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躲什么呀

待无羡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朱寿昨日明明是被张永架着回来的,脚步绵软无力,像只软脚虾一般,怎么到了床上,就跟完成变了个人似的,力大无穷。

难道之前的虚弱,都是装给她看的?

她不知道的是,为了让朱寿乖乖就范,太后除了在茶水中加了春药,还加了些迷药,发挥速度快,药效也很强,短时间内就能让他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不过,药效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随着春药的发作,迷药会渐渐失去效用。

不然,将朱寿彻底迷晕了,像条死鱼似的,皇后一个人也成不了事。

待朱寿回到豹房后,迷药的药效正在逐渐衰退,无羡就这么被逆袭了。

她咬着下唇,愤愤不平地瞪了身边的朱寿一眼。

一个精神抖擞。

一个萎靡不振。

完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无羡强打起精神,支撑起身子,抬眸去瞧他的左手,“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朱寿向她亮了亮新换的绷带,“之前你睡着的时候,让柴胡给我缝合了伤口,已经止血了。”

无羡的嘴角抽了下。

柴胡该不会就是在寝殿,在她的身边,给朱寿缝合的伤口吧?

那样的话,她精疲力竭的样子,岂不是全被看光了?

即便脸皮再厚,她的老脸都不由地一红,身子往下滑去,用被褥遮去了整张脸。

她十年来积攒的威仪啊!

这下全都给毁了!

以后还让她怎么号令属下啊!

朱寿轻哂出声,将她从被褥里捞了出来,“看你脸红的,也不怕将自个儿给闷坏了。”

若真把她给闷坏了,还不都是他害的!

无羡瞪他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奶猫,毫无威慑力可言,倒是娇嗔得可爱,朱寿忍不住捏了下她的鼻尖,笑问道,“饿了吗?”

那还用问吗?

“当然饿啦!”

她昨晚错过了饭点,还陪着他,做了大半夜的剧烈运动,消耗巨大!

不争气的肚子,适时发出了一阵咕噜声,像是在高声抗议一般。

“哈哈哈!”朱寿爆发出一阵大笑,向伺候在侧的张永招了招手,让他将早就备好的小米粥端了上来。

一粒粒清晰可见的开花小米,散落在柔和的黄晕中,最上层还浮着一层黏稠的米油。一看就知道,至少熬煮了一个时辰,火候很到位。

端上来的时候,还冒着袅袅热气,摸着却不烫手,显然是一直用热水温着的,便于随时食用。

朱寿看着无羡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生出一抹心疼来,亲自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去热气,喂到了她的嘴边。

当初父皇感染风寒,他想去侍疾。就像此刻喂小无羡这般,给他喂药喂食。

但是他的一片孝心,被太后用大义给堵了回来,说他不分轻重,他身为太子,肩负着天下社稷,有更重要的事做,让他好好随太傅学习,不要以侍疾为借口躲懒。

他哪里是躲懒?

只是想如寻常百姓一般,给他的父皇尽一份孝心罢了。

不过太后都这般说了,他也不好回嘴,此事只能作罢。

没曾想父皇竟然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给他留下了终身的遗憾。

如今也算是弥补了一个缺憾吧!

说来,这是很新奇的感觉。

平日都是别人伺候他,如今换做他伺候别人,好似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侍奉双亲、呵护妻子的平头百姓。

少了几分孤寂清冷。

多了几分烟火之气。

无羡这一边,刚尝了一口小米粥,就皱起眉来,“怎么有一股子药味?”

朱寿道,“我叫人在粥里放了些桂圆、红枣、胡桃和一些补气益血的药。”

无羡砸砸嘴,尝出了一丝藏红花的味道。

这玩意儿不是活血的吗?

还能用来补血吗?

无羡正疑惑着,又听朱寿开口道,“你的身子骨太弱,需要补补。”

无羡不服气了,搁下了藏红花的事,张口反驳道,“我身子骨好着呢,骑马狼都不成问题!”

明明是他比狼还凶猛,害她精疲力竭的,好不好!

真是色中恶狼!

“是!是!是!”朱寿也不同她争辩,一勺接着一勺,耐心地将一整碗粥都喂入了她的口中。

“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饱了。”一大碗粥喝下去,胃早就撑满了,怎么还会饿?

朱寿将空了的碗交给张永,“小无羡是饱了,可我还饿着呢!”

怎么可能?!

朱寿明明醒得比她早,从时间上算,早该吃过了才是,不该还饿着肚子呀?

无羡的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身子刚想往后倾,就被朱寿给搂住了腰肢。

“小无羡躲什么呀?”他舔了舔唇角,忍不住回味起昨晚的滋味。

似乎

还有些意犹未尽

转身覆上无羡的丹唇,不时用舌尖扫过她的唇线,令她麻麻痒痒的。

她的抗议尚未出口,就被他尽数吞入了腹中,化作了软糯的嘤咛

再次折腾完,已是日上三竿。

无羡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子似的,就连翻个身都觉得费力。

朱寿倒是精神得很,拿着手中的奏疏,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醒了?”

无羡怕他又乱来,立刻闭上了眼睛,蒙上了被褥,装死道,“我没醒!”

朱寿轻哂出声,“正巧,我也困了,陪你一起睡。”

“你还得批阅奏疏呢!睡什么睡?!”

“芙蓉帐暖度,从此君王不早朝。”

那可是用来批判昏君的!

你的理想和抱负呢?

都被狗啃了吗?

无羡还没来得及反驳,嘴又被堵上了。

朱寿将手中的奏疏随手一丢,反正内容已经被他扫了个大概,就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言官,为了刘大夏打抱不平。

前因后果都没搞清楚,便妄下判断,将他比作了夏桀,满腔义愤流诸笔端,好似他怎么欺负了老臣似的。

这种奏疏纯粹就是给他添堵的,还是他的小无羡最可爱。

朱寿放下了床侧的纱幔,遮住了一室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