，只是你从来都没强调过这些，季风是默默的英雄，季风是我的……”
敏感的人可以感知到一切。
所以敏感的温小暖，当然能够察觉到，只要是跟着季风混的人，你哪怕是摊烂泥，你只要不是屎，季风都会想办法抬你一手的。
这一点，随着公司做大做强，体现的也越来越明显。
至于最后一句，那就是自闭少女的占有欲作祟了！
可即使是事实，温暖这样直白的夸赞，还是让季风老脸一红。
“嘿，其实是大家都在努力的生活，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可能吧，但是没有你的话，窦丁会去开大车，吕全只是个普通的码农，张超还在黯然神伤，叶雨薇或许出不了那个圈子。
霍华洲和纪宁会分手，我会……唔！”
季风扭头捂住温暖的嘴，表情有些生气：
“不要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只是在替大家伙感谢你，你让大家变得更好，值得这份感谢！”
季风转过身后，温暖非但没有离远，反而贴的更近了一些。
这种距离，已经能够让两人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莫名的急促，莫名的兵荒马乱！
季风稍微用了些力气，把温暖抱了起来，放在她的总裁办公桌上，轻声附耳：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眼下的时间点还没下班，季风这样的举动，着实有些暧昧和大胆。
当然，也给两人带来了格外的刺激感。
温暖脖子缩了缩，她还没大胆到和季风真的在办公室里做点什么。
尤其是外面还有人在上班，虽然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直接闯进来，但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所以她怂了。
“嗯哼~别弄！”
稍微用力推了一下季风，没推开，而且嘴巴很快就被堵住了。
暧昧的手指开始在衣间缭乱。慌乱的时候，温暖会连忙逮住那只有些调皮的手，随后很认真的盯着季风：
“这里不行！”
“好好好。”
当然，男人在这种时候，通常都会说好好好，嘴上先答应，其他的问题再说。
而温暖作为女生，在这种时候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骗。
随着亲吻的热烈，她的大脑开始缺氧，身体开始倾斜，声音也逐渐带上了一丝娇喘和颤抖。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叶雨薇的声音也从门口传来：
“温总，刘程程的新合同已经拟定好了。”
嗝！~
温暖此时已经快要被季风按在桌子上，听到叶雨薇的声音，她突然噎了一下，随后迅速并拢双腿，一把将季风推开。
少女略显凶狠的盯着季风，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略微有些凌乱的衣服。
时间过去了30秒……
“进来。”
叶雨薇走进来的时候，略显疑惑的看着两人，怎么那么久才让她进来呢？
不过此时季风站在窗口像个圣贤，温暖则是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
两人离的很远，看上去不像有什么问题。
只是叶雨薇在看到温暖殷红的脸颊和脖颈时，突然明白过来什么……
“额，温总，这是合同，我先出去了。”
叶雨薇好像连话都没有说清楚，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看到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温暖顿时有些绷不住了。
“雨薇是不是看出来了？”
“什么看出来了？”某人还在明知故问。
“外面那么多人……我们在办公室里这样，好丢人。”
“怎么会？他们只会羡慕的说，老板和老板娘的感情真好！”季风在贪恋美色这件事上，还是不懈余力的。
“骗子。”
每一次都说季风是骗子，但每一次好像都在心甘情愿的被骗，或许小情侣之间的情调就是如此吧。
季风见温暖干脆把头埋起来，开始自闭，这才笑着走过去，和她挤一张椅子。
“别让工作耗尽了你的耐心和向往，这些是我们生活中的小情调。”
“又要开始输出你的歪理了？”
“怎么能是歪理？我们除了生活和工作，还有诗和远方，排骨和汤，烤肉和馕，虾和蟹黄，火锅和麻辣烫，烤鸭和涮肥羊。
咖啡和焦糖，饼干和牛奶棒，炸鸡和大酱汤，榴莲酥和虾饺皇，杏仁豆腐和棒棒糖，椒麻鸡和辣鸭肠。
所以，温总今晚准备吃点什么？”
听到季风提起吃的，埋头的温暖猛然抬起头：
“比起诗和远方，我更喜欢烤肉和馕，虾和蟹黄，榴莲酥和虾饺皇，椒麻鸡和辣鸭肠。”
“吃这么多，你不要命了？”
“我感觉晚上会很辛苦，所以得吃饱一点。”温暖的脸色红晕了些，只是刚才的红晕还未褪去，此时看不真切。
季风：()？？？
等等，这好像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
季风带着温暖从公司离开，顺便叫上了窦丁和刘程程，说是要请两人吃饭，其实是想趁热打铁。
讲道理的，季风之前已经为窦丁和刘程程铺垫了很多。
“不经意”说出两人之间的喜欢，又强调了彼此之间应该更有勇气一些，勇敢追逐一次。
正常来说，这事差不多就成了。
可季风看他们两人的样子，还是彼此隔了一米远，各自闷不吱声，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
季老板实在没办法了。
窦丁对感情的反应，简直比他还要迟钝，太胆怯了……
“算了，先点菜吧。”
季风和温暖平时都很克制饮食，但今天吃的就比较奔放了，二楼的各类小吃几乎被他们点了个七七八八。
随后聚在一起，开始胡吃海塞起来。
温暖如今已经可以非常娴熟的拆螃蟹了，这属于金钱的功劳。
剥螃蟹的手油乎乎的，弄好了一大坨蟹肉和蟹黄后，沾了沾料汁，然后一把塞进季风的嘴里。
自闭少女投喂成功后，总是会“给给给”的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此时她的傻乐，总是会悄无声息的传染，让对面的刘程程怔怔出神。
这样的温总，真是和平时完全不同的状态。
松弛，自然。
不再是那个高冷的女总裁，而是一个很体贴的妻子。
如今的温暖和季风，本就是一对最正常的情侣，只是不正常的人，变成了对面的窦丁和刘程程。
季风给窦丁倒了杯啤酒，这让窦丁有点愣神。
“大哥？晚上不用做事吗？”
季风嘴角抽了抽，我TM给你时间约会，你居然还想着做事。
你要不要看看旁边那女人现在看你是什么眼神？
豆丁啊豆丁，你真是个傻逼！
“螃蟹在剥我的壳，啤酒抢了我的杯子，落叶想要躲开秋天，而你，我的朋友，你是真的逆天……”
窦丁撇了撇嘴，一句没听懂。
季风又给窦丁推了个螃蟹，可这个傻逼自己随便剥几下，就自己给吃了。
季风：(·￣︿￣)#
我是让你给妹子剥一个！
当年我和温暖没在一起的时候……
算了，学医救不了华国人，这孩子没救了，出院吧！
只是在季风都打算放弃的时候，刘程程居然递过来一份拆好的螃蟹肉，递到了窦丁面前。
剥的不是很好，很散乱。
但这并不妨碍窦丁彻底慌了神，而季风也是微微诧异，看向温暖时，温暖却朝他狡黠的一笑。
人教人，教不会。
事教人，一次会。
教人的事情可以是大事，同样也可以是小事。
以窦丁的性格和脑子来说，他恐怕永远都学不会季风那样说话，做事，对每个人都尽量体贴入微。
而刘程程却可以学习温暖那样，在放下工作的时候，温柔如水，让人感觉到，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那就会心满意足。
关于感情的问题，刘程程问过很多人，却始终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只是今天温暖温柔的样子，让她感觉到了些许不一样的懂东西。
先做再说吧，有时候，也不是一定要那句承认的话……
吃完饭，季风便带着温暖上了楼。
可开门的时候，他居然发现刘程程和窦丁就站在4楼的楼梯口那，两人似乎在争执些什么。
刘：“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白天光顾着生气，现在回不去了。”
窦：“你爸妈不在家吗？”
刘：“爸妈出差了。”
窦：“那现在怎么办？”
刘：“要么，去你那住一晚？”
窦：“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刘：“不会的，我带了充电器！”
掏出充电器的时候，钥匙突然掉了出来……
刘：踢走！()
“这不是我家的钥匙，一定是在学校的时候拿错了。”
窦：“刘程程，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季风和温暖打开门，回到409的时候，窦丁和刘程程还在门口拉拉扯扯。
女孩很大胆，但他们之间究竟会不会发生一些什么，季风也不得而知。
进了屋，就听到温暖的一声惊叫！
“啊？”
季风直接把温暖抱了起来，挂在自己的肩膀，反转了片刻后，又摔在了床上。
“没洗澡！”
“等会再去。”
季风的声音不容拒绝，温柔攻城掠地，很快就让温小暖破了防……
身体逐渐温柔，随后又在某一刻，猛然绷直。
温暖目光如水，人亦如此。
曾经的她不懂什么是时尚，留着过时的发型，不会唱流行的歌，只会转圈不会跳舞，穿过时的老旧衣服。
她就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也会为了不简单的季风。
红着脸，学几个时兴的姿势。
她学会摇晃，也学会了站稳扶好。
疲惫时，一起去洗澡。
泡在浴室里，透明的泡沫淹没了两人的身体。
温暖的手机就放在不远处。
很难想象，他们这两个非常忙碌的人，居然会这样惬意的躺在浴池里，看着无聊的肥皂剧。
今天的季风没有很不老实，因为今天温暖的时间，都属于自己。
所以就像温暖之前所说的那样，今天晚上会很辛苦，也会很漫长。
只是两人在享受这份独属于他们的惬意时，手机突然传来了工作消息。
季风和温暖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通常会设置免打扰，但会保留一个特殊工作沟通的群。
这个群一般不发消息，发了消息，那就意味着很重要。
“看看。”
“公司这边说，【点评帝】宣布维护了，今天凌晨4点。”
季风看了一眼时间，突然笑了笑：
“距离他们拿到更新资料，一共只有2个多小时的时间，友商的动作还真是够迅速的。”
见季风这样说，温暖却有些疑惑：
“他们上次被坑了一次，这次不会担心这次的东西有问题吗？”
“他们相信，是因为除了之前用苗振浩做的铺垫外，我给他们的东西都是真的。”
“真的？”温暖有些吃惊。
“是的，这次的版本内容，和我们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差异。”
“为什么？”
“是因为是真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商业信息泄露罪啊，【点评帝】不真抄，我怎么让它死？”
“原来是这样……”
“其实以友商的实力，重新制作一个真花不了多少时间，但他们太贪了，也太急了，舍不得到手的流量，估计是KPI压力太大吧。”
季风的表情轻松写意，言之凿凿。
温暖盯着他，突然扑上去亲了一口：
“你好阴险！”
“这是商业博弈，怎么能叫阴险？”季风笑了起来。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不准备做，这事的行政方面交给超子来发言，毕竟他也是【打分帝】的高管。
法务方面交给纪宁来做，资料齐全一些，就当是送学姐一点真正的官司资历。”
温暖闻言点点头，随手握住了把柄:
“这么大的事，我还以为你会自己做。”
季风忍了忍自己的表情，尽量保持着镇定：
“这世间青山灼灼，星光杳杳，秋雨淅淅，晚风慢慢。
没有人规定一朵花的成长，就一定要成为玫瑰、百合、又或者向日葵。
作为老板，我们并不需要事事亲为。
就像是天空黑暗到一定程度，星辰就会熠熠生辉。
有时候我们暗淡一点，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