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你打算怎么赔?

江歇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和平日的简约不同,今天他明显花了心思。领带挑了窄版,黑色的衬衫束进腰间。头发上打了发胶,露出美人尖。

手表选了经典款,袖扣镶着碎钻,低调的华丽。

毕竟是给未来丈母娘争光的重要场合,江歇在来不及叫造型师的情况下,紧急连线了郑砚浓。在对方事无巨细的指导下,完成了造型。

在听到岳蓉嘴里那句女婿时,江歇唇边绽出迷人笑容。郑砚浓说先讨好丈母娘,还真没错。

总被岳蓉压一头的贵妇,带着几丝恼怒打量江歇,见他手指上并没有戴戒指,便又有了说法:“现在的年轻人啊,只看皮相就谈婚论嫁,好像不怎么合适呀。“

岳蓉端着红酒杯,乍一听对方这么说,清秀的眉深深皱起。

这是在说江歇是小白脸?

“当父母的也是,说是女婿,却连个戒指都没一个。孩子们胡闹就算了,父母如果也这样,就有些不负责任了。“

江歇正打算劝岳蓉不要生气,但听对方这么说,便收回了正要帮岳蓉添酒的手。

如同在炫耀,那位正喋喋不休的贵妇,拉住了自己女儿的手,将手背展示给所有人:“看看我女儿手上的这个戒指,五克拉。是我女婿从郑设计师那里定的,独一无二。”

江歇想了想她口中的设计师,推测出她说的应该是这几年被上流社会追捧、自带几分骚.气的郑砚浓。

看了看有些审美堪忧的钻戒,他最终没忍住拿出手机,给郑砚浓发了视频。

“朋友,之前你说帮你打假,能收到多少佣金来着?”江歇说着,将镜头对准了那个造型浮夸的钻戒。

郑砚浓正在画图,鼻子上挂着镂空花藤半框眼镜。

一听江歇这么说,他朝屏幕凑了凑:“别人帮我打假,给五万,你的话,十万。”

郑砚浓带着几分嫌弃,看着眼前这个钻戒说:“切割技术一般,镶嵌部分赘余,碎钻的排布失衡,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原石。”

郑砚浓一口气把所有槽点列了出来。他本来就嘴毒,此刻更是毫不留情。

“哪里来的小瘪三!什么品味都没有,就敢信口开河。”正在展示戒指的贵妇,听他这么说,自然是不愿意的。

看她还不见好就收,江歇索性把手机翻转,把郑砚浓那张祸国殃民、辨识度极高的脸给其他人看。

这位鬼才设计师从来不为钱,接单的条件相当苛刻。可他越是这样,越受人追捧。

物以稀为贵,可能有的人花了大价钱买下他的设计,可真正关心的却不是珠宝本身,而是设计出自于郑砚浓之手。

郑砚浓嘴边露出迷人笑意,又看了看那枚打着他旗号的拙劣品,笑着给予贵妇最后一击:“这样的设计,还敢打着我的名头,啧,真是不配。”

设计师本人都否认了,现场气氛一下发生了反转。刚刚有多么令人羡慕,此刻就有多丢人。

岳蓉等江歇挂了电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描淡写地说:“年轻人就是不会办事,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卸长辈的面子。”

被锤的贵妇正想补几句出气,可岳蓉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从善如流地接着说:“你和郑设计师是发小这件事也要低调,不然如果被人知道来自于郑设计师之手的设计在你家都是按堆计算,还不得让其他拿不到正品的人羡慕到死。”

江歇因为岳蓉的话轻笑出声,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和岳蓉碰杯:“您教训的是。”

这顿饭,有了江歇的陪伴,不再无聊。以往总是用无知当勇气压岳蓉一头的人,都被她和江歇配合着怼了回去。

席间有人炫耀孩子精通七国语言,江歇用宛如听力材料般纯正的德语和对方对话,最后给出的评语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还需好好学习’。

短短一句简单,却也杀伤力十足。

潇洒从会场离开,岳蓉一路都在笑,这个晚上实在太有意思了。

以往她总是不爱和某些人计较,但在今天,连环打脸的感觉也很不错。

上了车,岳蓉笑着对江歇说:“好样的!”

江歇脸上的笑容比以往明显,他看着岳蓉,好半天才说了句:“谢谢。”

从江歇进场,岳蓉就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孩子护着,他自然能感觉到。

岳蓉联想到江歇的身世,脸上笑容淡了,她看着江歇,和声细语地说:“你现在也有父母了,有我们给你撑腰。”

回程的路上,车内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岳蓉和江歇聊着往事,疏离全无。

“温琅小时候左右不分,真是随了她爸爸了。”

江歇自然也发现了这点,其实到现在,温琅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还是会分不清左右。

“有一天,我陪着她学自行车,她骑起来摇摇晃晃。我和她说让她往左打方向,但是她分不清,直接往右拐。”说到这,岳蓉憋不住笑,在内容还没完全讲完之前,先哈哈笑了起来。

“结果……结果她就掉进了花池。”岳蓉笑红了脸,江歇也没收敛笑容,气氛格外轻松。

车子走走停停,等他们到家,温琅和温若锦已经回来了。

他们刚刚吃了水饺,屋子里还残留着蒜汁味。

“怎么样?”温若锦实在走不开,才会让岳蓉去应付和她思想层次不符的无聊聚会。

”很有趣。“说着,岳蓉拍了拍江歇的肩:“小江把总是对我冷嘲热讽那群人,怼到半路离席。”

温若锦见岳蓉笑容爽朗,回身朝江歇颔首,算是表达谢意。

时间已晚,江歇便离开了。他刚走出门,就收到了温琅的短信:“晚上,等我。”

江歇回了一句:几点?

温琅打了一个「1」。

凌晨一点,她父母怎么说都睡了。她打算偷跑去找江歇,然后趁父母醒来之前再回来。

夜深了,温琅借口困了,早早回到卧室。岳蓉和温若锦也回了房间。

岳蓉还穿着参加聚会的旗袍,绒布材质却不显老气。温琅身材的比例,遗传自她。有些人明显受到造物主的偏爱,岳蓉五十岁,看起来却不满四十。

在旗袍的包裹下,身上不见一丝赘肉。温若锦环住她的腰,两个人站在窗边聊着。

“江歇这孩子,很不错。”这几天的集中考察,加上之前的了解,岳蓉现在说这句话很有底气。

温若锦虽然根本不想夸就要抢走他宝贝女儿的臭小子,却在找不到反驳理由的情况下,不情不愿地‘恩’了一声。

“他们的日子还长,谁都不能保证以后会怎么样。”岳蓉这话说的实在,虽然过于直接。

“但至少现在看来,能让彼此幸福。所以我们做父母的,还有什么理由阻拦什么呢?”

岳蓉的话温温柔柔,却自带几分不容反驳。温若锦沉思了片刻,还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温琅有冲劲,很独立,但是家务事真不擅长。说是他们夫妇惯坏了也好,说是没这个天赋也罢。

而江歇正好能弥补这一块。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温若锦能感觉得到,他是真喜欢并且愿意去操持。

再浪漫的生活,也终究要和柴米油盐联系起来,这才是现实。

除此之外,温琅有些毛躁,江歇很理智。温琅不拘小节,江歇是细致入微。

总之不管怎么说,温若锦和岳蓉都很清楚,之于温琅,江歇非常合适。

两个人带着复杂的心,看着窗外。时间一点点过去,却毫无睡意。

楼上,温琅正站在镜子前臭美,眼看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抓紧最后的时间打扮。

普通的风衣下,是火红的吊带睡裙,背部镂空,仅用红色丝带约束。洗完的长发带着淡香,她用卷发棒稍微卷了卷,揽到颈侧。

出门前,温琅往手腕喷了香水,在耳后轻蹭,准备完毕。

等在家的每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长。江歇带着几分心急,悄声走进温琅家的院子。

当他穿过花园、猫着腰试图以低矮植物做掩护,却被站在窗前的温若锦和岳蓉看了清清楚楚。

他个子高,弯着腰,乍一看,有点辛苦。

他走到门边,倚着墙。心里倒数读秒,等着温琅出现。

温琅下楼时,手上提着鞋。尖头绑带黑色高跟鞋,是肖娆送她的礼物。

紧张地打开家门,温琅小心翼翼关上门。刚松一口气,却被江歇从身后一把抱住。

他捂住了温琅的嘴,压着声音说:”是我。“

温琅闻到了香水味,是从江歇身上传来的。他因为职业从来不用,这是温琅第一次闻到。

“好想你。”说着,江歇在温琅颈后落下一吻。

见温琅光着脚,从她手里拿过一只鞋。

他单膝抵地,把温琅的脚放进鞋中。灵巧的双手勾着绑带在温琅细长的小腿上交织,指尖轻轻蹭过皮肤,留下阵阵酥麻。

绑好蝴蝶结,江歇裹着温琅的手,两个人又猫着腰悄声离开。

“真是管不了了!实在没眼看……”温若锦见温琅一脸笑意,用手捂着脸,眼前阵阵发黑。

他宝贝的姑娘,还真是要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岳蓉适时扶住他,温柔地劝着:“孩子大了,多给些理解吧。”

远离温琅的小白楼,江歇便牵着温琅往家跑。高跟鞋鞋跟敲击石子路,留下阵阵回声。

眼看就要到达,江歇耐心全无。

他骤然停下,打横抱起温琅,跑了起来。

摇晃之间,温琅不得不紧紧揽着他的脖子。急切地解开门锁,江歇把温琅放在玄关旁的鞋柜上。见她红着脸樱唇半张似邀请,便捧着她的脸,忘情地吻了起来。多日的等待将迫不及待累积到上限,他完全不给温琅适应的时间,直接顶开牙关。深入之后,落下缠.绵,霸道地汲取她的甜美,同时将他的味道留在她唇齿之间。

快要窒息,温琅红着脸推了江歇一把。她没多大力气,江歇只向后微微退了一下。这一下,温琅的唇蹭过他的衬衫,在衣领处留下红艳的唇色。江歇捏着温琅的下巴,眼神忽深,附下身用鼻子蹭着她的锁骨,闷声问:“琅琅,弄脏了我的衬衫,你打算怎么赔?”

这一靠近,温琅的唇釉又沾在他侧脸。英俊的脸上蹭着正红,暧.昧升腾。没等温琅回答,江歇几下解开温琅系在腰间的风衣带子,他力气之大,让温琅几次撞进他怀中。温琅红着脸躲避,却终究抵不过江歇的强势。把温琅放在地上,江歇把风衣从她身上脱下。极短的红色睡衣点缀在她雪白的皮肤上,这般妩.媚令江歇呼吸加重。

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用咬在牙间的衣带三两下捆住她细白的手腕。看着她任由他予取予求的乖巧模样,江歇心里的悸动不断升温。“放开……”温琅试着挣脱,却丝毫使不上力气。江歇用拇指擦去她唇边多余的红,状似慵懒地在她耳边说:“欠我的,总得还吧。”

说完,江歇把温琅扛在肩上。见她挣扎,他在她腰间柔软处咬了一口以做警告。这一口并不疼,整齐的牙齿隔着细滑的衣料蹭过。温琅因为这一口软了身子,双手垂着。把惊慌失措的小玫瑰扔到床上,江歇俯身看着她,声音粗重地叫了她的名字:“琅琅。”

他语气很轻带着些狡黠,近乎是粗暴地解开扣子,将衬衫扔在脚下。他赤着上身跪在床上,一步步朝温琅逼近。接着抓住她的脚踝,将她从面对面的状态翻转过去。温琅为了稳住,把手扶在床头呈跪姿。背后的镂空和蝴蝶结彻底激起了江歇的心里的火。他一直以来都知道,温琅特别适合红色。

温琅弯着腰,有些无措,她频频回头,对上江歇泛红的眼睛。

“乖。”说着,江歇双手一用劲,轻松拽断了一侧细肩带。布帛开裂,一抹红松松垮垮挂在温琅身上。她扭动着试图逃开,却被江歇揽着腰线又抓了回来。

“往哪跑?”说着,江歇长臂一伸,掐住温琅的腰,大掌罩住她的纤细。他手臂的线条和温琅的腰线形成对比。手指挑过她背后交错繁复的绑带,江歇低着头时不时用牙齿配合,他拆地格外仔细,让温琅因这恼人的折磨战栗不断。直到长长的丝带被抽走,睡裙从如瓷般地肌肤滑下。将温琅的脖子强势揽过,江歇毫不退让地侵.入她口中。猛然分开时,两人唇边勾.缠,格外旖.旎。

顺着尾椎向上,江歇用吻丈量温琅的身体,眼前的白皙如同画布,任他留下色彩。温琅早就被心里的渴望所征服,任他带她朝着足够吞噬所有感官的更进一步走去。江歇见温琅软了身子,这才‘好心’地把人翻转过来。手腕依旧捆着,江歇没有放过她身上任何一处。感受到她也动情,只是把渴望藏在紧闭的红唇中,便生出几分起伏的念头。长臂一伸,终是能攥住她的腕,江歇在进入前凝视着她的眼睛:“叫我的名字。”

若有似无的触碰,快要逼疯温琅。她憋着一口气不愿开口,生怕娇媚的声响出卖她的心。江歇坏心地用腿分开她上下蹭着。终究抵不过快要灭顶的渴望,温琅带着哭音小声说:“江歇。”

蓄势待发,江歇的手放在温琅手腕间,他俯视她说:“再叫。”温琅被他.逼到欲哭,手腕发麻,见他带着不肯退让的笑,便认命般地又叫了一次:“江歇。”这一声,让忍耐已久的江歇解开了她腕间束缚,用力时温琅的指甲抓红了他的背,留下几道红。

“我爱你。”起起伏伏间,温琅被欺负到泪汪汪。身体不会说谎,看着她一点点被征服,听她哑了嗓子,江歇这才停下。把人从床上一把捞起,面对面环着往浴室走。脚步起伏之间,让温琅不得不用力攀着他的脖子,脚趾蜷缩。

把软了身子的温琅抱在怀里,江歇费力地替她脱掉鞋子。高跟鞋一前一后落在地上,丝带散开,透着股说不出的缠.绵。温琅躺进盛满热水的浴缸中,鼻音浓重地说:“不要了。”江歇揽着她的腰,不说话,只用动作回应。

水波荡漾,继而溢出浴盆。他的锱铢必较都给了温琅,任何借口都能让他千千万万倍地讨要回来。甘之如饴,愿把所有热情化作缠.绵热火,将彼此紧紧包围。

扯坏扣子的衬衫,掉在床边的红,一前一后躺在地上的高跟鞋,这个晚上,呢喃久不平息。

镜子前,温琅努力稳住身子,江歇握着她的腰。透过镜面看她沦陷,情动如绽放。

等把睡熟的人放进被窝,江歇反而睡不着了。他就着昏暗的床头灯,用目光描摹她的睡颜。她脖子里的红还未退完,薄薄一层,更显动人。

温琅明明睡熟了,却时不时抽噎一声,被欺负到梦里好像都不安生。看她委屈,江歇用指关节擦去她眼角的眼泪。

手机的震动在深夜尤为明显,江歇赶忙拿起一看,这才注意到岳蓉给他发了短信:明天不用急着赶回来,我和她爸爸明早开会,走得早。

另一条来自于江歇的导师,他将于两天后来到房城。

江歇放下手机,把小可怜揽在怀里。她呼吸均匀,体香阵阵,令人心猿意马。

也许是这个怀抱自带安全感,正委屈的温琅在他怀里蹭了蹭,之后靠在他胸前睡着。

窗外阳光明媚,温琅在静谧中费力睁开眼。她心里始终记着要早早离开,哪怕身体抗议。正打算起身,却见江歇正把手搭在她手腕上,手指间绕着她的头发,令她一动都不能动。

抽出一只手,温琅拿起床头上的手机一看,上午10:30分。

“完蛋了完蛋了。”温琅气不打一处来,气身边人的不知收敛。在他胳膊上捶打了两下,却被正睡眼朦胧的江歇抓住手重新拽回怀中。

“叔叔阿姨已经走了,你放心继续睡。”江歇的声音带着困意,眼睛微睁。

“睡什么睡……我哪里还睡得着!”意识到父母已经察觉,温琅心里慌的一批。

“实在睡不着,要不我就再辛苦一下,帮帮你?”江歇说着坐起身来,被子从身上滑落。温琅看着他身上的吻痕和抓痕,脸上的热度迅速扩散到脖子里。

“才不用呢!”温琅说着快速钻进被子,任由江歇如何威逼利诱都不出来。

她突然怀念父母约束他们见面的日子了,怎么破?

***

工作日,江歇开着车送温琅到莱恩。两个人在停车场腻歪了一阵,让温琅不得不反复补唇妆。

“下午你等我来接你,然后我们去你爸爸妈妈家。”江歇能看出,温父温母和温琅彼此之间并不想分开,他便打算经常带着温琅回去。

等他们至少订了婚,他和温琅就能名正言顺住在一起了。到那时温琅的小白楼让她父母住。虽然在一个小区但是不住在一起,这样的陪伴,正合适。

“好啊,”温琅对久未开工的江歇说:“江医生,请加油!”

这一年的最后一个季度,无论是温琅还是江歇都很忙。他们通话的机会都没有,只在微信上嘱咐对方好好吃饭。

眼看到了下班的时间,温琅却没能等来江歇。

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深知这点,温琅给江歇打电话。电话嘟嘟了很久,江歇才接,他压着声音说:“琅琅,我在维康,暂时可能没办法去接你,你要不先回你家。”

温琅其实才和父母通过电话,他们也忙作一团,无法回家。一想到回去家里也没人,温琅嘴上答应,却还是叫了车往维康走。

路上路过一家广式点心店,她火速挑选了些。

拎着点心盒子,温琅正要推开办公室的门。却被暴怒的指责声拦住了去路。

“江歇啊江歇,你真是好样的。你从去年年底到现在都干了什么?”骂江歇的人中气十足,让温琅不用贴门板,都能将训斥听个一清二楚。

江歇低着头,并未解释,他站在导师面前背着手,如同正受批评的高中生。

“你是眼科大夫,我告诉过你多少次,眼科大夫的手一定要保持灵活。什么叫灵活?不就是得一直训练,保持手感吗?”金老师从手术室出来,就一直在骂江歇,回到办公室却还是未停。

他许久没见江歇,下午便作为副镜陪他上了手术。在别人看来顺利的手术过程,在他看来却过于粗糙。

“你那是十根手指,不是木棍!”说完,金老师差点扔了茶杯,想好好问问江歇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就算有天赋,也不能这样挥霍。

眼看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偷听的温琅护夫心切,推开门带着盈盈笑意站在金老师面前。

“老师,好久不见。”温琅护在江歇身前,朝着金老师九十度鞠躬。

还没等金老师说什么,她把点心盒子双手捧向金老师。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导师的怒火被强行打断。

“金老师,这是我刚买来的点心,有一些刚出炉,还热腾腾。”说着,温琅把点心盒子放在茶几上。

“已经到了饭点,不如让江歇泡茶,您尝尝点心,然后我们一起去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