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松小朋友的冰粉摊最近赚得“盆满钵满”,已经可以全款给苗苗小朋友买下一件裙摆足有四层的粉色蛋糕公主裙了。
所以赵小松小朋友决定停业一天,带着苗苗小朋友一起上陆邀这儿蹭吃蹭喝蹭西瓜。
当然,礼尚往来,他给客栈里的每个人都带了一份冰粉,料加得特别足,粘稠的红糖满满两勺,醪糟甜酒满满一勺,还有铺平一层的赵女士特制糯米糍粑。
两三天没下雨了,山上的植物都是喝水喝惯的,陆邀看它们没精神,怕焉了,找了个小水壶挨个浇过去。
虞了就和赵小松苗苗一起坐在树底下嗦冰粉。
糯米糍粑好吃到上头,虞了吃完自己那份儿,在征得了陆邀同意后把他那碗的糍粑全吃了,最后满足地拍拍肚子开始吃西瓜。
挺好,午饭都省了。
龙飞兴高采烈窜进来时,陆邀正将小粉从角落搬到更靠外的地方。
这可是虞了的心肝宝贝,有这层关系外,陆邀高低要给它来个后门,多多沐浴阳光。
龙飞先是冲到虞了面前,态度诚恳地冲他一个深鞠躬表示感谢之后,才向所有人大声宣布好消息:“喜大普奔!我妈同意我念警校辣!!!”
声音之大,把三楼忙着课题的几位都给震了出来。
关证被论文搞得心烦意乱,起来关了个门,周斐倒是出来瞄了一眼,见是个毛头小子又索然无味地回去了。
唯有王文嫣端着吃了小半的冰粉好整以暇在护栏便坐下,边吃边看热闹。
“恭喜。”陆邀说:“怎么说服龙姨的?”
龙飞嘴角咧到耳根:“还是多亏了陆哥你啊,喔,还有昨天那场山火……哎呀,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不礼貌哈哈。”
“总之就是军人都超级了不起!我跟我妈说我也想向那些消防兵哥哥一样听从国家号召为人民服务,如果人人家长都因为担心孩子安危不让他们当兵做警察,那下次山上再着火岂不是没人来救了?”
“还有喔,我着重给我妈强调了陆哥你也当过兵,还是特种兵。”
他得意洋洋插着腰:“她以前就总跟我夸你让我多跟你学习,我现在学啦,她可没理由再拦我了!”
“哎,小子~”王文嫣高声喊他,问出了虞了正好也很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想当警察?”
龙飞冲着三楼方向:“因为我要继承继承我爸警号,他想抓的坏人还没抓完,我去帮他继续抓!”
每个警察都有独属于自己的警号,那相当于他们的“身份证”,从他们踏入这一行开始就会伴随他们直至退休。
如果中途出了意外光荣牺牲,那么警号就会被永久封存。
而当一个封存的警号被重新启用,那就证明这名已经牺牲的警察的子女继承了他的衣钵,在同一条道路上继续他所未完成的使命。
虞了忽然就觉得嘴里的西瓜涩涩的,不怎么甜了。
王文嫣笑眯眯冲他竖起大拇指:“不错,有魄力,够男人~”
陆邀拍拍手走过来,路过虞了身边时顺手摸摸他脑袋,对龙飞说:“参军很累,警校也不轻松,如果你能坚持下来,那就上吧。”“我知道,我不怕累!”
龙飞搓搓手,眼神发亮地盯着陆邀:“陆哥,我过来就是想在你这儿提前感受一下!”
陆邀:“你想感受什么?”
“嗯……擒拿手行吗?!”
他模仿着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画面胡乱比划了一套动作:“就是那种特别帅气,一招制敌,又酷又飒又男人的!”
“可以。”陆邀冲他朝朝手:“过来。”
龙飞连蹦带跳过去了,站定刚想问怎么开始,一个拳头就直冲他面门袭来,速度之快,甚至带起小范围的一拳风扑在他脸上。
“卧槽!”
下一秒就会被锤得脑浆迸裂的错觉让龙飞一瞬间从脚后跟凉到天灵盖,肩膀往后一压侧开脸,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
可惜他的快在陆邀面前屁用没用,当肩膀被擒住时,他抬手想去扼住陆邀手腕,指尖还没碰到,他的手腕反被扼住。
陆邀剩下一手扣住他的肩膀,将他调转方向往下压,眨眼的功夫,龙飞已经扛不住一条腿扑通跪在地上,一嗓子嗷得特别响亮。
“痛痛痛!陆哥手要断了!”
陆邀松开手:“放心,断不了。”
“ww!!老大好厉害!”赵小松手心鼓得啪啪响。
虞了紧随其后加入:“陆老板牛逼!”
龙飞又痛又羡慕:“陆哥你好厉害,不过你这样太碾压了,我没有体验感啊。”
陆邀:“那你想怎么样?”
龙飞呼噜着头发,飞快转动脑筋,叮,灯泡亮了:“咱们来比比俯卧撑!我是我们班俯卧撑最牛逼的,一分钟能28个!”
陆邀无所谓:“行。”
龙飞乐颠颠将场地选在井边的空地上:“咱们不计时,谁先趴下算谁输。”
说罢,自己立刻就先蹲下准备:“了了哥,辛苦帮我们数着点儿啊!”
哎呀,挑战猛虎的初生牛犊还真可爱。
王文嫣心情很好地眯起眼睛,完全居高临下,将整个小院一览无遗的位置,视线不经意一扫,不想就发现了门口多出的两道身影。
几个观众注意力都在龙飞他们身上,一时竟无人注意到默默围观的程西梧和苏慧。
王文嫣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系好了塑料袋,拎着垃圾悠哉下楼了。
龙飞为自己是班上俯卧撑第一洋洋得意,哪儿知道从开始的号角一吹响,陆邀对他就是无差别碾压。
做完20个,他已经有点额头冒汗了,再看他陆哥,脸不红气不喘,毫无体力消耗。
赵小松可着劲儿给龙飞加油:“小飞哥哥冲!老大都快四十个了!”
龙飞:“……”
陆邀也意识到这样有点欺负小孩儿了,索性收起一只手背在身后。
龙飞:“……”
为什么有人单手俯卧撑看起来比双手还轻松啊?!
虞了手里的西瓜又甜了,陆老板秀色可餐,很下饭。
“陆老板,不公平啊。”
王文嫣扔了垃圾,没骨头似的千娇百媚走过来:“你练过,人小孩儿没练过,光让一只手,跟不让有什么区别呢?”“那让啥呀?”赵小松一脸天真。
王文嫣:“我看呐,陆老板还得再负个重才公平~”
赵小松:“啊?啥意思?”
王文嫣笑而不语,视线意有所指地落在了虞了身上。
虞了:“???”
头回往人背上坐,有点没经验,虞了手撑着陆邀背脊,试探着慢慢将重心往后移。
居然意外地稳,抖都不带抖一下。
发现摔不着,虞了坐稳来劲儿了,拍拍陆邀后背:“哎,陆老板,我重不重?”
陆邀笑了一声:“不如我训练时扛着爬山的一个麻袋重。”
虞了:“你们训练爬山还要扛个麻袋?”
陆邀:“两个。”
“啊啊啊啊啊什么鬼啊!”
龙飞快要坚持不住了:“陆哥你……你还是人吗……为什么,气,气儿都不带喘啊……!”
“坚持住老龙!!”
赵小松奇怪的热血沸腾了,拿了一片西瓜跑过去蹲在龙飞前边儿:“快来咬一口,补充体力!”
虞了见状,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西瓜,啪地掰成两半,手臂撑着陆邀肩膀,伏地身体,把没咬过的那边递到陆邀嘴边:
“加油老陆,你也补充补充体力,给我冲!”
程西梧的表情不好看,苏慧则是一副明显不在状态的模样,心不在焉望着院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文嫣视线扫过前者,勾唇冲苏慧勾了勾手:“小姐姐,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看呗~”
程西梧似乎并不喜欢王文嫣,听见她的声音眉心就起褶子,扭头去看苏慧。
苏慧直接从他身边绕过,朝王文嫣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她刚踏进大树荫蔽处,龙飞就扛不住了,精疲力尽垂死挣扎地嗷嗷两声,发抖的手臂终于支撑不住身体,放任他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我不行了……”
他用力一翻身,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喘气,宛如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陆哥……你,你牛……”
“ww!老陆牛逼!”
虞了轻快从陆邀背上跳下来,陆邀起身拍了拍手,对比体力耗尽爬不起来的龙飞,他是一点儿看不出来有剧烈运动过的痕迹。
龙飞缓了一会儿,坐起来看着陆邀羡慕得要命:“哥,我要是也跟你一样牛逼就好了,我那几个兄弟还不得见着就乖乖叫我爸爸!”
陆邀:“我兄弟没叫过我爸爸。”
龙飞:“啊?不是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
陆邀:“他们只叫过我爷爷。”
龙飞:“……”
我趣!好他妈羡慕啊!!!
虞了回头挑了片最大的西瓜塞陆邀手里:“很棒,奖励晚饭你来做!”
陆邀接过咬了一口,清甜从喉咙一直淌进胃里:“想吃什么了?”
虞了被看穿了,也不跟他客气:“上次你做的那个糖醋鱼可以吗?”
陆邀反问:“你觉得呢?”
虞了:“你会说不可以吗?”
陆邀高高挑起眉尾。虞了笑开:“我知道可以。”
他一笑,陆邀也就忍不住笑了,眼底满是纵容:“嗯,你想怎么都可以。”
“怎么样?”
王文嫣亲昵地趴在苏慧一边肩膀上:“兵哥哥是不是酷毙了?前两天山火你看见没,陆老板好像认识很多兵哥哥,嗳,你说让他帮忙介绍两个给我们认识,他会不会答应呢~”
“文嫣。”苏慧咬了咬下唇,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想问那天晚上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嗯?”王文嫣从鼻腔里发出的懒散音调:“什么什么意思?你回去没问过你那个未婚夫?”
苏慧:“我问了,他说只是个玩笑,我多问两句,他就说工作忙,让我别对一个玩笑太过上心。”
说是玩笑,可是程西梧对这个话题表现出的抵触和躲闪让她不得不上心,越想心里就越不踏实,以至于开始觉得程西梧的反应都能称得上是在心虚。
苏慧:“我这些天心里一直不安宁,甚至是犯恶心,可是我都压着没说出来,我总觉得……和他相处起来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
王文嫣:“只是不自在?”
苏慧:“或许不止……我也不知道,我太乱了,文嫣,我真的不太聪明,又爱东想西想,文嫣,你想传达什么,直接告诉我好吗?”
“有什么好乱的。”
王文嫣轻笑一声,眼神漠然投向程西梧:“那些该说的,我已经说得很直接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告诉你呢?”
“宝贝儿,垃圾有多脏你可能想象不到,但你得接受他们存在的现实,有的时候啊,越让你三观尽毁的东西,越接近真相哦~”
恰巧到了午饭时间,程西梧憋着气想叫回苏慧,苏慧却先一步向大家告辞径直离开了客栈:“我有点困,先回去休息了。”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客栈大门外,身为她未婚夫的程西梧却没有陪着他一起回去,而是留在了客栈跟大家一起吃午饭。
王文嫣夹了两口菜就搁筷子了。
虞了见她要上楼,多问了一嘴:“吃这么点儿,不舒服啊?”
王文嫣:“没~水财蹲在旁边,我看着狗不下饭。”
虞了:“……”
王文嫣走后,虞了弯腰摸摸水财脑袋:“乖乖,别听她瞎说,你最可爱最下饭了。”
“呜汪呜汪!”水财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以为跟他玩儿呢,高兴地在他手掌心底下使劲儿蹭,尾巴摇成螺旋桨。
陆邀仿佛没看见程西梧黑成锅底的脸,扣了扣桌面提醒他:“好好吃饭,吃完再摸。”
虞了:“喔。”
虞了最后拍拍水财脑袋,抬头才发现程西梧脸色不对:“师哥,身体不舒服?”
程西梧勉强笑笑:“有点儿累,昨夜工作到太晚,觉没睡足。”
虞了:“辛苦,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吧。”
程西梧嗯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个话题:“了了,你还记得在国外念书那会儿,我们经常去吃的那家中餐馆吗?”
陆邀淡淡掀了掀眼皮,虞了未做他想:“记得,老板娘也是萱城人来着,怎么了吗?”
程西梧:“听说他们关门回国了,照顾孙子,仍在学校的华人学生找遍了学校附近,再也没有他们家那样口味地道的中餐了。”
虞了:“那挺好,他们年纪大了,也该享享天伦之乐,就是苦了学弟学妹哈哈,还好我们毕业早。”
程西梧:“没关系,学校附近那么多家餐厅,味道不错的也不少,你忘了,几乎每一家我们都一起去吃过。”
他提着只有他们两人参与的过去,眼神似有似无瞥向陆邀,后者仿佛只是个听故事的局外人,兀自吃着饭。
虞了笑道:“当然记得,别的都能忘,美食必不能忘。”
他夹菜不小心夹到了一丝青椒,嫌弃地抿了抿嘴,习惯之下下意识的动作,他把这丝青椒飞快放进了陆邀碗里。
陆邀看他一眼,虞了弯着眼睛笑,不知道第多少遍向他保证:“下次一定。”
“再挑食给你做全椒宴。”说罢,夹起青椒吃了。
两人一来一往,好像这样的动作已经做了无数遍,再正常不过,甚至不需要避讳旁人。
程西梧:“……”
他深吸了口:“了了,听说你之前递给宋老的设计稿被打回来了?”
事情过去太久,虞了早已经接受了现实,也不会像当初那样提起来就生气了,坦然道:“是啊,宋老要求太严,我水平没达标。”
程西梧:“我和宋老一位朋友曾经有过合作,他欠过我人情,了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他帮忙跟宋老说说。”
虞了愣了一下,不确定地看着程西梧:“师哥,你的意思是……”
程西梧:“了了,我可以在工作上帮到你。”
似乎是没料到这种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虞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程西梧:“我们专业相同,所处的领域相同,无论是工作内容上还是人脉上,我都可以——”
“不用了师哥。”虞了一时啼笑皆非:“我知道你愿意帮我,但直白的说,我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能和宋老合作几乎是所有服装设计领域的晚辈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珍贵,才更需要对这件事抱以最热忱诚恳的心态。”
“你动用人脉帮我,且不说宋老吃不吃这一套,就算真的行得通,我如果不能做到让大家满意,那既是对广大竞争者的不公平,也愧对宋老心血的浪费。”
“师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件事情,我得自己来。”
半晌,程西梧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笑容显得有些苍白。
陆邀垂眸掩去淡淡笑意,将回锅肉里的青椒拨到一边。
下午下了会儿雨,到傍晚又出了夕阳,彩虹高高远远挂在山那边,阳光金灿灿铺了半个黛瓦山。
水财在泥地滚开心了,太阳一出就被陆邀逮着拎到院子里洗澡,葫芦瓢舀了水往他身上一浇,滴滴答答淌下来的全是浑浊泥汤。
虞了从外面叼着冰棍回来,厅堂里找了一圈没人,继续往后院走,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井边给水财洗澡的陆邀。
刚走过去几步,就被陆邀叫停在原地:“先别过来。”
“为什么?”虞了愣愣的,忽然不可置信睁大眼:“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陆邀:“……什么?”
虞了正要说话,已经被冲干净泥浆的水财变身狗头钻使劲儿甩着一身的水,陆邀瞥过脸去,等它甩完了才对虞了说:“行了,过来吧。”
虞了明白误会了,乐颠颠跑过去蹲在他旁边。
陆邀往水财水上抹着皂荚水,话是对虞了说的:“我烦你了?”
虞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老喜欢围着你打转,我以为你烦我了。”
陆邀笑了一下。
虞了:“你笑我啊?”
陆邀:“没。”
虞了:“那你笑什么?”
“笑我们心思一样。”陆邀说:“我也喜欢你围着我打转。”
虞了雪糕咬到一半静止了。
陆邀用手臂轻轻抬了下他手肘:“雪糕要滴地上了。”
哎呀!
虞了赶紧从下面咬掉一口,甚至想用雪糕冰冰发烫的脸。
陆邀:“刚吃完饭就吃雪糕,小心肚子不舒服。”
虞了:“我中场休息了十分钟,陆老板做的糖醋鱼太好吃,我吃得有点多了,嘴里太咸,需要甜味中和一下。”
陆邀:“怪我?”
“怎么会?”虞了笑嘻嘻地:“在夸你,是真的很好吃,比我学校外面那家已经关了门的中餐馆还好吃。”
这是虞了生活中他不曾参与过的经历,笑了笑没说话。
但是架不住虞了忽然双眼亮晶晶地问他:“你知道刚刚跟我师哥聊起上学那会儿的事时,我在想什么吗?”
陆邀:“想什么?”
“想你。”虞了说,没注意到陆邀动作间毫秒的停顿:“我在想那会儿要是你也在就好了,我们每天都能一起上课,一起吃饭,闲着没事儿了,还能把学校周围能玩儿的好玩儿的都玩儿个遍。”
陆邀:“你是这样想的?”
“是啊,不过想想也不大可能,你那会儿应该还在部队里吧?”
虞了笑着说:“没事,等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带着你去,把我吃过的都带着你吃一遍。”
陆邀把水淋在水财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是你会回去那边工作的意思吗?”
虞了:“不会啊,顶多算是出差。”
陆邀:“和你师哥?”
“当然不是,我们不在一个工作室。”
虞了说:“说实在,我挺惊讶他今天会说出那些话的,毕竟无论哪行哪业,攀关系走后门这种行为都挺……”
有些形容词说出来不好听,虞了不想把这些词用在朋友身上,适时断了话音。
“其实他说在工作上可以帮我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
虞了的雪糕吃光了,用木棍在地上点着玩儿:“或许这么说有点矫情,但是你真的让我感受到了很多从前没有感受过的东西,而它们都是灵感的温床,是你把它们带给了我。”
陆邀抬起头看他,虞了对上他的目光,忽然福至心灵:“我今天想起你的次数……是不太多了?”
陆邀眸色微闪:“嗯?”
虞了像个恃宠而骄的小孩,仗着受宠不会挨罚,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在交代:“其实除了这些,我还偷偷拿你和我师哥做过比较。”
这是一个很不礼貌的行为,虞了自己也知道,但他忍不住,所以带着一点点抱歉:“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陆邀当然不会:“结果呢?”
“你赢了啊。”虞了笑起来:“无论是客观还是主观,你都赢了。”
陆邀顺着他的话:“什么是客观?”
虞了:“客观就是你更全能,叮当猫陆老板,而且保家卫国的兵哥哥有很高的额外加分项。”
陆邀:“那主观呢?”
虞了眼神飘了下,抿着嘴:“主观就没什么参考价值了,你要听吗?”
陆邀好整以暇点头。
虞了:“……我比较偏心你。”
都不用添加什么比赛项,陆邀只是出来参个赛,在虞了这里,他就能赢了。
他不大好意思:“是不是有点幼稚了,你不会笑话——”
陆邀:“我也是。”
虞了被打断了,没接上陆邀的思路:“你也拿我跟别人比较过吗?”
陆邀:“那倒没有。”
虞了:“那是?”
“我也想了你很多次,”
陆邀忙着手上的事,语气轻松寻常得仿佛在谈论一件家常小事:
“你不在我视线范围时,我会想你在做什么,你在我视线范围了,我会想你什么时候来我跟前,等你来我跟前了,我又会想你多跟我说说话,多留一会儿,或者我该做点儿什么让你更开心些。”
水财脑袋又被浇湿了,两个主人都在,它也不敢甩得太用力,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将几滴水溅在了忘记躲闪的虞了脸颊上。
陆邀笑了笑,抬手帮他擦去,却反将带着自己指腹温度的水渍蹭了上去。
“了了,要笑话也该是你笑话我才对。”
“毕竟跟你比起来,我想起你的次数应该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