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沙滩上的字,让王星星大惊失色。
江城,王星星收到消息。别西卜被迫退回西方。王星星仗着曾为华夏人的优势,以为可以大展拳脚。没想到,警告来的太迅速。
王星星不敢多想。化为一群蝙蝠,乘着夜色飞走了。
“这叫什么事?”江岸上,人群中,黄潮生趴在横栏上,对自己说道。
是呀!这叫什么事?明明要对暗影局斩尽杀绝。一转身,又要施加援手。
“这个徐子凡,真不是东西。”
“有钱人,那个是东西?是东西的,都是受苦人。”
“是个东西的,讨厌却要给不是东西的人打工。哈哈。”
一句绕口的冷笑话,引得过夜生活的人们,热闹起来。
黄潮生转身,面对着人们。真不知,徐子凡又搞出什么新花样。
“徐子凡又要抛弃崔素萍,说什么她是水性杨花。”
“狗日的徐子凡,真是有一手。”
“怎么了?”
“前段时间,没听说。被人踢出项目部,快破产了。”
“知道呀!”
“这么快又有钱了。不正是抱住崔素萍这条大长腿。危机一解开,就——”
“不对。不对。尽是胡说八道。”
“抬杠。”
“最近,徐子凡已经登报澄清了。这一切,都是崔素萍由爱生恨的阴谋。连他抛妻弃子,也是因为崔素萍的安排。”
“你才尽说鬼话。徐子凡,什么德行?路人皆知。还能让你洗白了?”
“我就纳闷了。徐子凡树大招风,什么人都能踩上一脚?你牛,你也搞个集团公司出来。”
……
真是多事之秋。黄潮生心情烦乱的想着。
这时,天际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传来。让黄潮生心中一怔。又是什么大人物,光临江城?只感觉这股力量,实力在金仙之上。莫非,来追杀我的?
黄潮生用力的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些。天底下,没那么多的巧合吧?不管怎么说,得先寻个地方,藏起来,观察下形势,再作打算。
“哇——”
黄潮生刚要动身。一名女子,捂着嘴,弯腰跑向江边。到了黄潮生身前,污秽之物,就喷了出来。一股温暖而又粘稠之物,顺着黄潮生的裤脚,向下流着。
“哦——”黄潮生不看就反胃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又一女子跑了来,连连道谦。当女子与抬头的黄潮生,四目相对时。那女子由惭愧变成愤怒,正是江北医院,黄潮生曾勾搭过的护士姐姐。
“没关系,没关系。”
黄潮生陪笑着,扶起抱着自己腰的女子,到了江岸的石栏上。护士姐姐边抚着醉酒同伴的后背,边恨恨盯着黄潮生。让黄潮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哎呀。真对不起。”
又三名女子围了来,向黄潮生道着谦。
“别让他走了。”护士姐姐一指黄潮生,说道。让其它同伴不知所以。“把人家吐成这样。能不赔裤子吗?”
黄潮生的俊俏模样,让同伴们立即心领神会。
“丽丽交给我们。你领这位,去买条裤子吧!”
“对对。”
看着一脸坏笑的同伴,及护士姐姐的毒辣眼神。黄潮生一句话也不敢吭。护士姐姐变态的手段,他是领教过的。
人间,黄潮生一觉睡到自然醒,完全是奢侈的事。可是,在护士姐姐的家中,黄潮生做到了。
十二点多,黄潮生一辘轳从床上爬坐起来。
这是一套三居屋,简装的房子。屋里没有冰箱、沙发、电视、电脑等等。厨房,除了燃气灶、锅、碗、筷子一套外,再无其它。虽说是三居室,只是一张大床,简易的衣柜。地面上,放置着不少医学书。
黄潮生扭头,望了眼另半张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着。被子上,一把钥匙压着几张大钱,钱下一张纸。
黄潮生随手抽出纸,是一张留言条。上书:今天白天、晚上,连班。明日回。你的裤子洗了,没收入,不投靠姐,还想跑哪儿去?再敢玩不辞而别,打断你的狗腿。
切。黄潮生直接丢了纸。护士姐姐,完全把黄潮生当小白脸养了。昨晚,两人的反应,如同生活几十年的夫妻。没有任何激情。吃过饭,洗洗就楚河汉界的睡了。
黄潮生坐在床沿上,实在是无聊之极。到护士姐姐的书堆里,寻着可看的书。一本厚厚的书,引得黄潮生的兴趣。抽了出来,随意翻开。不料想,这根本就不是书,而是护士姐姐的账本。
护士姐姐,从大学开始。每个月的收支,记载的清清楚楚。做家教、护理、月嫂等。及工作后的一切的开支、盈余。这套房,就是护士姐姐省吃俭用,买下的。
合上这本书,黄潮生心情难以平复。
一不小心,又结下了因缘。一心只想成为别人,人生中的过客。
黄潮生穿好衣服,装好钥匙与钱,便出门去了。
江城,时下正是夏季。白天,太阳照着在,穿市而过的江水,如同蒸笼一样。人走到树荫下,汗如雨下。尽管如此,却不影响人们对江城的忠爱。
华夏大地,除了三四座超级都市外。江城就是一等一的巨大城市之一。
黄潮生吃过早餐,手拎着一瓶果茶,一身轻松的欣赏着江城,仲夏之美。
被人包养的生活,爽。
“老城区,最后一块地。终于破土动工了。”
两位路人的闲聊,让黄潮生的心,为之一动。
“什么时候了?还能强拆?这个徐子凡,真是有手段。”
“人不狠,立不稳。但凡成功人士,面善心毒,方成大器。看看你我,混到退休,还是大头兵一个。”
“话——还真是。当年,车间里老主任,突然出事。群龙无首,厂长点名让我上,都不干。”
“对呀!为什么不干?”
“工资都发不下来。去了,不是脱离群众,还挨骂。都是挺好的工友,能那么狠心?”
“哎!真没那个命。你看看提拔的那小子,什么都不会。只要跟着总厂,欺负人就行。官越作越大,最后成了——不提了,有什么用?”
“那家伙,子女都去了国外。拿那么多退休金,没有人理会他。真是报应。”
……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老城区,被强拆了。那么,原爷爷与原奶奶等人,不就成了受害者了。
黄潮生一扬手,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心中痛骂道:黄潮生,你这干的还是人事吗?望着面前环境,没有打下去的手掌,黄潮生挥舞着拦了辆出租车。
老城区,铁皮围拦口处。一大群老人们,堵着大门口,阻止着工程车进入。
“各位大爷大妈们,拆了你们的房。那边就是拆迁办公室。只要去签了合同,拆迁费,还有你们的损失,都会得到偿补的。”一位头戴安全帽的工头,向大爷大妈们作着动员工作。
“凭什么强拆我们的房子?”
“他们就想生米成熟饭,好拿捏我们。”
“让徐子凡出来。”
……
工头一方的众人们,强压着怒气,再次上前,陪笑道,“这不能怪我们。”
“怎么不怪你们?”
“下边的工人,来了要干活。不干活,家里——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大家。说一千道一万,房子已经拆了。徐总的意思,绝不让大家吃亏。拆迁费虽然早就谈好了,每户再相应的提高。对于大家的损失,拉出个清单来,我们都认。好不好?”工头大声宣布着。
“家都没了,怎么拉清单?”
“每户的拆迁费相应提高?说的好听,若有诚意,怎么不说的具体些?”
“对。”
“各位,各位。我是干工程的,不是专门负责拆迁的。”工头一指街对面,写着大招牌的拆迁清算办公室的地方,回头笑道,“他们才是专业的。有什么问题,大家去哪儿,找他们。别堵着路。我们也是打工的。”
“不行。”
“既然你说了不算,还是让徐子凡来处理。”
“对。”
“骗我们去开什么拆迁见面会。回来,房都被推平了。不能再上当了。”
“告诉你们。我们一部分人,去市里反映情况了。别想再骗人。”
听到老头老太太的话,工头的脸上,再没了笑容。他回望了眼,打着火,准备大干一场的工程车。再望了眼堵住道路的老人们。脸色,越来越冷酷。
这时,工程人员的背后,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还没开工?”
“徐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徐子凡带着一群西装革履,头带工程帽的人,气势汹汹地来了。工头一见,陪着笑脸,迎了上去。
“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能行,我换人了。”徐子凡一指工头的鼻子,直接质问道。
“他,就是徐子凡。”
“私折我们房的混蛋。”
“打呀!”
老人们一见到徐子凡,又见到他的嚣张态度。顿时,压抑的情绪暴发了。工人们一看,急忙上前护着工头与老板。混乱就此开时了……
黄潮生到了老城区,围挡路口。只见救护车、警车,不停的闪烁着灯。抓人的抓人,救人救人……
黄潮生与前来围观的人们,被维持秩序的警察,挡在警戒线之外。忽然,黄潮生腿被人紧紧抱住。他低头一看,正是出走好几天的小雀。
“饿了?”黄潮生抚摸着小雀的头,问道。小雀用力的点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江城雨季大战三日,被封印的小雀骚动。黄潮生解除了它的封印。小雀就火急火燎的飞走了。黄潮生则去了海城。
短短的数日,黄潮生与小雀都经历了人生的沧桑巨变。
黄潮生抱起小雀,又望了眼,老城区的老巷,先行离开了。
这日,护士姐姐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自己的房门。看到黄潮生盘膝而坐,如同雕像一样。
“咚——”护士姐姐轻轻的关上门。
“回来了?”黄潮生温柔的问,让护士姐姐的脸色,有了丝笑意。
“嗯!这是怎么了?还以为,你早跑了。”护士姐姐说着一笑,到了厨房里,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
“本来想那样做,让你长点记性。不要圣母心泛滥。”
听着黄潮生的话,护士姐姐高兴的笑了笑,一身轻松的问道,“吃饭了没?想吃什么?”
“已经做好了。”
“哦!”
护士姐姐听了黄潮生话,半信半疑的揭开厨灶上,钢筋锅盖。一股肉香,钻进护士姐姐的鼻腔。她又打开电饭锅的盖子,米饭的清香,随着蒸气升起来。
“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一起吃吧!”护士姐姐说着,就动手拿碗。
“我不饿。你吃吧!”
护士姐姐听了一愣。黄潮生的样子,明明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为自己做好了饭菜。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多年来,识人的标准没有错。她端着饭碗,故意走到,黄潮生面前的窗户边,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什么事?要罚自己?”护士姐姐边吃边问道。
黄潮生一动不动的回应道,“我,看过你的账本。”
护士姐姐被嘴里的食物,噎住了。幸好,问题不大,舒缓了下,片刻后,没事了。护士姐姐望着窗外,背对着黄潮生。
“我的家庭很幸福,最少在高中毕业之前是这样。”护士姐姐轻轻的说道,“父亲很爱我。承诺,等我长大了,就买一栋大房子。拿到大学通知书时。也接到父亲工厂出事故的电话。母亲因为这事,精神每况愈下。”
“好人,终归有好报。”黄潮生安慰道。
“以前,我相信。现在——”护士姐姐说到此,话低沉了。突然间,她又恢复自信,说道,“我想买一栋大房子。结果,我成了同学眼中的变态女。我想和母亲一起住,为她养老送终。男人们,认为这是个大累赘。为什么要在爱情与亲情之间,作出选择?”
“别的女子,要彩礼几十万,月薪过万,还要车要房。我,只要母亲生活在我身旁,这么一个小要求。被他们视为累赘。世道,呵呵。”护士姐姐说着笑了起来,端起饭碗,猛吃了起来。
黄潮生没有半分同情,问道,“你想包养我?无房无车、无学历无本领,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
“最少,你有善良。还有良心。”
“良心?”黄潮生苦笑道,“早就不值钱了。”
“嗯。”护士姐姐不否认,“良心,不是因为尘世里,泛滥成灾而贬值。因为它的稀缺,而一文不值。违反市场经济规律,让人实在可惜。不过,不遵守规律的世道,早就司空见惯了。”
“那你还——”黄潮生纳闷的问。
护士姐姐回身,冲黄潮生神秘一笑,“你给我生个孩子,我们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