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须陀受伤,黄明远也赶紧上前问候。
张须陀满脸的挫败,跪下说道:“末将无能,有负兵曹重托。”
说完,也不待黄明远再说啥,便请求告退。黄明远满含意味的看了一下张须陀,让他下去了。
贾务本也要跟着下去,黄明远叫住了他。
“立道(贾务本字),不知今日那使铜锏的小将是何人?”
“兵曹是说叔宝啊。”
黄明远眼睛一亮,果然是他。秦琼秦叔宝,历史上的门神,善用马槊,拔贼垒则以寡敌众,一心表节,百战标奇,刚毅木讷,气镇三军,实为一良将也。
贾务本自顾自的说道:“叔宝是末将的妹夫,家中也是累世为官之人。”不过这话贾务本说的有些心虚。
黄明远满意地点点头,又问秦琼道:“叔宝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何人?”
秦琼看到黄明远对他有兴趣,因为年轻,也是有些激动,忙答道:“小子齐州历城人,家父曾为齐咸阳王录事参军事,现父母俱在历城老家。”
“嗯!”
秦叔宝虽然激动,但仍是不慌不忙,临大事而不慌,秦叔宝果为良将。
“立道,今日一见叔宝,勇力绝人,材推栋梁,吾便心中喜欢,希望可以向王爷举荐人才。不知可否割爱于吾,使其选锋于禁军。”
又对着秦琼说道:“叔宝,汝之才略勇武,堪称良才,不当只在军中做个火长,可愿跟吾前去扬州,获得更广阔的平台。”
秦琼有些迟疑,今日和这将军第一次见,就投奔于他,是否合适?
贾务本却是一看秦琼的犹豫,马上推了他一下:“叔宝,发什么愣,还不快谢谢兵曹大恩。”
又对着黄明远拜谢道:“多谢兵曹。叔宝年幼不懂事,他能跟着您,自是他的造化。”
贾务本从军多年,吃够了没有后台的苦,今日黄明远抬举秦琼,他自是不能让秦琼错过这个机会。
秦琼赶忙跪道:“多谢兵曹提携。”
黄明远满心欢喜,第一次收了一员名将,得意之感洋溢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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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攻打汪文进不顺,郑言庆和管崇也带着奇袭队绕道来到了汪文进大寨的山后。山势陡峻,人不能攀,向但子自告奋勇和管崇带着五个最擅长攀登的士兵,就要攀山而上。
七人腰里各跨一口快刀,提了绳索,便取小路,攀藤揽葛,一步步爬上岭来。此时月朗星稀,清风摇曳,几人上到斜坡处,望见岭上灯光闪闪。在坡上歇息了良久,几人又攀援上去。
爬到岩壁崎岖之处,悬崖险峻之中,几人只顾爬上去,手脚都不闲。向但子正爬在山凹处,只听到旁边一人从空里坠下来,下面都是狼牙乱石,早就粉碎了身躯。只是众人提前绑住嘴,发不得声。
向但子一阵心惊,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向上爬,没多长时间,又有人从这百十丈高岩上,倒撞下来,死于非命。“咕咚”两声,震得向但子心都有些战栗。到了三更时分,几人终于攀上了峰顶。
而此时,向但子看看众人,算上管崇,山上一共站着四个人。
几人将绳子放下,下面众人缒着绳子,终于也攀上顶峰。这时向但子又领着众人从山的另一侧缒了下来。直到快五更天,众人才终于来到山寨后面。
山寨后面有条小路直通南方,汪文进在那设置了一处哨卡,派的都是他最心腹的人。
郑言庆众人从山上翻过,正好来到他们的身后。
郑言庆领着众人靠近山寨,离寨后方还有五六十步,突然听到前方响声。郑言庆忙令众人隐蔽。
众人伏在地上,但见几十人从营寨内悄悄出来,各手持利刃,身后背着大的行囊包裹。鬼鬼祟祟,令人心疑。
郑言庆远远望去,当先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汪文进。
郑言庆瞬间就反应过来。
“汪文进要逃。”
要不要让他走?他若一走,明日山寨必破。而若是惊动了他,他退回山寨内,偷袭便失败了。可是让他走了,继续蛰伏再等下一次造反,也是贻害苍生啊。
只见双方越来越近,由不得郑言庆犹豫,在离汪文进约二三十步的地方,郑言庆突然拿起手中的长枪,向着汪文进掷去。长枪扎中汪文进的大腿,正好把他钉在了地上。
汪文进几十人,突遭打击,惊慌失措,而汪文进又身负重伤,更是没人指挥战斗。
近百名精锐隋军挥舞着横刀向汪军扑去,马上便杀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管崇又在营寨一侧点起大火,正好呼叫山下隋军接应。
黄明远在山下也是焦急地等待,见到火起,抚掌大笑道:“言庆、公高破敌矣。”又令山下众人,分领各部,在豆卢武集的指挥下,杀上山去。
管崇等人杀入营寨,一边放火,一边扑向寨门。这山上营寨防外不防内,众人又都监视着山下隋军,突遭打击,伤亡惨重,根本顾不得再注意山下隋军的动静了。
山下众人也是枕戈待发。山顶乱起,山下众人马上一鼓作气,冲到寨门外,内外夹攻,终于将寨门打开。
蜂拥的隋军如潮水一般涌入寨内,见人就杀,发泄着近几日心中的不满。
汪文进准备监视小道和预备逃跑的部队也被尧君素带人堵在了小道上,进退两难,最后终于被消灭。
黄明远进的寨内,望着四起的烽烟,心内大安,又命令众人约束兵丁,不得随意杀戮俘虏。
而向但子则提溜着半死不活的汪文进来到黄明远的跟前。
看到这个长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的中年男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黄明远真不相信这个像老农一般的人会是威震吴越、两度起兵的汪文进。
看着桀骜不驯的汪文进,黄明远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怎么,汪文进,不服吗。”
“狗官,尔等隋狗严酷刑法,压迫我江南百姓,我汪文进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尔等隋狗的。”
黄明远冷笑两声。
“真是笑话,就凭尔等乌合之众也配称代表江南士庶。”
黄明远指着汪文进的鼻子骂道:“我大隋自定国以来,整饬吏治,裁汰冗员,宽简刑法,轻徭薄赋,与民休息,那个百姓不对圣人的统治叫好。偏尔等宵小,因为权力被打压,不能再肆意压榨百姓,所以肆意宣扬谣言,污蔑朝廷,又引兵作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尔等凭什么说自己能代表江南士庶。”
冷眼看着汪文进,黄明远又一字一句地说道:“江南士庶没有一个只会逃跑的代表。”
“你胡说。”汪文进目眦欲裂,就要起身挣扎,后面的士兵牢牢地把他按住。汪文进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但黄明远已经没有再搭理汪文进的兴趣。摆摆手,让人将已状若疯狂地他拉了下去。
天下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