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雨终于停了。已经是三天以后。
老城区、老巷。
“老头子,快上来。吓死我了。作孽呀!作孽。”
听到二楼传来惊叫声。原爷爷急忙小跑着,上了二楼。进屋一看,也是惊呆了。
只见,屋里没有人。唯有一床死去的小动物。个个还用襁褓包裹着。对于老人而言,特别的瘮人。
“扑铛——”
窗户外的响声,差点将两位老人的心脏病吓的犯了。定眼一看,一只漂亮的鹦鹉,正奋不顾身的撞着玻璃。原爷爷一吓唬,鹦鹉才依依不舍的飞走了。
“房子,得看对人了再出租。怎么样,出事了吧!”原爷爷责怪道。
“哎呀,不行了。我得去吃颗药丸去。”原奶奶捂着胸口,痛苦的离开了。留下原爷爷,处理着后事。
“爷爷,奶奶。在吗?”
原奶奶进屋没多久。听到屋外,传来孙女原玲玲的声音。片刻间,原爷爷与原奶奶都出来了。
原玲玲看到二楼,爷爷正冲着她笑。问道,“黄潮生回来了?”
“啪。”原奶奶拉过原玲玲的手,就在她身上拍了下。吃醋的说道,“臭丫头。一回来,就问外人。原本,你不是来看爷爷、奶奶的?”
“不是,不是。爷爷从不上二楼,看到了他,有些奇怪。”原玲玲立即岔开话。“爷爷在楼上干嘛?”问着,就想上楼。被原奶奶拉扯住。
“老实说。你是不是跟那个黄潮生,有什么情况?”原奶奶敏感的追问。
顿时,原铃铃的脸,羞的通红。
“啪。”
原奶奶毫不留情的,又拍打了原铃铃一巴掌,“你为我们家,长点脸,成不?”
“奶奶,怎么不长脸了?”
“还想骗我。奶奶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奶奶过的桥的,比你走的路还长。”
“那就休息会儿。别太累着。”
“你个臭丫头,还顶嘴。”
原玲玲的油嘴滑舌,没有让事情完结,引来了奶奶的追打。
“爷爷,救命啦。”
“老婆子。你不打外人,打自己人干嘛?”
“住嘴。”
原家正热闹时,黄潮生及时现身了。呆呆的望着原家人,转身就要走。被眼疾手快的原奶奶追上,给抓了个正着。
“你个没良心的黄潮生。我们对你不错,你也不能害我家孙女吧?”原奶奶边打边责怪。
黄潮生护着头,被打的急眼了,申辩道,“没害她。一晚上,我都没动过她。”
“什么?”
原爷爷与原奶奶,被黄潮生的话,惊呆了。过去,闹腾是害怕他们在一起。听到两人真在一起了,如同晴天霹雳。
顿时,原奶奶拉着黄潮生进了屋。原爷爷一路小跑下楼,推着原玲玲进了屋……
直到中午十二点,门开了。黄潮生被推出门外。
叫什么事?黄潮生心中苦楚,快速向巷子外走去。
三天大雨,三界王、武者、异族,与暗影局大战了三日。三天里,附在黄潮生身上的,异族小雀,一直躁动不安。大战过后,黄潮生解封了小雀。跟随着它,飞到老巷子,想摸摸情况。
结果,让原家老头、老太太两人。拉去写了坦白信,又写了保证书。一辈子没有向老师交过的东西,都写给了原家老头、老太太了。
巷子口处,黄潮生正抬头望着太阳。
原玲玲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拉着黄潮生就逃。身后,传来原家老头、老太太的叫喊与咒骂。
“你不在医院,去哪儿了?”
商业街,僻静处。原铃铃一停下,就迫不急待的问。
黄潮生望了眼,自己活动自如的手腿。江北医院,继续装骨折,是不可能了。索性,将错就错。心道:哎!人一冲动,就会露出马脚。三天前,玩什么情绪低落,喝什么酒?低俗。
“石膏都拆了。还躺在医院里?我,可没那么多的钱。”
黄潮生的托词,让原玲玲为之一笑。
“接下来,是不是要回老家了?”
听到原铃铃的问,再看原铃铃笑的样子。黄潮生明白了。与原铃铃一起,经历过事情后,缘分就无声无息的产生了。
徐子凡与满娃交换了灵魂。作为徐子凡的本体灵魂,错过了与家人、朋友、爱人,之间的许多事。凭着一个名号,就想进行道德绑架。让他们相信,自己是真正的徐子凡,太幼稚了。
无论是徐子凡的皮囊,满娃的灵魂;还是满娃的躯体,徐子凡的魂魄。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曾经一起同呼吸、共命运。一块开心、难过的生活过。
“喂,你没什么事吧?”
原玲玲看着黄潮生狰狞的笑容。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关心的问。
“我在想,你爱我什么?本人,没车没房没存款,没文化没学历。除了诚实、可靠,没什么优点。”黄潮生不老实的坦白的问。
原玲玲笑了笑,“跟你吧,有点感觉。至于能不能一起生活,谁也不知道。跟着感觉走吧!”
“你用青春赌明天?”黄潮生惊问道。
“算是吧!”原玲玲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家里管的严,我没恋过爱。短短的时间内,跟你经历了不少事。感觉你,挺实在。”
“切。我还骗了你们老师两笔钱。”黄潮生说着,小心起来,“你想再骗回去?”
“哈哈。”
原玲玲被逗笑的,前俯后仰的。
“彩凤与我,其实——其实挺喜欢,你贼兮兮的样子。又气人又真实。”原玲玲说着又是一笑。
女人口味,真让人猜不透。或许就是传说中,看对了,身上的缺点也成了闪光点。看不上,听了名字就心烦。
“其实吧,那些钱,我不想要。你也知道,我在住院,又没存款——”
“好了,好了。知道了。接下来,什么打算?我可是要跟你,一块江城流浪的。”
黄潮生还想维护,自己高大上的形象。原玲玲根本不想听他累述,直接跳到下一章。
这让黄潮生即温暖,又产生怪异的想法。冷静下来的黄潮生,想到了山中时,与小云雀、杏花女的平凡生活。黄潮生想让无着落的人生嘎然而止,去过平静的生活。若从前的因缘没断干净,无非又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给我一个占便宜的机会。”
听到黄潮生说的轻挑。原玲玲羞的脸色通红。让黄潮生神经错乱了。
“行了,不开玩笑了,走吧!”黄潮生适可而止道。
“嘀铃铃。”
原玲玲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望着黄潮生,掏出手机,有意避开了去。接通电话,黄潮生在一旁等候着。
“非常不好意思。”片刻后,原玲玲的道歉,让黄潮生看到光明。“彩凤,有情况。我得去安慰她。再联系。”原玲玲说完,快步跑向公交站台。
黄潮生望着原玲玲离去。心道:这个傻丫头。自己哪有什么手机?再联系,就看老天安排了。
公交车,载着原玲玲离开了。黄潮生释然的松了口气。
“黄潮生。”
随着呼叫声,一辆豪车,停在公路边,黄潮生身前。打开的车窗中,崔素萍侧脸,冲着黄潮生一笑,“上车。”
黄潮生反应扭捏,神情胆怯的说道,“车,太高级。不敢上。”
这时,往来的路人。观看着富家女,邀请穷小子的童话故事。让崔素萍催促的眼神,向黄潮生连连眨着。
“是我,打电话。让高彩凤引开原玲玲。有事,想跟你交谈下。”崔素萍说明来意。
黄潮生没有上车,“我们之间,没什么交集。有什么好谈的?”
“表姐走的时候,让我有事,可以先来找你。我也不知什么意思。”
柳盈盈,真是害死人。黄潮生心道。与她才经历两三事,惹的自己痛不欲生的。再推荐前世初恋,真想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这浑水,不能再趟了。
“或许,你帮了我。又能得到一笔钱。”
面对崔素萍的引诱。黄潮生一扬手,将先前的两张银行卡,从车窗丢了进去。转身就走。
“你逃什么?我只想知道。徐子凡对表姐做了什么?喂。”
大街上,崔素萍下车追赶着黄潮生。一句话,让黄潮生驻足回首,冷酷的脸,杀意满满的目光。吓的崔素萍一跳。
“哟!崔大小姐。”
宋子义,领着两名油光满面的啤酒肚,笑兮兮的来了。
“幸会幸会。寄给你的东西,看了吗?徐子凡是个什么东西,应该看清了吧?”
崔素萍似笑非笑,眼神中有逃走的欲望。
宋子义侧身,将跟着两人,介绍给崔素萍,“这位是银行的刘行长,这一位则是国税局的——”
“我们走。”
黄潮生欺身而上,阻断宋子义与崔素萍之间。说完,轻揽着崔素萍的腰吱就走。
“站住。你是那根葱?”
宋子义挡住黄潮生两人的去路。崔素萍正欲解释,被黄潮生又用身体给挡住了。
“葱?你家主人,见了我,也得磕头作揖。”
黄潮生,一副少年外表。口气之大,让随行的刘行长与税局的官员,不免来气。顿时,官威上身,要为宋子义好好出一口恶气。唯有宋子义,心中一怔。
“小伙子。你是那家的孩子?”
“不管是那家的。明天,让你家大人,在五洲宾馆,摆好酒席,给宋经理赔礼道歉。否则,江城的地界,就不用再留了。”
这一次,黄潮生没有惯着他们。冲着两人一瞪眼。瞬间,两位官员的官威溃散,全身心的浸泡在恐怖之中。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自古有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崔素萍虽家势大,深知和气生财的道理。见黄潮生被宋子义借刀杀人,一下子得罪两位实力派人物。于是,想上前打个圆场。被黄潮生始终封住路。
黄潮生见宋子义锐气受挫,冷冷说道,“按他们所言。明晚八点,五洲宾馆。让你家主人,摆上最好的酒席,赔礼道歉。否则,莫说江城,华夏,甚至西方老家,连根拔起。”
宋子义虽犹豫不决。一听黄潮生口气狂的没边,心下十分来气。抬头与黄潮生互怼时,只是被黄潮生扫了眼。无边无际,莫名其妙的恐怖,让宋子义的心,处于崩溃的边缘。
宋子义是什么人?华夏杰出青年,虽走了邪路。一身的能耐与见识,早就非寻常人所比。西方,恶魔、狼人,也是司空见惯了。单凭恐怖感而论,无人能及黄潮生。
黄潮生,绝非宋子义能惹的人。不按对方要求办,真要惹祸上身。片刻后,宋子义屈服了。他本就是为主人跑腿的,一切有主人扛着好了,关他什么事?主人,主人,谁愿一辈子居于人下,最好——呵呵——
“是是。”
得了宋子义回应。黄潮生轻搂着崔素萍,上车走了。
“你,打算,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豪车中,听到崔素萍的话。黄潮生才惊醒过来,手足慌乱中放开崔素萍。
自见到宋子义起,到刚才。黄潮生展示出的王者霸气,让所有人,都甘愿折服。情愿在窒息中,仰望着黄潮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逆反、造次。
崔素萍,本是仙界仙子下凡尘。封印了能力与部分记忆。出生大户人家的她,眼界之高,无法想像。方才,生出放弃一切,甘愿委身于黄潮生的想法。让崔素萍自己,也非常奇怪。
“这是宋子义,发来的东西。”崔素萍说着,将自己手机,递给黄潮生。
黄潮生接过早就调好了手机。文件包里,尽是徐子凡公司的账目。黄潮生大致翻了几章,全是徐子凡公司做的假账,偷税漏税的证据。
黄潮生随手还给崔素萍,有口无心的说道,“徐子凡之险,宋子义之恶。若这两人联手,将无耻二字,演绎的天下无敌了。”
面对黄潮生的挖苦,崔素萍反应冷静。沉默了会儿,说道,“父亲也是这个判断。”
姜,还是老的辣。崔素萍与柳盈盈的家族,为南方经商世家。识人看事,一针见血的准。
这些年,徐子凡如日中天。公司发展是膨胀式。天下最苦的恶果,莫过于贪多嚼不烂。这种残局,通常是目光短浅暴发户的重症。
徐子凡抛妻弃子的新闻一出。崔素萍的父亲,就跟她长谈了一次。结果,后来徐子凡的发展,与预料的一模一样。崔父救了女儿,却害惨了侄女柳盈盈。
华夏大地,各行各业,自古讲究,做事如做人,德行要先行。徐子凡能与宋子义这种,见利忘义,仗势欺人的恶徒走到一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至理下,已经被重德行的商人所防备。
“我想帮徐子凡,敢问,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