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都有点不敢看他,可嘴角却不受控制的上扬着。
天啦天啦,虽然她也在国外生活个多年,但还是没学会他们那里的热情奔放。叔叔从小便请人来教她,要淑女要端庄,举手投足都要给人一种“哇,仙女怎么会吃喝拉撒呢,只要喝露水就好了”的感觉。
虽然她学的多少有些偏差,算是十足十没天赋的学生。
可是可是,这样子当众亲亲,还不是蜻蜓点水的亲亲,实在是让她脸都红透了。
闻屹扬垂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她湿漉漉的眼、快速轻眨的睫、慢慢由白透粉直到彻底变成红扑扑的脸,娇美的比旁边扑慢的今早才摘下来的最鲜艳的牡丹都要艳丽。
翻涌的情绪复了又平,起了又落。
“惹,好会演啊……”
“就是啦,那样一脸娇羞演给谁看啊,谁不知道他们连塑料夫妻都算不上。”
“没错没错,人家塑料夫妻至少还有利益连接,分不开的,他们这个……没几天顾家就会被彻底吃干净,顾梨也就被扫地出门了吧。”
顾梨完全听不到这些看热闹都快溢出天际的话,只是悄悄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主持人的流程还在继续,他们等一下下还要去各种和人寒暄。
想到这里,她更是觉得窘迫。
闻屹扬十分从容得体的站在台上,虽然耳朵里也并未听得进去主持人的几句话。
明明周围的花香阵阵,可还是有一道甜而不腻的熟悉果香强势的钻到他的鼻息间,让人不受控制的回想那柔软的清甜。
忽然间,手指轻动了下,然后一道柔软慢悠悠的的挤进了掌心中。
像是小奶猫的小肉垫,软软痒痒的。
他下意识垂眸,便见人弯弯眼睛对自己笑。
对不起,怪她太没有出息了,要牵牵手才可以平缓情绪。
直到晚上才结束,顾梨坐在车上昏昏欲睡。
要和人含笑应酬,笑得她脸都要僵了。要要穿着高跟鞋站足几个小时,站的她走路都要不稳了。
闻屹扬应付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仍谈笑风生的,她暗自佩服,她真的一个小时就已经顶不住了。
就这样,他还能一手扶着她一边在间隙问她,要不要换上一双酒店的拖鞋。
但被她想都不想的拒绝了,这条婚纱必须要配这个高度的鞋子才会最好看,对于美丽,她近乎有着苛刻的要求,在这方面足够的一丝不苟。
闻屹扬虽然不太理解,但是足够尊重,后半程的一只手几乎没离开过她的腰的扶着她。
“困了?”闻屹扬看着一旁萎靡的人,向后靠了靠,“先睡会儿。”
顾梨感到了些支撑,十分自然的靠在了他的肩上,就快睡着时,忽然感觉酸酸涨涨的小腿上传来了轻揉的力道,带着很好的缓解的力度,她有些喟叹的无意识轻蹭了蹭。
力度微停,复而继续,意识逐渐消失。
她是被车门打开,外面的暖风吹进来弄醒的。
她的手已经搭在了闻屹扬的肩上,睁开眼便见到了自己老公无比放大,却丝毫没有任何死角的帅脸。
闻屹扬见她醒了,打算抱她的动作一顿。谁知下一秒,顾梨的另一只手主动的攀住了他的另一边肩,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
仰着头轻笑,一个撒娇要抱抱姿势。
闻屹扬神色微暗,随后微微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这个时间,电梯里并没有人进出。顾梨看着反光镜中映出的两道人影,忍不住将脸埋进男人的怀里偷笑。
从今以后,她就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家了耶。
和她最爱最爱老公的家。
电梯一直停到六十八层,闻屹扬一直稳稳地抱着她,就连开门的时候都没有让人下来的意思。还是顾梨主动抱了抱他的脖子,“放我下来。”
主要是,她有点怕单手开门不好操作,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掉下来。
当然她没有一点怀疑自己老公能力的意思,她……她就是稍微谨慎一下,这点点谨慎也没有必要告诉老公。
闻屹扬看了她一眼,将人放下。
一进家,顾梨就受不了,快速的换掉鞋子衣服和饰品,虽然这些bolingboling的东西真的美到了她的心里,但是已经美美的一整天了,已经到了化繁为简的时候。
仙女也是要休息的。
但是仙女裙并不是那么好脱下,平时她都要自己对着镜子折腾半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扭头就跑到刚换好鞋子,并且把她脱分家的一双鞋子摆正,和自己的皮鞋并排放到一起的闻屹扬面前。
“老公~”
特别自然的转头,求助的毫无心里负担。
“……”
这一刻,闻屹扬恍惚听到了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疯狂拉锯着。
一个在一正言辞的呐喊着“非礼勿视!”
一个在有理有据的提醒“自家老婆,合法的!”
顾梨等了半天见没有任何东西,还以为他没有get到自己的意思,觉得默契还需要慢慢培养培养。
“帮我拉链拉一下啊老公。”她扭头,语气带着点催促的意思。
她的头也有点重,虽然头饰已经摘下来了,可是一些发胶什么的,还要洗掉。
婚纱是深V露背的设计,可以完美的展现她漂亮的蝴蝶骨。她的皮肤真的很白,这样洁白的纱裙都没将她的皮肤衬下去,闻屹扬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勾住了那条隐藏在她后腰几乎看不到的拉链,慢慢往下拉。
笔直的脊骨似乎和这条拉链重合,曲线蜿蜒像是世上最完美的流线,同向神秘又迷人的幽谷,腰窝若隐隐现的藏在幽谷之中。
闻屹扬还是移开了视线,手上微微用力,将那条细弱的拉链一口气拉到底。
顾梨终于得到解放,几乎边脱边跑向浴室,美丽的婚纱半路便在她身上滑落了下来,孤零零的躺在了地上。
她这次占用了大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才知道真的结婚这样累,比那天在医院跑了一天简直大屋见小屋。
想到等一下下要发生的事,她的脚趾都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虽然这几天也是睡在一起的,可是没有那样那样或这样这样。
啊啊啊啊不要想了!
她将脸埋进水中,试图让自己清醒下,过了几秒才又探出头,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脸连着身上的肌肤不知道是被水汽还是因为情绪使然,变得粉里透白白里透着粉。
顾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老公,她翻身下床正要去找,卧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她见到人,十分自然的抬起了胳膊,要抱抱。
闻屹扬垂下眸的那一刻神色微暗,却也走了过来,轻轻地将她抱了抱。
“怎么还没睡?”他低声问,语气间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抱着他的背,仰起头,声音清清脆脆的,“等你呀。”
闻屹扬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将人松开,“那睡吧,不是很早就困了。”
他说完这句话,刚想转身上床,余光却无意间看到一旁的人脸红红,有些娇羞的垂下头又隐隐带着期待的样子。
“……”
新婚之夜,一对“恩爱的夫妻”,她在期待什么不言而喻。
两个人躺在床上,闻屹扬抬手关掉了自己身侧的灯。
光线昏暗,只有月色顺着窗帘的缝隙溜进来,徒留一层朦胧的光亮。
但这浅淡的光线,并不影响他看到身旁的人乌润的大眼睛由亮晶晶的期待与紧张复杂的情绪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疑惑与茫然。
顾梨手抓着小被子平躺着,侧过身背对的话好像不太好,她强迫自己忍住了羞耻心作祟下本能的逃避。
好安静哦,安静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婚礼上,亲亲前的嗓子干干。
她看过好多这样那样时的文学作品描写,每个人的描写各不相同,她也便透过那些不同感受的只言片语,对这种事有着截然复杂的情绪。
耳边,在他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也可能是自己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轻轻的用手捂住,生怕声音大的也传到他的耳朵里。
她等啊等,等到心脏从剧烈的跳动到快要超负荷后的慢慢平复,好像都无事发生。
……嗯?
她有些不解的转过头去。
就在这时,布料轻轻摩挲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轻易便刺激到了人的感官,平复的心脏也因此再一次的剧烈跳动起来。
伴随着布料摩挲的声音,她好像也同时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也可能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叮——
一本预收
《少女的祈祷》
破败的山村,少女嘴角带着些伤,眼神却像山林中的小豹子,尖锐狠戾
陈澍逆着光,向她伸出手,跟我走么?
他成了她的监护人。
像所有监护人那样,对她抱有希冀。
“昭昭,不许打架。”
“好。”
她开始和同学友好相处,逐渐成为最受欢迎的存在
“昭昭,好好学习。”
“好。”
她开始好好学习,稳坐年级第一的位置。
“昭昭,不可以喜欢我。”
“不好。”少女尖锐又充满狠戾的看着他,和当年凶狠的模样别无二致。
那是她第一次明确的忤逆他。
陈澍一直想拨正这奇怪的情感,试图让她知道,这只是对他的依赖。
昭昭置若旁闻,并且愈演愈烈。
直到有一次他们又因为此事展开了激烈的争吵,而陈澍转身便在执行公务过程中受伤抢救后
昭昭开始认识新的男性,并且积极参加学校的外派交流
陈澍以为一切终于回归了正规。
直到有一次,他因公来到她的城市,偏好遇到她高烧不退,将人送去医院,
少女眉心紧蹙,梦语你喃着。
陈澍只当她是太过难受,温声安慰。
靠近,才听到,她一句句压抑的重复——“不可以喜欢陈澍。”
那一刻,陈澍觉得胸口像是被子弹穿过一样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