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华夏大地。两江交汇处,产生了一座千年古城,名谓江城。
这日,江风徐徐,烧烤店。或亲朋好友、或情侣、或工作同事,一桌桌的喝着啤酒,撸着烤串,聊着闲天。唯有一位少年,叫了一桌子烧烤,放了一箱啤酒。独自一人,拿着串,边吃着边望江里的船来船往。
突然,一只老鼠沿着桌子,爬到桌面上。一伸头,进了桌上的啤酒杯里。随着老鼠小脑袋下降,啤酒很快见了底。
“爽。”老鼠出了啤酒杯,头顶上一撮白毛,十分显眼。口吐人言,叫了声。
“老家伙,事情办好了没有?”少年扭过头来,问道。
“我出马,怎么会失手?”
一听这话,少年没了底气。没好声气的说道,“吃吧吃吧,撑死你。”
白头老鼠丝毫不客气,撸着串,喝着酒,十分顺溜。转眼间,桌上只剩下铁签子,地上全是啤酒瓶。
“三年了。三年了。”少年咬牙切齿的说道,“请你吃的串,都能喂出几百斤的猪了。让你办个户口,都搞不定。你还有脸吃喝?”
“小伙子。自己就一黑户,还嚣张。吃你点东西,怎么了?”白头老鼠躺在桌面上,边摸着自己肚子,边与少年理论。
“你再这样耍流氓,我们就没法友好的玩耍了。”少年下了决定。
“行了,行了。”
“啪。”
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本户口本。少年一见到它,眉开眼笑的打开去。
户口本第一页上,黄潮生,20岁,汉……少年一项项看完。原本开心的他,脸色大变了。特别是办证日期上。
黄潮生猛的抬头,白头老鼠一辘轳起身,之后埋怨道,“干什么一惊一乍?”
“为什么是2XXX年?这证件都办下来三年了,你押在手中,混吃混喝三年了?”黄潮生不敢相信的问道。
“现在,办假证的太多。办事效率太高,你会怀疑它的真实性。小伙子,这些可是从你们人类学来的。”
“能不能学点好的?三年了,你耽误了我,多少大好的青春?”黄潮生痛苦的说。
“人类,有优点可以学吗?再说,没有我,你这黑户,还是黑户。要不然,也不会去求黄大仙。让它介绍到我这儿。知足吧!才三年,你能干什么?”
黄潮生霍然起身。
“干嘛去?”
“找回我失去的青春去。”
“老板,有老鼠。”
黄潮生一走。一对情侣走来。一眼看到桌面上白头老鼠,惊叫了起来。
“啊——”
“快打,快踩死他。”
“别让它跑了。”
……
江边,两位神秘兮兮的男子。背靠着江岸上的栏杆,盯着烧烤摊上发生的一切。
“我就说吗。这少年就是黄潮生,你非不信。现在确定了吧?”
“一普通黑户。上个户口,还请上玄学大师了。”
“国家政策是好。遇上些牛鬼蛇神,吃拿卡要,让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怎么过了这几座大山?”
“别扯了。这个黄潮生,可以下结论了。”
“跟了三年,真是无聊。”
“想干大事?没听说,局里那位大人物,要过来。这事完结,申请调过去。”
“紧急通知。”
同一时间,这两人的耳边传来呼叫声。
“立即回队里,立即回队里。”
“快走。”
“我们是小人物,再紧要的事。我们也只是放哨、盯梢。”
“行了,别误了正事。又让队长骂。”
“切。江城。没听说过:江城有个三界王,谁敢来这儿自逞强?”
“走吧,你。”
“来了。反正又没什么大事。”
江城,老城区,一条巷子里。
黄潮生从外边焊的楼梯,上了二楼上。掏出钥匙,打开门。
一楼走出个老太太,抬头向上张望,“小黄,这么早就回了?今天,不上班?”
“交了个女朋友。”黄潮生笑着应道。
老太太一听就寒下脸,“我家孙女,上大学。不好吗?忘恩负义。”
“老太婆。你光说不练。咱孙女一听相亲,就是不来。也不能挂条鱼,让人家小黄干想吧?”一楼传来老大爷的仗义直言。
“死老头子。胳臂肘,朝哪儿拐呢?小黄,我们可是考查你三年了。人品好,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那就让咱孙女来呀!理由,我都想好了。就说,我快咽气了。”老大爷说道。
“少气我。小心,你真咽气了。”
“没关系。有小黄在。我就死不了。”
“奶奶,我先回屋洗衣服了。”黄潮生笑着打了声招呼,赶忙进屋,关上门。听着楼下,老俩口,继续着争论。黄潮生长长的吐了口气。
小屋,只有四十平。厨房、洗手间、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还有黄潮生一个人。这便是三年,居住的地方。
黄潮生打开窗户。对面租屋,一位女子正在洗澡。听到动静,透过打开的窗户,向黄潮生抛着媚眼。吓的黄潮生,急忙开上窗户。结束了小屋透气的时候。
这一地带住久了。虽然都是打工的,彼此间什么职业、家乡、交友等等,门清。像这样的诱惑,黄潮生经历了多次。让房东老太太、老大爷遇上过,才决定也要把自己孙女送进狼口。
黄潮生也是纳闷。自己什么都没有。即无钱,又无车无房。哪一点让房东老两口看上的?于是,认为开玩笑的成分多点。
“咚——”
黄潮生躺到床上,再次打开自己户口本。认真的看着。地址,怎么是这儿?黄潮生坐起身来。心中骂道:这个做事不严谨的死老鼠。若非上一世,跟你有缘分,非拍扁你,晒成老鼠干不可。
一点点失误,就会造成隐瞒自己的目的,功亏于溃。怎么补救?黄潮生头痛起来。
“啪。”
窗户被什么打了下。黄潮生扭头看了下。
“啪。”
那家小子,又来寻开心?黄潮生一肚子火气。猛的一开窗户,伸出头向下一望。楼下,一位戴着眼睛,青春活力的姑娘,冲着黄潮生微笑着招手。
“新搬来的?有什么事?”黄潮生微笑着问道。
那姑娘只是微笑,向黄潮生招手。黄潮生再三询问,也不说话。让黄潮生非常纳闷。于是,整理了下衣服,走了出去。
租房后巷,姑娘一见黄潮生。害羞的转身就走了。没走出几步,驻足回头,见黄潮生犹豫,又冲着他招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子,过了两条街。
黄潮生思考了下,再三衡量,决定不跟这姑娘了。转身就要回返。
“你这人,真没劲。怎么又不走了?”姑娘追了来,挡在他面前,质问道。
“姑娘。我就一打工的,又没钱。你,不就想引我去吃饭、喝茶之类,一顿饭得花费我好几千。要不,我把钱都给你。你去找下一家吧。”黄潮生说着掏着自己兜。
“嘻嘻。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像酒托、饭托吗?”姑娘笑了笑,反问道。
“就这么多,你拿着。”黄潮生可不想听太多解释。将所有的钱,整的、零的,全塞姑娘手中。
姑娘顺势拉着黄潮生的手。吓了黄潮生一跳,想挣脱,没成功。
“你再乱动,我叫你耍流氓了。”
这是什么操作?黄潮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那边坐坐。”姑娘指着一家咖啡馆。拉着黄潮生就走。
“一壶咖啡,几十块?”
黄潮生与那姑娘坐定,姑娘点了壶咖啡。上来后,黄潮生惊叫起来。
“正式介绍,我叫原玲玲。你就是黄潮生吧?”
“哦!对。黄潮生。原味蛋糕店的。一个月,就一千多。除去房租、吃喝,真的没钱。”
看着黄潮生可怜兮兮的样子。原玲玲又笑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原玲玲问道。
黄潮生神情恍惚的摇了摇头,“我是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还一直是个黑户。打工省下的钱,托关系才办下个户口本。地址还是房东家的。”
“啊——”原玲玲惊呆了。
“所以,我,真没钱。”
“哈哈,呵呵。”原玲玲笑的不行了。
“你别再害我了。我走了。”黄潮生说着起身。
“坐下?”原玲玲的吼叫,引得其它人的关注。只是看了眼,认为小情侣吵架,就不再关心了。
黄潮生机械的坐下,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让原玲玲看着也难受。友情提示的说道,“你家房东姓什么?”
“大爷姓原,老太太姓孙。三个儿子,大儿子是——”
黄潮生说着说着,发现原玲玲盯着他发笑。
“别人家的隐私,不能全说吧?”
原玲玲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我父亲吧,也是工人。不过,早先住的老房子拆迁,算是小有资产。直说吧。我就你家房东的孙女。其实早就来了,一直暗中观察你。”
“你还上学?”
“放暑假。”
“没上过学。真不太清楚。哦!过几天,我要回老家了。”黄潮生陪笑道。
“三年没回家了?是要回去看看。”
“不,有户口了,回去就不再打工了。想安安稳稳的在村里生活。”
“呵呵。”原玲玲又笑道,“户口地址,还是我爷爷家的。”
演的太辛苦了。黄潮生心里焦虑道。话都说到这份上,原玲玲是怎么了?哎。自己是装傻。莫不是,她是真傻?自己没房没车,没文化又没口味的村里娃。图什么?
“你想跟我结婚?”黄潮生直截了当的问道。
“先相处下,再说。你不是要回村吗?我跟你一起。看看我们之间来不来电?”
一个借口,就被你算计上了?黄潮生两世人生,从来未遇到这样的姑娘。
“你不说话,就当默许了。”
黄潮生真的如坐针毡了。一心想到人间生活,搞明白做人的道理。现在,还是认为,自己非常适合仙界、天界、妖界、魔界。最差的冥界也是得心应手。
夜,很快到来了。黄潮生将原玲玲送到同学家,再回返老城区。已经是万家灯火。
乘坐着公交车,行进在江桥上。
“有人投江,快停车。”
“吱嘎——”
车一停,全车的人,都向临江一侧张望。门一开,门口的人就向前冲去。
果然,江桥外侧,一个女子,反手抓住的桥栏,正在松开。
冲在最前的男人,一个虎扑冲刺。手只触及那女子的衣裳,只差一步。女子向滚滚江中下落而去。
“哗——”
巨大的水响声,江中跃出一条怪鱼,带着水花,张着嘴,向下坠的女子跳了去。
突然,怪鱼似被什么撞开。与女子一同,向江中落去。
这时,江城天空,几道光柱冲天而起。一时间,跳出许多身形庞大,样子怪异的东西。他们在高楼上攀爬,跳跃着。
让身处江桥上的人们,看的魂飞魄散。
“啊——”
“咚——铛——”
桥上,传来女子恐怖的尖叫。之后,汽车失控,撞以桥栏的。急刹声,不及避免的连环撞车声。
桥身上,一个黑影猴子荡,跳到江桥上。之后又是接二连三的出现。
“怪物。”
司机叫喊着。人群中的黄潮生,低着头,突然一瞪眼睛。正准备大肆拿人类打牙祭。个个似受到惊吓,慌忙跳下江去。
“扑扑咚咚——”
一时间,江中溅起水花,如同下饺子般。
惊魂失措的人们,一个个茫茫然,不知发生什么事。
“救命呀!”
出事轿车中,头破血流的人们呼叫着。此时,人们都惊觉的跑了去,救死扶伤。
人群中,出现两位黑衣人。他们望着黄潮生所在汽车。
“谁有这样的威力?吓走怪物?”
“别说怪物。我们站在这儿,身体都不自禁的发抖。”
“今晚,怎么交差?这桥上,要死的人,应该有百人。”
“那车上有一个。你敢带走吗?”
两人说着,不约而同的望向,撞向桥栏的车。驾驶员,被碎玻璃割了颈部大动脉。
“走吧!没听兄弟们说。江城,最不好当差。”
“是不是三界王?”
“谁知道?三界王在冥界,也是一方领主。鬼魂也有安置处。去阴司就是办个交接手续。”
“收不了灵魂的帐,就算在他头上吧。不然的话,没法办了。”
这两位黑衣商议完,望着一队装备太空化的人,正向这边来。随即隐去了身形。
……
黄潮生终于回到租房。听到楼梯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黄潮生赶忙向外迎去。
“吱——”门被人推开,正是房老太太,手上端了盘桂花糕,笑道,“小黄。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晚?给你留的,正好凉着吃。”
黄潮生接过盘子,连声道谢道,“谢谢,谢谢。”
“把你女朋友踹了。我家孙女好着呢……”
送走房东老太太,黄潮生的耳朵嗡嗡的,脑袋完全似浆糊一样。
巷子口处,几个神神秘秘的人,相互一点头。各自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