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华亭郡王府长史

第050章华亭郡王府长史

刘子熙黑着脸,她感觉眼前的宋伯贤不似在警察局那般的温柔,反而有些调侃自己,未等她反驳,张雨娟便严肃的看着二人:“先前有人到教务处投诉,说咱们松江大学两个学生在城内撞倒了一个老太太,被当事人家属抓了一个正着,还把你们两个人的名字报给了教务处,教务处立刻出面找到了我,给你的电话又打不通,你说,是不是要把人急死?”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宋伯贤话音刚落,张雨娟没好气道:“这件事情教务处极其重视,已经上报给了校长办公室,我只是接到教务处的指示先去警察局了解情况,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宋伯贤嘿嘿一笑,将前因后果以及最后锦衣卫的介入一字不落的说给了张雨娟知道。

“连锦衣卫都介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雨娟刚刚说完话,电话便响了,接通说了几句之后,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便挂断了电话,看着宋伯贤:“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电话是教导处来的,通知你立刻去校长办公室。”

宋伯贤第一次见华亭郡王陈康昊的时候还是自己获得国子监提名的时候,这第二次着实让他也是意想不到。

“见过殿下...”

“是校长...”

宋伯贤再次拱手行礼:“学生见过校长。”

陈康昊坐在办公桌后,翻看了整个文件,若是宋伯贤眼力劲极好,可以清楚的从字里行间发现这是陈康昊得到的一份公文,内容直指此次华亭警察局的贪腐。

良久,陈康昊合上公文,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宋伯贤,突兀的开口道:“秦国公身体安好?”

宋伯贤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动作,突闻此言,身体随即一颤,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陈康昊微微一笑,然后道:“宋伯贤,怎么,你莫不是告诉我你连秦国公都不认识了。”

办公室内只有宋伯贤和陈康昊两人,此刻里面安静的能听见宋伯贤咽口水的声音,良久,宋伯贤才晦涩的开口道:“大伯身体素质向来极佳,多谢殿...校长挂念...”

作为郡王,陈康昊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身份那是绝对有能力的,只是他本人也实在想不到,秦国公府的庶长子居然只读了一个松江大学。

“我与秦国公的交情还不错。”

这是什么意思?

宋伯贤百思不得其解,未等他与陈康昊继续多说,却被陈康昊告诫好好学习,不要丢松江的脸之后赶出了办公室。

宋伯贤还在回忆陈康昊说这些话的意思,不多时,从电梯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看那样子年龄也在五十多岁左右,宋伯贤想着平常能来郡王办公室这边的,基本上都是学校身份比较高的人,于是下意识的往一旁让开。

哪知道来人径直站在了宋伯贤面前,面带微笑:“宋同学,幸会了...”

宋伯贤见状,本着礼多人不怪的原则,朝着来人拱手:“在下正是宋伯贤,不知道这位大叔怎么称呼?”

“在下陈炳灿,忝居华亭郡王府长史一职...”

听到此处,宋伯贤赶紧朝着陈炳灿恭敬的行礼:“见过陈长史...”

按照大明的官场惯例,宋伯贤这么称呼是没问题的,只是他不知道,各亲王府、郡王府的长史,都是有官阶在身的人,亲王府长史秩正五品,郡王府长史秩正七品,百姓见官,有阶称阶,无阶称官,虽然宋伯贤没有称呼陈炳灿一声陈大人,但这一声陈长史也是算数的。

陈炳灿异常的谦和,并未在意这些细节,而是回礼之后便道:“宋同学,这里是殿下的办公室外,不是说话的地方,又容易打扰殿下办公,不如跟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在下请宋同学喝一杯清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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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亭东内城北大街有一处宅院,这种四合宅院一看就是老宅子,而且在大明帝国内部,但凡在城墙内的内城区域内留存的这种宅院,都是承自前明时期的老宅,时间至少都在六百年以上,所以,这种宅子,大部分价格都在500万人民币以上,而且属于低端户型。

进了大宅门,绕过照壁拱门,便是一处幽静的竹林小苑,凉亭内,宋伯贤清楚的看见一位穿着打扮时尚的美女放下了一杯茶,然后一脸恭敬的站在凉亭角落内,若是宋伯贤猜的不错,这女人至少是使唤婢女。

虽然自世宗耀武皇帝颁布《废奴令》之后,百姓官员豪绅所属的奴婢不再豢养,而内务府却另辟蹊径,擦着废奴令的边搞了一个官婢政策,从而让流传数千年的奴婢政策变了味,天下百姓以能够成为内务府在籍奴婢而自豪。

所以,眼前这个美貌女子,是吃着官粮的打杂人员,或许和陈炳灿又什么搞头也说不一定。

一进凉亭,那美女朝着陈炳灿半蹲行礼,而这个礼节,正是奴婢所有。

而陈炳灿毫不在意,与宋伯贤双双坐下之后,便示意那女子给宋伯贤倒茶。

一股清香入了他的鼻子,宋伯贤一个晃眼居然看到了这个婢女的丝袜短裙之下那若隐若现的白色。

正所谓非礼勿视,宋伯贤赶紧移开眼神,然后朝着陈炳灿拱手:“长史让在下同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陈炳灿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然后道:“不敢,这第一句话,还得问秦国公爷安好。”

宋伯贤心里一紧,果然如此,看来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也不可能瞒得过郡王府的长史,换一句话说,陈炳灿如果不先知道自己的身份,陈康昊怎么能知道?

想到这里,宋伯贤点头:“大伯身体向来不错。”

陈炳灿点点头:“不知道宋公子的伤可有大碍,若是有,在下可用私下关系,从南京医科大找来专家给宋公子会诊。”

先前是宋同学,表明身份之后变成了宋公子,身份的转变让宋伯贤能够体会出,而从见第一面开始,陈炳灿都自称‘在下’,可见从一开始就对宋伯贤极其的尊重,陈炳灿这么热乎的舔上来,一定是有什么意图。

“不妨事,先前的伤在下已经在医院里处置过了,都是皮外伤,”说着,宋伯贤深吸一口气道:“在下与郡王殿下属于师生关系,只是不知道长史今日找我何事,在下想,可不是喝茶聊天这么简单。”

陈炳灿哈哈一笑,抚掌道:“遥想自秦开公受爵以来,秦国公府前后六百余年极尽皇室恩宠,从秦国公府出来的人,不分嫡庶,尽皆我大明之栋梁,便是眼前的宋七公子,也是攻克了咱们大明两百年来一个重大的科学难题,在下想,凭借着这份功劳,保送国子监也不是什么过分之事。”

说到这里,陈炳灿一本正经的从身后的婢女递过来的托盘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异常恭敬的递到了宋伯贤的面前:“宋公子,这张卡里总计有50万,算是赔偿给公子的所有损失。”

宋伯贤一愣,显然是蒙住了,他和陈炳灿没有任何关系,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以往宋伯贤更是不知道郡王府的长史是谁,现在对方突兀的递给他一张银行卡,让他也着实意外。

望着宋伯贤那蒙圈的模样,陈炳灿微微一笑道:“公子或许没有反应过来,这笔钱,算是今天公子发生一切所得到的精神以及医药赔偿。”

原来如此

宋伯贤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他也想到陈炳灿这个长史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自己喝茶,而且从开始到现在都表现的异常的恭敬。

想到这里,宋伯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不知道谢氏那边与长史是什么关系?”

按照官场的惯例来说,宋伯贤是不可以这么问的,毕竟涉嫌对方的隐私,不过宋伯贤只是一个大学生,又不是官,问一问也无所谓。

陈炳灿微微一愣,然后也不防备,低声道:“老太太是在下妻子的大姑。”

原来是亲戚...

宋伯贤恍然大悟,也难怪陈炳灿堂堂长史,低声下气的和自己谈条件,不仅如此,宋伯贤到此时才想到陈康昊为什么会突然要召见自己,而且什么也不问,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两句话,第一问自家大伯好,第二说与自家大伯关系不错。

想到这里,宋伯贤便是再笨也不会不明白此间关系了,有陈康昊出面给陈炳灿背书,自己这边无论如何都必须答应了,而且,还让他们欠着自己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再者,眼前还有五十万呢。

念及此处,宋伯贤朝着陈炳灿拱手:“既然长史亲自出面,学生岂敢拂了长史的颜面,只是,这件事情学生是不知情的,而现在锦衣卫又介入,学生该怎么做?”

见到宋伯贤答应了,陈炳灿哈哈一笑,然后摇手:“不妨事,劳烦宋公子帮我在谅解书上签个字,余下的事情我自然可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