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老板呢?让他与我谈话。”柴房里避难人,明白所处环境,试图寻个突破口。
“老板?”
“哈哈。”
“你算什么东西?想见就能见的?给你五息时间,自己出来。”持刀的伙计,发出最后通牒。
五息时间,明摆着没给柴房避难的人任何机会。
“兄弟们,拿贼。”
“别,不要,我自己出来。”
柴房外,凶神恶煞的伙计们,正欲行动。柴房里,那人主动认怂。
“哈哈。”
“这上门的生意,真是来的好。”
……
顿时,那帮伙计个个心花怒放,似看到一堆金钱,送到自己的口袋里了。
看热闹的黄潮生,一头雾水。新城的乡土人情,他不甚了解。这几日,算是全城休兵罢战,销售打家劫舍来的赃物。虽然定下了不动刀枪的规矩。同时,也对突发事件,有着特殊规定。如眼前,这等送上门的贼人,不再是为老板打工内容。而是,谁拿住归谁的私家财物。
柴房里,一位中年伙计,被推了出来。他的身后,缩着位身材瘦削的人。突然,中年伙计被推飞出去,撞倒了两人。避难的瘦削人,拔腿便跑。
“捉住他。”
“这小子滑的像泥鳅。”
“别伤着,逃了就什么都没了。”
……
后院里,手持武器的人们,身手个个敏捷。那避难的人,却似泥鳅,在他们之间游刃有余的游走。那群伙计,不愧是贼人,经验丰富。任凭避难人怎么滑溜,几个出口处,皆有人守护着。避难人如何挑衅,也不能调开他们。伙计们从慌乱里,逐渐有了章法。形成两道散兵线,对避难人形成拉网式捕捉。
果然,伙计们的战术,效果明显。又将避难人,逼迫到柴房门口。伙计们盯着猎物,个个显出狰狞的笑容。避难的人,惊慌里,扫视着院中的情况。忽然,他发现了黄潮生。这个家伙,基本被围捕自己的人所忽略。黄潮生不参与,身上的气势、气质也是伙计们不可比拟的。
避难的人,突然一个前冲试探,引得伙计们纷纷上手来抓。他却在对方无法收势时,乘机突破第一道网。后边的伙计一见,急忙上前补救同伙的失误。那人再次看准时机,窜跳到黄潮生面前。
避难人侧身翻转,一手紧抱黄潮生腰,一手如爪,捏住黄潮生颈部大动脉。
“都别动,否则——”
“哈哈。”
避难人的威胁,才说了一半。抓捕他的伙计们,高兴的大笑。这一回,个个笑的前翻后仰。让避难人在迷茫里愤怒。手上暗劲一吐,黄潮生被抓的生痛。
“我是路过的食客,打酱油的,吃瓜群众。”
“住嘴。”
黄潮生争辩着,被避难人怒喝。
“本来吧,不知你的价值斤两。现在,升值了。”
“这个时期犯科作案,罪加一等。老板还有赏钱。”
嗯,什么破地方的破规定?黄潮生听了伙计们说的一脸轻松,明白不是说笑。心里暗骂道。
“我吃了一桌子菜,吃完没给钱呢。”黄潮生提醒着对方。可是让挟持他的人,感觉十分无助。抬头再看,围捕自己的人们。个个显出犹豫神情。
“那点小钱。等拿住这贼人。老板的赏钱,不要就成了。”
“说的轻巧。”
“就是。”
情况逆转,让挟持黄潮生的人,认知显得不够用。意外的惊喜,让他变的大胆起来,“让开道路。”
恐吓声,让犹豫中的人们,又各自窃笑起来。无人让开道路,反正各条出路,封锁的更严实了。
“你们想怎么样?”挟持黄潮生的人,惊恐起来。
“煮熟了鸭子,你也别想飞走。”
“这样吧。你放了这位食客,我们保证,少让你受苦。”
“对对。”
“别人千刀万剐,你就死的没痛苦,不受罪。”
……
酒楼的伙计们,绝对不会放行的情况下,讨论着避难者的各种死法。让黄潮生大开眼界。心中暗道:大争世界,整人手段,都快成艺术活了。
“喂,还是投降得了。”黄潮生跟挟持自己的人,商议道。
那人一听,抱着黄潮生就向后退。没两步,撞到了墙。黄潮生的后背,被胁持人胸前的鼓包顶着。新发现,让黄潮生心下一惊。说实话,出来透气,遇上热闹。他连对方样貌都没看清,就被稀里糊涂的胁持了。
黄潮生有意与之分开。不想被胁持的人抱的更紧。
“别想逃,也别想耍花招。要死,你得陪着。”
胁持之人,在黄潮生耳边威胁道。两人紧贴着,相关部位的磨蹭、挤压的更激烈。让黄潮生十分的无奈。
“诸位,你们也别紧张。大家都为了求财。”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黄潮生刚开口,被身后的人警告着。黄潮生急忙解释道,“想要平安度过这个关口,你要老实点。”
“哼。”
“两位在讨论什么呢?”听到黄潮生建议,左右为难的伙计们,也不想长久对峙下去。
“他,你们能得到多少赏金?别狮子大张口。这不过是天降横财。”黄潮生向伙计们开出条件。
顿时,伙计们都琢磨起来。后院里,安静下来。
“你能出多少?”一位伙计直接问道。
“楼中酒菜钱,应该是三金。我只留下四金,其它的五金,给你们分了。我与他,可以离开。”
“这等好事,不早说。”
瞬间,伙计们皆大欢喜起来。
“穷鬼,身上才九金?”胁持黄潮生那人,一脸嫌弃的骂道。
刹间,伙计们个个目显贪婪的凶光。黄潮生感觉十分无助。
“别看我,我身上什么都没有。”胁持之人,看出情况急转直下,急忙表明道。
“我若被杀,你们可什么也得不到。”黄潮生无力的想着理由。
“他说的不错。”
“店里买卖,所以利归老板。”
“还不知,那家伙说的是真是假。”
“线放的太长,难免会节外生枝。”
“嗯,我们做的,都是快手买卖。本钱太大,谁也玩不起。”
“好,成交。不过,你只能留下三金。”
“车船费都不留,太不仗义了。”黄潮生口中抱怨,手指一弹,飞出六金。
伙计们见了钱,对黄潮生两人再无兴趣。那人乘机挟持着黄潮生,离开了。
“嗨。别紧张,放开手。”
酒楼,黄潮生轻轻拍了拍胁持自己人的手,提醒着。
“无耻之徒。”
“啪啪。”
那人放开黄潮生,口中骂着。黄潮生的头与脚,同时受到打击。黄潮生转身,只见那人,生的眉清目秀,一身的普通男装,难掩其婀娜多姿身材。看上去十七八的样子,双手护在胸前,紧皱着眉头,目光中有恨有怨,更有一丝期待。
黄潮生扫了她一眼,揉着痛处。“脱了身,就快些离开。还赖在酒楼不走,想被他们捉。”
“切,你当我不知新城的规矩?”那人不服气的反驳,最后狠狠盯着黄潮生,“你,大色狼。知道我的身份,还用力磨蹭。”
“嗯。”这等羞事,小丫头也能说出口。家教,真让人不敢恭维。“隔着衣服,没感觉。”
“你——”小丫头气极,“你要负责。”
“嗯。”明知是虎狼,还要主动送上门来。“好呀!回客栈。”
“走。”
那人一听,正中下怀。拉着黄潮生胳膊就走。
“吱——”一个包厢门开了。
“主人,这边,你走错方向了。那人是谁?”
“咚咚咚——”
酒楼前厅,急促的脚步声,踏踩的木地板直作响。
一队军士,由位公子哥带着,气势汹汹而来。拉着黄潮生的人,一见来者,急忙扭头。尽管如此,依旧没有逃脱公子哥的法眼。公子哥愣了下,到了黄潮生面前,“扑咚”一声就跪下了。“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让拉着黄潮生的人,惊呆了。
“大哥,不,大爷。祖爷爷。尤吉有眼无珠,还请看到我诚心诚意的份上,原谅小人一家。”
“哗。”
尤吉带来的军士们,跪倒了一大片。
“一点都不真诚,赔礼道歉,有你这样空手来吗?”黄潮生生气道。
“咚咚咚。”尤吉一听大喜,“祖爷爷发话,马上去办。”尤吉说着起身,欣喜异常的边跑边回身说,“祖爷爷,您就等好吧。”
尤吉一走,他们军士,也纷纷跟了去。拉着黄潮生的那人,急忙追了去。
“尤吉,你这个败家子,又玩什么名堂?”
酒楼外,避难的人,抓住尤吉的马缰。
尤吉一脸着急,没有半分耐性,说道,“吕思嘉,今日小爷可有要事去办。别来寻不痛快。”说着去抢马缰绳。
“不说清楚,不许走。堂堂帝都败家子,给他下跪磕头,平日的威风呢?”
“你——”尤吉火冒三丈,抬脚便踢。吕思嘉早有防备的躲闪开。尤吉明白,遇上这块牛皮糖,不如她的愿,没那么轻易走开。“聚宝楼,拍卖行,发生的事情,你是一点耳闻也没有?”
“没有。一个销赃的地方,有什么了不起的?哦!”吕思嘉似明白了什么,“他在那儿,抢了你的风头,把你给揍了?”
“切,要是动手,还了得?”尤吉申辩道,“吵了一架。”
“呵呵。这回,你可输的真透彻。”吕思嘉挖苦道。
尤吉十分认账,“幸好,还有捥回的余地。要不然——”
“会怎样?”
吕思嘉非常好奇。尤吉乘她松懈,双脚一夹马肚。胯下马匹窜了出去,也让吕思嘉手中的缰绳,脱了手。望着尤吉带着人马扬长而去。吕思嘉害怕的环视四周,回身向酒楼里跑了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
酒楼后院的巷子里。吕思嘉追上黄潮生三人。此时的天色,已经是万家灯光。天上,残存的最后的一丝光线。
“主人,这是怎么回事?”童生与萧小子相视后,笑问道。
黄潮生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心道:没你们两个傻瓜,会弄得我心烦出去透气?
“主人?”吕思嘉好奇的反问。
“叫着玩。”黄潮生解释道,“我们三人年纪差不多。关系处的好。”
吕思嘉怎么会轻易相信,打量众人一番。黄潮生、童生、萧小子三人,确是少年样子。童生身上一股桀骜不驯地劲头,对黄潮生有种天生的畏惧。萧小子生的朴实无华,显得天真毫无心机。黄潮生年轮大于两人。生的青春俊美,目光里显得老成稳重。
“本——我叫吕思嘉。你要叫他主人,我就是你们未来的主母。”
“什么?”
吕思嘉十分自信的介绍,惊的童生与萧小子,眨着眼睛,相互望着。
黄潮生刚要开口相问。吕思嘉大声说道,“出门,我是一身男装打扮。因为从来没有男人,能靠近我三丈之内。刚才,他在众目睽睽下,占尽了便宜。”
这也行?理由太牵强了吧?童生、萧小子听到解释,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萧小子摇头不信。
童生见黄潮生,对吕思嘉的态度,不冷不热,问道,“想当我家主母的人,多着呢。你是什么身份,有那个资格吗?”
“我——”
“咻——啪——”
巷子里,黄潮生等人正对吕思嘉,发出质疑声。屋脊上,升起信号,飞到天空,炸开了。
“不好,他们寻到我了。”吕思嘉紧张道,向黄潮生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护送我回玄月帝都,想要什么好处,尽管开口。”
“他这人做事很怪。却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屋脊上,传来男子的评价。众人一抬头,只见酒公子,懒散地躺在房顶上,手中拿着酒葫芦,正在不紧不慢的品着酒。
“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你?”童生讨厌的问道。
“我们本就是一路人,怎么可能分的开?不信,你看那儿。”
顺着酒公子的指引方向。远处屋顶上,两位美女,正在交着手。吕思嘉借着夜色灯光,看清其中一位是妙生。让她心惊不已。
“绕了一大圈。想要找的人,还是靠自己寻到的。还来寻我,无不无聊?”黄潮生向酒公子取笑道。
“我可没那个本事。人是兰心月寻到的。而且,赵无极也追来了。”酒公子说的轻松自在,“师父说,再不自我突破,终生会止步不前。这次下山,我是自封修为。还是难免深陷其中。玩鹰者,被鹰所困,这份苦恼,黄兄与萧老弟没有。不赖上你们,又能去何处?”
“你们想聊天,我们寻个安全处。一会儿追兵来了,谁也走不掉?”吕思嘉心如火焚。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