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不理田宗主还在思索,匆匆发动了二次冲击,田宗主只得随着发动......。
结果,毫不意外的二人又和石塔返回到了发动前。
“继续,不要停!”张先生一刻不停,再次全力发动,石塔再次被两位大能震成漫天的石屑。
残破的画面再次定格,一切便又回到了起点。
过程和结果,往来重复。
孙道人双手抱胸,看着空中不停闪现的田张二人制造出的悲壮场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低声咕哝道:“一对傻货,这会儿还以为是被白首布置的法阵困住,我家小少爷改良过的法阵,嘿嘿,玩死你们。”
他前后给小少爷治了六年的病,越往后,越佩服自家小少爷。学了几百年的医,不如少爷自学一年。
在他看来,只要小少爷想做,就是无所不精。
“差不多了吧!”无缺问道。
“他俩这样折腾,鸽子粪便早该吸足了。药效倒是够了,就怕他俩还有邪性的玩意儿,冷不丁弄出来了。
你还是弄走,扔六道轮里去,别忘了都给弄出了记号,转世了也不能放过他们。”孙道人最后还不忘提醒无缺,显然对这俩人恨极了。
“你以为我在佛门的几十年白混呢!超度这活练的纯熟无比。”无缺故意双手合十,转换成明秀和尚的形象。
随着无缺释放出的一粒神识冲天而去,天空中出现了个巨大旋涡,显现出一尊高达千丈的金甲法相。
地面上的无缺抬脚迈出一步,就融化在了空中,下一刻,金甲法相弯腰探手,高达二十八丈的万燕塔,就象个微雕玩具,被法相的巨掌攥在手中。
法相向上飞去,带着石塔穿越到了虚境,放眼四望,空旷的虚境中,只有一座无止无休旋转着的巨轮。
法相将石塔托在手心,向巨轮飞去。
“绝不受辱!”田宗主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手里的法刀横砍在脖子上,一颗面容高古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时光再次倒流,头颅又回到了身躯上。
“认输吧。”张先生唇角抽搐,不顾形象的靠着塔壁瘫坐在地。
他其实已经数次毁掉金丹,还趁着破开石塔的瞬息尝试送出元神。
所有的尝试结果都失败了,他却一次又一次承受金丹自爆带来的痛楚。
这座石塔太古怪,仿佛就是特地为他们准备的,肉身、魂魄、阳神,阴神都被锁死。
“田宗主,大家已然这样了,你说实话,幕后之人是不是你?”
砍头、剖腹、剜心,尝试无数次,都是无用功之后,田宗主也无奈的放弃了在被强行投入六道轮前,自我毁灭的努力。
学着张先生的样子坐下来,冷哼一声,说道:“万年前,是先祖首先站出来支持先圣封天,封天前后万年时光,我的族人前仆后继,付出的也是最多。
封天成功,先圣收徒,却拒绝了先祖。
千年前,吴国田氏再次不惜冒险破境,追随先圣攻打魔域。吴国供奉的山上宗门加上先王亲自带领的田氏子弟,十一位通天境大能携手赶赴魔域,也是各国最多的。
结果,除了先父,全部战死在了魔域,先父撤出魔域,得知的第一个消息竟是吴国已经被大秦亡了!
我田氏治理下的吴国国富民强,哪一样不如西秦萧氏!?
就因为先圣选了西秦萧氏,田氏就该国破家亡。
先父被裹挟登天前,以田氏秘法将魔域中大战的经过,和虎口关的实情传递给了我。
我正是从先王最后传给我的信息中,才知道了你这位书院二先生,其实一直对先圣挑弟子,选了兄长而没选择你心怀怨恨,这才有了正在逃避秦军追索的我,请你帮忙联络关东诸国的世家王族,联合抗秦。
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和北方妖族也有联系,竟然能说动妖族同时起兵,攻打秦国。
细论起来,你早就对先圣心怀不满,也早就开始针对先圣一家布局。
天下第一杀手集团西山剑隐,应该也是你从中穿针引线,背着我和妖祖弄出来的。
百年前,沈庆之白马渡江,兵锋所指,气吞万里如虎,魏国朝野震动。白泽请我联手袭击了沈庆之,结果三人都受了重伤。
就是在我和白泽养伤的那段时间,白泽派出在人族行走的得意弟子吴焱、替我主持宗门的大弟子青叶、南海剑宗主管宗门事务的邓二,受你的蛊惑,组建了西山剑隐。”
张先生两手一摊,“证据,你有我联络妖祖的证据吗?有我跟西山剑隐来往的证据吗?
猜想,全都是你的猜想。
但是,你蛊惑佛祖脱离龙虎山,将田氏密档记录炼制六道轮的秘法,通过曲折、转弯的渠道传给佛祖,我有证据,而且佛祖也可以作证。
还有,提供田氏先祖道场黑木崖,给转世的魔族用来修习魔功,以及指引他们袭击虎口关的都是你。
将两件事连在一起,不难推测出,你是先知道魔族魂魄可以通过六道轮转世,挑选了佛祖当傀儡,借佛祖的手炼制出六道轮,目的是借魔族的手为自己复仇。
你不光是修炼魔族功法,相比魔族,你对人族的危害更大。
如果把你所作所为大白于天下,必将是人人得之,必诛之。”
魔宗宗主被张二先生的无耻气笑了,“呵呵呵!先父早就提醒我,张二伪君子。
张二,你心机用尽,恶事做尽,结果得到了什么呢?
天下所有读书人认可的只有张夫子。无论张二先生呀,还是张岛主,永远变不成张夫子。
就连把自成一脉的学问,广传天下都没有做到。
而我,无论吴国田氏,还是魔宗田宗主,家族和宗门都会流传下去。
我本人,作为开创魔宗的一代宗主,也必然记载在史册上,还必然是很醒目的一类历史人物。
你呢!过了今天,大概也只有被你欺骗的女子会记得你,即便是作为当世最大的伪君子,百年之后也留不下什么了。”
无缺蹲在塔顶偷听,越听越觉得有趣,从怀里摸出两瓶仙酿,丢进塔里,“哥俩润润喉咙,慢慢聊啊。
六道轮瞧着在眼前,其实离得老远老远,得走一阵子呢。”
塔里二人知无幸免,也是都放开了,有酒就喝,边喝边相互挖苦。
天很高,地很远,在寂无声息的虚境赶路很容易会失去空间和时间意识,生出旅途无休无止的感觉。
“哎!二位歇会儿,听我点评两句。”无缺突然打断了二人的斗嘴。
“张二,你确实不如田老弟,你还别不服!你俩发现连元神都逃不出去,又拼尽全力往外送出元神,为了啥!?
大瞪眼,装无辜,张二你这套对付小娘们的玩意用错地方了。头号的贪名怕死,最后一丝力气还没耗尽,怎么会放弃求生呢?!
好消息,你俩传出去的信息都起作用了,鼓掌!不错啊,都不错。”蹲在塔檐的无缺,把手拍得‘啪啪’响。
塔里的飞快的交换了个眼神,张二先生含笑抱拳,客客气气的说道,“见笑,见笑。”
无缺乐呵呵地扬着右手,“高兴就好!”
他说了四个字,却是在不同的现状下再说。
高字说到一半,借着张二先生掩护,田宗主瞬息魔化,张二先生笑口中陡然吐出个充满寂灭气息的“死”字。
田宗主刀斧齐出,塔破,无缺带着‘兴’的嘴型的脸,在‘死’字的寂灭气息冲刷下转瞬消散。
时间再次倒流,蹲在檐角的无缺却没有同时返回。
“这个怪塔只对塔内起作用。”张二先生反复确认檐角空空荡荡。“无缺往塔内丢酒壶,我看的很仔细,就是随手一丢,就进来了。你看,方才的那一击,上下三层石塔尽皆粉碎,时间倒流之后,酒壶还在。”
田宗主说道:“我们一直使用最大的速度,最有破坏力的方式,尝试离开,会不会.......。”
“就”塔外有声音响起,二人顺着声音望过去,无缺蹲着的动作毫无变化,蹲在他们身后的塔檐上。
“行”侧方的塔檐上又出现了个一模一样无缺,笑嘻嘻的在招手。两个无缺合二为一。
“快试试呀!”没心没肺的兴奋地鼓励张二先生,“要慢要轻,哈哈哈哈,真搞笑,又想偷袭老子。
老子以法相在虚境行走,傻了才会拿出真身承受虚境消磨。别闹了啊,乖。
张老二你确实是万年老二的命,你们都给门人弟子传出了遇险的信息,结果,你败得一塌糊涂。人品不行呀!
幸好,只有俩人参与排名,万年老二的名头保住了。”
他抬手摊开手掌,让俩人自己过来观看。
第一个画面里,一柄短刀插在杨绛北右胸将他钉在一面墙壁上,愤而狂化到一半的吴焱倒在,半边衣袍都染红了的杨绛北脚旁边。
“张老二,你也就剩下这一个弟子,为你遮羞了。”无缺冷酷的在张二先生一直下沉的心上补了一刀。
“还是魔宗人才济济啊!能看得出,田宗主是深得弟子们人敬爱。”画面里,刑部蒋尚书出现在了城隍面大门前,虽然近来在朝堂不得势,依旧是当朝三品实职大员,主管的还是治安、刑名,麻爵爷都没法强拦着不让进庙。
奇怪的是尚书大人今天带的随员有点多,也不合他的职位。
三十人的刑部衙差在前,后面竟然跟了完整一个百人队的禁军精骑。
明明和麻爵爷交涉好了,在麻爵爷陪同下携同刑部干员向内报名,等候庙内二老来开门,进庙查勘。
拦在庙门前的老少街坊,刚让开了通道,一百精骑竟骤然启动,付出伤亡过半的惨烈代价,强行撞开了城隍庙大门。
三十个衙差也并非普通衙差,全是一等一的江湖好手,手脚麻利的紧跟着冲了进去。
大门被打破,麻炎等人眼都红了,幸好俩老头高声通知门外的乡邻好友们,大伙儿继续帮着看紧围墙,进了庙的就不用他们操心。
“到齐了没有?”无缺瞅着乌泱泱,提刀拿枪往里闯的人群,抽空问田宗主。
自然没人回答他。
心情不好呀,没心思逗乐子。
存放金身的庙里俩老头不惊不慌,这头无缺还有闲心逗乐子,没傻透,都知道又中了圈套,人家这是存心大小一窝全端了。
就是不知道埋伏了多少好手。
“孙道人箭术很好,你们都不知道吧?山野采药,总得掌握一门对付野兽蛇虫的本领。小齐就是跟孙道人学的箭术,年轻时箭术能排在前五,这次见面,瞅着他人老力衰怪可怜的,我心一软,就教他了套增加羽箭威力的符文。
我弄出来的都是好东西,好使,威力大增,还能杀人不留尸。”
无缺不管田宗主心情是好是坏,只管自得其乐的叨叨咕咕。“小蒋吃了底子差的亏,武运倒灌西魏,勉强爬上了九品,可惜是最弱九品。
但小蒋有手独一无二的绝活呀!
把惑神融入使用的兵器,丝光、声音,稍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你瞅瞅,是不是,又让他整迷糊了俩。
不得了,要坏事了,都攻进大殿了,哎呦喂!
田老弟你的门人真憨呀,老奸巨猾的俩老头,净挑软柿子,由着领头的这几个大个头往里闯,明显是憋着坏呢。”
十多位魔宗强者刚冲进大殿,大殿的柱子陡然炸开,青衣刀客左手出刀,一抹冷厉至极的刀光,一闪,再闪。
“钱宇是玩刀的,也算我的半个弟子,这小子杀心太重,出刀从不留力;装伤偷偷潜入大业城,就是为了今天。
瞅瞅,全是一刀毙命,这小子杀心就是太重了,又没留活口,就不知道留一两个审审,问清楚了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田宗主脸这么黑,生气了,觉得我看不起你们魔宗。
我可没小看魔宗的意思啊,魔宗的手段怎么也不会仅仅这些。没错吧,看你的表情,又被我猜中了。
正兵奇合,虎狼在前,杀人的却是不起眼的峰尾针。
来了,来了,说着说着就来了!”
人到中年身材发福了的庙祝,和两个伙房道人,从饭堂逃了出来,身后有七八个骑士驱马紧追上来,边追边开弓射箭,三个人都挂了彩,惊吓得蒙了头,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站在屋顶的齐老太爷张弓射杀了两个骑士,追逃双方就跑进了檐下死角,他只得冲大殿内大喊道:“钱先生,快出来救人。”
这时候老蒋在庙门内凭一人之力,拖住了二三十个魔宗好手;齐老太爷占据大殿高点,狙击散开游走接近的敌人;钱宇走出大殿救人,大殿内就出现了空档。
钱宇走出大殿像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背对殿门站着,扬手冲狼狈奔逃的三人挥动,“往这边来。”
三人总算有了个目标,凭着熟悉环境,东一绕,西一晃,总算没让追兵拉近距离,逐渐接近了大殿。
“救命,壮士救命呀!”三人到了钱宇身前五尺,钱宇全副精神都在冲到了两丈内的骑士,骑士都弃弓操铁枪在手,借着战马的冲击力强冲过来。
骑士精于骑战,在极端的情况下,还是将五骑分成了前二后三的队形。
钱宇冷静的盯着两柄前伸的铁枪,他有把握在八尺距离,一瞬间将人马皆斩杀了,保证疾冲的战马不会依靠惯性撞进大殿。
然而,他出刀的刹那,交错而过的两个伙房道人也出手了,扬起的手五指竟化为了利爪,一左一右挥爪抹向钱宇颈部。
钱宇的刀只好先自保。
两声清鸣,钱宇随时仓促出刀,但两个伙房道人以爪子接下钱宇的刀,紧接着变招进攻。
这二人的武道修竟然比攻进大殿的那些强者更精深。
“妖族!”钱宇侧身躲过当胸一爪,向前扫出一刀,强行以刀罡斩断了冲来的战马马腿,前面的两骑连人带马翻倒,马上的骑士间不容发的弃枪抽刀,以地滚刀攻击钱宇下盘,后面的三个骑士居高临下朝着钱宇的头同时抛出铁枪。
左右被封住了,下盘有两柄舞动如花的利刃,劈头是三支借着战马冲击力投出的铁枪,留给钱宇回旋的只有后退。
在钱宇身后,微胖的中年庙祝手里多了柄细剑,人向前不停步,反手又快又疾的刺出一剑,直刺钱宇后心。
钱宇瞬间陷入了必死之局。
这些人竟是个长期联手刺杀的组合,都是三上品的武道高手,其中又以最后一个出剑的庙祝最强,不光是武道修为强,而且眼光、机会把握能力都极强。
武道榜第九的钱宇很强,钱宇杀心很重,左手刀杀人的刀法。在紫铜关战场和东魏紫阳侯统领的武道高手互相追逐厮杀数十日,他杀了很多人,也受了伤。
血腥的搏命厮杀却对他的武道修行大有裨益。
如果现在排武道榜,他的排名有冲进前五的可能。
但是,他解不开当下的死局,因为对手太强大了。
出手的并非只有魔宗强者,而是西山剑隐最强的杀手组合。
一位使快剑的九品剑手,两个妖族强者,配合的骑士也都有八品的实力。
钱宇无法进,不能退,闪不了。
但是他手中有刀。
他毫不迟疑地断然出刀,冷厉的刀芒扫在当头刺来的铁枪上,刀锋准确的撞在锋利的抢尖,铁枪以骑士投掷速度十倍的速度倒飞而回,泛着冷月光芒的长刀刀势不减,夺人心魄的刀芒横扫向逼近五尺距离的战马和骑士。
大殿门前陡然起了阵红雾,就在钱宇身前五尺的距离。
当然,钱宇只是斩杀了当面之敌,死局依然还是死局。在他出刀的刹那,剩下的刺客足够杀死他三十次。
幸好他还有性情相合、生死与共的朋友,这样的朋友都不会太多,钱宇有两个,一男一女。
单仲扬出自绿林世家,成年后游历天下,被称为天下第一游侠儿。他学过的东西很杂,所以他的双手从地底伸出来,以最高明的分筋擒拿手抓住两个妖族强者的脚踝,瞬息便制住了他们,两只脚破土而出,准确的踢在使地躺刀的二人额头,俩人的脑子顿时成了团浆糊。
公孙大娘学剑的时候因为性情急躁,影响到了剑法修行,师父便让她住在尼姑庵修心三年。
后来她的剑法真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为天下最强的女剑客。
她就站在城隍神像脚旁,只不过穿着捧剑童子的衣服,因为神像很高大,所以身材比普通男子还要高大的她扮做童子一点都不违和,而且她粉白鹅蛋大脸英挺剑眉都不用化妆。
她心静,身静,曹丽来送饭坐在她脚边许久,都没察觉抱剑童子是个大活人。
庙祝反手朝钱宇刺出一剑,一柄细长的剑,他很自信,只需一剑足够解决掉最后的守卫。
手里的感觉细长的剑顺滑的进入了某种容器,肯定不是人体,庙祝心里有种小脚穿大鞋的感觉。
他的反应足够快,右手攥着刺出的剑并不向后抽,加速急冲向前。
他首要任务不是杀人,而是杀神----捣毁都城隍的金身。
他左手又出现了一柄细长的剑,剑出现的瞬间便带着一溜残影刺向都城隍神像。
出剑前他其实计算过,在三丈的距离出剑,即便身后阻挠杀死钱宇一剑的人想要阻止,也绝对来不及。而且,右手的感觉,套在剑上的那个不知什么玩意一直没离开。
剑尖离着神像还有三尺,细长的剑前面陡然竖立起一柄很宽很厚的剑。剑尖刺在上面,剑身弯成了弧形。他以往也遇见过同样的情况,甚至,他很喜欢有人用这样的办法阻挡他的剑,因为他是双手剑,每每对方以为挡住了他的剑,都死在了他更迅捷的后手剑。
今天有些不同,他的剑被一种怪怪的东西缠住了,偏偏他没时间看清到底是什么。
只是和习练无数遍的习惯一丝的差别,一丝不顺畅,他便死了!
公孙大娘也是双手剑,一长一短,一重拙一轻灵,两柄剑配合的招式也练习了无数遍,早就成了本能反应,对手微不可察的一丝破绽,已经足够让她用短剑刺穿咽喉。
短剑贯穿了庙祝咽喉,切断了颈骨,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努力回看,终于看到了套在自己剑上的东西----城隍童子捧的那柄剑的剑鞘。
他眼中最后看见的就是比他高出一头的捧剑童子粉白的脸。
殿外,单仲扬接过曹丽送来的茶壶,边喝,边指着大殿前足有一寸厚的大片肉沫血污,跟低头摆弄瘫软的两个妖族强者的钱宇碎碎念叨:“太残暴了!这地你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