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是的，就是牛马。”
温暖听到这个称呼，表情也不免有些怪异。
但她看到季风十分确定的目光后，也没有去继续反驳，只是好奇：
“为什么会这么说？”
在当下这个年代，网民不说淳朴吧，至少信息轰炸还没来的那么强烈。
牛马和社畜这种词汇，虽然在职场圈子已经出现，却还未流入普通人的视野当中。
“就是字面意思。”
“啊？”
“牛马这个词，其实最早不是出现在职场，而是在公职体系或者国有体系里。
因为他们的福利太好，所以有些事情就会变得略显抽象。
比如10个人的办公室，2个领导，7个放假，就1个男人干活。”
“为什么？”
“不为什么，现实就是如此，在这种情况逐渐多起来之后。
公职体系里普遍流传着一句话，叫女人最多当男人使，男人却可以当牛马使。
这便是职场偏向于男人的最初原因。”
温暖沉吟一会，尝试理解。
有关于职场的问题，她确实是小白。
这段时间和赵兰在一起已经学了很多，但她感觉赵兰做事有些过于功利。
季风虽然也很注重利益，却也注意人，但凡在能让职员爽的地方上，他尽量都会让职员爽到极点。
比如只要不外放，就可以随意听歌。
下班后可以自由用公司电脑打游戏，虽然公司电脑配置挺一般的。
然后就是经常买一堆零食饮料，时不时的请兄弟们吃饭。
几乎笑着对待每个人，当然，坏人是她来做。
温暖也曾问过季风为什么这样，季风的回答也很简单。
其实零食饮料这些，根本花不了多少钱，下班打游戏更不会耽误上班。
让兄弟们舒心了。
他们才不会和客户耍脾气。
尤其是下班之后，留下打游戏这件事，季风其实是举双手赞成的。
什么增进公司感情都是扯淡话。
真实的情况是，下班之后如果人回家，那他就彻底与工作无关了。
但只要人呆在公司里，那他的QQ/微信就是挂机的。
QQ/微信挂机，每次游戏选人空闲/死亡的时候，他们都会回复客户。
这就是出单，这就是生意。
兄弟们下班打游戏之余能赚点钱，他们也不会拒绝。
要真是忙起来了，顶多塔下挂机1分钟，让其他几个兄弟喷两句完事。
季风的种种做法，其实就是为了维稳团队。
目前来说，团队就等于公司的钱。
显然，比起赵兰那种方式，季风对公司的操作也更为合理一些。
理清思路，温暖看向季风：
“那我们以后只招男职员么？”
听到温暖这样的提议，季风微微摇头：
“当然不行，男女搭配还是有必要的，许多女生也具备很出色的工作能力。
她们做事不比男生差，而且在细致方面，女生比男生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这一点，在数据化，还有财会方面体现的最为明显。
而且，男人需要女人。”
温暖的眼睛微微发亮，真的需要吗？
“明白了。”
公司刚刚起步，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
温暖在学习职场规则的同时，还需要处理淘客数据，统筹，选品。
所以季风在腾出手时，便会帮她处理一些有关于淘客方面的事情。
其实这种状态下温暖挺辛苦的。
不过她也乐得于此，她平时的娱乐活动几乎没有。
工作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本身就很快乐。
按照温暖自己的说法，她能看到自己的成长和进步，能感受到被人需要，被人尊重。
这便是极为美妙的感觉。
更何况，跟季风在一起怎么会累？
就这样，两人忙忙碌碌的一直持续到10点多……
窦丁他们几个还在打游戏。
温暖这边的工作和学习已经结束，反倒是季风手头上的事情没有做完。
他在写一个有关于流量裂变的策划案子。
温暖坐在一边托着腮，也不吱声，就默默的看。
季风的工作效率很高，精神状态也十分放松，完全不似温暖工作时那么的专注和紧张。
甚至在做策划的时候，还有空和温暖搭话：
“在看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厉害？”
“因为我是季风。”
“说的也是。”
温暖笑了笑，起身去给季风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一边继续看着他。
被她一直盯着，季风略微有点绷不住。
“你这样看弄的我没法工作了。”
“为什么？”
“因为你看我的时候，我也想看你。”
“哦。”
温暖不声不响的撇过头，微笑望向窗外。
季风瞄了一眼少女脸上的笑容，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忙碌。
儿女情长温柔乡固然美妙，但工作也是不能落下的。
一直到11点多，季风才把策划案写完。
伸了个懒腰，关闭电脑。
“好了，下楼逛逛，整点夜宵？”
“好。”温暖欣然答应。
明天就是十一，但两人都没提回老家的事情。
至少在明面上，两人都说十一这段时间正好在公司加班，处理招聘和起步的事项。
这不，第一天他们就忙到了这个时间点。
两人似乎都忽略了在哪住这件事。
可这又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眼下已经11点了，回学校肯定是来不及的，那住哪呢？
还是没人提。
季风没吱声，温暖也没问的意思，似乎完全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比起住哪，他们觉得这会吃点东西更重要一些。
“去二楼吧？这个时间点再跑远就没道理了。”
“好。”
季风牵着温暖，感受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略显散漫的走到二楼。
季风在便利店里买了点啤酒，饮料，又去了隔壁买鱿鱼。
温暖则是去买了榴莲酥和自己喜欢吃的甜食。绕了一圈，重新碰头。
温暖举起榴莲酥让季风尝尝，季风则是喂给了温暖一串鱿鱼。
这种不担心彼此距离的闲逛十分舒服，尤其重新碰在一起时。
“在这吃吗？”
“不在这了，有点凉，上楼吧。”
九月底、十月初的夜晚，已经不似之前那样炎热，甚至有着些许的凉意。
来到4楼的公寓区，温暖站在走道怔怔出神。
她知道季风在这里租了好几间公寓。
作为老板他单独一间肯定是没问题的。
她甚至知道，这些房子都是沐晚秋的，没错，不是沐晚秋他们家的，是沐晚秋本人的房子。
以魔都的房价……
越是创业，工作，温暖越是能感觉到这有多离谱。
连沐晚秋这样的女孩都喜欢季风，还是明目张胆的单相思。
可想而知温暖压力有多大。
她什么都没有，更不想只是靠着依赖和偏爱成为一个花瓶。
所以她需要更努力，也必须更努力，努力成为一个被季风需要的人。
成为真正的温总。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季风不知道温暖在来到这里时，已经经历了一番小小的明心立志。
他还以为温暖是在天人交战，思考今天晚上是不是真的要住在这里来着。
于是站在409门口，季风便开始解释起来：
“这间是409，晚上你睡在这里就行，等会我去隔壁窦丁那，不用担心。”
温暖愣了愣，她没担心啊！
可她的性格，让她开口主动留季风，那更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打开409的门，季风开了公寓的灯。
“进来吧。”
“嗯。”
温暖是第一次来这里。
进了屋，她四处张望了一下。
公寓只是正常装修，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地方。
季风的房间也很干净。
一是他住的少，二是每次家政阿姨打扫的时候，也会顺带打扫他这里。
她对男生的了解实在太少。
几乎没接触过其他男性朋友，认知基本靠上网。
所以先看了垃圾桶。
垃圾桶里很干净，房间里也没有放很多纸团。
季风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嗜好，就比如温暖在网上搜索到的那些。
嗯，喜欢黑丝不算特殊的癖好。
这是正常的喜好。
想着想着，温暖的脸就有点红。
季风不知道温暖的小脑瓜子里已经想了那么多，他把吃喝放桌上，便招呼温暖坐下。
“快吃吧，凉了不好吃。”
“嗯。”
温暖正准备吃呢，突然指了指季风带回来的啤酒。
“今天没有别人，也不在外面，我能不能？”
听到她生怯怯的声音，季风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和纵容。
咔！
打开一罐啤酒，放在了温暖面前。
“就一罐吧。”
“好。”
温暖拿起面前的啤酒就要喝，季风却让她停下。
“唉，等等，先举起来。”
“啊？这样吗？”
季风点了点头，引导着温暖举起啤酒，然后自己也碰了过去。
“这样，叫干杯。”
“那，干杯！”
喝下啤酒，温暖的眉毛又一次纠了起来。
这东西确实不怎么好喝，味道是苦的。
不过倒是挺爽口。
两人一边吃着夜宵，一边喝着各自的啤酒，好不惬意……
温暖第一次喝酒，酒量什么的完全不明。
等她喝完一罐的时候，脸已经红扑扑的，有些发烫。
这酒量，貌似还不如沐晚秋。
酒足饭饱，季风指了指浴室：
“好了，东西我来收拾，那边是浴室，浴室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
我给你拿一套我的衣服凑合一下，当睡衣，外穿的明天再换回来。”
温暖抬眼看了下季风，点点头，攥着拳头走向浴室。
起先刷牙的时候，季风还淡定的一批。
可等到耳边传来了脱下衣服的声音，季风顿时有点没绷住。
闭上眼睛念了两遍经才缓过来。
打扫完屋子，出门倒掉垃圾。
季风又回到了409来。
女生洗澡的速度，基本上取决于她今天需不需要洗头。
淋雨的水声一直在持续，那么看来今天晚上温暖是需要洗头的。
水声持续了很久……
这段时间对季风来说，多多少少有些煎熬。
尤其是淋雨的水声环绕在耳畔，总是会让他脑补出一些画面。
挥之不去！~
反复几次，季风只能伏在阳台上抽着烟，想让夜风吹掉自己的酒意和情绪。
一直到他听见浴室的房门被打开。
他下意识的就回头望去。
这一眼，瞳孔地震！
温暖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
平时素面朝天的她，洗完澡后甚至要比之前更为白皙靓丽，宛如芙蓉。
略显湿漉的头发随意搭在肩膀上。
精致的脚丫正在勾季风的塑料拖鞋，踩上之后缓缓挪动着身体。
过于宽大的圆领T恤挂在身上，露出大片白皙的胸口和致命的锁骨曲线。
笔直修长的双腿直接裸露在外，这一双玉腿直至T恤的最下面，让人很难忍住那种把衣服掀起来的想法。
盈盈水汽似乎就环绕在温暖的身上，那种微微的浸湿感，人见犹怜。
这个视觉效果。
给季风脆弱的心灵带来了猛烈冲击。
噗！~季风捂住自己的鼻子。
虽然很想当正人君子，可这个时候眼睛根本移不开。
不是，君子也不能不防啊！
“温暖，你能不能把裤子穿上？我记得给你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