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楼上家里，老王看到林舒，嘿嘿一笑。
虽说长辈的事，还轮不到小辈们说什么，但第一次把人带回家就被撞见，难免有点尴尬。
“叔，我一定替你保密，不多嘴的。”
“你今天这么突然吓唬她一下，你阿姨以后不敢来我家了。”
“额……”林舒挠着头，“怪我了。”
老王摆摆手，坐在沙发上，“说吧，一大早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聊到正事了，林舒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了想，他从另一个角度说起，“王叔，我认识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富二代，他叫林子明。”
“谁？”
果然，提起这个人名，老王的表情就不一样了。
林舒抬头看向他，“他是不是联系过你。”
“我不认识他。”
林舒继续说道：“林子明死了，这你知道吗。”
“……”
“他死之后，我留下了他的手机，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你的电话号码，他和你联系过，不止一次。”
说到这，王叔似乎没什么可否认的了，他眼神严肃，“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了非常多的事，可你是我叔，看着我长大的，我尊重你，想让你自己说，我怕我乱说什么话，猜错了。”
老王愣了一下，笑了，“你小子啊，开始狡猾起来了。”
说完，他突然站起来身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不一会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出来，盒子大概有两个手掌那么大。
他当着林舒的面，打开了盒子，里面没什么特殊的东西，似乎是几张照片，王叔拿出了第一张，“看，这是我年轻的时候。”
照片被防水膜包着，保存的很好，但从像素的清晰度上就能看出，这是老照片。
年轻的王叔，五官棱角分明，眼神坚毅，气质硬朗，只是脸很稚嫩。
“二十多年前，我是替一个老板卖命的，做一些不太见得光的事，当时太穷了，稀里糊涂就入了这一行，做了几单，看到大把的钱到手，也就迷失了。”老王陷入回忆，伸手要从裤兜里找烟，可他戒烟很久了，身边没有，只能从茶几上拿出一个假烟模型，放在嘴里吸了几口。
“我这有烟。”
“不用，就抽这个。”他又拿出了第二张照片，“有了钱之后，我当然满足了，以为这辈子做行就够了，不缺钱花，你知道吗，很多人一辈子是活不明白的，年轻时候更是对人生没有规划，入错了行，自己都不知道。”
他把照片缓缓放在桌上，“遇到朵朵她妈妈，我才知道，我选错路了。”
“这是……”
林舒看着照片，依然是年轻的王叔，但怀里抱着一个娇柔的美女，两人好像是在哪个旅游的景区，一起拍的合影。
“她是西瓜的妈妈？”林舒目瞪口呆，那女人的面孔让他惊为天人。
只是一张像素不如现在高的合影，也没有刻意挑选角度，摆什么好看的姿势，却难以掩盖那女人的漂亮，她笑靥如花，娇滴滴的模样，是让男人心动的楚楚动人。
“她妈妈漂亮吧。”
终于见到了从未见面的人，林舒一时间说不出话，小时候大家就猜测过，王叔搬来老城区定居的时候，就是单亲爸爸带女儿，那西瓜是不是捡来的呀，其实不知道妈妈是谁。
然而猜测都是错的。
“她妈妈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应该叫白富美，出身富贵，家世特别好，我们认识之后，和你们年轻人一样，爱的轰轰烈烈，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交给对方，年轻时候的爱情，是不在乎出身的。”
“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当时的工作，根本不敢告诉她，也没法给她任何承诺，我有我的难言之隐，她自己也有她的难处，她家里早就给她定下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她反抗不了，我们俩始终没法走到最后。”
“那……那西瓜怎么生出来的？”
王叔眼里泛起苦涩，又在回忆中怀念起来，“还能怎么生出来，在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呗。”
“嗯？”
“她知道没可能和我走到最后，故意怀上了孩子，当时我刚好有事，暂时没在身边，她就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交给了我，然后留下一封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