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白看向沉默的楚千岚,心中无限感激,可以说自己今天所有的荣耀和开心都是来自楚千岚,若是没碰到楚千岚,自己还不知道在哪个暗巷里捉小鬼呢。
所以,她之前对楚千岚的那些恨意早就烟消云散,甚至连平时针尖对麦芒的小攻击也完全收敛了,第一是自己出丑太多次了,第二是楚千岚太深不可测,她永远都攻击不到人家要害。
感受到蔡小白目光的灼热,楚千岚瞥了她一眼:“我脸上有花啊,不想翻车就多看路。”
蔡小白将目光放在前面的道路上:“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楚千岚耸了耸肩:“我的衣食住行都是你负责,我好像已经很满意了。”
蔡小白咬了咬嘴唇,楚千岚越是不要求,她越觉得亏欠人家。
她心里想着,一定要找时机好好还一还楚千岚的人情,只是这一路的人情太重,她不知该如何才能还得清。
今日是月圆之夜,挂在天空的明月如同大玉盘一样,皎洁而明亮,不禁让人想起那句: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这里不是俩人的故乡,但对楚千岚和蔡小白这样四处奔波的人来说,故乡又是何物?
吾心安处是吾乡罢了。
到了阴阳客栈地界的时候,天空依旧雾气蒸腾,圆月变得忽隐忽现。
圆月,雾浓。圆月在浓雾中,月色凄凉朦胧,变得令人的心都碎了。
蔡小白将车子停在阴阳客栈门口,如同往常一样,步行入内。
今日的阴阳客栈门口异常热闹,一群人和鬼物正围着一个小摊位,叽叽喳喳。
俩人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见一句苍老的叫卖声:“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
香味飘散了很远,蔡小白和楚千岚刚一下车其实就已经闻到了。
楚千岚透过人群,看到了正在卖糖炒栗子的人,是一个很老的老太婆,她背上仿佛压着块看不见的大石头,压得她整个人都弯曲了起来,连腰都似被压断。
她戴着一块黑色头巾,头巾将她包裹的很严实,只剩一张如同核桃一般满脸皱纹的脸庞,此刻她正露出着笑容,使得一张脸更皱的可怕了。
她穿着一条灰布长裙,裙摆几乎拖到了地面上,隐隐约约看见她脚上穿着的一双鲜红的绣花鞋,就像新娘子穿的一样。
只不过鞋面上绣的不是蝴蝶和鸳鸯,而是一只眼睛,似乎有魔性的一只眼睛。
“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老太婆揭开小推车上的竹篮,正在吆喝:“一颗一百块钱,吃一次保准你想吃第二次。”
围着的人群被糖炒栗子的香味吸引,许多人纷纷拿出现金,买了一些糖炒栗子。
见生意不错,老太婆笑的更开心了,她双手灵活的做着生意,一边又打开推车,露出推车里面装的奇怪物品,继续吆喝:“极品供香,每一支供香都是由尸油和残魂炼制而成,让您的修行事半功倍。”
听到吆喝的鬼物们,纷纷排队索取供香。
见楚千岚不解,蔡小白低声说道:“这个老太婆人称熊姥姥,每到月圆之夜她就会在不同的地方出现,卖的东西都是佳品,比如这供香,对鬼物来说是很好的供奉之物,尸油和残魂炼制,这都是违背天道的做法。”
“还有这糖炒栗子,可跟寻常的糖炒栗子不同,非常好吃,吃一颗如同仙药,让人回味无穷呢。”
蔡小白说着,上前买了几颗,分了一半给楚千岚。
楚千岚剥开糖炒栗子,闻了一下:“糖炒栗子而已,为什么和别的糖炒栗子不同呢,会不会也是尸油做的?”
蔡小白吃到一半的糖炒栗子,因为楚千岚这一句话直接吐在了地上,并且把手中剩余的都塞进了楚千岚衣兜里,当然没忘记给他大大一个白眼。
“熊姥姥是什么人,穿着这么奇怪”
蔡小白喝了口水漱了漱口,“熊姥姥很神秘,没人知道她是什么人,有关她的传说似乎已经有几百年了。”
俩人往阴阳客栈里走,楚千岚又回头看了一眼熊姥姥,然后问道:“那些鬼用什么付钱,熊姥姥难道会收冥币不成。”
蔡小白呵呵一声道:“资本割你韭菜的方式多的很,哪怕你死了也照割不误,鬼怎么了,资本想要收账,有的是办法。”
楚千岚觉得蔡小白说的没错,于是也没有深究。
重回阴阳客栈,蔡小白检查了孟士良的修行状况,虽然效果并不显著,但她对孟士良的态度很满意。
住在阴森恐怖的阴阳客栈,孟士良没被逼疯算是不错了,他看到蔡小白和楚千岚就像见到家人一样,差点没哭出来。
阴阳客栈一晚就要一万,三人三间房就是三万,蔡小白虽然不缺钱,但这样造下去她也有点头疼,所以她又开始联络关系,想着接一些灵异案件,锻炼自己的同时赚点钱。
就这样过了几天,蔡小白还没接到案子,楚千岚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孟家全打来的,他用几乎带着哭腔的语调说道:“楚小友,焦小明他掳走了我一个在外地上大学的孙子,把他带回了鳌背山,说要你拿宝剑去交换,如果你三天内不到,他……他就……活活烧死我孙子,求求你救救我孙子吧。”
楚千岚听完,安慰了孟家全一句,然后要了详细地址。
蔡小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楚千岚淡淡道:“鳌背山的焦小明,用孟氏后人威胁我,真是夺剑之心不死啊。”
说完,瞥了一眼蔡小白:“上次要不是你拦着,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了。”
蔡小白表情变了变,她知道有些人该死,但若让她去剥夺别人的性命,她依然会迟疑,会下不去手。
蔡小白惩戒过不少恶人,但目前为止,还没杀过人呢。
“我开车送你吧,一定要赶快救人”
俩人收拾好,跟孟士良打了招呼后就出发了。
他们没告诉孟士良具体什么事,免得他担心,进而影响了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