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县城风云

乌云盖顶时,依旧存有日光浴的人。

何红梅一听,皱起眉头,“还对?你是疯了吧?”

“大姐,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连这点小把戏也看不出来?”

满娃一提醒,何红梅稍一沉思。“乘胡副县长立足未稳,扳倒他?”

“县城旧势力盘根错节。我听说陈黑子调到乡镇去了?”

“这,你也知道?挺隐秘的。”何红梅说道,猛然悟到什么,“罪大恶极的家伙,逍遥法外。县长、与县委书记关起来,不过是演戏?”

满娃笑着挠了挠耳朵,“也不一定。或许是放长线,钓大鱼。”

“切。你怎么知道?”

“不信,走着瞧。”

“算了。勾心斗角的事,太烦。没挣那份钱,不操那个心。”何红梅说着,扫了满娃一笑,“民间说,你跟胡凡蕾,那个了?”

“女人呀!就是爱八卦。”满娃挖苦道,“小孩子,迷茫人生。当老师的,可不会乘人之危。”

“说别人,我不信。你,非常相信。”

“还有人说,我把你给睡了的呢?结果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呸呸呸。遇上你,真是倒霉。”何红梅怒不可遏的走了。

“女人,怎么这样?说翻脸就翻脸?”满娃望着何红梅的背影,不解的说。

好不容易见到个认识的人。还被自己无缘无故的气走了。人缘之差,没法说了。满娃想着。

满娃的腰间,被人用手指戳了几下。吓的满娃又跳开了。

“李心宁?”满娃当真是吓了一跳。

李心宁显的胆怯,又陌生。却勉强装着非常熟识的笑着。

“这么久,为什么不来找我?”李心宁说着,自己也没信心的望向它处,“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那可没有。你怎么样?”

听到满娃关心的问,让李心宁自然了许多,“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满娃一听,皱起眉头,“胡凡蕾、刘依亭呢?”

“胡凡蕾,因为他爸的事,被人孤立。我们也不敢跟她靠的太近。刘依亭被哥哥当犯人一样看着。”李心宁说着,望了满娃一眼。

“不是听说,胡凡蕾的老爸,成了县里头头了吗?”

李心宁闻之一笑,“再厉害也是外来户。为了安全,一放假,就被他爸送到市里去了。好像就是这几天回。”

“我们别傻站着了。找个地方坐坐吧!”满娃建议道。

“不,不了。一会儿,我就走了。”李心宁神情不安的说。

满娃正欲问为什么。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而来,停在李心宁的身旁的马路上。

“你个臭丫头。成天跑的不见人,让我好找。我可跟你说,你的学费,得我出。如果不听我的话,就不用上学了。”正是李阕。

李心宁带着求救的眼神,望向满娃。

“你是哪来的野小子?滚蛋。”李阕对满娃直接开骂道。

才分开几天,满娃不相信李阕认不出自己。心中虽然有气,却没发作。毕竟是李心宁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没有插手的资格。

“上车。还得我用八抬大轿来抬你?”李阕说完,李心宁再次望向满娃,别别扭扭的上了二哥的车。“神棍,从哪来,滚回哪去。”李阕骂完,故意将马达声调到最大,一溜烟的走了。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李阕的嘴脸,让满娃非常厌恶。

李阕驼着李心宁,到了县城最豪华的宾馆前。

“今天这位客人,可是大都市来的。海外留学回来的高级经理。得到人家的青睐,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往后,当哥哥的也能跟着捞点好处。别苦瓜着脸。”

“哥。我是你妹妹。不是接客的丫环。”

“你说什么?”李阕一指李心宁,就冲了过来,吓的李心宁急忙护着脑袋。李阕用手指,狠狠戳着李心宁的头,“你跟别人没有价值的在一起,就行?哥,为你好,把人家哄好了。你就是富太太了。知道吧你,不识好歹的臭丫头。”

李心宁除了哭,再没其它的办法。

“把眼泪擦干了。跟死了爹似的装可怜,给谁看?”

“李阕。人都等着呢。怎么,还在这儿磨蹭?”一个中年人,出来催促道。

李阕推着李心宁一下,拉拉扯扯的进入其中。

时间快进,一个多小时后。李阕陪着一群,喝的东倒西歪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小胖子,搂抱着强颜欢笑的李心宁。李阕非常殷情的将他们送上轿车。

看着载着李心宁的轿车,开走了。李阕似做了很得意的大事,搓着手,哼着歌。骑上摩托,幸福的走了。

时间再次快进到一小时后。派出所,李心宁与小胖子,被警察做着笔录。

李心宁、小胖子,被李阕保释出来后。李阕追着小胖子解释去了。将李心宁丢在派出所外。

李心宁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空。目光空洞,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大桥上。她心横,翻着桥栏。当她坐在桥栏上,向下望了眼。只听到哗哗的河水声,如深渊似的感觉,让她眼前发黑。

“呀!大晚上,坐在这儿。天寒地冻的,想自杀吗?”

李心宁扭头,看清来人正是满娃。委屈的泪水,似涌泉般。

“让你管?神棍。尽会骗人。”

“也是。跟小胖子抱在一起睡觉多暖和。我也是犯贱,报什么警?尽破坏人家好事。”满娃自嘲道,“你坐着吧!我走了。真是太清冷了。”满娃紧了紧衣服,抬脚就走。

“嗨——”李心宁跳下桥栏,追上来,抓住满娃。

“干嘛?”满娃疑惑的问。

“给钱。”

“多少?”

李心宁本想为难满娃。没想到他十分配合。反让李心宁不知所措了。

“一晚上,还是一辈子?”满娃不以为然的问道。

“一辈子。”李心宁不假思索的回应,“一辈子,你行吗?”

“你才多大?知道一辈子的概念吗?包含着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家,我一刻也待不下去。只要谁能养我,我就跟谁走。”李心宁说着,泪又流出来。

“你又不是猫狗,更不是物品。”

“在那个家里,我就是个物品。猫狗都不如的物品。以前,他们要送你,是你,把我丢下了。没有一个好父母,我想要个好男人,一个把我当人看的男人,为什么就这么难?我想当个人,一个像个人样,有尊严,有脾气的人。”李心宁嘶吼着,之后撕心裂肺的淘淘大哭起来。

哭声突破黑夜,撕裂寒风。满娃数次欲伸手,想去安慰,终是没有做。

当李心宁的哭声渐渐停息。

一辆轿车驶来,“吱”的一声,停在李心宁面前。车门打开,李阕愤怒异常的跳来。一脚踢倒李心宁,之后拳脚相加。

“乡吧佬。每次见到你,就有晦气。”小胖子下了车,恶狠狠盯着满娃,正是海城的宋子义。

县城真小,两圈就找到李心宁了。本不想跟宋子义正面冲突,还是没逃掉。满娃心想。

“宋经理,这丫头,就交给你了。”李阕扯着李心宁的头发,将她丢在宋子义面前。

“这人,特讨厌。”宋子义冲着满娃说到。

李阕一见。犹豫片刻后,挥拳向满娃冲去。“咚。”满娃一脚,将李阕踹的跪在地上。满娃再看宋子义。他慌忙向轿车里跑去。还是迟了一步。

轿车门,被满娃踢的开上。从车窗处顺手将车钥匙拔下,扬手丢到河里去。

“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们县里的客人,你敢动了我,可是要倒大霉的。”宋子义边逃边威胁。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来。”

“神棍,我警告你。宋经理是市是招商引资的重要人物。你动他,试试?”李阕忍着痛说。

“哟!还是香饽饽?”满娃笑道。

“对,我跟你们很多大领导,熟的很。杀你,就像碾死只蚂蚁。”宋子义胆怯中,强打精神威胁。

“你有两个选择。一,跪下磕头认罪。二,跪下磕头认罪。”

“死神棍,你找死。”李阕恶狠狠的说道,支持着想起身。满娃冲来,向他屁股上又踹了一脚。李阕脸着地,向前滑出一米多远。

满娃返身回来,宋子义马上跪下,直接磕头。

结果有了,本就不是满娃想要的。只因宋子义,太过可恶。时至今日,宋子义这个仇人,算是正式结成了。

而这一切,让李心宁看在眼中。

“出来吧!”

满娃走到县招待所大门口。向身后叫喊道。李心宁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满娃不烦恼的问道。

“我决定了,你养我一辈子。”李心宁十分肯定的说道。

满娃不由的笑了,“你家里愿意吗?我要收留你。明天,就被你家人告个拐带罪。你还小,没到法律结婚年轮。我要跟你发生关系。再加个奸淫未成年人罪。大姐,你可是直接把我送进监狱。我还怎么养你一辈子?”

“我不管,反正,跟定你了。”李心宁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

一见到李心宁的眼泪,满娃就受不了。李心宁本就长的不错。此时又梨花带雨的让人怜。满娃可是没少打她的主意。

好色之心,人人有之。心动,而神色动,为正常人。心动,言行不动,为圣人。

“我给你四天时间,你回家处理家事。再来找我。”满娃作出决定。

“今晚,我,不想回家。”

满娃苦笑一下。刚刚教训完李阕、宋子义。这两个家伙,正愁寻不着机会。

“你若不答应——就留下。”满娃神速打脸的改口。

“一言为定。神棍,别再骗我。否则,这辈子,我会成为你的梦魇。”李心宁斩钉截铁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啪啪。”

李心宁还未走远。满娃就扇打着自己的嘴。

“今晚,怎么这么倒霉?”满娃感叹道。

第二天一早,满娃一开门。李心宁站在外边,吓了满娃一跳。

“处理完了?”满娃锁好门,问道。

“差不多。”李心宁紧跟着满娃。

“什么意思?”满娃疑惑的问。

“从来没跟那个家反抗过。突然,对他们说了狠话。虽然,都不公开表态。从此,也是容不下我了。今早,他们没叫我做事,更没喊我吃饭。”李心宁说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满娃眉头一皱,“所以,我还得提前管你的食宿?”

李心宁一听,笑了起来。

“笑个屁。”满娃满脸愁容,让李心宁失落的低下头。

满娃走到门口,回首见李心宁没跟上来,埋怨道,“还让我八抬大轿,抬你走呀?”李心宁一听,马上追了上来,“先去吃饭,再去买房子。”

“买房子?”

“没房子。我们要仗剑走天涯?”

下午时分,满娃领着李心宁,从一处凉茶店出来。

忽然,李心宁拉着满娃躲闪到一旁。让满娃很是迷茫。

“那不是胡凡蕾的爸爸吗?”满娃开口问之前,李心宁指着台阶上,坐着的一个人说道。

满娃沿着所指望去,还真是胡副县长。如今,县城里真正的统帅。他不忙工作,却有闲功夫在这儿坐着,真是奇闻。

“你干嘛?”满娃直接走去,惊的李心宁问道。

胡县长见面前来人,抬头见是满娃,很是意外。举手示意满娃在旁边坐。满娃也不客气。

胡县长与上次见面,容貌上苍老了十多年。头发也是白了不少。

“工作,开展不下去?”满娃开门见山。

胡县长抬起头,“干点实事,怎么这么难?”

“呵呵。太容易,人人都能干。还能显出能耐和本事吗?”

“你在安慰我?”胡县长语气很硬。

满娃看了看自己,“你是觉得,我年纪小。跟你这样说话,面子与心理上,无法接受吧!”

“不错。”胡县长非常坦诚,“你要大我几岁,最少跟我差不多。感觉心里会好受些。如今,你说什么,只能更难受。”

满娃马上起身就走。

“你干什么?说两句就走。太没肚量。”胡县长又捥留道。

满娃再次坐下,“县太爷,就是难伺候。”

“少扯。你压根就不想走。想跟我聊什么?”胡县长直言。

“我还等着你当一把手后。跟你合作,办几件实在事。看你的样子,想打退堂鼓了吧!再说什么,有什么用?陪你坐坐吧!回到山里,还能吹吹牛。”

胡县长被逗乐了。

“你这个小屁孩,还真是有大智慧。”

“那是。为你的未来计划,我可是去了海城,好好考察了一下。”满娃为安慰胡县长,又信口胡言。

“哦!有什么好消息?”

“县里,要再造两座桥。成本是首要问题。”

胡县长一听,苦笑道,“县城疯传,要老城改造。建桥的事,本就举步维艰。真要形成项目上报,我的仕途是雪上加霜了。”