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兴回到军营,发胀的脑袋终于清醒下来。知道自己虽然是说笑,说的场合不对。还好魏阳只是说得重了点,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但在温兴心里,一直沉重得很。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回复了心情。温兴找了两个统制和都监来,抓紧开会。
统制梁心楷和监制伍思成先走进来,看温兴的脸色不好,都乖乖地在一边坐下。过了一会,监制俞北晨进来,看了看梁心楷和伍思成,又看了看端坐上座的温兴,到了下首坐下不敢说话。
最后,统制宣陆进来,看了看众人,道:“温虞候,他们几个因为什么恶了你,不敢说话?”
温心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恶了我?几个人进来一句话不说,谁知道为什么。快点坐下,我们开会。”
宣陆坐下,俞北晨道:“大家看温虞候的脸色不好,偏你眼睛不好。”
温心道:“今天到都统那里开会,命令我们明天从城南进攻孔彦舟一军。从南边进攻,起的要早一点。”
宣陆道:“明天进攻,今夜也早起不了。从从安利军到临河,要一天的时间。只要到了临河之后,提前歇了,第二天提早起来就行。”
温心道:“明天赶路,要赶到刚好第二天提早起来,天不亮时到达临河。以达到凌晨进攻的突然性,哪里是你的那样?明天哪里歇着,何时进攻,我们要好好商量。”
说完,在身后的黑板上挂起临河的大致示意图,开始讲解。
要达成战争的突然性,背后有很多事情要做。两个统制如何分开行军,如何隐蔽,侦骑如何布置,如何掌控战场等事情,繁多而杂乱。温心一一讲清楚。两个统制各自记下,布置到各军当中。
把事情讲完,温心道:“事情就是这样,各位都记下了?”
温心道:“那就散了吧,我没有给你们准备晚饭!”
众人互看一眼,心里暗道糟糕。温心今天的心情不好,连顿晚饭都不管了。
临河在黄河故道旁边。黄河多次泛滥,冲垮县城,是以县城城墙没修。孔彦舟在临河县城铺了很大一片营地,来放置他的两万兵马。自己驻在军营的东边,以当宋军的正面。
天刚蒙蒙亮,从矇眬的夜色中,突然探出宋将的头来。一个指挥使抽出长刀,厉声喝道:“杀”
随着这一声厉喝,立即喊杀声震天,无数的宋军突然冒了出来。
孔彦舟的手下并没有纪律,住的东一堆西一堆,杂乱无章。被突然一冲,立即乱了起来。
虽然乱,孔彦舟的部队中总是有一些核心。都是些草菅人命、杀人如麻的人,自身因素加上客机条件的影响,造成了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看到军队被进攻,立即凶性起来,很多不穿盔甲拿着刀枪杀了上来。
这种时候很关键。如果能够把这些人杀退了,也就大功告成,此后作战顺利。如果被这些人杀败了,整支孔彦舟的军队凶性起来,会非常难缠。
温心在后面注视着前方,见到一些彪形大汉上来,甚至有很多人没有穿盔甲。沉声道:“曹指挥,正是用你的时候到了!看见前方的那些兵士了吗?你带兵上去,不必多说废话,杀退他们!”
曹指挥叉手唱喏,翻身上马,带着手下冲了上去。
曹指挥的物点不爱说话,杀伐心极重,往往刀刀取命。手下也大多如此,是战场上的活阎王。
闷着头带着兵丁杀到了前头,曹指挥只是一刀,就把冲在最前头的彪形大汉砍到。举起长刀道:“今日不要放下手中钢刀,尽管杀上去,把他们的脑袋砍了!”
手下兵丁称喏,跟着指挥,一路向前砍去。
孔彦舟的兵丁全靠着一股血气,向前杀去的时候,对方不能保证完整队形,杀得有些混乱。碰到杀过来的这个指挥,阵形丝毫不乱,砍倒敌人心中毫无波动。
甫一接解,孔彦舟的兵就觉得不对。任孔彦舟的兵叫得多大声,对面的兵丁丝毫不为所动。而且由于孔彦舟的兵大开大合,漏洞极多,往往被宋军一枪捅倒。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孔彦舟的兵就躺倒了一片。
剩下的孔彦舟的兵终于怕了,拿着刀的脚步开始迟疑。向前走的脚步开始迟疑,犹犹豫豫的。
指挥看前面的一个匪兵,手中拿了一把大斧,神挡杀神,佛倒杀佛。乘他一刀砍,刀来不及收回来的空当,厉声大喝一声,挺马猛冲了上去。手中长枪如毒龙一般地刺了出去,嘴里大喝一声“杀!”
随着这一声大喝,长枪刺中了匪兵的小腹,又被猛地拔了出来。
匪兵肚子中了一枪,大斧依然向前面的宋军砍去。只是当大斧砍到身上,力已经竭了,从宋军身上滑了下来。
宋兵被吓了一跳,急忙大步跳开,出了一口气。
匪兵的力气被彻底抽空,回过身来,看着一枪刺死了他的指挥,缓缓倒了下去。
指挥不为所动,手中长枪一挺,向另一个匪兵刺去。
孔彦舟的部队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吩吩吼着扭头向后跑去。
温心长出一口气,道:“终于杀退了!这一股敌兵杀退,就再无阻碍。”
向后猛地一挥手,怒吼道:“杀,向前杀过去!”
宋军像潮涌一样向前面冲去,孔彦舟的军队再也不能阻挡,浪水一般向后退去。
看着不断涌动的军队,温心沉声道:“土匪的军队,看的就是一股锐气。这股锐气泄了,就再也没有办法,只能够任人宰杀了。曹指挥立了大功,事后必然重赏!”
曹指挥带着兵马,一马当先,追着逃跑的孔彦舟部队,一路向前杀去。
孔彦舟的部队连连向后面退去,再也不能抵挡。温心军队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士气越来越盛。在震天也似的喊杀声中,孔彦舟的部队再也组织起有效的攻的势,一路被追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