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姜目光如炬地看着萧潜,直到这一刻,萧潜才能看到他眼中含着的一股不屈的气。
“为什么会选择我?”萧潜语气淡淡地问道。
徐姜微微一愣,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咬了咬牙,老实说道:“刚才我便是来傲丹峰找其他炼丹师的,弟子们,长老们,我都想过去找,虽然我被人冤枉了,但我的师妹还在受着重伤,伤势还不见好转,我……”
徐姜看了萧潜一眼,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在傲丹峰找了许多人,他们,都不愿意帮我炼制丹药,哪怕我出了双倍的价格……我,我没有办法了。”
徐姜低着头,沮丧得像个无助的可怜虫。
显然,得罪了李珏后,许多的傲丹峰弟子们,都是没有想要出手炼丹的打算,都是睁眼闭眼的搪塞过去,不愿做这个出头鸟。
无奈之下,徐姜也病急乱投医一般,找上了萧潜。
或许连徐姜他自己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个明显不是傲丹峰弟子的萧潜是否能够帮得到他炼制丹药,但也真是如他所说的一般,他没有办法了。
萧潜默默听完徐姜的话语,静静地看了徐姜许久,看着他眼中的那一丝恳求,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我不会白帮你炼制,我需要报酬,按照炼丹师的规矩来。”
徐姜猛然惊喜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潜,激动地说道:“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这一个,他就像在黑暗中无助寻觅光线的人,在他快要绝望,打算无论如何乱跑的时候。
光,出现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徐姜有些失态,差点便要搂紧萧潜了,然而萧潜却还是打断了他,“别高兴得太早,据我所知复灵玄丹同时也是一种内景丹,成丹之中蕴含着巨大的灵气,如果你师妹真的经脉受了损伤,那么服用这复灵玄丹,只会让她的经脉破碎。”
他冷冷地提醒徐姜,也让徐姜冷静了些许,显然在巨大的担忧和惊慌之中,徐姜并没有考虑这么多,如今冷静了些许,被萧潜一经提醒,也隐约反应过来里面的不对。
“总之,先让我炼制完这一批丹药后,我跟着你去看看你师妹的状况。”萧潜说道。
“可是,这病……”听萧潜似乎没有立刻前往的打算,徐姜有些着急。
“别急,她既然没有死去,还能让你在傲丹峰中拖了这么久的时间,不要紧。”萧潜摇头安抚徐姜激动的心情,他的话虽然有些难听,但确实是事实,徐姜太过着急,心思急切。
萧潜没有说话,转头便是回到了炼丹室之中,炼制起丹药来。
刚刚和那莫凌交锋之时,若不是他将自己的整个拳头如剑,凝聚剑罡剑势让那莫凌吃了亏,否则单凭自己现在的肉身强度,恐怕难以抗住那莫凌的一拳,只怕整个手臂都会被伤到。
当然,他现在还有着生命命魂可以恢复身体,但这样也意味着他在一定的时间内,失去一定的战斗能力,现在自然还不需要,但以后呢?
萧潜默然想到,现在的他,比前世走得快了不少,倚靠着以往的经验,轻松便能跨过不少武道修行之中的障碍。
但同时也让他接触到了更加多超越现在实力的事情,在这些事情下,哪怕他能够处理,也会吃力很多。
特别是在禁地之中那疑似刘老的存在,现在他在无始宗,千竹峰中的庇护下,可以稍微放肆地展示自己的潜力和实力,而不会招致那些更强者的忌惮。
但若是那一天,需要和这样的强者正面对抗的时候,他萧潜不想需要拼劲全力才能解决,因为但你用尽全力的时候,是他最强的时候,也是他最容易受到危险的时候。
……
丹楼后峰之处,中年人漠然地站立着,怒意盎然地看着低垂着头的莫凌。
“我说过,不要凭借着你的小聪明,便想要让李珏帮你掩护。”中年人冷冷地开口,带着的杀意毫不掩饰地看着莫凌。
莫凌只感觉身体如坠冰窟一般寒冷,便是身心都似乎要冻结起来一般。
“李叔饶命!这真的是李珏让我做的。”咬着牙,莫凌低下身伏在地上。
中年人冷然一笑:“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动作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你贪图那小子身上的灵宝,暗中做了些手脚,李珏又怎么会提出要给那小子炼制复灵玄丹?”
莫凌身体颤抖,心中惨然一片,原来中年人一直都知道他做的事情,他颤声说道:“我,我也是为了孝敬你老人家,李珏若是得了那宝物……”
“闭嘴!”中年人冷喝着打断莫凌的话,一只手朝着莫凌握去,下手竟然没有丝毫的留手,莫凌只感觉心中一片惨然,身上光是被威压便渗出血来。
“我李如云再如何也不会做这种下贱的勾当!你当我李如云是什么?再有下次,老子活劈了你!”
“爹,你想干嘛?”一青年匆匆赶来,当即便要挡在莫凌的身前。
“孽子,你给我站住!”一声暴喝,便是那个青年也被震慑在了原地。
青年面容桀骜,脸上永远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意味,此刻被中年人震慑住了之后,反应过来竟然也似乎不惧,“来啊,你还想要杀死你的儿子不成?这件事确实是我让莫凌做的,他虽然提了出来,但做主意的是我。”
听着青年的话语,中年人气得浑身发抖:“李珏,你这个逆子,被人当了枪你也还帮你捅刀!”
然而青年却丝毫不退让,哪怕是中年人如此愤怒,也怡然不惧,显然吃住了中年人的性格。
“罢了,我不要那东西了不成?你再这样下去,莫凌就死在你的傲丹峰上了。”李珏满不在乎,摆摆手不耐的说道。
中年人无奈地看了李珏一眼,沉默些许后,终于还是放松了自身的气势,“记住,别再去为难那小子了,还有。”
中年人看了莫凌一眼,莫凌与他目光对上,立刻敬畏地低下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