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中,有一些自然不愿抢此风头。
但能站于此处,哪一位代表的不是背后帝国的顶尖实力?
而那矗立于空地的玉阶,好似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古朴玄奥,令临其最近的几位青年都不敢长久直视。
少年周围的几人闻言,面露不屑。
终究,香灰落下的刹那,众人心头一紧。
“诸位当中,可有谁敢为人先?”
尽力而为?
咬了咬牙,高正雅踏步走去,口中的轻喃,才令他眸中的忐忑被激昂取代几分。
“我一定可以的,武斗都能以弱胜强,玄天玉阶难不倒我,难不倒……”
高正雅的步伐很慢,而在场众人,也逐渐议论起来。
“此人的气息,竟然仅有通幽中阶?”
“确实如此,能赢武斗,想毕是占了几分运气,也有几分实力。”
“是啊,除了朱雀乙之外,谁还能有那等狗屎运?”
正当此时,青年的同伴在背后默默为其鼓励。
就连云千秋,星眸中都升出几分期待。
以通幽中阶赢下武斗,本就极为少见,绝对尤其过人之处,而且看高正雅站于玉阶前时,身形已不再颤抖,紧握的双拳也已松弛。
第一位上场,却短短几步将心态调整到平静,确实不错。
祝正罡与身后的两位男子对视一眼,脸色却丝毫未曾改变。
玄天馆附近,数千双目光,全然落在这儒雅青年的身上。
“呼……”
吐出的浊气好似带着他的畏惧,终究,高正雅目光一振,踏步上前!
“嘭!”
脚尖落于青黑古朴的玉阶上时,发出好似石沉大海的闷响。
仅仅一脚登阶,就见高正雅的衣衫瞬间被汗水浸湿!
青年的额头紧皱,紧咬牙关,迈出上前!
第一阶,站稳!
众人虽然不清楚他究竟承受着怎样的艰难,但堂堂通幽中阶武者,此时却好似身负重物,软弱无力。
“嘭!”
登上第二阶的时候,高正雅的身形已经摇晃不稳。
他的头发也已滴淌着汗水,足足提气凝神良久,才见其迈入第三步!
第三阶,登!
此时的高正雅,好似已经接近癫狂了。
身形未稳,便急忙迈入第四步。
然而就在此时,便见玉阶之上的纹路闪过一抹晦涩耀目的光芒,高正雅就好似被无形却又难以抵抗的力道击中,倒飞出去。
“嗖……”
望着其横飞半空的身影,在场不少人脸色剧变。
就在此时,祝正罡身旁的男子凌空跃起,将其接住。
尽管是脚尖着地,但若非被男子搀扶,高正雅早已虚脱倒地。
此时的他,浑身冷汗滴落,喘息粗闷,儒雅的五官皱成一团,很是狰狞。
周围,也满是沉寂,只剩从青年衣衫滴落的冷汗声。
当高正雅双眸中恢复一丝神智时,顿时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连第四阶都未上!”
“玄天宗,玄天宗和我无缘了……”
被玉阶弹飞,他遭受的打击犹如噩耗!
望着他那癫狂摇头的模样,众人不禁露出几分惋惜。
只是这份惋惜,不知有几分是在同情高正雅,还是在替自己紧张。
正当此时,却听高正雅嘶吼道:“馆主大人,一定是我武斗伤势未痊愈,请,请再给我次机会吧!”
他的同伴见状,也不禁纷纷点头。
“馆主大人,正雅以通幽中阶修为,赢下武斗,确实拼上了性命,短短一天,伤势难愈……”
“是啊馆主大人,他与我等一同成长,从小勤苦修行,也并无恶习歹心,为何连四阶都登不上?”
首位落选,众人也很是好奇。
如果他的同伴所说属实,那这玄天玉阶也太难了吧!
难不成,只有从小不分昼夜的修行,心无丝毫杂念的武痴才行?
若是如此,又有几人能做到?
扫视了一眼众人,再望着高正雅那不甘而又恳请的目光,祝正罡才讲道:“你勤苦修行是不假,但奈何从小懦弱,每次突破,想毕都要有灵丹宝物辅佐才敢尝试。”
“天赋勉强入格,但为了玄天宗选拔,这段时间灵丹妙药接连服用,境界提升,却是拔苗助长所为。”
顿了一顿,见高正雅还心有遗憾,祝正罡才继续道:“擂台以命相搏,却并非发自内心,而是为求保命,被迫反攻,能赢武斗,七成运气,三成实力。”
话锋一转,祝正罡眸中闪过抹难以直视的精芒:“况且你登上玉阶,应该知晓丝毫不会牵动伤势,落地之后,最先想到的却是以谎言哄骗,自欺欺人。”
一字一句,肃然至极!
话音落毕,高正雅早已脸色惨白如纸,唇间还有鲜血渗出……
高正雅没想到,竟然第一个会排到自己!
这顺序究竟是怎么排的啊!
高正雅模样俊雅,颇有几分书生儒意,但此时额头却躺着冷汗,显得极为紧张。
楚俊雪等人对视几眼,最终也选择了沉默。
而云千秋三人,站于人群当中,并不显眼,也不愿出此风头。
整个玄天馆足足沉默了十息,祝正罡才收敛目光,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按顺序开始……”
“这顺序,并非武斗擂台的顺序,第一位,高正雅!”
话音落毕,只见人群当中有位衣着金柏衣袍的青年浑身一颤,满脸不可思议。
心中的傲意和轻狂,令众人表情纠结,跃跃欲试,可脚尖刚抬起,想到祖辈相传的玄天玉阶艰难之处,便叹息放弃。
祝正罡的话再次响起,令低头的众人有些躁动。
尤其是被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令他的脚步都有些踉跄不稳。
可奈何事到临头,总不能未登先怯。
有不少豪门子嗣闻讯赶来,目睹这百年难遇的盛事。
所有人都满心好奇,玄天玉阶,可能此生只能见识一次。
就你这种侥幸赢了武斗的渣渣,别说尽力,拼命都未必能登上五阶!
一炷香内,本就将玄天馆围拢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更为拥挤。
而站于玄天馆外的众人,则忧喜不一,早已没了先前的骄傲。
霎时间,空气中好似笼罩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