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显得极为漫长,怎么过的,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漆氏从天而降,忽然扑向我,把我死死的压在身下。
可惜她没有莫陌姐待人接物的经验,以为只要压着我,我就是她的人了。
我为她感到遗憾,多好的机会,她居然没把握住。
也幸好她不懂这些,要不然我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早晨,天蒙蒙亮。
漆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依然是那一身紧致的黑衣,面颊上抺着一轮红晕,不知道的人以为她经历了人生最美妙的事情,实则是她醒后发现趴在我身上,为自己昨晚上的行为而一阵脸红心跳。
她激动的跑回屋里,在换衣服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任何变化,褒裤依然裹实着,没有露出雪白的山坳,只有沾满月华的肌肤,显得动人可爱。
“掌门,吃早饭了。”
“我还想再睡一会。”
“大长老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尤其是早饭,对于掌门这样身居高位,日夜操劳的人,一定要吃早饭。早上吃饭补精,中午吃饭补气,晚上吃饭补神。古人说,卯时造饭,辰时发兵。就是这个道理。”漆氏喋喋不休。
我听的有些傻眼,我爷爷真这么说过?“那好吧,我去洗个脸。”
漆氏很会伺候人,事无巨细,样样体贴。
早饭是瘦肉野鸡粥,口感特别独特,光是凭这手艺,开个早餐店保准发家致富。
“你也吃。”我起身给她盛了碗。
“谢谢掌门,弟子自己来。”漆氏脸上挂着微笑,吃饭时还偷偷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没事!就是发现,掌门挺帅气的。比那个电视里的明星好看不知道多少倍。掌门不但帅气,还有高深的修为。而且体贴人,会把家,还勤俭节约,还”
“还什么?”我有些无语,漆氏思春了。
“还很威武!”她咬着牙说道。
“噗!”我呛的一口饭都喷了出来,这马屁拍的有些太过了。难不成她偷看过我操劳的一面!
“弟子听柔姐说的,我们三个人可好了!晚上都睡一个房间,在思齐睡不着的时候,柔姐就会讲她跟掌门在一起的那晚上。”漆氏越说声音越小,脸红的跟个红苹果似的。
“呃!唐柔真是这么说的?”见她这般模样,我有些好笑。
“柔姐说,说掌门很威武很那个啥”漆氏咽了咽口水,低着头,声音比蚊虫还要小上一些。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威武的一面,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唐柔说的没错。”
漆氏红着脸,起身收拾碗筷。
上午八点多,我交代了漆氏跟踪古沧海的事,然后离开。
小周想要跟我走,被我留下来看门。
这处地界称之为莲花山,因为从高空往下看,恰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而得名,令我惊叹的是,张家老宅此刻所在的位置,正好在莲花的花芯。
也不知道古沧海是如何知道这处地界的。
沿着山脊一直往东,我本来打算去一趟陈家山,找虞云清发泄一下,但一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只好学了一会大禹,路过家门而不入。
一个人在山间行走,说不出的惬意,抛开世俗纷扰,身心说不出的舒畅。山峦重重,乱石堆砌,绿意渐远,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金黄与枯败的枝叶。
这一切的景象无不在说明,秋色渐浓,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
爽气东逝,败叶浮荡。忽然想到一首诗,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心情有些惆怅,一想到自己面临的局面,与过往的平淡,两者间产生的差异,不比云泥咸淡几分。
走出二十里,前方出现一片湖泊,像这种湖泊深山里头并不多见,我正要掏出罗盘为自己定位,是不是走错的方向,却见湖泊的上游有一间茅草屋。
茅草屋的门口挂着几串腊肉,有一个老者正咪着眼背负双手朝我这边打量,离的虽远,却依然感到对方的凌厉目光。
我微微皱眉,走了上去。
荒野深山,与世隔绝,遇到人已经很不容易,遇到有人的茅草屋,更是稀罕之事。
老者见我走近,立刻警觉起来。
他在注视我的同时,我也在观察此人。老者六十一二,面部刚硬,一双眼睛布满了杀气,不像普通人。
丹田之气有红光缠绕,足下三尺气浪翻滚,身上衣着不似现代人,有股麻衣老道的风范。却又比道家之人多了一丝狠辣。
此人,很有问题。
“什么人?”他喝问。
“你是什么人?”我反问。
“我是这儿的土地。”老者神色不爽,右拳紧握。
“有仙籍?”
“与你何干!”老者冷哼。
“没有仙籍,哪来的土地。自己封的?”我冷笑。
“你一个凡人,见到仙驾还不跪下。”老者摇身一变,仙气逼人。
“不过一个土地,我杀你只需要一只手。”虽然这话有些吹牛,但老者听了却眉头大皱。我已经做好了还手的准备。
“何人派你来的?”老者收起仙芒,语气依然不善。
“路过而已,你如此模样,一看就知道做贼心虚。你是什么人?报上名号。”我咄咄逼人,并不把眼前这个老者放在眼里,此人无礼在前,休怪我辣手无情。
“莲山土地麻三全。”老者傲然道。
“麻三全?”我心里一喜,正愁找不到他,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
“你认得老夫?”麻三全疑惑。
“陈谷子你认得吧?”我直接摊牌。
“你是张魂一。”麻三全神色一惊,蹙眉盯着我。
“没错。我正无处寻你,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今天只有两个选择,一,被我杀掉,二,把当年的事情如实告诉我。”我沉声道。
“年青人,不要有点本事,就如此狂躁,你不过炼气境,如何与仙人境对抗。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老夫本打算过些日子割下你的脑袋献给霍都山神,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麻三全见我如此嚣张,反而沉着了不少。
“嘎嘎嘎!”他说完,笑的那叫一个丧心病狂。
“我有金仙之术,你有吗?”我嘴角微翘,冷冷的盯着他。
麻三全听闻,脊背发凉,他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