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哭着离去。
河水里,何荣芝呆了好一会儿。
“早——早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何荣芝突然学着小蝶的样子,说着话,一滴水珠,落在她的手臂上。何荣芝抬头,水珠从脸上滑落。“这个小蝶。明明气她,把自己也给弄哭了。”何荣芝掏出手帕,擦拭着眼泪。
“虽说,大冶长风与百月华早就相互心仪。可是,小蝶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何荣芝,你打抱什么不平?”何荣芝责怪着自己,“新城,我的记忆,肯定被封印了一部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何荣芝努力的想着,头痛了起来。“你个臭男了,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叫喊声,在空荡的天地里,传播开去。
一座关隘,黄潮生被一群凶神恶煞,逼靠在土墙上。一再对照着画像。
“这也太像了吧?”
“切,他也太渣了。”
“哪儿有被我们一拳,打趴下的榜首通缉犯?”
“咕——咕——”黄潮生的肚子,直叫唤。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望着天空。
“啪。”
拿着画像的独眼龙,给了黄潮生一巴掌。
“严肃点。”
“大哥们。我好好地走在路上,你们这么多人伏击我。还被抓到这儿,都参观了两个时辰了。谁做事不严谨?”黄潮生申辩道。
一队军士,从城里巡逻出来。为首的军官,冲着这伙人笑问道,“还在核对,宝贝的身份呢?要不这样。你们斫下他的头,冒充去试试?”
“切。盗亦有盗,若是能行,还用你老兄多嘴?”
“赏金中间人,个个都是人精。钱没领上,我们兄弟的名声给搞臭了。”
“你们还有名声?哈哈。”军官大笑着,走了过去。
“大哥,这群臭当兵的,看不起人。”
“我也看不起你们。”黄潮生不耐烦道。
“哗——”
这群人纷纷亮出兵刃,抵在黄潮生身上。
黄潮生不为所动道,“要杀,就痛快点。不杀,就放人。两顿没吃饭了——”
“啪。”
一名小喽啰用刀背拍了拍,黄潮生的脸。向独眼龙说道,“大哥,我算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个混饭吃的。”
“美女。有美女。”忽然,有名成员提醒道。
当即,严肃的恶人们,放开黄潮生,集体转向。
进入关隘的青石路上。一名倒骑着毛驴女子,夹杂在往来人群里。女子虽带着面纱,一身凹凸有致的身材,隐藏不住勾魂摄魄的魅力。
黄潮生一见来人,急忙背对着,面对着墙。
“这小妞子,带劲。”
这伙人,个个看的如痴如醉,口水直流。
“哒哒哒——”
毛驴蹄声越来越近,这群人的意淫,也达到了高潮。
“啪——”
“啊——”
忽然,这伙人的脸,被狠狠打了一耳光,倒了一地。毛驴也随着人们,进入了关隘。
“兄弟们。这口气能咽下去吗?”独眼龙捂着红肿的脸,起身问道。
“不就是修真者吗?我们又不是没办过。”
“咦——”
“哈哈。”
“走,进城。”独眼龙奸笑后,下达命令。
“大哥,这个废物,怎么办?”
黄潮生急忙转过身,配合默契地笑了笑。
“你喜欢,你拿去玩吧!大哥我,要带着兄弟们,去享受仙子圣体了。哈哈。”独眼龙得意非凡,与同伙奸笑起来,便走了。
关隘,前往城关的道路上。黄潮生一路紧追慢赶那群人。几日没进食,让他全身出虚汗,累得够呛。
现实,黄潮生是看清了。樱娘将黄潮生灵力吸尽,灵魂封闭。如今的黄潮生,与寻常人无异。问题是,黄潮生的家当,都存在肉体空间里。本人现在,身无分文。眼下,最重的事,就是怎么填饱肚子。
“这位小哥。前边是李氏帝国的瓦泥关吗?”一位老头,背着席子卷,向喘息中的黄潮生问道。
“对。”黄潮生望了眼前路,回应道。
“小哥这是累的,还是饿的?”老头说着,从斜挂在胸前的包里,取出一块干粮,递给黄潮生。
干粮,让黄潮生双眼冒精光。二话不说,扑上去,抢过干粮。三两口,没尝到什么味,就下了肚。胃里有了东西,黄潮生顿时感觉踏实了。
若是伏羲神术能正常运转,能将天地间万物,化为身体能量。黄潮生根本用不着吃饭。现在,伏羲神术依旧正常运转,就是收集来的灵气,一入黄潮生体内。如杯水倒在正午的大沙漠里。这个樱娘,体质是专克黄潮生而生。
“小哥,若是同路。我们就作个伴吧!”
“好。”黄潮生受了人恩惠,满口答应,“老人家,哪里人氏?”
……
瓦泥关,一条巷子里。老人寻着亲戚,黄潮生则靠着墙,等候着。
“嗨。”一位满脸横肉的大汉,出现在黄潮生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黄潮生,似看畜生一样。让黄潮生极度反感。“总体还行,跟我来。”
“大哥,凭什么?认识你吗?”
大汉寒下脸来,上前一把拎住黄潮生衣领,如抓只小鸡一样。任黄潮生挣扎也是图劳。“你爹,已经将你卖给我们了。小兔崽子,再动,可就不客气了。”
黄潮生一听,傻眼了。
人的大运十年一转,小运年年变。今年,命运变了?凭着自己无人能及的知识,精明的头脑,无上的智慧。被一老头,一块干粮就给卖了?
“小兔崽子,真识时务。可惜我们的生意,都是姑娘家的。你这形象、气质,若在京城,那是大有可为。先去当个大茶壶,跑跑堂。没事,让头牌姑娘好好教教你。或许某天,你有一飞冲天的时候。”大汉见黄潮生不再挣扎,为其规划着未来。
“若真有出人头地的那天。必定重谢大哥您。”
“哈哈。这小嘴,不干大茶壶,真是屈才了。哈哈。”一见黄潮生如此上道,大汉十分开心。
你奶奶的。若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老子能为你干拉皮条的活?呸。黄潮生窝着,一肚子火气。再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幸福感,油然而生。现在就业形势多困难,能签个终身雇用合同,已经打败了那几分之几的人了。
瓦泥关,一品香。关内最为奢华的建筑。主楼高五层,占地十几亩。每日里,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这日,天方过午时。一辆三匹龙马,拉着的大车,停在一品香的大门口。门口打杂见了,清楚这是高官权贵,急忙上前牵马。并向楼内大声叫喊道,“贵客临门。”
楼内听到叫喊声,黄潮生身穿青衣,打着呵欠,陪着笑,走了出来。
车厢里,走出两人,一中年男子,一年青男子。虽说中年男子走在前,看似主人。然而,目光时常关注身后年青男子。黄潮生只是看一眼,就知晓。这是陪自己家主人,出游的人。
再看年青男子,生得风流倜傥,刻意打扮成书童随从。
“两位爷,您慢着。”
黄潮生小跑上前,扶着两人下车。抽来搭在肩头的布巾,就要为中年人擦靴子。中年人十分配合,显得不是生手。黄潮生却看清那人的脚上,穿的是李氏帝国的官靴。
装模作样地擦完,黄潮生前方,为两位客官领路。
“客人两位,上房两间,伺候着。”
黄潮生领着两人,一进楼里。不少等着生意的姑娘,就蠢蠢欲动。听到黄潮生叫喊完后,个个失望。
“天字房,如何?”黄潮生问道。
中年人听了问话,下意识地望了年青人一眼。得到许可后,点点头。
黄潮生十分熟悉地,引着两人,向东侧的楼上而去。
“亲哥哥,两位,什么来路?”
黄潮生在楼梯上再次出现。早有姑娘,上前打听消息。其它女子,也是明里暗里注意着。
黄潮生卖着官子。打了魁首的手式,顿时,女子们蜜蜂见到蜜,纷纷拥了上来。
所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许多东西,可以用特定的标志来说明。魁首,本是行酒令手式之一,暗指官家。
“亲哥哥,我们有戏吗?”一位姑娘问道。
官家来寻乐,无论是哪一种,出手向来阔绰。若能伺候得好,说不定,命运从此改变。可是他们,向来要的是头牌、红牌,其它人入不得法眼。
黄潮生迟疑里。早有女子上前,左右拉着黄潮生,撒娇着。暗里,塞着黄潮生银钱。
作为大茶壶,就要有看上三两眼,就能认出客人来路、需求的本领。再根据客人的要求,投其所好,尽量让他们多花钱。而要用什么人?全在大茶壶的计划安排之中。
黄潮生得了好处,眉开眼笑道,“这两位爷,是来办事的。歌舞、小曲自然不会少。接下来,就看各位姐姐们的心意了。”
“亲哥哥。若我们有了好处,还差你那份吗?”
“亲哥哥,只会认钱。若对我们姐妹有意,尽管来就是了。我们可都盼着呢。”
“呵呵。”
“嗯哼。”
一位老妈子出现了,提醒一声。对黄潮生纠缠的女子,这才散了去。
“那小子,你的生意又来了。”老妈子向黄潮生一招手,让大茶壶们望着黄潮生冒火,使得女子们寒下脸来。
“我的亲妈妈。你又要送儿子进火炕?”黄潮生也是生无可恋地问道。
“有什么办法?瓦泥关里的首富夫人,指名道姓,非要让你去送绣包。他们当家的都管不着,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想争,还争不来呢。臭美什么?”老妈子怒道。
“每次,都让她那练家子千金,追杀的九死一生。亲妈妈,你为夫人的五十两金,真要让儿子这颗摇钱树,以身涉险吗?”
老妈子气乐了,“谁说五十两?早就涨到五千两了。为了妈妈我财源广进,亲儿子,只能辛苦你了。你要能将他家的千金,给一并泡上手,那才叫本领。大家说,是不是?”
“是。”
一品香的人们,异口同声地附和着。
“刚来了两位客人,我接待的。”黄潮生望着楼上,向老妈子打了个魁首的手式。
老妈子当即翻脸道,“还不快去快回。耽误了老娘的生意,有你好看的。”
瞬间,楼里的气氛紧张起来。吓的众人,不寒而栗。
“知道了。”黄潮生拉长了脸,就要走。
“绣包,别忘了。”老妈子提醒道。
“知道了。他家的店里,去买最好的。怀里刚有几个子,就这样,又被你盘剥了去。”
“那是你上辈子,积下的福气。”老妈子挖苦着,目送黄潮生离去了。
瓦泥关,黄潮生望着城中首富,杨家大院,心时就发怵。
“小哥来了。夫人,早就等着了。”一位满脸骄横,脸上直冒油的管家,寒着脸,走出大门。一眼望见,发呆中的黄潮生。立即一副笑脸的催促着。他见黄潮生不动。直接走来,推着黄潮生进了大门。
“吱——铛——”
黄潮生进入杨家大院,才走过弄堂。只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黄潮生心里一紧。大骂道:你大爷的。又来这招:关门打——瓮中捉——一连好几个词,认为都不适合自己。
杨家大院里,本来还是人来人往。大门一关,所有的人,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黄潮生手拿着绣包,步步惊心的走着。
“刷——”
又是一处院门,黄潮生悄然走去,刚一伸头。还未探视,只见一道剑光,就斩了下来。黄潮生缩回头,惊出一身冷汗,调头就逃。
“给本小姐站住。”
黄潮生边逃边回头。一位怒气冲天,生的秀丽的女子,手执着长剑,追砍黄潮生。
“你说停就停?我那么听话?切。是你老娘,让送绣包来的。”
“闭嘴。今天,不砍死你,誓不为人。”女子名叫杨秀蛾。
“你老爹都管不着,你个后辈管那么宽。”黄潮生边逃边还嘴。让杨秀蛾暴跳如雷。
两人在杨家大院里,一通乱追。值得一提的是,杨家真不愧为首富。若房子少,黄潮生还真是无处可逃。
一处天井院,二楼。黄潮生与杨秀蛾隔着天井,面对面。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能跳墙逃跑的树,被你砍了。梯子,也被藏起来了。大小姐,本人真不想在你家作客。开了大门,让我走吧!”
“呸。休想。这一回,非要斫了你,喂王八。你给本小姐站住。”
杨秀蛾说着,沿着走廊要过来。黄潮生则绕着走廊,与她保持着面对面。
“你也长得不错。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到那赃地方,当大茶壶。呸,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栽到屎坑里,自杀得了。”杨秀蛾说着,自认为最恶毒的话。
黄潮生双手一摊,“我要跟你一样,有个好爸爸,至于这样吗?”
“吱。”有人开门。
“表姐,快帮我,抓住这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