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江城雨季

黄潮生心念一动。陈明强的鬼魂,被强按回尸体中。让鬼差见了,又是吓了一跳。

鬼魂,被强行困在尸体中。方法吗,非常多。法器、符篆等等,什么都不用,能做到这样的。鬼差确认了,眼前的大神,真是惹不起。

黄潮生见到小鬼差,只畏惧自己。并没觉察出,一丝一毫的冥界大帝的气息。对封印灵魂的诅咒,十分满意。若没有它,凭自己,想隐藏气息做到如此完美,真是不行。

“我也不想为难你。”黄潮生解释道,“遇上他,就是缘。身为大人物,要是不管,太没面子。这也是我们的苦恼,你们不懂。”说着,黄潮生绘声绘色的表现出来。

鬼差见了,心中骂道:信你个鬼。不就收了人家的好处费,来当保镖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于你这大人物,说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鬼差陪笑道,“理解,理解。”

“理解万岁。”黄潮生笑道。

“我们回去,怎么报先生的大号?”

“嗯。”黄潮生沉思了下,回应道,“八由共。”

鬼差得了黄潮生的姓名,隐身退去。

“嗨。起来了。”

陈明强被人拍醒。发现,自己躺在楼房的走廊里。面前是一位打扫清洁的大妈。

“小伙子,晕倒了?现在打工人,真不容易。快回家吧!”大妈同情的说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问话,让陈明强顿感头晕目眩。不对,陈明强清楚记得。自己去伏击宋子义,想给他点教训。不想,遇上徐子凡与宋子义谈话。徐子凡铁了心,要送上自己的亲妹妹徐子怡,给宋子义,为自己重返项目组。

陈明强一听就血气上涌,冲了出去。之后,徐子凡先走了,宋子义就……

一想到恐怖的事情。陈明强不由的又头脑迷糊起来。

“一定是感冒了。小伙子,要不然,怎么可能到这儿来?偏僻的,连我们除了规定日,都不来的。”大妈边说边扶起陈明强。

陈明强站起身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可不是,真的重感冒了。迷离的眼神中,看到自己身上衣衫破裂,却没有明显的伤。陈明强振作精神,摇摇晃晃的走了。

陈明强一离开。大妈逐渐变了样子,正是黄潮生。他走到窗户边,外间的雨如沷水般,冲扫着玻璃。

比黄潮生高出三层,同样的窗户边,站着一位正在抽烟的彪型大汉,正是暗影局的教练。

“在哪儿?”

教练的耳边,传来沉闷而又霸道的声音。教练不为所动,抽着烟,平静的回应,“工作?”

“少扯。你那边雨声非常大。泰山,这几日都是晴天。”对面生气道。

教练很是享受的说道,“大老敢,还是你关心、了解我。”

“局里处处缺人手,你擅离职守。必然要从重处罚。”

“这个,回头再说吧!”教练见怪不怪的应道。

“你——”大老敢气的说不出话了。

“江城,出现神秘人物。你就不担心——”

“少来。这马屁,拍的铮铮响。”

对方的讥讽,让教练脸上显出幸福的微笑,“多少年过去了。还为不能成为他的弟子而记恨——”

“没有,绝对没有。连他那种人物,都一败涂地。你,有多强,想为他出头?不想活了。现在,我才是局里掌门人。你这刺头,少来给我添麻烦。”大老敢立即否认,“你,立刻回到自己岗位上去。我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大老敢,我们有多久,没坐在一块喝酒聊天了。”教练打出亲情牌。

“跟你,没空。”

“我们那批,十八人。如今,只有你和我了。真怀念,意气风发的时光。”

教练的话,让对面沉默了。

“别给我玩这套。”对方突然暴发了,声音也高了八度,“江城,他已经申请,动用外星清理工了。你别节外生枝。再要胡来,没人保的了你。”

教练手在耳朵上摸了下,通讯被断开。手指上痛,让教练甩着,将燃烧完的烟蒂甩了出去。教练看了着手指,冷漠的说道,“香烟虽好,一失神,就会烧手。”说完,望着窗外的雨。

外星清理工?教练心道。暗影局,最后的大杀器。西方,别西卜处心积虑,想探知、获取的东西。没想到,会在小小的江城,轻易的施用。

“想什么呢?”

教练愣神间。一位身穿长袍的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教练身旁。

“哦!老师,您来了。”教练恭敬的问候。

长袍人关切的说道,“火急火燎的回江城,担心老师,还是另有所图?”

“两者都有。”

“你,还是不擅自伪装自己。这是你的致命伤,也是最强优势。大老敢,比你强多了。”长袍人坦言道。

“当初,为何选我,不选他?”

“答案,你心中早就有了。还用问吗?”

长袍子与教练面对面,虽看不清长袍人的样子。教练的脸上浮起笑容。

“真要,启用外星清理工吗?”教练望着窗外,心事重重的问道。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人间是天神思想的具体呈现。这一场大戏中的你我,不过是路人甲乙。”

长袍人的话,让教练倒吸了一口凉气。

暗影局外,还有墨家、王盾局等。他们之外,还有星球庄家。星球庄家背后……

“你,还是太天真。”长袍人告诫着教练,“世间存在的重大利益,你不动手,自有人去取。他们得到之后,能否有你一样的仁慈?不得而知。华夏,数千年的文明,遥遥领先着。也一直被人诟病。称之谓,人吃人的统治世界。后来,只相让了二百年,地球变成了一片火海。那曾经,也让暗影局——若不相让二百年,也就没了暗影局。钦天监黑暗时代。被正义之士,将污秽之称的灭魔平妖的前辈,斩杀的最剩下两人。我是其中之一。”

教练听着,掏出香烟。火机打火时,却怎么也着不了。最后,直接将香烟与打火机,握在手中。

“天之道,阴阳平衡。这是暗影局,入职记下的第一句话。于我们,则是极端的行事。对异族围剿,你是绝对不同意。明明知晓这个目标,不可能完成,我们还是坚持做了。对与错,不在于你与我的思想分歧。而在于,这一世这一时,能为人类谋到最大的利。”长袍人说到此,激动中感觉到疲惫。

“你要走了?”教练突然反问道。

长袍人沉默了会儿,说道,“有你在,我不得不回避。也是遇到点小事,想去证实下。”

“墨家,已经暗中联络武者,异族。每次都是烂摊子,才肯放手给我。”教练报怨道。

“谁让你有这个能力呢?大老敢,一直忌恨你,始终不知原因在哪儿。真是笨到家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

教练与长袍人面对面,教练又笑了起来。

“心机少,天机现。”长袍人纠正道,“有人来了。”

教练一扭头,长袍人已经不知去向。

“咚咚——”

快速的跑步声传来。教练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别跑,黄潮生。”

教练的眼睛,未看清是谁。感觉到拳头的劲风,就到了面门上。教练只是一侧身,闪过砸来的拳头。

“怎么会是你?”来人停了手,惊叫道。教练方才看清来人,正是林寒雨。

“黄潮生,你见到他了?”教练惊恐的问道。

林寒雨犹豫了。她的手掌乾坤的神通,可以寻到黄潮生。但是,方才那人,探不出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林寒雨能百分百确定就是黄潮生。

“你,怎么到了这儿?”教练认真的追问道。

“同是这栋楼,我们追踪一个叫陈明强的人。刚刚定位,因为我就在楼里避雨,就来看看。结果,那人只是在我眼前晃了下,就消失了。这儿的信号源比较强,就来了。”

听到林寒雨的解释。教练了解的大致的情况。再次追问道,“黄潮生——你,真看到了?”

“没有。一闪而过。”林寒雨的说词漏洞很大,她继续说道,“本领高强,不反杀,却要避开我。除了他,真想不出,还有谁?”

牵强的分析,教练非常认同。林寒雨的身手虽不错。因神通偏向,功夫总体水平,在干部中是拿不出手的。勉强可以自保。按她所言,对方本领深不可测。因为,连自己,还有师父都丝毫没觉察。凭教练的本领,方圆百米内,定会让直觉有感应。二十米内,凭经验更是难逃。这栋楼,不过十来层。

江城,那位连师父也吃了亏的神秘人。教练直接想到他。若是这样,派遣外星清理工,成了必须的选项。

“若真是黄潮生。距离你这么近,为什么不出手?”林寒雨疑惑的问道。

是呀!教练也一头雾水。剿杀异族,华夏大地近几年,最为热火朝天的大事。黄潮生虽与教练有交情。断绝了黄潮生所有的根系,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难道,他刚回来,一无所知?”

林寒雨深一步的分析。让教练不太认同。如果是那样,不管怎么着,见了教练,都是会出来一见。既然避开,想必已经知道了华夏异族的事。

“希望,他不是黄潮生。”

林寒雨的这个希望,也是教练内心深处所想的。

“林指导,林指导。”

这时,林寒雨耳旁传来,属下急切的声音。

“讲。”

“异常情况,异常情况。江城,异族能量出现涌喷。江城,异族能量出现涌喷。”

林寒雨一听,神情紧张的望了教练一眼,指示道,“警示各防区,一级战备。同时,启动中心的防御法阵。”

“是。”

听到属下收到命令,林寒雨松了口气。不由的望向教练,他正盯着窗外的大雨。目前,教练又被暗影局通缉了。

教练,每次被暗影局通缉。他就能立下让人瞠目结舌的大功。这条定例,暗影局的同仁们,人尽皆知。

“我,不需要人手,更不需要要帮助。”教练见林寒雨不走,直接说道,“若是有他的消息,第一时候通知我。”

“是。”林寒雨收到命令,满意的离开了。

“陈明强。”走廊里,教练念叼着。抬起手,将变形的香烟刁在嘴里,“扑哧”打火机喷出火苗,将香烟点燃。教练用力抽了口,火延着香烟的弯曲,一路向前,烧到烟蒂。“呸。”教练吐了香烟。转身,伸了个懒腰,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开工。”

窗外的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江中的水,已经涨了起来。在倾盆大雨中,气势磅礴的向前奔涌而去。

江城,老城区,老巷子。

一辆豪华的轿车,一路开到了巷子口处。挡住了,从老巷子涌出的水流。

门开了,一位打扮花哨的年青,推开车门,走了车。宋子义则从车的另一个门,拿着雨伞,小跑着而来。为那人撑着雨伞。来人,正是许久未露面的李一丰。

李一丰对淹没鞋面的积水,及飘沷的大雨,视而不见。环视着四周的环境,没说一声句话,向巷子里走了去。

不一会儿,宋子义打着雨伞回来了。

“宋哥。老板犯什么病?这么大的雨,非要来工地。不能改天吗?看,把您给受累的。”

正在拍打着身上湿处的宋子义,抬头寒着脸,“端人饭碗,就受人管。”

“这点小事,也不劳您出马。我们受苦的命,偏偏人家看不上我们。哎。”

司机的抱怨,让宋子义显出了一丝微笑来。傲慢的扫了司机一眼,“国外长大的,还是我,伺候的得心应手。”

“心腹爱将,肱股之臣,就是不一样。我们,什么时候,能混到像宋哥一样,就知足了。”

“呵呵。加油,就会有希望。”宋子义鼓励着。心中暗骂:做狗,还竞争激励,什么世道。

“老板,一下飞机,就来这儿。什么用意?”司机好奇的问。

切,谁知道?宋子义心烦的想。脸上显出不解的颜色。

“铛铛铛。”

大雨中,李一丰在巷子里,来回走了几趟。身子的衣服已经透湿,向下淌着水。一户门外焊着步梯,直达二楼的住户。映入他的眼帘。于是,就走了去。

“铛铛——”

“吱。”

一楼门开了,原奶奶伸出头,向李一丰叫喊道,“小伙子,你谁呀?我家二楼,已经租出去了。你要想租房,去别人家吧。”

李一丰回首笑道,“他家的亲戚。”

“什么?”

“楼上人家的亲戚。”李一丰窝火的重复道。

原奶奶寒着脸,“你去告诉楼上的亲戚。像这样住人,可不行。说好了,就她们母子俩。不能住别人了。”

“好好。”李一丰随口应道,就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